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是上个月沈家大小姐沈时卿谈下了新能源项目的大合作,拿下百亿合同,直接促使沈氏上了一个新台阶。
庆功宴选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人影攒动,音乐悠扬,侍者端着酒盘在宾客间穿梭,一派热闹。
沈时卿和沈煜作为表姐弟、沈氏继承人的竞争者,平时虽不对付,但受已逝沈老爷子的平日教诲,在这种场合还是能保持表面的和谐。
两人举着香槟,一同在贵宾室招待此次沈氏特邀前来的政商贵客。
沈煜余光掠过身旁的沈时卿。
凭心而论,不考虑竞争者这层关系,他内心还是挺佩服沈时卿的。
沈时卿市场嗅觉敏锐,行事作风果断狠辣,对外的交际手段游刃有余。在这种场合,她也不吝啬把自己的资源人脉介绍给沈煜。
他原本以为沈时卿孱弱的地方是单打独斗。毕竟沈时卿的母亲是沈老爷子最器重的大女儿,可惜英年早逝。沈时卿6岁时就面对愈发不靠谱的爹和后妈继妹,斗智斗勇,还是一个人顽强长大了。
两人从贵宾室出来,沈时卿看了沈煜一眼:“你最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发现沈煜最近几天精神状态似乎大不如前,眼圈乌青了许多,眼神里有种不易察觉的消沉。
沈煜摇摇头,“没什么。”
沈时卿哼笑一声:“累了就去休息一段时间吧,不要一副萎靡的模样,给别人看了多扫兴。”
很快她发现,沈煜的眼神突然循着自己身后的某个方向看过去,眼火似乎有一瞬间被点燃,但刹那间又湮灭。
沈时卿挑眉,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十几米开外的宴会长桌旁,薛月侧身站在那,和同部门的几个同事正在聊天,她着一身浅紫国风抹胸礼服,发簪挽起头发,露出细致的脖颈。
沈时卿打量了一番薛月脸上的妆容,淡淡一嗤。又想起来什么,耐人寻味地看了看沈煜。
只听沈煜兀然开口问道,“你知道谢北聿的结婚对象是谁吗?”
华晟昨天舆论危机加总裁官宣一系列动静,闹得北城的世家豪门都知道了,还颇为津津乐道。
“不知道。”沈时卿耸了耸肩,“我过几天会见到他母亲蒋总,需要帮你问一下吗?”
沈煜垂眸:“那,有劳了。”
沈时卿颇为古怪地看了一眼他:“你突然关心这事做什么?我倒是没听说过最近有哪家的姑娘结婚,看那架势我猜是女明星吧?不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没什么,”沈煜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是不是还有个上台敬酒的环节?什么时候进行,敬完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沈氏集团负责此次宴会后勤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恭敬提醒:“卿总,煜总,十分钟后是上台和全体员工敬酒环节。”
沈时卿点头:“好,知道了。”
眼看时间快到了,沈时卿和沈煜一同走向舞台旁侧方向候场。
薛月的目光慢悠悠地飘过来,飘到沈煜渐远的笔挺背影上。
她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紧了紧,手心已经微微出汗,随之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住表面云淡风轻的样子,以掩盖此时内心的慌乱。
作为行政部人员,薛月也参与了今晚一定程度的后勤工作,知道整个流程的时间节点。
而待会上去端酒的侍者,已经被她提前高价买通了。
敬酒环节开始。
沈时卿和沈煜站在台上分别讲了一番面面俱到的场面话,接着两名侍者分别从左右两侧托着托盘走出来,为两人分别献上香槟。
一向观察力敏锐的沈时卿立马觉得有些奇怪:一个托盘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还要两个人来端?
