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颂挣扎,被他一只手强硬地压制住,他从后,侧脸轻轻贴住她的脖颈:“乖一点,不要动。”
初颂到单位时是八点五十,樊听年侧身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
他手指修长,指骨微微突出,每次按在她身体里时,都能抵到最深的位置。
初颂脸颊绯红,头往右边拧开,胸前微微起伏,呼吸稍显急促。
出门前,她被他抱坐在膝盖上,用消毒的酒精棉片擦干净手指,在餐桌前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不可抑制地轻轻喘息。
他环着她的那只手拨过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她的表情。
他动作温柔,用指腹照顾每一寸地方,在她喘息稍急时,唇压着她的耳际,看着她的反应问她喜欢吗,在她诚实地回答过后,又夸奖她“乖女孩儿”。
他在床上很会夸人,从头夸到脚,在她抑制不住喘息出声时,会夸赞似的亲亲她,声线慵懒又温和地说“很好听”。
初颂深吸气,又呼出来,目光偏向一侧,还是看着车窗外,紧接着鞋底踩踩车底,有点焦躁地示意自己缚住的手腕:“帮我解开。”
从出门上车,樊听年解开自己的领带,缠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路上没有解开,直到现在,她的两手还被束缚住。
驾驶位的男人单肘撑在窗柩,看了她两秒,右手伸过来,长指帮她解开了那个扎得很漂亮的蝴蝶结。
他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每次在床上绑她,结都打得复杂又漂亮,像一件完美的手工艺品。
初颂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僵硬的手腕。
车内很暖和,开了温度很高的暖风,初颂拉高毛衣的领子。
片刻后,她拉开车门,瞄了眼驾驶位的男人:“我先走了。”
“嗯,”男人抬腕看了眼表,他那镶嵌了一圈钻的手表,不知道要值多少钱,“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初颂欲言又止,轻拧着眉看了看他。
樊听年同样凝望着她,在她开口之前,预判了她要说的话:“不要再提想回你自己的房子住,我不会同意。”
其实也不是不行。
她的房子周围,以及上下两层,都是他的地方。
但回去之后很不方便,他每晚只能在她的防盗门外站着,这很容易被物业当成变/态抓起来。
两人对视几秒,车厢内安静,落针可闻。
樊听年态度强硬,初颂不得不掐断了这个念头。
“知道了。”她拧着眉,把刘海挂在耳后,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一早到岗,邻桌的张欣然已经在了。
张欣然看她走过来,把早上多买的饭团放在她的桌面。
初颂拉开椅子坐下,一大早就经受了一场“情欲”的洗刷,她的精神有些恹,她侧身打开电脑,把饭团还回去。
张欣然疑惑:“你不吃吗?”
“今天吃过早饭了。”临出门前还是被樊听年喂了半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张欣然更惊讶了:“你今天竟然知道注意身体吃早饭了。”
初颂是仗着年轻,是能不吃就不吃早饭的性格,即使是吃也是随便塞两口面包,所以张欣然碰到超市打折,总会随手多带一份早饭。
初颂一愣,也忽然想起,这几年三餐最正常的时候竟然是和樊听年呆在一起的那两个月。
除了偶尔因为做某些事情晚睡,大多时候都非常健康。
张欣然把初颂还回来的那个饭团包好,下巴往馆长办公室的方向点了点:“宋辉南来了。”
初颂刚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架子上,深深皱眉:“他来干什么?”
