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着,才面对着他一字一顿清晰。
“纪明阳,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正文完结了!!!!!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我好兴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本来打算多更点正文甜甜,但是仔细盘了一下大纲,还是觉得,两人只能在番外正式没羞没臊地甜起来。
还有好多想说的但是好困呜呜我明天早上起来补作话和改错别字(z2Z……)
第59章 番外1
番外1
第一次认识她, 是通过父亲。
某次家宴分别前夕,父亲突然将一份文件递给我:“你入学后,多留意着这个人, 是陈氏制药的千金。陈氏这几年风头正盛,早些年的时候还和我们有过合作,和她打好关系, 百利无一害。”
“嗯”, 我对他笑了笑, 表示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几年来为了替父亲笼络生意上的社交, 这种有目的性的交友我已经做了很多次。对我来说确实也算不上什么难事,毕竟他每次都会把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后,再和我对接。
与当初我为融入这个家所做的努力相比, 完全不值一提:同样都是隐藏好情绪, 投其所好地建立亲密关系而已。
那时我独自一人摸索,屡屡碰壁的时候,可不会有人整理出这样一份江家关系网的“详尽资料”给我。
等到车开离了江家别墅,我才翻开那份文件:陈暻, 一个听起来,就像是会被人骄纵着的名字。
景明春日和, 耀眼又美好。
再看资料里的详述, 果然和我想得大差不差:大名鼎鼎的陈氏制药的独女, 陈天遇老来得女, 是全家老少地哄着长大的千金小姐, 怕不是连天上的月亮都想摘下来给她。
就连文件里随手抓拍的她的生活照中, 也都是一幅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永远站在人群中心被众人簇拥, 两眼弯弯地对着镜头笑着。
和我这个连全家福都只能站在角落, 上不得台面的江家私生子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同样都是和旭日相关,她的名字,或许是在家人紧张地精挑细选下脱颖而出。而我的却只是为了附和早年父亲和秦家的建交,草草将秦家少爷秦明阳的名,强行地“送”到了我身上。
我又反复确认了几眼资料和照片上的人,只能由衷地感慨一句:真是个命好的家伙。
和她正式见面的时间比我料想得还要早。倒不是我刻意去找,只是很难不注意到她。
开学典礼上,我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刚走上去,就看见她在不远处被一群人包围在中央,真人比照片上看上去更加生动明媚,是人群中一眼会看见的类型。
我远远地看着,一边翻着稿子演讲,一边思考该制造个什么样的理由和她见面,才能留下个不错的第一印象。
反正初和姐在和她同一届,先混进她在的社团再看看,应该会方便得多……
我甚至都想好了话术,一抬头,却看见她正对着我的方向痴痴地傻笑。
我停顿了一瞬:什么……意思?
她仍然直勾勾地看着我笑,明眸皓齿,伴着脸颊可疑的绯红,像是在舞台上看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东西,可这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我也随之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还是演讲舞台,迅速接上停顿念稿。
不知道是不是为刚刚的失误紧张,此刻的心跳居然快得诡异。
既然舞台上只有我一个人,那她刚刚是在看……
我?
答案很快得到了印证。
三天后,我还在研究着入社表单,初和姐忽然怒气冲冲地冲进我的房间,黑着脸将手机甩在我面前:“你自己看看。”
我静静地拿起手机,看到是几条群聊记录,翻开一看,正是她和几个朋友的聊天记录:聊天里她和朋友们聊得火热,只是消息中时不时会突兀地出现我的照片,加之各种暧昧调侃和臆想。
她们拿我下了一场赌注,赌我多久会在她的攻势下沦陷。
原来那天她灼热的视线不是我的错觉:那是在窥探猎物的眼神。
“你眼光可真不错,十几年不开窍,就喜欢上了这个玩意儿?”初和姐冷哼一声,生气地敲着桌子,絮絮叨叨地提醒着我。
之前为了让她帮我调查陈暻的事情,我随口撒了个谎,在她面前表现出了一副暗恋陈暻的样子。
初和姐本来就喜欢这些八卦,又不怎么疑心我的话,于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下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三天,我还以为她应该是忘了这档子事,没想到今天带给我这么个大惊喜。
“行,我知道了”,我感觉她应该说得差不多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将手中的入社申请丢去了垃圾桶。
初和姐满意了,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弟弟,拿得起放得下,下一个更好。”
紧接着,她又开始对着我这个“失恋人士”开导个没完。
我装作难过的样子翻着书,其实耳朵已经快起茧子了。
但凡她长了多几个心眼,就应该能看得出来我现在听得有多敷衍。
可惜她眼睛里清澈的愚蠢告诉我,但凡她有一丁点儿这个东西,父亲也不会全然不让她接触到家里的灰色产业了。
她言辞恳切,让我不要伤心,更不要因此误入歧途。
