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天台影院,多人聚餐有沙发,双人便是舒适柔软的沙滩椅,餐食是非常精致的中餐,环境舒适至极,大片绿色与花墙,前面则是巨幕电影,正在播放一部国外影片《爱在日落黄昏时》。
云檀觉得惬意至极。
唯一的不自在是,这未免太像一场隆重的约会。
陆妄山正在点餐,藜麦罗氏虾、花胶黄鱼羹、笋丝牛嫩肩、松针烤褐菇、烤苹果饼。
云檀则躺倒在沙滩椅上,喝着现调的漂亮酒,看着电影。
终于可以彻底放空,不用再去想袁琴容她们回去了没。
今天温度都正好,大概是北京最后一点凉爽的秋风。
《爱在日落黄昏时》讲的是一段跨越九年的情感追寻,在九年后男女主意外在巴黎重逢。
男主角询问女主为什么当年没有去到相约的维也纳,如果她去了,他们的人生或许会变得很不一样。
女主角说那时候他们年少无知。
她还说,你知道吗?对我来说,现实和爱基本就是矛盾的。
云檀吃着晚餐,看着电影。
这是一部由大量对话、对视、行走填据的电影,多年未见的恋人再次相遇,经历过成长与变化,爱意依旧在流转,却似乎谁都无法更进一步。
云檀看着杯中不断上升的气泡,觉得自己的心口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气泡。
忽然,身侧传来细碎声音。
云檀下意识侧头,便看到旁边的情侣正在接吻。
她收回视线,正好撞入陆妄山的瞳孔。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她唇上,喉结滚动,轻声问:“我们要不要也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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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纯爱陆爹:我们要不要也接吻?
混蛋小檀:陆妄山,要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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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干涩
在这方面,陆妄山总是强势的。
没等云檀回答,他便倾身搂住她后颈吻住她。
因为要开车,陆妄山没喝酒,喝的是冰饮,此刻唇瓣冰凉柔软,带着一点清冽的香,吻起来像光滑的果冻。
在云檀还没和陆妄山在一起之前,在陆妄山还仅仅是陆时樾的哥哥时,云檀真实地羡慕过陆时樾有这样的哥哥。
他身上总是香香的,有时是清冽的雪松香,有时是干净的皂角味,不像云谨,总是难闻的烟味或酒味,洗都洗不掉,像被腌入味了。
云檀依旧维持亲吻前的动作,手放在桌面,以至于此刻指尖清晰碰到了陆妄山紧实的腹肌。
她指尖痉挛般蜷缩了下,唇也不自知地微张,于是很快就被攻城略地。
昏暗的露天夜晚,电影中男女主依旧在交谈,客人窸窸窣窣的对话。
而他们像是跌入另一个世界里,微凉、滚烫,甚至于干涩。
云檀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这个吻。
这绝不同于昨晚那些灼热的吻。
一切都好像加速偏离轨道。
……
电影不长,他们吃完晚餐正好结束,于是起身离开。
“你明天去哪儿出差?”云檀问。
“南京。”
她点点头:“那不算远。”
“嗯。”陆妄山停顿了会儿,说,“云檀。”
“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忽然问。
云檀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奶奶出院那天,她出家门抽烟时正好碰上他。
“啊……”她微微抿了下唇,“国外的时候,好像大二吧。”
说来也奇怪,云檀讨厌云谨抽烟,结果自己也学会抽烟。
她痛恨云谨从青春期开始就随意对待感情,可她却也无论如何谈不上认真。
有时候云檀真的要怀疑这一切是否是血脉的魔力。
她跟云谨一脉相承,都是烂人。
“常抽?”
