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月后。”
“停掉他的经济来源,集训结束到下次比赛之前,找两个人时刻跟着他,除了上课,不许出他的公寓一步。”
万廷点头:“好的。”
“所有车禁用,停掉他的私人飞机使用权,直到他下次比赛完再回来见我。”
万廷再次应声:“好。”
这句之后,万廷抬头,看向樊听年。
男人的侧脸笼罩在澄黄色的光线里,他似乎还在因为刚被骗的事情而困惑,但并不显温和。
万廷动作稍顿,继而垂首,还是问道:“那初颂小姐......”
南凌的事情处理完了,下一个肯定是初颂,他不觉得樊听年会“放过”初颂。
男人又换回右手支着侧脑的姿势:“她的工作地点在北城的美术馆?”
“是的。”万廷回应。
“哪一家?”樊听年问。
初颂入职前,提交的简历上写得很清楚,万廷回忆了一下,报出一个准确的名字。
樊听年的祖父祖母就在北城,樊听年的父亲虽然去世,但樊家依旧是北城的权贵圈子,樊家的产业也遍布国内,樊听年母家相关的艺术业投资,也囊括北城诸多企业,和许多美术馆,博物馆也有合作。
初颂虽然辞职了,但因为她那位上司的事情,在来意大利之前,她有说过,还想回去任职,找个机会把她举报她的上司。
樊听年:“筛选这家美术馆和所有政府机关,艺术企业的相关合作,接手两个重要的合作项目,成为投资人。”
樊听年说完,偏眸看向万廷:“你知道她住的小区吗?”
万廷点头示意,招聘初颂之前,他们做过很详细的背调。
樊听年依旧口吻淡淡:“把她住的那户的楼上和楼下,以及同楼层的所有房子都买下来。”
万廷想劝阻:“初颂小姐住的房子大概率是租的,您这样做,她还可以换房子租住......”
“那就换哪个,再把那一户的上下两层,和同楼层也买下来。”
万廷的话被打断,他唇线抿直,思考两秒,还是觉得这样太过大费周章,试图劝说樊听年:“您为什么一定要...”
男人眉心染上少许的不耐:“我不喜欢我的未婚妻和其他人住在同一楼。”
樊听年看过去:“有问题吗?”
万廷虽然觉得他这个行为有些过于神经质了,但也不好说什么,躬身:“没有,先生。”
樊听年眉心松开,须臾,简短地指示道:“那就这样去办。”
......
飞机落地伦敦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从伦敦飞国内的飞机夜间只有一班,在十二点半左右。
在飞机上,南凌答应了初颂的请求,帮她订了这班飞国内的航班。
机票信息发在手机上时,初颂松了口气,也很感激,很有礼貌地连续对南凌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男生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表情很不自在,背了自己的训练包,两手插在口袋送她到登机口,一副懒散的做派。
“你不要钱?”他挑着眉尾。
没再刻意做出明媚且开朗的表情,他一举一动更添痞气,实实在在的是个坏小子。
初颂摇头,示意右手自己的钱夹:“我拿了几张,够用了。”
南凌塞给她那个有一万欧的钱包,她只从里面抽了几张,拿走了五百欧左右,剩下的又还给了南凌。
南凌觉得她这番做法非常多此一举,他又不在乎这点钱。
初颂没理他,只是认真道:“这趟飞机之后我就到国内了,再多的钱我也用不到,拿这些应急足够了。”
南凌也没有被人拒绝后还强行给对方塞钱的毛病。
有那毛病的是他哥,而且他哥那毛病只对初颂。
他把递过去的钱包收回来,耸耸肩:“那算了,祝你好运。”
初颂皱眉看着他,觉得他这句祝福非常不吉利,就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南凌撇嘴:“你真迷信,和我妈一样。”
“很久之前,我妈还在国内的寺庙给我和我哥求过平安的红绳。”
初颂想起他手腕戴的红色细线,她目光下垂,示意他的右手手腕:“你手腕戴的那个?”
