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一亲她的眼睛,“那就早点来我身边,来我身边我就不想了。”
谢清慈用脚趾挠他的腰,“再早也要等我明年毕业。”
他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那没办法,那只能再多想一年了。”
不正经!
谢清慈不理他了,作势要将脚抽回来,却反被握住。
都捂这么久了还是冷冰冰的,梁京濯皱了皱眉,将她的脚从衬衫下拿出来,握在掌心里,“你之前脚一直这么冷?”
上次在沪城听她说是没穿袜子会这样,但今天袜子鞋子都穿得好好的,还这么冷。
谢清慈勾着脚趾,回道:“不是,偶尔。”
他问:“要怎么解决?”
“泡脚或者捂得久一些。”
之前她都是这么办的。
声落,他握住她的脚递到唇边亲了亲,起身道:“那等我一下。”
说完,走了出去,很久之后折返回来,去卫浴里接了盆热水,在床边蹲下,将她的两只脚放进去。
虽然继续帮她捂也可以,但时间有些久了,担心她回头感冒又加剧,还是热水泡脚来得快。
谢清慈没记得这边有泡脚的盆,感知脚上晃动的热水后撑起身子看了一眼。
一只奶黄色,很可爱的搪瓷小盆被她踩在脚底,她抬脚低呼:“梁京濯!这是我买来做烘培的盆。”
虽然一次都没用过,但她最初选购来就是用于烘焙时醒面的,这会儿被他拿来给她泡脚。
梁京濯出去找了会儿,没发现家里有什么合适的容器,最终在厨房找到了这只盆,配色和花纹都很可爱。
他猜到应该属于厨具,但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只有这个了。
他蹲在地上,捂着她脚放进水里,“再买一只,家里只有这个了。”
谢清慈欲哭无泪,“这是人家手工做的,每种型号只有一只。”
独一无二的特殊物件,价格也比普通款贵许多。
梁京濯一时犯了难,怔顿了片刻,“那你继续用它做烘培,明天给你买只新的泡脚桶。”
用都用了,也没回旋的余地了,谢清慈在盆底踩实,叹了声:“做了你吃吗?”
声落,捂在脚上的手将她整只脚水淋淋地提起来,又低下头亲了一口,“吃,还亲过,有什么不能吃?”
谢清慈笑起来,说他恶心。
洗完脚,梁京濯收走盆,自己也去洗澡,再回来时只穿了条睡裤,上衣没穿。
掀开被子上床,谢清慈往另一边钻,说他耍流氓。
他将逃开的人捞回来,揽进怀里,“又没脱裤子呢,哪里耍流氓?”
说完,扬眉道:“那天在酒吧看得那样起劲,也没见你说人家耍流氓。”
谢清慈躲在被子底下,拿眼神窥他,“你好小气,我以后不去了还不行吗?”
“不行,晚了。”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有对比才知道谁好谁坏,那些人没你好看,不去了。”
那样子像是见识过野花之后还是觉得家花香,幡然醒悟了一般。
之前脱了衣服,她是害羞得连眼睛都不肯睁,做那么多次,她看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梁京濯笑了下,“那我裤子脱了也给你看一下?”
声落,胸口就挨了一拳,不重,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一样。
怀中的人瞪他一眼,“你这样我不和你说话了。”
他垂眼看她绯红的脸,笑起来,附过去亲她,轻声应:“
那我不说了。”
谢清慈看见了他压在被子上的左手手背上的伤痕,刚刚愈合,缝合线还有些清晰。
她将他的手拿过来,指腹轻轻拂过蜿蜒的疤痕,问他:“还痛吗?”
梁京濯亲了亲她的额角,低声答:“早不痛了。”
声落,怀中的人忽然伸手搂住了他,脸贴在他的胸口,音调柔柔地叫他的名字:“梁京濯。”
他垂头看她,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应得也轻柔:“嗯。”
“你要平平安安。”她偏头,用额头抵了抵他的胸膛,“不准受伤。”
他弯唇笑了起来,“不小心的也不行?”
“不行。”
“这么不讲理呢?”
“嗯。”
姑娘轻轻柔柔的嗓音传入耳朵,像是一块绵软的云撞进了心头。
他疼惜地亲吻她的额头,应道:“好,我记住了。”
-
温姨早上起来才发现梁京濯和谢清慈过来了,忙着给他们准备了早餐,又问了午餐想吃什么。
近一个月只有小橘陪着她,两人忽然回来,她也忙得开心。
谢清慈下午还得去输液,也吃不了什么辛辣刺激的,说只准备一些家常菜就行。
温姨笑呵呵应好,转身去准备了。
从会客厅出去,路过正对连廊的落地窗时,温姨朝屋内看了眼。
沙发上一坐一躺的两人在各忙各的,梁京濯对着电脑在处理公务,谢清慈躺在他的腿上玩手机,看见了什么有趣的段子,笑着将手机递给他看。
他看一眼屏幕,弯唇和她一起笑起来,随后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轻轻浅浅又温温柔柔。
温姨也跟着笑了一下,收回视线。
她忽然想起谢小姐第一次来这儿的光景,那时隔坐两端的人生分疏离得不像是即将要结为夫妻的关系。
她抬头看了看连廊外的雪,叹了声。
就这样下吧,不停也罢。
-
下午输完液回来,谢清慈的状态已经比昨晚好了很多,也退烧了。
温姨给她支起小炉子,煮了茶,还放了些橘子坚果在烧网上。
院中小雪簌簌,一派银装素裹,屋内热气腾腾,静谧又惬意,谢清慈趴在沙发椅背上看落地窗外的雪景。
梁京濯坐在一边给她剥橘子,电脑放在腿上,在看工作文件。
橘子皮的清新香气钻进鼻腔,她看了会儿落不停的雪幕,将头转了回来,偏头枕在胳膊上,看向身边的人。
他垂眸在给她剥橘子,神色认真专注,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转头看过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对视了阵。
谢清慈最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似两弯新月,低低叫了他一声:“梁京濯。”
他的神色被她感染,眼底也浮上笑意,轻声应:“嗯。”
她说:“谢谢你。”
他滞顿一瞬,随后也弯唇笑起,倾身亲了亲她,“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了。”
而后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梁京濯掰一瓣橘子递进她的嘴里,笑道:“想起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温热清甜的橘子在口中被咬破,她依旧笑,“想起我第一次来这里见你,觉得你呆呆的。”
他笑,“有吗?”
她点头,“有。”
不会聊天就尬聊,她差点想将手机都扔了。
梁京濯笑了声,没反驳。
谢清慈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他名字的时候的疑惑,问他:“你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她的名字是根据家中排行来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后来她查过字典,他名字中的濯是洗的意思,除此之外没有更深厚的含义了。
梁京濯又掰了瓣橘子放进她的嘴里,回道:“庄女士当年是在京兆生的我,那天刚好大雨,航班受阻,我爸爸没能赶得过来,庄女士说这是他亏欠她一辈子的事情,所以给我取名京濯。”
谢清慈“啊!”了声,“原来这么浪漫!”
她前后思考了很久,都没想出来居然有这样的渊源。
梁京濯应了声:“嗯。”
随后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但我很少与别人说我名字的由来。”
谢清慈神情疑惑,“为什么?”
“中学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太潦草,一个天气就决定了跟随我一生的名字。”
谢清慈笑起来,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你的小秘密对吧?那现在我也知道咯!”
他看着她,又靠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但也不算太糟糕。”
谢清慈感知他的吻落在脸上,“嗯?”了一声。
他神情真挚道:“你也是在一个大雨天,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
那日的他原本有些疲于应付这场早已安排好的见面,却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