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高峰时间段,路况不算很糟糕,梁京濯比预计时间早了一点到公司,董事会原本根据他抵达的时间定在下午四点的,这会儿比既定时间还多出了三十分钟。
和陆励一起上楼,整理了一下董事会所需的资料,他觉得已经很久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也不过才过去五分钟。
视线刚从屏幕上挪开,打算将手机放下,手心的物体忽然震了一下,他又立刻将视线转回去。
谢清慈:【我到咯,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梁氏在一楼大厅设有有多家咖啡厅、茶吧一类的休息区,不在休闲点,没什么员工,谢清慈打算随便喝点什么,就在这里等。
提着购物袋,刚踏进咖啡厅的门,梁京濯的消息就发了过来:【不是睡眠不好?别喝咖啡了,去车里等我,我让陆励送车钥匙给你。】
她觉得也行,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喝咖啡,想着喝些果汁什么的,回复:【也行。】
梁京濯问她:【知道我的车位在哪吗?】
她回:【知道。】
他的车位不要太好认,正对电梯间的便捷专属车位,上次来过一次,不用刻意记都知道在哪。
在一楼大厅等下行的电梯,顺便考虑一下晚餐吃什么,本来是打算在家里吃的,但现在想一想,觉得还是出去吃好了。
指尖正滑动着餐厅推荐,面前电梯“叮”的一声抵达,金属门板缓缓展开,在于站在里面的人对视上后,谢清慈顿了一下,随后弯唇一笑,走了进去。
周淮也没料到电梯门一开就看见谢清慈站在外面,往一边让了让,电梯门关上,谢清慈没按楼层,她要和他去同一层停车场。
周淮的视线在她手上的专柜购物纸袋上停留了一瞬,一个男士高奢饰品的品牌。
“过来找梁总?”
电梯轻顿,开始下行。
谢清慈目视前方,闻声目光在眼前的电梯金属壁上看了他一眼,笑着应:“是,他今天出差回来。”
说完,想起上次的意外,目光挪向他那只上次手上的胳膊,于是礼貌问了声:“你的伤好了吗?”
周淮微微一笑,“在做康复了,还不错。”
谢清慈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话间,电梯抵达停车场,轿厢门缓缓转开,谢清慈先一步踏出去,周淮在她之后也走了出去。
刚走过玻璃隔门,身后的人忽然叫了她一声:“谢清慈。”
谢清慈的脚步顿了一下,停在原地转头看过去,“嗯?”
周淮站在几步之外,摊手耸了下肩,“虽然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有些没必要了,但我还是想知道。”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为什么当初在京大,你没有再联系我了?”
其实后来在京大他们偶遇过好几次,每次他都想主动与她打招呼,但她也只是礼貌对他笑笑,就与朋友一起走开了。
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也很礼貌地不再打扰。
但还是没懂当初他与她说京大见时,她明明笑着应了好的。
他至今不知道原因,同时也没料到再见面,她已经结婚了。
那些当初没能问出口的话,忽然也变得多余了起来,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才是成年人的正确做法。
但他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谢清慈因忽然被叫住而茫然的神色缓缓回过了神,抿唇想了会儿措辞,觉得的确是该说清楚。
“抱歉,当时我的本意只是同学朋友之间的一种约定,我……”她的神色有些歉态,“没想过超越友谊的那一层面。”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和伤害,我很抱歉。”
周淮安静地听她说完,释然一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现在知道了。”
说完,笑起来,“梁总也是我很敬佩的前辈,祝你新婚快乐。”
谢清慈弯一弯唇,应道:“谢谢。”
周淮要去车内拿资料,出了电梯间朝远处的车位走过去,谢清慈找到梁京濯的车,站在门边等陆励来送车钥匙,拿出手机继续看餐厅。
刚选中一家心仪的点进去,身边的车灯闪了两下,她停下手上动作,抬起头。
梁京濯从电梯内走出来,视线已经先她一步落在了她的身上。
?
不是说让陆励过来送钥匙?
