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柔软愈发让沈煜按捺不住蔓延四肢的欲望,昏暗的室内,他膝盖分开撑床,双臂有力地搂住了薛月,半眯着眼睛,在她耳边喃喃道:“栀栀,我要你。”
薛月欲拒还迎地轻轻嗯了一声。
他咬住了她的耳朵。
薛月难耐地溢出声音。
沈煜猛然顿住。
这声线,似乎不太像是盛栀。
肆无忌惮蹿行的欲望和已经产生幻觉的头脑经不起压抑,可是沈煜在那一瞬间却急遽强撑了下理智。
内心生出一个更加强烈的潜意识——
如果今天身下是别人,那么他和盛栀,就彻底完了、完了、完了!
他不能被任何人要挟、算计、抓住把柄!
不,不对!
这个人怎么会是盛栀?
为什么会忘了刚才喝了有问题的酒?
这个念头顽强地驱使他被幻觉支配、快要燃烧殆尽的理智强行回笼了几分。
沈煜踉跄着起身,不顾身下人缠过来的双腿,挣扎着挪到床头柜,重重摁了下一排灯的开关。
灯光骤亮,薛月捂了下眼睛,迅速起身就要跑过去抢着关掉,却被沈煜突然大力一推,摔到地毯上。
“你他妈是谁?”
沈煜喘着气,眯了眯眼,眼前致幻,人影重叠。
他抓起一旁的矿泉水打开盖子,猛灌了几口,又仰头用水浇头而下。一瓶浇完又浇第二瓶、第三瓶。
或许有时过于愤怒的情绪会让人乍然清醒,在怒气中,沈煜已经把自己浇透了,一身湿漉漉的,又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薛月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她跌坐在地上,扶着床,小心翼翼看着沈煜,准备见机行事。
第48章 你白给别人养女儿了
沈时卿很快收到了两杯香槟的检测结果。
她自己那杯没什么问题,而沈煜那杯,检测出来高浓度的催情药。
沈时卿勾了勾红唇,笑得玩味,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惊讶。
她立马安排封锁整栋酒店、调监控、让手下去揪今晚的参与者……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
晚宴还在继续,沈时卿寻了个无人的包厢,好整以暇地思考片刻。
她自然没有那么圣母,为沈煜特地去解决这种麻烦。
只不过——
以前她比较闲,以戏谑的心态看着身旁跳梁小丑的把戏,玩弄她们的无能、恐惧和挣扎。而现在,她愈发忙了,对小丑已经没有了耐心。
今晚,便是个好机会。
调查的结果很快呈现在她眼前,自然不出她所料。
该收网了。
沈时卿讥笑了下,派人去请沈如海、庄小慧,还有薛翰、王琦。
把沈煜的父母和自己的渣爹继母叫来,一起在现场,见证一下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刻吧。
.
顶楼套房里。
薛月见沈煜呼吸平稳了些,缓缓凑近,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沈煜猩红的眼眸掠过一丝厌恶,一把推开了她。
“走开!”
薛月被甩在地上,咬了咬唇,不甘心,起来又扑到他胸前,手顺着他腹部往下握。
沈煜气急败坏,推得更重。
“滚!”
薛月跌坐在地,四肢关节泛起一阵疼痛。饶是她对沈煜再喜欢,但男人这副模样让她自尊心狠狠受挫。
她咬牙,再次起身,扑过去死死环住沈煜的脖子,贴紧他,在他耳边柔声道:
“沈煜,你都已经很难受了,不是吗?看你难受,我很心痛,我真的很想为你解决,不求任何回报。
出了这个门,没人会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
沈煜,你是想要的,对不对?”
她自认为自己酥胸半敞的样子足够诱惑,嗓音也足够温柔。
沈煜呼吸又粗重了起来,他猛地闭起已经布满红血丝的眼,手上再次狠狠一推,把薛月挥走。
“滚!我他妈叫你滚!听到没有!”
