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满是他的味道,淡淡的檀木香中夹杂着一点市面上很流行的渣男香,蔚蓝的味道。
软弱无骨的手在被子下悄悄掀开睡衣的下摆,她摸上从腹部到大腿转折处的人鱼线,慢慢向中间移动,腹肌下方微微突起的青筋中流着炙热的血液。
夕桐眼眸微沉,她拉高有些滑落的被子,将自己包入,俯下身,张口。
下唇上的血痂让体感柔软的唇平添一份粗粝。
沉睡中的虞思邪只觉浑身如置火山,热浪快要将他拆骨入腹,但四肢却格外沉重,动弹不得,只得由灵活柔软的不明物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吸走。
他想睁眼,但眼皮似有千斤重,唯一能做出的抵抗,就是有些无力的闷哼。
“嗯——”
男人一阵接着一阵的闷哼随着女人愈发加快的动作高低变化。
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低头的夕桐觉得有些不对劲,放在以前她只要摸上他,他一般就会醒了,哪里会有让她如此胡作非为的机会?
……
结束后,夕桐擦干净嘴角的白色液体,她这才发现虞思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脸颊上红得像是上了妆,额角布满汗珠,唇干涩得有些裂痕。
赶忙摸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刺痛了她的手心。
梦中人的呼吸愈发沉重,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口。
他生病了!
夕桐浑身紧绷,她都对一个病人做了些什么!
此时理智胜过懊悔,她想起那天虞思邪叫来公寓的私人医生,赶忙拿过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打电话。
夕桐下意识地在屏幕上花出一个倒L,竖线较长,底部的横线短,手机轻松地解开了。
这么多年他竟然没有改过密码。
看到手机背景屏幕中穿着学士服笑得一脸灿烂的女生时,她愣住了,这是一张就连她自己也不一定找得到的老照片。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一个月多了,那时她正好怀孕两个月。
怀孕初期夕桐过得很轻松,没有一点孕反,胃口甚至比平时要好很多。
整个人因为长了些肉,活像一个软糯的雪媚娘团子。
当时这张照片在朋友圈广受好评,后来甚至被学校拿到公众号上使用,
但没有她好友的虞思邪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照片?他这样的忙人会特意去关注前女友大学的公众号?
夕桐错愕。
还有这张照片他不会从那时候用到现在吧?
七年前照片的像素跟现在完全没法比,照片有一些自带的模糊,但这并不影响主角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快乐。
这确实是一张一眼就让人感到幸福的照片。
床上虞思邪的轻咳唤回了夕桐飘散的思绪,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赶忙播出电话。
“您好,请马上来……”
夕桐刚和医生交代完虞思邪现在的状况,方便对方带好可能需要用上的药物,被子里火炉一样的人就拦腰将她卷进了被窝。
“唔——”
手机“啪——”地砸在地上,没人心疼。
被窝里,细长的凤眸半睁,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细嫩的脖颈上,滚烫的大手单手握住后腰。
跟发烧的虞思邪肉贴肉,夕桐只觉自己快要着火了。
“在做什么,嗯?”
因为生病更加沙哑的嗓音挠得人心痒痒,明明病得这么严重,但手却完全不老实。
夕桐压下心里想要骂他的怒火,告诉自己对病人要温柔,咬紧后槽牙,憋出几个字。
“虞思邪,你病了!要好好休息。”
平时像铁墙一样冷漠又正经的男人此时却变成顽皮的小孩,手指缠上她的长发,“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能让人一夜之间病成这样?”
“看来是把,精气,都吸光了呢。”
低沉的笑声在宽阔的胸腔震动。
他是装睡的!!!
夕桐满脸绯红,真是没脸见人了。
头埋在被子里,她默默伸出拳头轻轻砸在虞思邪的胸膛,闷声道,“闭嘴,不许再说了。”
私人医生及时赶到,给虞思邪做完检查后确认没有大问题。
生病是因为过度劳累和饮食不规律引发的体质下降,但她严肃地嘱咐一定要好好休息,饮食也需要多注意。
小病不在意等到变成大病就追悔莫及了。
离开时,医生看了看两人,欲言又止地再嘱咐了一句,“咳,房事也暂时放放吧。”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夕桐再次受到暴击。
她白了一眼还在床上偷乐的虞思邪,送离医生。
关门时,夕桐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号码,她的脸瞬间冷下来,小爷爷还有脸打电话给她?
