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那杯推到李文静面前,李文静摆了摆手,“不喝,谁知道你有没有幽门杆菌。”
“没有,我每年都体检的,身体很健康,你可以放心。”
上了菜,他拿着刀叉给李文静分肉,“有时候我想做些很crazy的事,像是刚刚送你过来,夕阳真好看啊,我好想一直开下去,就和你在一起,我们会开到哪里去呢?非洲那么大,能开到永远
吧。”
“我不想和你开那么久,我还有工作,不做工作就没有水,镇上的难民就会生病。”
“啊!工作比我更重要吧。”
“对!”
李文静承认得很干脆。他摆了摆手,无可奈何扶住了脑袋,说:“说真的,你有时候会不会想甩掉一切,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甩不掉,也不可能一个人,只要活着,要生存,我们就不会是一个人。”
“你倒是很理性,敬你,李工。”
“你想自由自在的,做军人不是有很多规矩吗?军人的责任是服从命令。”
“是啊,也就偶尔想想,等我退役了,我就这样干,先在家里躺一年,再出去旅游,为自己旅游,不是像先这样,跟着工作到处跑。”
“挺好的。”
“我还有两年零三个月退役。”他说,“这个时间对女生来说其实很长,我也不奢求叫你等我,要是你还单身,文静,我能来找你吗?”
“也许这个可能性很大。”李文静笑着说,“再说吧。”
他的目光热烈正看着她的眼睛,李文静说:“我能认为你是喜欢我,想追我吗?也太随便了吧。”
“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你很聪明,工作很认真,最重要的是,我对你的感觉真的很好。只是我们认识时间太短,对你的了解还不够,你的心现在还在顾医生身上,最稳当的方式,我们得慢慢认识、了解对方,偏偏感情这事不太讲道理,我把我的感觉对你说出来,就这样。”
“我只会当你在养鱼,每到一个地方对一个女生表白,”李文静大笑,“说吧,你跟多少女生说过这样的话?”
“你真是太聪明了,聪明得有些不讲道理了,在这样冤枉我,我可要哭了。”他咬着冰块,在嘴里哗啦啦作响,“我是认真地说,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对你来说不过是偶然碰到的一个人,要是没有顾医生你不会认识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值得你等两年,感情这种事经不起等待,我也不想让你等,我今天说了,也不过是赌一个以后的可能性,毕竟顾医生……”
他斟酌着字眼,“他让你很痛苦吧。”
李文静不说话,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继续说:“我理解,你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些事,也许你怕刺激他,怕他犯病,我什么都不指望,只觉得你可以不要那么累,你都和他分手了,他还让你不开心,对你来说,也许他不是那个对的人。”
“我和他的事,你不懂。”
李文静赌气一般,把酒一口喝光,酒杯砸在桌上,他说:“那你对我的感觉呢?我可以了解吗?”
“你很好,和你相处很轻松。”
“没了?”
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胸膛,有弹性的胸口微微摇晃,“刚刚怎么那么看我,我没看错吧。”
“也许是一种欣赏。”李文静说,绷紧了脚尖,他还在凝视着她,李文静只得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对你的感觉也很好,你对人很坦率,对我很好,很有安全感,只是……”
“顾医生?”
“不是的,男女之间有种自然的性吸引力,像是帅哥、美女,身材好的男生,大家路过都会看上两眼,顾医生他……”酒劲有些爬上了头,李文静按了按太阳穴,“他一开始对我的吸引力也是这样,他长得很好看,我喜欢他,不过只是这样我们还是无法走到一起。后来我越接触他,越喜欢他,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我也经历了许多,也在慢慢变得更好,他答应我也会好起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我现在只能看到你不高兴。”
“一切都会过去的。”
“希望吧。”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喝完了手中的饮料。吃过晚饭后,他送李文静回去,他说他明天就给大使打电话。
陆丛的帮助起了效果,他第二天晚间来找李文静,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大使答应把钻井机立马送过来,又问李文静还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提出来,李文静说她要食物,要水,要卫生巾。
第56章 要你亲我,抱我,摸我的身体
难民营的医院没有下班时间,已经傍晚了,顾维祎还在工作。来的病人里面一个年轻女孩下体撕裂严重感染,血凝固成黑色碎块掉在脚边,一旁的苍蝇嗡嗡飞来飞去。他帮她缝合伤口后送了她几包卫生巾,最近这类女性用品可以来医院这边领。
女孩走后,李文静走了进来,在顾维祎桌前坐下,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还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小姐,你身体也不舒服吗?”
“没有,就来看看你怎么样。”
“Good,上周你们挖了水井,还捐了许多卫生用品,病人少了很多。”
“那你呢?”
“工作还行。刚刚那女孩生理期,还要出去卖身换水,所以感染得很重,这下应该也不会了,看到她们少吃点苦,我也高兴。”
“我问的不是这个。”
李文静忽然抓过他的手,撸起袖子,手臂上依旧残留着许多针孔的印记,一个个小雀斑似的。他把手往回缩,李文静按着他的手不动,说:“你不好,还是不好。”
“我不想让你多担心我,你身上任务够重了,再分心到我身上,你会很累,我自己的事,交给我自己解决,好吗?”
