在窗帘紧密拉严的早晨卧室内,他看着怀中的人,随后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心起床,同时给远在港岛的梁氏集团公关部发去邮件。
昨夜谢清慈朋友的话点拨了他一下,他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只是她的,他也该有相应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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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濯从楼上下来时,谢清慈坐在餐桌边,温姨正在布餐,见他进来,笑着问候:“早上好,先生。”
他点头应一声:“早。”在桌边落座。
谢清慈看他一眼,拿起筷子吃早点。
家中食材有限,温姨只做了中式简易早餐,说待会儿她去一趟超市,采买一些食材回来。
谢清慈闻言抬起头,“不用,待会儿我去就行。”
她本来就打算今天去一趟的。
说完,看向坐在对面的梁京濯,“你待会儿有空吗?”
梁京濯抬头看过来,明白她的意思,回道:“有一个电话会议,半个小时左右,等我一下?”
谢清慈点头,应了声:“好。”
吃完早餐,梁京濯回书房开电话会议,谢清慈和温姨一起打理了一下她前些天刚买回来的盆景植物。
昨天的预言没能实现
,庄女士在梁京濯开完电话会议,打算下楼找谢清慈的时候,又一次打来了电话。
这次没说他一把年纪还没有危机感了,转而问起了他们的结婚计划。
“你与小慈商量过没有?什么想法?”
他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风衣外套,举着手机朝外走,“不是和您说了,她毕业前不办婚礼。”
庄女士骂他木头,“不办婚礼也要早做打算呀!你不晓得那些承办婚礼的地点都很难订吗?而且,婚纱照呀!婚纱呀!珠宝首饰呀!都是要提前联系设计师的!”
庄女士对此再熟悉不过,在梁京濯要来京兆与谢清慈见面之前,她就已经各个方位打听过了。
这些都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搞定的事情。
“汇林银行他们家二公子上周结婚,我与你老豆一起去参加的婚礼,包了一座海岛!简直不要太浪漫,结束后我去一问,预定居然已经到明年了!”
是真的太抢手。
对此庄女士还有些不满嘀咕,“不是说现在年轻人都不乐意结婚,怎么还这么火爆呢?”
说完,又觉得不重要,继续道:“你问问小慈,婚礼她有什么想法,我与你岳母的意思是,在港岛和京兆各办一场,这样你们的选择也能多一些,可以办两场不同风格的,中式、西式都行!”
梁京濯走过楼梯,也忽然意识到他还没和谢清慈聊过这些话题。
回道:“我知道了,我与她说一声。”
庄女士却又对他的这个态度不满意了,“什么你与她说一声,是你们好好商讨一下,一辈子一次的婚礼,不能亏待了小慈,她的想法最大,听见没有?”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楼下。
谢清慈在院子里与温姨盘弄花盆,手上沾了土,在同温姨说笑。
他忽然想起今早梁氏公关部发完婚讯通告后,他看见的一条评论——
【清慈学姐性格超级好,学校里就没有不喜欢她的老师和同学,自带魔力!】
这么久相处下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家中没有不喜欢她的长辈,连钟叔与阿丽姨都对她喜爱有加。
自带魔力吗?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容,也跟着勾了下唇角,应了声:“我知道了。”
温姨之前没事也爱自己在家里种些花花草草,也算是个有经验的养花能手,看见谢清慈买回来的那盆茉莉,就顺口问了句,换没换过盆?
茉莉不是太好养,谢老太太养的那一花圃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买回来后谢清慈就没敢轻易动它,怕一不留神就死给她看。
回了句没换过,还是原盆。
温姨闻言忙去查看,拨一拨土,告诉她这不行,有些商家没良心,都给根上裹泥巴土,没几天就给捂死了,为的是早死顾客能早买新花。
谢清慈没听说过这个行业黑话,说那她待会儿出去买个新花盆回来。
温姨说不用,只要将土换了就行。
于是二人趁着梁京濯去开会的功夫,捣鼓起了花盆来。
将外层的碎土扒干净,把茉莉提起来一看,果然是在根上厚厚糊了层泥巴。
温姨经验老道:“我说吧,这些商家没点职业道德,我都是养死了好些从花鸟市场买来的花,才得出的经验。”
谢清慈在一旁笑一下,夸赞道:“还是您厉害。”
不然这花怕是没几天也得给她养死了,“我还买了好多其他的花,是不是都要换个土?”