南凌不在意:“对,我觉得一点用都没有。”
“觉得没用你还一直戴?”初颂不禁回道。
“......”南凌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语,两秒后,他用意语吐槽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初颂稍稍皱眉,南凌身旁的翻译含着笑,小声告诉她:“他说你和他哥真配,对他态度都不好。”
初颂现在听到樊听年,后颈不自主地有些冒冷汗,刚刚在飞机上,因为南凌的那些话,她反复翻看和樊听年的信息。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樊听年好像知道点什么。
她收起思绪,背上右手提的背包,对面前的几人挥手告别后,转身往登机的方向走。
已经过了安检,也到了登机口,这是在伦敦,不是米兰。
至少在回国前,不会再被他抓到。
而且回国后......初颂摇摇头,不想再想,米兰离北城这么远,他应该不会追过去,即使过去,只要她藏得好,也不会找到她。
总之,暂时先避一避吧,她感觉樊听年好像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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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来晚了,发个红包[星星眼]
第48章
伦敦直飞北城要十个小时,初颂落地是傍晚六点。
可能是一路心情忐忑,她一直没有睡着,竟然觉得这次回来比去的时候时间要长一点。
终于下了飞机,她呼出一口浊气,长久没睡觉,脑子昏昏沉沉,但还不忘在取行李之前,在手机软件上提前约了辆车。
在樊听年那里住了太久,她觉得自己都有些和社会脱节。
打开手机软件,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点哪里跳转叫车的界面。
她被身后人撞了一下,往前半步。
对方大概也是被生活摧残的苦命人,撞到她几秒后才意识到,一面继续跟手机那面的人交代工作,一面对她摆手势,表示歉意。
撞到她的人眼眶凹陷,一副疲态,初颂隔着听筒都能听到手机里他上司骂他的声音。
初颂摇头,说没关系,接着又想起樊听年,他那里确实有点像乌托邦。
还有他这个人也是,明明很聪明,但却她说什么,他信什么。
她从米兰到伦敦,没有带行李,只有一个很小的手提包,现在在行李转盘前等的是南凌助理给她的。
行李箱里估计是随便塞了几件衣服和必需的生活用品,可能是怕这么远的行程,真出什么意外情况,她那个小手提包应付不了。
行李转盘终于启动,幸运的是她的行李箱就在前几个。
拎了行李箱
,从出口出来,约的车也刚好到。
一路奔波,又严重缺觉,她在网约车上就差点睡着,但真正到家,瞌睡反倒没有那么重了。
她在北城的房子是租的,离开了两个月,客厅有一扇窗户没关严,吹了一地的尘。
她强打着精神把地面和桌子处理干净,在沙发上坐下来时,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手机。
没人打来电话,而她把樊听年拉黑了,当然也没有人发来消息。
不过连新的好友认证都没有。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总觉得安静得有些过于诡异了。
即使不是樊听年,无论是万廷还是舒昂都有她的手机号,但是没有任何人,给她发任何信息。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所以然,她也不好再联系南凌了解情况,索性先把这件事放下,打算洗洗澡,补个觉。
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睡,洗澡前还不觉得困,洗完澡躺上床,沾到枕头眼睛就睁不开了。
她现在是无业游民,不用担心明早上班,睡着前连闹钟都没有定。
......
南凌送完人,离开登机口,从机场出来时就被从米兰来的两个人按住了。
他常年训练,从肩背到腿部肌肉都很发达,但架不住按他的人是两个两米多的彪形大汉。
他被压住的一瞬间,用意语破口骂了句脏话,紧接着转身看到两人身上熟悉的制服。
从家里来的安保,身上的衣服,表情和态度他再熟悉不过,再之后他又看到两个安保身后,不远处另外几个穿制服的人。
只要他现在敢跑,剩下几个也会追上来。
南凌身旁的几个随行人员不清楚情况,都下意识接连后退两步,表情茫然,只有长期跟着南凌的教练认出来的人,往前半步,想跟对方交涉。
按住南凌的其中一个人,微欠身,向他解释:“是樊先生的要求,让我们现在带您回伦敦的公寓。”
南凌扭了一下身体,试图让对方把自己放开,但动了两下,依然没挣脱开,意语混着中文又骂了两句。
对方躬身,对他表示歉意,但面色沉冷,接通了电话。
“您好,先生。”
南凌静静地听着压住他手臂的人跟樊听年通电话。
“我们会安全把南凌少爷送回他的公寓。”
“我们会轮班跟着他,保证他除去正常训练外,没有任何其它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