“我相信你!可是根据我的分析,现在情况是:你解决不了。要不是我问你,你还会瞒着我,跟我装你很好。万一有一天你装不下去了,你再悄悄开车走了,说不拖累我,这就是你的打算是吧!”
“我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
他拍了拍文静的手,眼泪也顺着也落下来。
李文静握紧了他微微颤抖的手,“我希望你对我诚实,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经常感觉很累,因为你老对我遮遮掩掩。”
“我经常避免提这些,说了也没用,所以我觉得不需要让别人知道,对不起,但我更怕给你更多负担。”
“我对你来说还是别人吗?顾医生,你也太伤我的感情了。”
他愣了片刻,“当然不是。”
“你看,我现在能帮你了,你不要再这么难受了。上回是我不对,非要你找古斯塔夫,我以为你们能一起吃饭关系已经缓和了,这也都是你装的吗?把钻井机还回去吧,我不要了,更不要你去找他。你呢?你想要什么,和我说说吧,还要和所有人说出来,和古斯塔夫说,和菲利普说,别闷在心里,都说出来吧。”
李文静把另一只手盖在他的手上,他起身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他的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诉说对她喜欢的话,她闭上眼睛,吻向他的嘴唇。
一个安静的吻,在消毒水的气味中淡淡地持续了几秒,而她的牙齿已经开始颤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要你亲我,抱我,摸我的身体。我好想你,从离开你开始,我缺少你,已经好几个月了,都没有你,我要你,我真的受够了。连陆队长都看出了,他说我很苦,我们不合适,可他一点都不知道我们的事,不明白我多么喜欢你。他约我去吃饭,对我表白,和他一起,他总是很坦率,还有,他很高,很帅,女生都喜欢这样的。”
李文静胸腔压抑得战栗,带着哭腔说:“我只是普通人,也想整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饭、亲嘴、拥抱、睡觉。说实话,我很担心,要是你一直这样下去,我恐怕也会守不住自己,可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呀。”
在他的怀里,她哭得把他的衬衣染湿了一大块。他带着她去宿舍,把毛巾洗干净,先擦了一把她哭花了的脸,李文静一把躺在床上,
顾维祎来推她。
“走了,我们去吃晚饭。”
“不想吃,”李文静一把抓住,身子一靠,把他压在床上,毛巾掉在枕头边,她拿起来擦他的脸。
“等我肚子饿了,吃你好了,先把你洗干净。”
“怎么吃我?”
“当然用嘴吃。”
李文静低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抬眼看他,他摸着她的脸颊。
“你很可爱。”
“除了可爱,还有什么?”
他“嗯”了两秒,“性感,漂亮……”
说着说着,他先笑了起来,李文静捶向他胸口,“你太假了。”
“没有,我很诚实!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你这么问我,我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好。”
“可你还是不想和我做。”
“不对,我想,我很想,想和你一起搞得两个人乱糟糟的。你说你是个普通女生,我也是个普通男人,像现在这样,你喜欢坐在我身上,toponme,我觉得你这样很sexy。”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游走,一路移到了臀部。
“然后呢,你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和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我给菲利普打电话,把他臭骂一顿。”
“别等了,现在就打电话,骂他。”
李文静拿过他的手机,直接塞到他手里,他给菲利普打电话,罕见说起了脏话,李文静在他胸口笑得直不起腰来,打完电话后,他把手机一关,手重新回到她身上。
“说了什么?”
“我要他把他的东西拿回去,还说要他马上辞职不再选议员,不然我把他做的事都说出来,让他再也选不了议员,是他主动还是我说,看他自己了。”
“你高兴吗?”
“从没那么高兴过。”
“要不要再给古斯塔夫打给电话,好好骂他一顿?”
“得了吧,今天是你和我一起,还要我骂多少人,让我休息一会吧,我很少骂人。”
他的手探在她的肌肤上,往更深入的地方中探去。他身上还是那股消毒水的苦味,仿佛有腐蚀性一样,李文静觉得自己和他一样沉下去,变成解剖室泡着的尸体。他问她高兴吗,李文静说不高兴,他问她为什么。
“骗你的。”李文静说,“一半高兴,一半不高兴,你本来说要oldschool,请我约会、吃饭、好好来追我,这些都没了,很容易就让你追到了,我不高兴了。”
“放心,我说过的话不会变的。”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周末要不要去内罗毕?小巴黎。”
“你是糊涂了,工作那么多,还那么远怎么去?”
“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我可以让古斯塔夫的飞机过来接,不过……”
“什么呀?”
听说有私人飞机,李文静摇他的手叫他快说,别卖关子了。
“古斯塔夫和大使在内罗毕开了个慈善晚宴,你想去吗?虽然他们都虚伪,不过能帮到一点是一点,要是我一个人去,没有女伴挺丢脸的。”
李文静点点头,“不过你得求我。”
“Maprincesse,我请求能不能陪我?”
李文静这才笑着答应了。时至今日,她也会迷茫她是否做得对,正如古斯塔夫一直在责怪她,是她害了他,麻木地活着,还是解脱地死去,她无法做出选择,当然从文静的角度,无论到什么地步,她总是选择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她也深知,顾维祎并非是这么想的。她在身上让渡出了部分的自我,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于是便不再受自己控制,他的悲伤、他的快乐,也能深切地影响她,这便是爱,她的确已经爱上了他。
第57章 使劲往自己这儿勾他,在他唇上留下细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