温姨回身看一眼,就瞧见梁京濯从主屋走了出来,知道他们马上要去超市,于是笑着回:“您和先生出去吧,我来弄就行。”
谢清慈闻言也回头看了一眼。
他今天没穿西装,休闲白衬衫加黑色西裤,外搭了件冷杉棕的长款风衣。
挺拔身姿将风衣撑展得挺阔有型,添了几分日常的温雅气,是她没见过的风格,眼眸微微偏了一瞬,和温姨道了声:“那麻烦您了。”
温姨笑呵呵说没关系。
手上沾了刚刚弄花盆时的土,她走去院角的洗手池去洗手。
今天穿的毛衣袖口偏长,还是宽松的微喇袖口,支着手掌拨了好几次都没能从手腕上移开。
一筹莫展之际,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接替了她的动作,帮她将袖口往上挽起来,又帮她打开了水龙头。
手腕肌肤骤然贴近温热掌心,谢清慈下意识怔了一下,没动。
梁京濯帮她理好袖口,见她没动,问道:“我帮你洗?”
她骤然回神,将手伸到水流下,“不用。”
她还没丧失行动力到那种地步。
洗完手,擦干水分,和温姨道别,谢清慈拿了自己的包,跟着梁京濯一起出了门。
超市距离福顺胡同三四个街道的距离,步行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谢清慈以往陪着谢老太太待在这边的时候,早晨经常和保姆阿姨们一起去采买,也都是走过去。
踏出院门,她刚要按照熟悉路线朝那边走,梁京濯看了眼她脚上的鞋。
谢清慈今天穿了身毛衣套装,纯白的绵羊绒,一字肩上衣,搭配半身短裙,鞋子是一双有点鞋跟的卡其色堆堆鞋。
不是很适合走路的鞋型。
他开口道:“开车去吧,回来东西可能有些多,不方便提。”
谢清慈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之前她都是保姆阿姨一同去,带着采买的小车,根本无需用手提。
再看一眼他俩今日的穿着,嗯……好像没有一个是适合拉着小推车的。
于是只得应了声:“好。”
开车去超市的路上,梁京濯将刚刚庄女士与他说的问题提了出来,“婚礼的风格以及婚纱照,你有什么想法吗?”
谢清慈拿着手机,正在回手机里还在不断发来的询问私信,闻言转头看过去。
她好像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想法吗?
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同学办过婚礼,给她的参考选项不是太多。
梁京濯谨遵庄女士叮嘱,“我都可以,主要看你的意思。”
说完,偏过头看她一眼,“或者,我们先定婚纱照的款式,你想要什么样的?影棚还是旅拍,都可以。”
谢清慈想起他那无缝衔接的工作安排,“旅拍的话,你有时间?”
他点头:“嗯,下周项目启动之后,会轻松一些,你先考虑。”
进程的安排骤然拉倒眼前,在婚姻登记那日都没有过的结婚实感,忽然好像初具模型。
他们是真的要结婚。
谢清慈放下手机,应了声:“好。”
第35章 纵你娇矜
福顺胡同紧靠旅游景点区,行车多有不便,十分钟后抵达超市。
出门前温姨说家中有些调味品没有了,于是他们先去了调味区,谢清慈记下了厨房内常用的几个品牌。
在货架前仔细辨认后,将温姨说用完的几种拿下来,放进购物车,又随手带了些烘焙的调料。
福顺胡同这边的厨具还是很齐全的,早上看见烤箱,问了温姨,温姨说她没用过,梁京濯不常住在京兆,就算住在这边,餐点方面也不喜爱烘焙品。
不吃烘焙品还配置那么齐全。
那就她用了。
买完调味品,要选购午餐的食材,谢清慈转头问推着车安安静静跟在身后的人,“你有什么忌口吗?”
梁京濯看一眼她面前的冷鲜柜,回道:“没有,我都可以。”
她点头,应了声:“行。”便转回身继续挑选食材。
可是在她从冷鲜柜里拿起一份鲜切肉卷打算放进推车时,身后一直很安静的
人开了口:“我不吃羊肉。”
托着包装盒的手顿了一下,只得又放了回去,“行。”
又转手去拿一边的牛肉,“牛肉可以?”
他点头,“可以。”
在冷鲜区买了些肉类,转去果蔬区,挑选蔬菜时,谢清慈见芹菜与茭白还挺新鲜,打算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