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们一个死了老婆,一个死了老公,可不就是绝配?
沈长河要来了许念的排班表,发现第二天就是她休班的日子,当天下午就趁她查房发出了邀请:“许小姐,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他向来喜欢直来直去,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找任何借口。
许念露出了有些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明天有约了。”
沈长河并不相信,以为这只是拒绝自己的托词,第二天派人跟踪了许念,没想到她真的在跟人约会。
对方是同一家医院的内科医生,两个人吃完饭又去看了电影,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中。
沈长河看到那些照片很不高兴,将那个内科医生的个人信息发给了医院高层,很快许念的约会对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人从此再无瓜葛。
可紧接着沈长河就发现许念也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他查了下许念消失的原因,没想到是她自己要求变更了主管病房。
许念对身边潜在的威胁格外敏感,这都要拜姚启航多年来的喜怒无常所赐,她隐约察觉到了沈长河是个危险人物,于是迅速远离了他。
接替许念的是位年轻护士,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是非常聒噪,例行工作完成后,总不肯走,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跟他套着近乎,努力制造一些肢体接触。
沈长河太清楚她想得到什么,年轻时他对这样的投怀送抱偶尔会生出些兴趣,大家各取所需,可随着年岁渐长,他已经非常厌倦这样的露水姻缘。
很快这位护士也消失在了医院中,许念又被调回了沈长河的病房。见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温柔,只是沈长河能明显感觉到那温柔面具下的疏远。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事实显而易见,自己难得主动一回,就遭到了滑铁卢。
这反而激发了沈长河的斗志,他派人调查了许念的过往,知道她长期遭受家暴,对方是个十足的烂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臭名远扬。
沈长河终于理解,丈夫去世对她来说是何等喜事,却也难以想象,竟然能有人舍得对许念动手,她这样柔弱漂亮,姚启航真是丧心病狂。
沈长河翻到最后,终于看到了她丈夫的死亡原因,是被同一栋楼的邻居刺中动脉,抢救无效身亡。
沈长河瞬间产生了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会不会是许念伙同情夫谋杀了她的丈夫?
可是看到那个行凶的邻居只有十六岁,又打消了疑虑,许念不会这样饥不择食。
他又派人调查了许念的财务状况,发现姚启航生前赌博欠下了一大笔钱,所有债务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虽然许念的工资也有一万多,可是大部分都用在了偿还利息上,每个月都过得捉襟见肘。
沈长河不怕她对自己不上心,只怕她没有弱点。
很快催债的人就找到医院里来,他们将许念堵到了露台上,逼她立即还钱。
沈长河当时就在不远处看好戏,听见许念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们之前说好的,分期还款,我每个月都有按时给你们打钱。”
领头的那个嗤笑一声,咄咄逼人:“最近手头紧,你赶紧想办法还钱,不然我们只能天天来打扰了。”
许念很是为难,这些年来姚启航挥霍无度,负债累累,亲戚们深知姚启航的习性,早已对他们一家敬而远之,短时间内哪里能筹到上百万。
许念只能恳求他们:“能不能宽限些时间?我手里真的没钱。”
要债的人瞬间变得凶神恶煞:“没钱?没钱不会去卖?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听说长得跟你一样漂亮,想来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几个人神情猥琐的笑个不停,许念却不再软弱,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说:“如果你们敢碰我女儿,我决不会放过你们。”
这种威胁的话他们已经听过成百上千次,本该不痛不痒,可许念那时的眼神太恐怖了,似乎只要他们敢动手,就真的会跟他们拼命。
领头那人讪讪道:“不想我们碰你女儿,就赶紧想办法还钱,别把我们的耐心耗尽,到时候哭都来不及。”说完终于带人离开。
片刻之后,沈长河听见了极力压抑的啜泣声,她在露台上待了很久,才回到了护理部。
等许念再来查房的时候,脸上已经瞧不出任何情绪,哪怕拔针时沈长河故意握住了她的手,也被许念不留痕迹的抽走,她依然不肯向他低头。
这太奇怪了。
