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退了一步,指了指我手上刚点燃的烟:“那给我也抽个试试呗,就当是收买了。”
我愣了愣,犹豫片刻:就只是一支烟的话,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还是太小看了她。
给她递过去的一瞬间,她忽然凑上来用嘴含住了滤嘴,唇瓣轻轻擦过了我的手掌,那微妙的触电感再次袭来,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她却忽然咳嗽了起来。
这完全是没抽过烟被呛到后的样子,果不其然,我从她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哎呀,你希望看见我抽的话,我也可以学的嘛……”
她借机故意懒洋洋地蹭上我的胳膊,虽然事情的发展完全没在意料中,但事情的结果确实达到了我预设的结果,她对我重新燃起了兴趣。
怪的是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反而无端地羞恼了起来。
疯子。
我自顾自头也不回地快步跑了出去,回到包厢时却发现手和呼吸都抖得厉害,脸和耳朵也不知道怎么了,火烤似的烧了起来。
到底在脸红什么啊,我脑子出问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纪明阳,古希腊掌管破防的神(不是)
只有番外1和2是纪明阳第一视角的暗恋哦~后续都是第三人称(应该吧)
但是和后续番外是连在一起的(抠脑壳)可能会一点点影响阅读感受
要是觉得买了这两章亏了的宝宝在评论留爪爪吧,我发红包补给大家,就当看免费章啦
第60章 番外2
番外2
我去做了套全身检查, 体检报告却显示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心律不齐,胸闷气短,坐立难安, 冷热交替……”
我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和医生描述我的症状。
医生神色古怪,犹豫地打量着我一眼,严肃问我:“少爷, 有没有可能……你恋爱了。”
庸医。
我放弃治疗回到家, 睡不着的时候干脆去查了百度, 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果然是庸医, 连早期肺癌的症状都看不出来。
于是,我找了个会把自己给气笑了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再去和她第二次见面。
没想到老天似乎为了补偿我之前的等待, 硬是安排了场英雄救美的场景。
就是过程实在不太美好。
她像条被拍上岸鱼一样在我怀里乱扑腾, 一个劲儿拽着我的领子虚弱:“快过来、快过来给我个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会不会……”
她的语气理直气壮到让我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向我求救,还是调戏。
人是救回来了,父亲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毕竟陈大小姐在我的地盘犯了病, 要出了什么岔子,他可不愿担待这个亏损。
不过好在她很快醒过来了, 他看在她醒来后并没对我表现出什么不满, 也就收起了对我的不满。
就这样, 欠了大小姐人情的我, 自然也没了不和她见面的理由。
她真是个……相当聒噪的人。
走在街上的时候, 嘴巴会一直说个不停。
抱怨生活、抱怨社团、抱怨路边乱叫的小狗。
一会问蛋糕好不好吃, 一会幻想路边能长出载人代步的大蘑菇。
短短两公里的路, 她说了十四次“怎么还没到”, 八次“附近就没有椅子歇一歇吗”, 三次“我好渴好饿好困”。
为了话题不干着,我按耐下情绪一一为她解答,婉拒了她各种不合理的要求。
快炸掉的脑子和急速飙升的心跳急切地需要某个爆发点,于是我开始在心里数起了羊。
等到数到三千多只的时候,她突然跳到我面前,作出吃惊的样子来看向我:“你的脾气也太好了,他们都受不了我。”
光是会想起她白天那副震惊种带着调笑的语气,我都能半夜里被气得从床上醒来坐起。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气人……但还是这么做了。
那医生也应该去查查脑子,怎么会觉得有人能喜欢上这种奇葩。
为了应付她喋喋不休的询问和稀奇古怪的想法,我也罕见地起了斗志:看下次谁能折磨得过谁。
“本来还挺担心你和她重新认识。”
初和姐看见我的样子却奇怪地笑了:“不过你最近看起来,越来越像个活人了。”
我不解:“什么意思?”