梁京濯阔步走过来,看一眼腕表,控住她的肩膀,打开后座侧车门,带着她坐了进去。
臀刚接触皮质坐垫,谢清慈还有些在状况之外,“你不是要……唔……”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话还没说完,就被托颈吻住,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梁京濯捧着她的脸,吮吻了几下柔软唇瓣,就翕动唇角顶开了齿关,探捉到带一丝甜意的软舌。
谢清慈在专柜的时候吃过一只莓果起司,清甜的果香还残留在舌尖,掺着一点冷意。
他勾缠着吮了两下,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和舌尖一样,都有些凉。
虽然不是很想中止这个隔了多天的这个吻,但还是松开了她,垂眸看她在昏暗中依旧清晰可见鲜艳欲滴色泽的唇,“怎么穿这么少?”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这几天一直只在听筒内听见的声音,忽然带着性感的喑哑当面传递进耳朵里,谢清慈耳窝发烫了一下,“不少呀,我走过来的,只是手冷而已。”
轻轻的一声像是小猫爪子挠进了心里,梁京濯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将她的手塞进怀中,啄吻了两下她的唇,“想我了吗?”
谢清慈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很诚实地点了两下头,“想的。”
说完,就着手揣在他怀中的姿势抱住了他,“很想很想。”
第一次听她这样直白地表达,梁京濯的血液流动都好似加速了,将怀中的人带出来,再次将她的呼吸卷吞进口中。
非常急切的一个吻,谢清慈从他频频压近的动作里感受到了。
脖颈与肩背受力,尽力不让自己倒下去,最终还是被肌肉的酸痛感打败,重重卸了下,往后倾倒去。
梁京濯在她要撞向身后车窗时先一步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脑袋,带她轻缓靠上去。
这热烈的吻最终被陆励发来的会议还有二十分钟开始的提醒消息打断。
清晰的消息震动在沸腾中很是清晰,梁京濯再次不舍地松开身前的人,看一眼消息,但是没回。
谢清慈顺势埋进了他的身前。
他偏头亲了亲她的耳朵,看着藏在怀中的人,他猜她应该是脸红了,“我还有二十分钟开会。”
怀中传来一声体贴地轻声应答:“那你去呀,我在车里等你。”
说着,就要从他怀中出来,他又将她压回去,很坏气地想逗她一下,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果然,话音刚落,
怀中的小鸵鸟就倏地抬起头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骇闻,表情无措又惊惧,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了一眼。
车内灯光很暗,但他穿的西裤,并不宽松,藏无可藏。
谢清慈又是一愣,缓缓扭开头,耳廓也跟着发烫,“你……先去开会。”
梁京濯笑,拨一拨她耳边的碎发,“就这样去?”
那当然……不是啊!
谢清慈将脸转了回来,小声道:“你……你先冷静一下,像之前那样。”
她感冒没好的时候,每次亲完他都要与她分开待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就好了。
“今天可能不行。”
他几天没见她了,之前能克制住的,今天应该是克制不住了。
谢清慈顿了一下,目光又一次迅速地掠过很鲜明的某处,“那……要怎么办?”
总不至于……
肯定不行,在车里哎,而且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也只有二十分钟,就他平时那个表现力,应该是完成不了的。
不对,就算能完成也不行!
谢清慈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虽然上次说了她不要再这样,但目前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她觉得她主动这样提议,某人应该嘴要笑烂了,哪知并没有,他直接松开了她,“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昏暗环境中就传来干脆利落的拉链解锁的声响。
谢清慈整个人一僵,急忙转过身,要开车门出去,“那我出去。”
手刚搭上门把,就被拉了回去,身边地倾身,探着脖子过来吻她,声音哑了几分,“你亲亲我就行。”
……
陆励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梁京濯正从储物格里拿出湿巾给谢清慈擦手,连自己的狼狈状态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谢清慈看他细致擦过她的指缝,整个人依旧是潮热蒸腾的状态。
余光中,还没拉起的门襟拉链之间,状态如初。
她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你不是说……完就好了吗?”
中间某个音节她实在说不出口,含糊带过。
刚刚她最后还是忍受不了他边吻她边自己解决,朝他伸出了罪恶之手。
她感觉到亲吻着他的人,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果然就是给她使激将法呢。
然后就很理所当然将她的手压了上去,他自己则退居二线,扣着她的手背,领着她……
但她依旧不熟练,频频出错,只不过最窘迫的不是她的生涩,而是最后她差点接不住,另一只揪着他衣襟的手也紧急递上去帮忙。
两只手都沦陷。
梁京濯替她将最后一个指缝擦干净,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已经到最后是的时间线,不然陆励绝不会打电话催促。
他将脏掉的湿巾放到一边,回道:“没那么快。”
随后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陆励在那边提醒:“梁总,还有两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大部分董事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