沈长河又派人去查,发现许念正准备卖掉他们居住的那套老房子,虽然位置一般,也没有电梯,可配套的学校非常不错,中介已经带了几波人看房。
原来是还有指望。
许念原以为自己那套房子会很好卖,没想到中介那边迟迟没有传来好消息,追债的人每隔两三天就来医院堵她一次,全医院的人都知道许念欠了高/利/贷。
她知道这件事的影响非常不好,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终于还是被叫到了主任办公室,护理部的领导一脸严肃的对她说:“许念,你也是医院的老人了,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难听,可如果你不能尽快解决好自己的私事,就抓紧辞职吧。”
这便是山穷水尽的时候,许念无法想象,如果丢掉了这份工作,自己怎么还清剩余的欠款,还要供夏夏上学。
她本来是十分坚强的人,压力大到极点,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哭一场,哭到一半,又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对方问她:“念念姐,你跑哪里去了?该给沈先生查房了。”
她连忙擦掉眼泪进了病房。
沈长河看她眼睛红通通的,想来哭了很久,可她佯装没事人一样,还是利落的给他量了血压,然后在护理档案上做了记录:“沈先生,你的血压最近一直很平稳,想来就快可以出院了。”
沈长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可以出院了。”
许念微微一怔。
又听他笑着问:“许小姐知道我还待在这里的原因吗?”
她握紧了手中的笔:“想必沈先生还有其他身体问题需要检查。”
沈长河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许小姐可以亲自检查一下。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小麻烦。”
许念并不想就这样出卖自己,却也已经走投无路,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她逐渐放松了抗争的力道,任沈长河将她按到了床上,男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始解她的扣子。
许念不安的看向病房的大门:“会有其他人进来。”
沈长河已经在吻她的脖子:“不会的,你离开之前,都不会有人进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穿着护士服,又是在医院这种地方,沈长河比以往都要兴奋,许念的身材好的有些过分,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样子。
哪怕床不够大,他还是十分尽兴,许念直到半夜才得以离开。
那之后追债的人果然没有再来。
她原本以为跟沈长河只是一次性的交易,之后见到他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沈长河却见不得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隔天趁许念给他测量体温的时候,又将她拉到了床上:“麻烦许小姐再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第30章
的?”
检查身体的酬劳十分丰厚,沈长河总会送一些昂贵的包包首饰,哪怕许念觉得这种行为十分不堪,可是她实在缺钱,便也照单全收。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沈长河出院,许念终于松一口气,那之后他又发了几次消息约她见面,许念都当没看见。
直到追债的人堵到了家门口。
许念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沈长河作为情人其实还算合格,出手阔绰,对她也还算用心,只是床笫间总是故意磨人,除去这些,许念都不算难熬。
她原以为沈长河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可他后来竟又提出同居,似乎想要发展更长期的关系,给出的酬劳也十分丰厚,许念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可观的生活费入账。
刚开始她并不同意,许念实在有些害怕沈长河,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是毒蛇,阴险狡诈无恶不作,只要跟他待在一起,许念总会提心吊胆,心神不宁,于是想了个借口拒绝:“我还要照顾夏夏,不能搬过去住。”
沈长河又做出了让步:“可以让你女儿搬来一起。”他觉得这是极大的恩赐,从前自己可不会对别人这样宽宏。
许念却仍有借口:“夏夏不习惯跟别人住在一起。”
那段时间因为刚刚得偿所愿,沈长河心情着实不错,对她非常有耐心:“最近我有很多海外的业务需要处理,基本不会待在国内,当然,你需要陪我一起。”
他又给出了更有说服力的理由:“你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冬天没有暖气,离学校又远,孩子多受罪。等夏夏搬过来,既有人做饭又有人接送,她能把更多精力用在学习上。”