“以前你看起来总是很压抑的样子,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还总想着你会不会有心理上的问题,现在终于看到你也有情绪化的时候了。”
她说这话的眼神里莫名的温和。
我不理解,想到最近唯一的变量,嘴角又抽了抽:“当然了,我最近可是忙得很。”
一开口,话突然就停不下来:“一会又是要做蛋糕,一会又想去划船。最近好端端地突然喜欢上了什么叫《烟火》的歌,非要听什么吉他弹唱,我好不容易背下来谱子,突然又说想听的歌其实是《新月》了。”
关键是说不得骂不得,凡事得哄着陈大小姐的脾气来。
就她这个气法,死人能被气活,活人能被气死。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明明可以拒绝着不去做这些事”,初和姐轻笑着:“是你不想让她失望吧。”
我手中的笔忽然顿住,思考了良久。
“当然。”
我深吸了口气:毕竟她可是陈氏制药的千金。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糊弄了过去。
不过因为一直没给家里带去陈家什么有利的资源,父亲对我的不满终于有了行动。
我收到短信的时候,正陪着她在酒吧天台看星星,索性同她讲了:“以后应该不能再在这看星星了。”
她睁着大眼:“为什么啊?”
“以后这不是我的地盘了。”
父亲要收回这一片歌厅,作为对我长期不作为的惩罚。
毕竟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私生子,能安然生活在江家的条件,正是因为我可以为江家带来利益。现在做不到了,自然就会收回我的体面。
“这记得这一片可是你第一次创业的起点,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成色,就一点儿不想争啦?”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不想。”
我想要是有选择的机会,真想一辈子都别再掺和进这些虚伪的是是非非里。
“是我的话,我肯定不甘心。”
我沉默,心中无语:陈大小姐当然不用操心这些事,生来就拥有了最好的条件,也不用家业兄弟姐妹的纷争犯愁。
江家除了我和初和姐,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未来家业相争继承,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头上,就连自立门户创业都够呛。
我只需要在他定下的框架中老实安度余生就行。
不甘心有什么用呢。
我随便掠过了这个话题。
没想到几日后我回去的家宴,她竟然唐突地出现在了桌前,还和家里人一起招呼着我坐下。
我甚至被他们拥到了主位旁侧的位置,面对坐着与她相对,主位上正是笑容洋溢的父亲。
他脸上慈祥的笑让我觉得陌生:“才知道你们是朋友。”
“叔叔,是我在追他呢。”
就连在这么严肃的饭桌上,她都能扯出两句玩笑的嬉皮话来,简直是一点正形都没有。
“小暻是个很不错的姑娘”,父亲眼神示意我:“听说那边歌厅对你们来说意义不一般,还是由你来管着比较合适。”
不愧是陈大小姐,三两句话就抵得上我好几年的努力。
我默默吃着饭不语。
饭后,她来了兴致,给家里的弟弟弹了一曲,是她之前和我嚷嚷着要听的那首《新月》。
她和我不同,是个十分擅长音律的人,弹起曲来,气质都像是变了,变得和她手中的旋律一样温暖润泽,听得我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你家里好多人,你爸妈真的顾得上你们每个人吗?”
饭后她说累了无理取闹着要来我的房间休息,我看着众人的视线硬着头皮点了头,结果她到了也不上床,就趴在沙发上吆喝。
我无奈:“当然兼顾不过来。”
“所以他们才对你这么冷淡吗?”
我坐去茶几旁,揉了揉太阳穴:“你是独生子女的话,应该理解不了这种感觉。”
“我觉得我应该,可以理解?”
她反常地目光垂下,扬起的嘴角变为了苦笑:“我爸妈好像也不怎么爱我。”
如果是她平时在我面前这么说,我一定会觉得是大小姐又在无病呻吟。
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在我面前露出难过的样子。心口处随着她表情的变化,一点点地拧了起来。
“只要我能帮到你的事,就尽管多提点嘛,我也就只有这能在这上面帮到你了……”
她像是累极了,静静地闭上眼,语气缓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你陪我做了那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也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我起身准备帮她拿床被子,她却拉住了我:“我觉得你和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