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山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我不在是不是经常喝酒?”
“工作忙得根本没空喝呀。”
陆妄山不是个爱吃漂亮饭的男人,他们在一起时大多都是他自己下厨,偶尔出去吃大多也都是去食材新鲜独特的私房菜馆。
这家维港边的餐厅就是典型的漂亮饭,昏暗柔和的灯光下实在太适合约会。
餐厅提供助兴用的纸牌或骰子。
陆妄山拆了盒纸牌,他那双手修长骨感,指甲修剪得干净,弹牌时动作流畅,帅气至极。
云檀忽然想起这双手下流时的动作,朝脸颊扇扇风散热气。
两人闲玩起来,约定输牌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真心话,不想回答也可以,一杯酒。
早几年工作没那么忙时陆妄山闲时也会跟晋辞他们玩牌,他牌技高,不过这会儿故意放水,想听听云檀会问什么问题。
云檀连赢两把。
第一个问题是,这些年被多少女人追求过?
陆妄山答:“不记得了,不多。”
的确不多,毕竟他那样的家世地位就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再加上他生活工作接触异性不多,分寸拿捏得当。
可云檀不信,哼一声:“不许骗人,那周疏徽呢?”
陆妄山愣了下,而后挑眉:“你怎么知道她的?”
“你别管。”
“雾雾跟你说的?”
晚会那天他就留意向雾一直朝他举着手机,再顺着一想一切都明了了,他忍不住要笑,“所以,是因为雾雾说周疏徽追过我,你才给我发那些照片的?”
“……”
他带着几分狎昵地“噢”一声:“给我谋了那么大福利,我得给她准备礼物。”
“……”
第二个问题是,这些天有没有梦到过她?
云檀问这问题时声线放得很轻柔,像刻意的蛊惑与暗示。
小猫又开始不乖了。
陆妄山答得坦然:“有。”
“梦到什么了?”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行。
云檀再次拿起纸牌开始第三把。
可这回她却赢不了了,提问权留给陆妄山。
他真的很狡猾,学她问题:“这些天有没有梦到过我?”
“没有。”
云檀嘴硬且记仇,还记恨他那天晚上装作要接吻戏弄她的事儿。
陆妄山笑了声:“说假话是不是该罚酒?”
“你怎么知道是假话,陆妄山你会不会太自恋啦?”
他挑眉,那模样有几分恣意的狂妄嚣张,喝酒后慵懒的姿态让他浑身气质都欲到爆炸:“因为小檀有些小心眼,肯定是梦到我了才会这么问。”
嗓音几分坏,又有几分了如指掌的宠溺。
“……”
云檀恨不得扑过去咬他。
“所以,梦到我什么?”
云檀一语双关:“梦到妈咪咯。”
陆妄山又被她逗笑了。
他经常觉得云檀可爱,特别可爱。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
第四把牌,又是陆妄山赢,这回他停顿了会儿,开口问:“为什么六年半前你在米兰时要以我的名义捐那笔钱?”
云檀愣了下。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以至于她都没有立刻回想起。
她张了张唇,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个月,你到广东后不久。”
云檀心跳忽然乱了,只是实话实说:“那笔钱是你的,我当然要用你的名义捐款。”
“如果我没猜错,那笔钱是用我送你的那些礼物换来的,那这就是你的。”陆妄山嗓音变得很轻很缓,“所以,小檀,为什么要在自己困难的时候还把那笔钱捐掉呢?”
“……因为那可能是我当时唯一能弥补你的方式了,虽然没什么用。”
在他循循善诱的引导下,云檀终于说出口。
随之而来是心头涌上的一股暖流,冲刷过心尖处坠着的那颗尖锐的石子儿,也终于磨平了些。
“小檀,所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总是不愿意接受我的付出,可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过了许久,云檀垂眸点头:“嗯,我知道。”
……
他们又玩了几把牌,说了许多这些年开不了口的话,到后来便开始喝酒,陆妄山控制着分寸,不想让云檀喝太多,有时故意放水喝罚酒。
可云檀还是醉了。
当她忽然起身坐到他身旁,搂着他腰讨亲时,陆妄山就知道她喝醉了。
“今天怎么这么快喝醉了?”
她语气含糊地说:“太久没喝酒了。”
“这么乖啊?”他嗓音很低,贴在她耳边,有那么几分蛊惑的味道。
她靠在他肩头笑,没骨头似的:“妈咪教得好咯。”
“那跟妈咪回家?”
云檀摇摇晃晃地点头。
车上氛围已经很旖旎,穿行过夜色璀璨的维港,今天还有烟花,将天际都照得绚烂无比。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几乎没有缝隙,陆妄山嗅着云檀身上的香水味,被夜风冲淡了些,却也恰到好处,让他心猿意马。
车在夜色中飞速穿行着,终于停至酒店楼下。
宽敞明亮的电梯内金碧辉煌,云檀搂着陆妄山胳膊,身子紧紧贴着,下巴搁在他上臂,仰着头,轻声问:“妈咪今晚会梦到我吗?”
嗓音已经带上暧昧的气味。
陆妄山笑起来:“宝贝想妈咪梦到你什么?”
“不知道。”
酒鬼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模样,而后又忽然靠近,踮着脚凑近他耳边,低声:“也可以让妈咪美梦成真的。”
陆妄山一边想笑,一边又麻了半边身子。
套房离电梯并不远,可这十米距离都让陆妄山觉得遥远。
门一打开,云檀就主动搂着他后颈吻上来,没给他再捉弄人的机会。
陆妄山也没想再捉弄她。
他那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碰上云檀根本没用,于是便更沉沦地捧起她脸颊吻下去。
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却变得滚烫。
落地窗外映出漂亮的灯火通明的城市夜色,陆妄山一边吻她,一边按下关闭全屋窗帘的按键,一边托起云檀大腿往卧室走。
窗帘关闭时发出细微的锁扣声,混合陆妄山解皮带的声响。
他极轻柔地轻轻将云檀放到床上,单腿屈膝跪在床沿。
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臂勾在他脖颈,狭长的眼此刻更像狐狸,不像小猫。
“妈咪。”
“嗯。”陆妄山嗓音很哑,近乎是爱不释手地偏头贴了下她脸颊,“乖宝。”
云檀蹬掉那双细高跟,抬脚顺着他裤腿往上,脚趾踩在冰凉的皮带金属处,又有一部分碰到他滚烫的皮肉。
陆妄山喉结滚了滚,准备抓住她作乱的脚踝时,却忽然被云檀一脚蹬下床。
近乎天旋地转,陆妄山一下从沉沦中脱离出来,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就这么衣服凌乱,唇上还沾着云檀的口红,敞着腿坐在地上,颇有一副秀色可餐失足男青年的模样。
云檀爬起来,眼底里哪里还有丝毫醉意。
她就这么坐在床沿,手托着脸颊,偏头看着陆妄山,状似天真无辜地问:“妈咪,解皮带做什么?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不适*合。”
被小心眼的小猫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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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评论掉落红包
第57章 校庆
国庆最后一天他们一起坐车回广东,云檀手机搁在一旁充电,便用陆妄山手机听歌,两人各自分一只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