薛月第四次被推,愤怒终于掩盖不住,眼中有嘲讽,
“沈煜,你是不是男人。”
沈煜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往下洇,衣裳已经湿透,他刚才给自己浇水,又怒气冲顶,产生的幻觉缓缓消散,也已经认出来眼前人是薛月。
“薛月,你他妈真恶心,敢这样算计我?明天起你别来沈氏了,有多远滚多远!”
“我恶心?”眼看今天计划泡汤了,薛月恼羞成怒,有眼泪从眼底溢出来。
不来沈氏就不来吧,反正自己有薛翰这个爹,怎么也饿不死。
一想到刚才沈煜一直叫的是谁,她眼中布满讥讽和不甘,
“沈煜,不要告诉我,你在为盛栀守身如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一旁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几天前在家居店对面拍的偷拍的盛栀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笑谑般地拿给他看,
“可惜啊,你的盛栀已经和别人搞上了。”
沈煜猛然一顿,目光猝尔落在那张照片上——
他很快认出照片上是盛栀,她戴着口罩,在收银台前和身旁的男人对视,气氛旖旎。
这个男人虽然也戴着口罩,可这气质和侧脸弧度,怎么那么像……谢北聿。
沈煜抢过手机,将照片放大,细细观察。
薛月看到他的样子,怒火中烧,正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砰地一声。
房间那扇大门从外面被强制打开。
沈煜和薛月眼里闪过讶异,朝外看去。
门口乌泱泱地站着一帮熟悉的人,沈煜的父母、薛月的父母,纷纷瞪大着眼睛看着里头景象,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站在最后面的,还有一脸看戏的沈时卿。
王琦最先反应过来,她眼中精光频闪,几秒后脱下自己的披肩,冲进屋里给薛月披上,声音放大,
“月月!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是不是被欺负了啊!”
薛月审时度势,低下头,咬着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沈煜一身狼狈,无语地看着这一对母女一副受害人的模样,目光瞥向了沈如海和庄小慧,
“是她给我下药,什么也没发生。”
沈如海从鼻腔哼出气,“愚蠢!”
沈如海终归被[沈煜能被这种事算计]蠢到了,在他眼里,沈煜玩女人可以,被女人算计不行。
有沈如海在身旁,庄小慧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讲,怕惹怒他,只怨毒地看着屋里头的薛月和王琦,准备过后就给她们一点教训。
作为当事人薛月的爹,薛翰站在一旁,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些年薛翰已经领教过大女儿沈时卿的厉害和疯狂,现在说他和王琦、薛月都是沈时卿的玩物都不为过。
王琦搂着薛月,眼看眼前局势对自己不利,正要带着女儿走。
眼前却出现了沈时卿那恶魔一样的红色高跟鞋,还有如吐信毒蛇般的调笑嗓音。
“王阿姨,不急着走啊。”
王琦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王琦作为她继母,清楚在沈时卿小时候自己对她做过什么,也领略过她羽翼丰满后的狠辣与疯狂,已经很多年不敢招惹她了。
而此时此刻,王琦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沈时卿在套房里的沙发上施施然坐下,红色高跟鞋踩在名贵的地毯上,犹如宣判的权杖。
她神色倦懒地拍了拍手,候在门外的助手和保镖鱼贯而入,又瞥了眼沈如海。
“正好今天二舅二舅妈都在,一起做个见证人吧。”
“薛月伙同王琦,在这一年内从沈氏盗取商业机密给境外人士,盗取专利的价值达到五千万以上。”
“今晚还给沈氏副总裁下药,意图让沈氏陷入桃色新闻,危害极大。”
在场人面色各有骇然。
沈如海皱着眉头,翻着沈时卿助理递过来的证据文件。沈煜听着脸色也更沉了。
“证据确凿,”沈时卿勾起轻蔑的笑,“是时候把这两个人送进牢里呆呆了。”
话音未落,薛月瞪大眼睛,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污蔑我!”
她大嚷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登时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