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也是这样冷硬奇怪的,谢清慈笑了起来,“我之前系过的,但是有些忘了。”
声落,梁京濯的眉头轻微拧了一下,“系过?”
那团蔓延向胸膛的棉花无限膨胀起来,撑得有些涩胀。
她抬眼看向他,点了点头,“嗯,之前学校文艺汇演,我在后台帮忙整理过着装。”
梁京濯眉间的褶皱依旧拢着,“男生么?”
谢清慈没明白他这样问的缘由,迟缓地点了下头,接着补充道:“也有女生。”
当时柯朦还为她的模特团队排了一支女子西装舞,酷飒得引爆了全场。
梁京濯不说话了。
谢清慈歪一歪头,“怎么了?”
他垂眸再次看一眼领口的温莎结,回道:“没什么。”
说完,看一眼时间,拾起自己的领带,开口道:“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谢清慈坐在毯子上,闻言也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的确很晚了,站起身道了句:“好,晚安。”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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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濯回房间洗了澡,睡前下楼倒了杯热水,碰上钟叔,告诉他,他的有一套西装送去养护了,一周后才能取。
他淡淡应了声:“嗯。”
钟叔看他一眼,眼中难掩笑意,“刚从清慈小姐那边出来?”
对于钟叔这个八卦加大嘴巴的潜质,梁京濯不想与他交谈,端着水杯道一声:“您也早点休息。”
就打算转身上楼。
钟叔咂了咂嘴,意有所指道了句:“算了,我是看有人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想着看看能不能给点意见,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也要走。
梁京濯停下了步子,转头看过去,“什么意见?”
钟叔回首看他一眼,“人老了,得早点休息。”
说罢,脚步没停,继续朝门前走。
梁京濯抿了口杯中的水,幽幽道:“您上次休息说是去上法语课实则去野钓了一天,阿丽姨好像还不知道。”
阿丽姨是梁家公馆的厨娘,做的一手好京菜,庄书盈平时的饮食主要是她负责。
同时也是钟叔的妻子。
之前阿丽姨说是时代在进步,他们也得跟上变迁,给钟叔报了个法语班,给自己报了个日语班。
钟叔对于阿丽姨给他报个这么难的语言,却给自己报个比他简单的这件事很不满意。
于是隔三差五就逃
几节课,表达抗议,但又不敢真让阿丽姨知道。
声落,已经一只脚迈出大门的人停下了脚步,迅速转身走了回来,在岛台前坐下,摊手邀请:“坐,愿闻其详。”
臭小子,在他跟前拿乔不管用了现在。
至于梁京濯是怎么知道钟叔旷课的,是因为阿丽姨给他请的那个法语老师,是当年教他法语的。
一次在活动中碰到,关切地询问他,家中的管家身体是否转好了。
他这才知道,钟叔用身体抱恙的借口请了好几次假,实际上自己偷偷跑出去野钓去了。
那段时间梁家公馆餐桌上的鱼类都要比往常多得多。
他没坐,捧杯站在岛台后方,沉顿片刻,“您那天说谢清慈很受欢迎?”
钟叔闻言笑了起来,在对上梁京濯凉凉递来的眼神后一秒专为严肃脸,咳了两声,正经道:“是啊,那天林院长请你去做讲座,我在外面等你,没事就随处逛了逛,在荣誉墙上看到了清慈小姐的照片。”
也是国奖市奖拿了多次的。
梁京濯看着他,“然后呢?”
说了半天也没见说到什么重点。
钟叔继续道:“我就夸了一句,这姑娘长得好标志,刚好有他们学校的同学也在那,就和我说清慈小姐在学校很受欢迎的。”
至今他还记得那两个同学和他说话时的表情,神采奕奕又生动鲜活,“叔叔,这个小姐姐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的!超多男生想追她,本人超漂亮的!”