沈煜倒没有任何察觉,他最近心情不佳,一心只急着走。
两人各取面前的那杯酒,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和在场所有的沈氏员工一同高举酒杯,庆祝沈氏取得的业绩,并祝愿沈氏越来越好。
沈时卿平时比较谨慎,因着刚才那个小插曲,她留了个心眼,只象征性地轻抿了下杯子,并没有接触到酒。
而沈煜举着酒杯,实打实地喝了下去。
薛月站在台下,和身旁同事一同举着酒杯,目光却紧紧盯着台上沈煜那滚动的喉结,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敬酒环节结束。
下台后,沈煜把酒随手搁在了一旁。
沈时卿并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酒,反而是拿起沈煜刚才那杯酒,若有所思地晃了晃。随即她让自己助理过来,把两杯酒交给助理,还用口红给自己那杯做上标记。
“马上送去检测下这两杯酒里有什么成分,要最快的结果。”
酒水里被下药这类事,沈时卿以前不是没遇过,早已养成了一定的警戒心和一套应对方案。
就算是错算,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这是作为沈家大小姐的商业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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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从台上下来正要离开的路上,在场内又被人敬了几杯。
猛然间,一股奇异的灼热在腹部莫名燃起,沿着全身迅速蔓延,那股灼热,干燥又来势汹汹,令沈煜猝不及防。
他立马去卫生间,俯身捧了一把水又一把水泼到脸上,但似乎对那邪火于事无补。
与此同时他的血液似乎都兴奋了起来,体内似乎有一头情.欲野兽遽然苏醒,蓄势待发,迫切地想掠夺些什么。
方才出现异样的那一刻,他还认为是自己喝多了,但现在,怎么样也明白过来了。
沈煜目光一冷。
没想到今天有人胆大包天到在这种场合下药算计自己。
回想起自己今天入喉的一杯杯酒有什么异常时,他的意识却恍然模糊了一下,似乎丧失了严密思考的能力。
他反应过来,这药性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第47章 这个人怎么会是盛栀
沈煜眉头紧皱,快速走出去,找到侧门的电梯直接进去。
电梯里,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酒店客房经理的电话,这家酒店是沈氏自己的产业,客房经理很快给他安排了顶楼的套房。另一个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
酒店顶楼,长长的走廊仿佛无止境,他是撑着墙壁进房间的。
沈煜脱下外套,扯掉了领带,解开了顶端的扣子。
血脉越来越贲张,呼吸越来越沉重,熄不灭的燥热火焰灼烧着全身。
而他此时,几乎是抑制不住地,想起了盛栀。
他没有过实战经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过,过后回味过来,又觉得这事没有比权财争夺更能让人兴奋。
沈煜脑海里莫名地、又恰逢其时地浮现出一个画面——青春期第一次自我解决。
那次,白天他看到盛栀在学校舞蹈室里练舞,笔直纤细的一双腿灵动翻转跳跃,杨柳腰再往上是少女初熟的起伏。当天晚上回去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盛栀的脸庞和身影。
正如此时一样。
他一直以为盛栀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知道她喜欢自己,便陪着她玩这一场暧昧游戏。尽管在高中时期,他萌生出将来自己会和她在一起的念头,但他潜意识里觉得——她太自我,难以驯服。
于是便有意无意冷着她,希望她听自己的话,希望……她热情又主动地贴上来,甘当他掌中雀。
又或许,他很早便对她有某种占有欲。小时候,一旦盛栀和自己身边其他朋友走近了点,他就开始不爽、用各种方法阻隔她熟悉其他人。
这几天寻找盛栀时累积的沉闷、不甘、焦虑、孤独、沮丧、想念……在此时竟不约而同地汇集成狂热的疯潮袭卷而来,在沈煜心里热切叫嚣着——
他想她。
他要她。
在药物的控制下,沈煜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解了皮带扣。
电话突然响起。
通话键按下,客房经理的声音传来,“沈总,有位方医生说您找她看病,请问是否同意。”
沈煜声音微沉:“对,让他到我这。”
他此时没有什么理智,自然也不想思考,方医生怎么会这么快赶到。
宴会厅里,没有人注意到薛月早已无声无息地消失。
顶楼套房的私密性很好,沈煜给方医生留了门,自己则去浴室里冲冷水。因为他不希望方医生一进门就撞见自己解决自己的狰狞丢人模样。
室内很是昏暗,只有一盏廊灯亮着。
薛月推开这扇虚掩的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听了听水声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进屋,反锁门,一步一步走进去。
浴室里沈煜也来不及开灯,幽暗中,他闭眼任由冷水浇头而下,恼人的是,却没有冷却的效果,反而药性挥发得更强烈。
骤然间。
一双细致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沈煜颤抖了一瞬,猛地睁开眼。
他倏然转身,眼前的身影在极微弱的光线下虚虚实实,在药物升腾中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可这分明是盛栀的香水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理智更加丧失了几分,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身前的人。
“盛栀,栀栀……你回来了。”
他的嗓音低哑缱绻,暗藏欲望,甚至染上一丝哭腔,是薛月从未听过的语调,听得她也骤然怔了怔。
不过薛月很快接受了现实,她安排的那杯酒的药量不容小觑,那种药喝猛了甚至还有致幻的效果。
不管沈煜今天把自己当成了谁,这个床必须得上,上了才有出头的可能。沈煜长得帅身材好,睡了他,自己不吃亏。就算事后沈煜不打算负责,也要向他拿一笔赔偿金,否则自己把这事捅出去,沈氏的面子怎么过得去?
至于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薛月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这种事情,都推给沈时卿那个贱人就好。
她感受到沈煜环抱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紧,往下某处,已然如烙铁般。
薛月伸出手,安抚般地轻柔抱住沈煜。她没出声,一步步带着他后退,退出了浴室,很快退到床边。
她脚下无声无息一绊,两人抱着直挺挺地倒向了柔软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