我无奈看她一眼:我伤心个什么,陈暻对我有好感,这件事对我来说,难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父亲给我选定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让我去接近她,现在人自己送到我面前了,还是个这么好的开头。
既然她现在都表现出了对我的好感,这份入社申请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她想要追的,那我就不该表现得比她主动,象征性端一端架子,提一提自己的身价,省得大小姐追到手就丢。
眼下确实有件头疼的事:要真的答应了她在一起也没什么,只是万一分手了,两家的关系就变得尤其尴尬了起来。
所以我现在的目标从“怎么和她成为朋友”,变成了“怎么让她一直对我有好感”。
当时我想着反正她的赌注还有三个月,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对策,可我低估了大小姐的耐心。
她对我的热情也不过三分钟热度,只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她就在群里宣布:“太难追了,这唐僧什么都查不到,我投降了。”
群里,她的朋友们打趣了她几句,让她好歹撑到三个月,就笑着聊过去了这个话题。
受伤的人只有苦思冥想了一周方案的我。
是啊,我怎么忘了。
大小姐可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千金,有的是人哄着她开心,怎么会舍得在一个人身上无端地耗费这么多精力。
父亲的电话铃声叫回了我的理智,接通后,他开门见山地问及我和陈暻的关系进展。
我下意识看向刚刚写下的方案,先注意到了手里被我捏弯的笔。
想起陈大千金散漫的发言,我硬着头皮,干笑一声回复:“挺好的。”
“不用太亲密,也别太僵硬,谈得上话就行。”
“嗯。”
问题就出在,现在可能连话都谈不上了。
挂断电话后,我努力平复下心情,重新整理她的信息。
应该是我之前总想吊着她的胜负欲,把消息捏得太紧了,这才让她放弃得这么快。
她时常会去我手下管理的几家歌厅社团聚会,没准能碰碰运气再遇上,倒时候试试有没有机会再和她重新再见一次。
于是我一夜之间从被追的人变成了主动追人的人。
每天夜里,我在酒吧天台向下看着她动向的时,偶尔也会无端地升出几丝不爽来。
原来她脸上从来就没有过一丝的不高兴情绪,原来她面对谁都能露出这副咧嘴露八齿大笑的模样。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远有数不清的事,能将“没追到我”这点小小的不甘覆盖过去。
真就是个不知愁滋味儿的大小姐。
我回过神时,手里的烟又多燃尽了一根。
很奇怪。
从前我学抽烟,是为了陪父亲应付各种宴会酒局,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烟瘾。
我拍了拍脸,停止了胡思乱想,再看楼下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形,身后却唐突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原本应该在楼下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面前。
一切来得突然,我惊得一时忘记整理好错愕,就听见楼下隐约传来了错乱了脚步。
我在她开口前,下意识地把她拉到了一旁躲了起来:现在什么都还没定下来,牵扯到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和歌厅的人定过规矩,自然不会是他们,探头一看,果然是和她同行的人在找她。
幸亏藏起来了,不然就照着她们在群里讨论我和她八卦的势头,今晚怕不是非得把我和她撮合在一起,到时候就更难办……
她说:“她们走了。”
我松了口气,编了个理由:“不好意思啊,歌厅不让抽烟,我怕老板发现。”
“那可以把你的手松开了吗?”
我回过神,才意识到我们现在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我能看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笑,近到能听见她低低戏谑我的笑音,近到我的手心能感受到她的双唇正轻微开合:“纪明阳学弟。”
不知为何,我的脑子像过电般一片空白,迅速弹开了手站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尝试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现在呼吸凌乱到我自己都觉得拙劣。
“大名鼎鼎的新生代表啊,我怎么不认识。”
她打量我的视线让我感到一阵不安,今天穿的还是歌厅里没来得及换掉的工作服,实在不大体面。
万一她因为这个就倒了胃口,这几天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我准备走,她却拉住了我:“别啊,我没说帮你保密偷懒的事儿,不得给我点好处?”
她嬉笑着:“给我个你的联系方式怎么样?”
她轻佻的态度让我想到了很多人:那是独属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可以随心所欲地提出过分的要求,只因为她从来不会知道有被拒绝这个选项。
而我只是她们手中某个被当作玩意儿随意摆弄的人,可没有办法,这是我在这个家里,能相对体面地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我有些犯恶心地反抗了下:“你想告密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