许念知道沈长河的耐心有限,并且有很多方法可以逼自己就范,终于还是同意。
就这样过了三年,沈长河对她一直还算不错,直到他发现姚映夏和弟弟搞在了一起。
沈长河甚至开始怀疑当年在医院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是许念蓄意勾引,欲拒还迎,吊着他逐渐上心,进而登堂入室,而为了巩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的女儿又瞄向了他的弟弟。
沈长河最讨厌别人算计他。
许念是在极端痛苦中醒来的,睁眼是医院病房中雪白的天花板,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伸出没在输液的手捂住了腹部,那里非常非常的疼,像是被钝刀割过一样,只是稍稍动弹,都痛的难以忍受。
许念终于想起昏迷前沈长河做了什么,因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本想忍到夏夏高考结束,可依照眼下的情形,再忍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沈长河应该也已经腻了她,否则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现在大概是非常好的分手时机。
她心里觉得轻松不少,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床头柜,那里有个水杯,她喉咙痛的厉害,着实有些渴了。
许念伸手去够,可小腹传来的痛苦实在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只能一点点的挪,等即将够到水杯的时候,身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拿起了那只水杯。
许念顺势望去,果然就看见了沈长河,此时他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出声问道:“肚子还疼吗?”
许念点了点头,看向了他手里的水杯:“谢谢。”
她原以为沈长河是要喂他喝水,没想到他只是将那只水杯举到了半空中,然后突然松开了手。
破碎的声音将她吓得一颤,下意识的身体紧绷使她的小腹更加疼痛,许念隐约感觉到下面好像渗出了什么东西,可是她没有力气低头去看。
沈长河毫无歉意的笑笑:“抱歉,手有些滑。”
许念不知自己怎么又惹到了他,需要被这样对待,就见沈长河坐在了她的病床前,伸手摸出一根烟点燃,开始冲着她吞云吐雾。
沈长河并没有烟瘾,心情极差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可眼下许念根本闻不得烟味,她喉咙本就不舒服,此时被这样一呛,还没咳出声就痛的面目扭曲,她强忍着不敢再咳,屏住呼吸恳求道:“可不可以出去抽?”
沈长河却不肯让她如意,慢条斯理的将一整支抽完,许念已经疼的出了一头冷汗。
他又露出了十分担忧的神色,伸手按向了她的肚子:“是这里疼吗?”
被他压迫的地方立即传来一阵剧痛,许念几乎就要背过气去,想要拉开沈长河手,他却纹丝不动,持续用力的向下按压。
就在许念快要晕过去前,沈长河终于松开了手,她苟延残喘的小口呼吸,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说:“沈先生,想来你最近对我非常不满,我想我们不如先结束这段关系。”
沈长河没什么情绪的盯着她,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我前妻是怎么死的吗?”
许念并不关心,也从没问过,于是摇了摇头。
沈长河笑笑:“她怀孕了,还说那是我的孩子,几天之后,她跟她的情夫就被沉了江,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不知是不是飘到了海里。”
眼见许念一脸惊恐,他好脾气的笑笑:“我可没说是我动的手,念念别怕。”
毕竟还有许许多多愿意帮他做事的人,沈长河从不亲手沾血。
他靠近许念,伸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又做出一副深情模样,嘴里却说着十分残忍的话:“念念,你刚刚流产了,我没让人打麻药。”
难怪她会这样痛,许念并不可惜那个孩子,他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只是眼前的沈长河超乎以往的可怕,许念颤抖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可是沈长河鬼魅般如影随形,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所以我非常好奇,你是怎么怀孕的?”
这便是沈长河报复的开始。
许念被他掐的说不出话,想起认识初期的时候,沈长河一直不肯做安全措施,许念担心自己会怀孕,也曾极力抗争,没想到沈长河直接拿了份体检报告给她,上面显示他的米青子会产生特异抗体,无法与卵细胞结合,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