“没,偶尔,就心烦的时候。真的,我两个月都不一定能抽一包。”
那确实是偶尔,陆妄山稍稍放下心来。
他其实想问问云檀,你在国外那些年过得好吗。
可这样简单的寒暄,于他们而言却太过沉重,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闭目塞听,承担不起太重的过往。
很快便开到云檀租住的公寓外。
她不动声色地抬头看自己房间旁的楼道,灯是暗的,刚才她也看过好几遍监控记录,袁琴容应该已经走了。
可以回家睡个好觉。
她下车,跟陆妄山道谢,又跟他说再见。
“嗯。”
他声音明明是淡的,却又好像别样温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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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妄山这趟去南京是和父亲陆承钧一起。
到南京的第一天与袁家人吃饭,由袁老爷子袁放做东,面子一定是要给的。
袁放有五个孩子,其中袁琴容是最小的女儿,如今掌权的则是大儿子袁司流——袁琴容的大哥。
至于今天这饭,主要为的又是袁司流的儿子袁润柏,比陆妄山小两岁,他在南京读的大学和硕士,借着当地电子信息这一产业优势创业。
企业如今已初具规模,下一步就需要融资扩展规模,这趟由爷爷和父亲引荐,便是为了拿到陆妄山手下万洲资本的投资。
只不过席面上不止袁家三人,还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
陆妄山面不改色,走在陆承钧身侧迎上前,礼数周全地与袁放与袁司流握手:“好久不见,袁爷爷、袁伯,久等了。”
“不久不久!”
袁放年过八十依旧精神矍铄、声如洪钟,拍着陆妄山的胳膊对陆承钧说:“陆董,我真是羡慕你啊!儿子这么年轻就成器!”
陆承钧笑道:“袁老,许久未见您这是要折煞我了,还是跟往常一样,叫我承钧就好。”
陆承钧和大多集团老总形象不同,年逾五十依旧保养得当,没有一点发福迹象,轮廓立体的脸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他也没有什么架子,宽和待人,即便这些年陆氏集团蒸蒸日上,已经让从前并肩的袁家难以望其项背。
众人入座,又是从陆妄山、袁润柏小时候回忆熟络。
袁润柏启了白酒,倒在分酒器中一一分给众人。
“哦对了,还有一位重要人物要和大家介绍。”
袁放起身,终于将注意力引至被安排坐在陆妄山身边的年轻女人,“这位是润柏的表妹,汀汀,今年22岁,正在南大读大四,马上就毕业了。”
沈汀端起酒杯上前,先敬陆承钧:“叔叔,初次见面,有失远迎,这杯酒我敬您。”
陆承钧笑着说:“无妨,我们今天和家宴无异,汀汀随意就好。”
接着,沈汀再敬陆妄山:“妄山哥哥,这杯酒我敬你。”
陆妄山起身捧杯,喝了。
看来今天这饭局袁老的目的远不只为了投资,毕竟袁家本就不缺钱。
果不其然,袁放笑盈盈看两个小辈喝酒,便开始点谱:“妄山今年28了吧?”
“嗯,对。”陆妄山装作没听懂那隐含的意思,“时间真快。”
“谈朋友了没?”袁放问。
陆妄山笑道:“没有,工作太忙,实在没时间。”
“那就是你父亲的问题了!怎么连谈恋爱的时间都不留给你!”袁放大笑出声,“三十而立,成家立业,承钧,儿子的婚事你们就没操心过?”
陆承钧无奈摇头:“袁老,你可别听妄山混说,他要是愿意交女朋友,我肯定把空闲给他留足了!”
其实陆承钧和向因并不太操心陆妄山的婚事,他们在自己那个年代都是三十几才结婚的,28实在算不得多大。
只是听出袁老的目的,顺着他意思罢了。
有些事,不论结果如何,面子上总要给足了。
“你都不给他先把时间留出来,妄山哪有机会认识姑娘?”袁放说,“今天倒正好了,小辈们都聚在一起,趁此机会认识认识,往后都约出来吃吃饭、喝喝茶,不就培养起感情了?”
袁司流笑道:“爸,现在年轻人哪里还喝茶,约会都是去喝咖啡,吃下午茶。”
袁放也笑:“那就喝咖啡!汀汀,还不快和你妄山哥加个微信?”
沈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