张欣然叹气,打开电脑,也准备工作:“听说是对先前处罚他的事情不满意,又过来闹。”
“不是已经了结了吗?”宋辉南引咎辞职后,馆内不想因为他惹上麻烦,离职手续很快就给他办了。
张欣然来得早,正撞上宋辉南过来找茬。
她叹了口气:“他盗别人设计的事情被业内知道了,好像是本来又找到的一个工作,对方虽然是个私人企业,但临到让他过去上班前,得知这个事情,以维护公司隐私安全为由又把他踢了。”
张欣然:“他一下丢工作,又丢名声,还被人羞辱,估计气不过,所以又找来咱们单位。”
初颂闻言眉心皱得更深。
张欣然看她看向馆长办公室的方向,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反正得罪小人真的是像沾了脏东西一样,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现在还要来咱们单位闹,让单位赔他n+1。”
企业开除员工本来是有这一项要求,但宋辉南是自己辞职,而且是因为自己严重违纪落到这一步,馆里当然不会再给他钱。
“他什么时候来的?”初颂问。
张欣然回忆了一下:“有半个小时了。”
十分钟后,有同事来叫初颂开会。
每周三,几个组的组长和副组都要在会议室开早会。
初颂收拾东西,离开工位,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会议室再往里,离得不远就是馆长的办公室。
还没走近,就能听到办公室里吵嚷的声音,宋辉南简直像疯狗,没理也不饶人,叫叫嚷嚷,撒泼无赖。
没两分钟,估计是馆长受不了打了保安的电话,有几个穿制服的人从后路过,进了馆长的办公室,再之后没几秒,宋辉南被从里面架出来。
将近一个月没见,他比之前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样子憔悴不少,头发没打理,长长一些,身上的衬衣系错了一颗扣子,被保安抓出褶皱。
会议还没开始,几个组长正站在会议室前交流后半年馆内项目的分组情况。
几个保安冷不丁拖着人出来,大家不由得都是一愣,一边看,一边往后避让。
一旁二组的组长拉了一下还在看文件的初颂,示意她让出过道,小声:“小心保安踩到你。”
初颂这才合了文件抬头,正对上宋辉南的视线。
宋辉南本来是对着馆长办公室的方向叫嚷,被保安薅了一下,转头正好看到人群里的初颂。
他先是声音一顿,紧接着像想明白什么,忽然矛头转过来,指着初颂破口大骂:“臭娘们儿,是不是你举报的我!!”
初颂向上是匿名举报,只有在向馆内举报时,因牵扯到她本人的情况,暴露过个人信息,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两个馆内的高层领导,也绝对不会向宋辉南透露。
不过能事无巨细的举报这些事,跟宋辉南又不对付,其实想一想也能想到初颂的身上。
宋辉南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气上头,满口脏话:“他娘的,是不是你狗养的他妈的举报老子。”
“老子是你爹,你他娘的这么举报老子。”
“都他妈别拉我,你是不是个东西初颂??你在老子组里老子没对你好是吧!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旁二组的组长是个年长初颂几岁的女人,也早就看不惯宋辉南,眼看他要挤上来,拉住初颂的手臂把她再次往后带,但走廊本来就不宽,初颂又站在靠墙的地方,很难避开。
保安也上前拦,但宋辉南骂急眼,伸手就想过来拽初颂。
“踩着老子站上的副组,位置香不香?还不知道是不是跟哪个领导......”
初颂脚上的高跟鞋不高,但挤来挤去,又要避人,还是崴了脚,她本来想张口怼回去,但此时痛觉袭来,她紧紧蹙眉,说不出话。
幸好这个时候馆长从办公室出来,狠劲地拍了两下门,先是实在受不了骂了句宋辉南:“你已经离职了,不要在这里给我说东说西。”
再接着扬手指挥保安:“给我带出去,以后他再来,不许放他进来!”
几个保安不可能连一个男人都拉不住。
几分钟后,宋辉南被拖出去,馆内终于安静下来,会议室前的走廊上挤了很多人,馆长扬扬手:“别看了,都去工作!”
本来就是工作时间,大家纷纷散去。
初颂脚崴得不严重,刚崴时有点疼,涂过张欣然拿来的药,又歇了一会儿,好了不少。
因为这件事,几组的早会被迫推迟了十分钟。
张欣然把药收起时,目光扫过她的全身,再次向她确认:“其它地方没受伤吧?”
“没有。”初颂摇头。
她握着右肩,轻轻转了手臂,幸亏保安眼疾手快,在宋辉南冲上来之前拦住了他,宋辉南当时看她的眼神,像是恨死她了。
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张欣然叹气,把东西收走:“那就好。”
晚上下班,初颂按时走出公司。
樊听年的车就停在路边,很好认,他的车一看就贵的要死,很容易在一堆车里面分辨出来。
她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
她一上来就感觉驾驶位的人阴森森地盯着她,初颂吓一跳,简直比上午的宋辉南还要可怕。
-----------------------
作者有话说:樊:啊?老婆我只是喜欢你[问号]
明天两更[星星眼]
第56章
“你看我干什么?”初颂牙齿打了下磕巴。
男人又盯了她两秒。
天色晚了,路灯灯光从他背后的窗户透进来,他背光,长长的眼睫在他眼前投下一小片阴影。
片刻后,他收回搭在档位的手,侧身单手压上方向盘。
车启动,开出路边的停车位。
樊听年寡言,车厢内安静,但初颂受不了这安静,总觉得非常诡异。
她撑着侧脑,咕哝着挑了一个话题:“晚上吃什么?”
“你在意大利喜欢的那几道菜。”
“楼下的工作人员做完送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