之后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他也瞥见她撑伞走在路边了的,但当时不知道就是谢清慈,在正式见面前,他只知道是谢家的姑娘,名字听过几回,但也没认真记,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若是知道,当时他肯定会有停车顺路给人捎上的。
事后在福顺胡同瞧见本人,他先是有些惊讶,接着认同了那两个同学的说法,的确是本人要比照片上更漂亮。
梁京濯没说话,凝神沉顿了半晌。
钟叔看他一眼,“怎么,有人追清慈小姐?”
说完,“害!”了一声,“这很正常的嘛,清慈小姐还在念大学,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肯定受男同学的欢迎啊。”
哪有小男孩会不喜欢的?
说着,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一脸缅怀神往地叹了声,“年轻还是好啊。”
刚说完,就见梁京濯抬眸看来一眼,端着水杯转身,淡淡道:“我给阿丽姨发简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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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始恢复20:30的更新时间~不出意外也是双更~今天的二更合一啦哈~[亲亲]
第19章 二更合一
谢清慈的生物钟一向比较准时,早上起来洗漱结束,检查了一遍随行物品,确定没有漏缺后封了箱。
换好衣服,站在盥洗台前梳头发的时候,她看了眼镜子,最终从发饰包中将梁京濯昨天送她的发夹拿了出来。
推着行李箱从房间出去,梁京濯也刚好出房门,他们的房间隔着一个过道,在彼此的斜对面。
视线交汇,两人都是一顿。
梁京濯今天穿了套款式较休闲的英式西装,领口的领带是谢清慈昨天送他的那条。
他的目光与她对视一眼,看向了她半夹在脑后的发夹。
谢清慈扶着行李箱,主动开口:“早。”
他点头,应道:“早。”
从楼上下去时,梁京濯接过了谢清慈手中的行李箱,在楼梯口刚好碰上钟叔。
钟叔笑眯眯地同谢清慈问了声早,走过来接过梁京濯手中谢清慈的行李箱。
自动忽略了梁京濯的东西,并且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走过。
谢清慈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问梁京濯,“你和钟叔吵架了?”
几天相处下来她发觉钟叔还是很可爱的,总时不时冒出一句梗,很好玩,完全看不出年龄感。
梁京濯没什么行李,他在京兆与港岛都有随行衣物,只有一些工作文件需要随身携带。
他将公文包放进车内,回道:“没有,钟叔前两年眼睛做过手术。”
“?”
“眼神有点不太好。”
“……”
上车之后,钟叔依旧在前傲娇地不说话,只在启动车子时,笑容和蔼地对谢清慈说了句:“我们出发了清慈小姐,您可以休息一会儿。”
说完,转回头,继续忽略梁京濯。
谢清慈笑着应了声:“好。”
看一眼身边的梁京濯,已经置若罔闻地兀自翻阅起了文件。
去机场的路上,在福顺胡同附近的确堵了一会儿,但天气还行,没像钟叔昨晚说的那样不好。
抵达登机大厅,值完机托运好行李,就已经临近登机时间。
谢清慈复检了一遍随行证件,跟着梁京濯一起去安检口。
商务舱安检口距离他们值机的地点稍稍有些远,两人并肩往前走。
脚边生风,谢清慈腿边的裙摆拂过梁京濯的西裤,他偏头看了一眼。
向来习惯于独自行走的他忽然意识到身边是跟了人的,压一压步频,放缓行走速度。
目光在掠过她拿着证件垂在身边的手时顿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去,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谢清慈转头看他,他将东西递向另一只手,开口道:“我帮你拿着。”
说完,自然地牵过了她的手。
掌心交握,终于不再像上次那样僵硬麻木,指尖出了薄汗,清晰地感知到了彼此的体温。
谢清慈移开视线,轻声应了声:“嗯。”
钟叔跟在身后,托运完行李,将自己的证件收起来,一抬头就瞧见走在前面的两人牵上手了。
他笑了一声。
算了,看在这小子三十年第一次开窍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跪搓衣板就跪搓衣板吧,呜呜呜(老泪纵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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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兆飞往港岛近四个小时的航程,起飞前谢清慈给周明贞和谢老太太分别发了消息,告诉她们自己登机了。
周明贞很快发来回复:【旅途顺利,宝贝!】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明天好像就该祝我的宝贝新婚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