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山轻笑一声:“宝贝,我要是转给别的女人你不杀了我吗?”
“…………”
云檀怔怔看着那沓资料,转让股权比例为15%。
对于万洲资本这样体量的公司而言,这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比例。
“你这样,其他股东不会说什么吗?”
“万洲资本我有独立决策权。”
云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来没设想过会是这样一份生日礼物。
这不只是真金白银,更是将她彻底放入他的未来规划,无论未来如何都不可能再轻易一刀两断。
“生日快乐,小檀。”陆妄山低声又说了一遍。
今天太多人祝她生日快乐了。
云檀搂紧他脖子,轻声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快乐。”
……
最后那份沉甸甸的股权协议只是轻飘飘又掉落在巨大的花束上。
云檀双膝被他捧在臂弯,又被弄得有些迷糊了,各种煽情交错中她大脑都几乎停摆,哪里还能想到陆妄山这些惊喜与礼物后并没有她预料中的求婚。
时钟早已跨过那天的零点,来到新的一天。
云檀几乎要觉得自己被弄得漏了风,坐在一旁沙发上思绪渐渐回笼,她都觉得自己差点要□□傻了。
再想起陆妄山那些疯狂恶劣的行径,云檀默默骄矜又拿乔地想,幸好陆妄山没有在那中途跟她求婚,否则她一定是要拒绝这个暴君的。
她眼皮都被弄得没了力气,虚虚撩起一眼,很有几分难言的风情。
那个骄矜的念头又在陆妄山铺完干净被子过来抱她时被打消。
云檀想,他怎么还不求婚?
明明她刚回国时急吼吼地说要结婚的也是他。
真讨厌。
这么想着,云檀又愤然挣了几下。
“怎么了?刚才不是一直嚷着要睡觉了。”陆妄山给她盖上干燥柔软的被子,温声问。
云檀抱着他胳膊,不满地拿指甲抓了抓他手臂,小猫一样,咕哝道:“你好讨厌。”
“嗯,辛苦宝贝。”陆妄山还以为她指的是刚才,又俯身亲亲她,“谢谢宝贝。”
云檀心里催得要命,又说不出口,只好找茬。
脑袋向旁边一偏,不让他亲。
“生气了?”陆妄山不依不饶,“是不是有些肿了,我看看。”
说罢他作势又要掀被子。
云檀连忙抓住他胳膊将人重新拽回来,又是一句:“你真的好讨厌。”
云檀微阖着眼,脸颊眼尾还是红的,眉间轻蹙着,那句抱怨都说成了柔软的春情。云檀自己都没发觉,她现在对陆妄山撒娇耍横实在太得心应手。
只有陆妄山看出她真切的变化。
于是眼底笑意更深,满腔的情意都要溢出来,他爱不释手地再次贴上去:“好了好了,你明天再骂我,先睡觉,好不好?”
他倾身关了床头那盏台灯,又把云檀捞进怀里。
陆妄山今天忙了一整天,也有些困了,嗅着云檀身上安静的味道很快就昏昏欲睡。
但云檀睡不着。
她真有点儿摸不准陆妄山了。
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她心有不甘,也想隐晦地提醒他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于是低低开口:“陆妄山。”
“嗯。”
“妈咪。”
“嗯。”他闭着眼应声。
确实太隐晦了,陆妄山全然没有察觉。
云檀在昏暗中看着他眼睛,又换了个称呼:“哥哥。”
这回陆妄山笑了,但依旧闭着眼,只是搂了搂云檀的腰:“干什么?”
云檀轻提了口气,换最后一个称呼——
“老公。”
陆妄山倏地睁开眼,和云檀视线撞在一起,方才刚刚消寂下去的热意又熊熊燃烧起来。
云檀微张了下唇,想说句什么,就被陆妄山一把抱到了身上。
“你——”
陆妄山那点瞌睡一瞬间就散尽了,倾身再次吻住她。
云檀气极了。
这人非但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竟然还想占她便宜。
“等等会儿,你给我滚开!”
云檀腿还软着,四肢并用要爬下去,又被陆妄山拽了回来,男人化作缠人的水鬼,身上却是滚烫的。
“老婆,再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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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批评陆爹!
评论掉落红包
第73章 永远
再结束时天都已经泛起鱼肚白,云檀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人还有些犯困木然。
陆妄山比他起得早,已经喂好Leo,将行李都搬上车。
他们计划过完生日就下山回家的。
两人吃完中饭便上车。
今天日头正烈,云檀拉下遮阳板,靠在椅背上人依旧犯着懒。
陆妄山察觉她累得很,也明白自己昨晚做得有些太过分,怕惹人清净招来骂,便乖乖安静下来。
只是忍不住,偏头看一眼,再看一眼。
不知第几眼时,正好撞上云檀睇来的目光。
她狭长的眼慵懒又缱绻,陆妄山觉得自己真是着了名为“云檀”的毒,被她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像过了电。
他余出一只手抚了抚她手背,又是一声:“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云檀凉凉道。
陆妄山觉得她这样也好可爱。
又想起昨晚她那副又气又骂又哭又求的模样,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再揉揉她。
“你再睡一会儿,到家还要好几个小时。”
云檀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车内是最舒适的温度,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陆妄山车也开得很稳,云檀很快就又睡着了。
Leo趴在后座也在睡觉。
陆妄山侧头看着一人一狗,忽然觉得这人生实在太好太好。
他想就这样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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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四月底的时候,在某天晨起,云檀发现自己手机里有很多陌生来电,以及一条未读短信。
「小檀,我是爸爸,阿容意外去世了。你们毕竟一起生活过这么多年,你回来送送她吧。」
云檀看到这条短信时放空了很久。
她一个字一个字来回看了许多遍,却依旧跟看不懂似的。
哪怕她恨透了袁琴容,这一切也实在太突然。
云檀甚至怀疑是自己做梦,或是旁人的恶作剧。
与此同时,陆妄山忽然推门进来。
云檀抬头,看到他神色匆匆,脸上也同样有怔忪,她那颗心脏倏*地一下沉沉下坠,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袁琴容——”陆妄山措辞着,“昨晚过世了。”
……
这一切都太突然。
无论是谁听了都难以置信。
袁琴容虽被保释回到家中,但也是采取监视居住的方式。
她整日浑浑噩噩,等回到家中才如当头一棒彻底从那梦似的状态中清醒,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中邪一般做了那样的事。
就算是脾气好到窝囊的云启徽也对她发脾气,质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