她毫不犹豫地接通。
然而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哽咽的哭声,“桐桐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老夕吧!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去惹你了……他要是进了监狱,我们母女俩可怎么办啊!”
夕桐满脸疑惑,她又做什么了?
就在此时,夕惠发来的消息让她瞬间了然。
【老畜牲家被查了,昨晚在家聚众吸|毒嫖|娼,现在警方已经介入,那些私底下的不明勾当估计也藏不住喽,我们最好尽早做好分割,尽量减少对集团影响。】
小爷爷手不干净已经不是一天的事了,但因为他背后牵扯到上面的利益,盘根错节,她有心也一直没法动他。
就这么安稳地度过了十几年,他这是侵犯到哪个高人的利益了?
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些罪加起来估计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夕桐会心一笑,不管惩治他的人是谁,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的虞思邪从背后将夕桐抱住,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只考拉。
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裤。
“你怎么出来了?”
“看你很久没回来,怕你抛下我跑了。”
他毫不掩饰内心对她的情感,心甘情愿地示弱,像是猫儿将最柔软最脆弱的肚皮交给她,无论得到什么结果都甘之如饴。
“我是这么没有良心的人?”
夕桐的心情跟窗外灿烂的阳光一样,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太漂亮了!要是她知道是谁,最少也得请ta吃顿大餐,再包个大红包。
她忍不住跟虞思邪分享,“你知道夕肖荣吗?我爸那边的亲戚……”
虞思邪安静地听着夕桐的话,并没有告诉她昨晚自己的行为,她不必知道那些过程,只要得到开心的结果就好。
……
助理是第二个知道虞思邪生病消息的人。
得到消息时,他正帮包养了两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的少爷抗击虞夫人的催婚压力,还有在北京的老虞总又问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回京市,退位后精力满满的老爷就没有消停过。
从公司整理好亟待处理的文件,他匆忙开车赶去滨江公寓,这周已经排好的行程都需要重新安排。
W市民营企业的老板们比京市的领导还难约,永远不守时,谈生意还必须喝酒找美女陪!
默默承担下一切的助理暗自发誓他必须加薪!
天知道他的老婆已经让他再不回家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呜呜呜……
公寓客厅中,助理细细跟夕桐交代每一个项目的进度和注意事项,他讲话的条理清晰,重点明确。
但心里实际一直在腹诽,少爷是不是生病脑子犯糊涂,竟然让他把重要的项目交给包养的女人处理?
小姑娘能懂什么生意,况且这些都是集团里的机密,怎么能随随便便地交给外人。
果然是美色误人。
夕桐完全不知道助理把她当成被包养的花瓶,反而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做生意这么些年,她换过不少秘书,除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堂姐,其他人跟虞思邪这个助理完全没法比。
“你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三万。”
夕桐愣怔,虽然能力很强但一个秘书能有这么高的月薪?
助理看出了女人的疑惑,板着脸解释:“我不仅帮忙处理公司上的事,还有虞总的各种私人问题。”
说到“私人问题”四个字时,他幽幽地看了夕桐一眼,企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一个被包养的花瓶别再多说些有的没的,交代完这边的事,他还有很多事要干。
然而夕桐并没有领悟到助理的言下之意,反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我给你三万五,你跟我干怎么样?”
饶是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助理此时也绷不住了,他瞪大了眼,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现在被包|养已经这么理直气壮了嘛?还是说床上功夫好真的很挣钱?
一向遵纪守法、生活正直的助理有些三观崩塌,他小声地问,“你一年赚多少?”
“我?”夕桐思考了一下,“可能有几个亿?不清楚,很久没过问了。”
助理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呆若木鸡。
夕桐此刻心里想的是,小爷爷一倒,其他有问题的亲戚她也打算趁机清理掉,好好整顿一下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