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颂左右看了下,提着东西快步走过去,制止他叫出声。
“我哥不会发现,他那个会至少要开到中午十二点,”南凌看到她提的东西,还是伸,手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接过她的包,“我妈把家里一半多的东西都扔给了他,那些老顽固不同意,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初颂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能听出这种富豪家族的各种纷争,跟着往前走:“你不担心你哥吗?”
“担心什么?”南凌挑眉。
“你不是说两派人......算了,没什么。”初颂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南凌把她的包背在身上,示意她往前走,一脸不屑,“那些老古董争不过他,我不如担心担心那些老古董会不会被他整得太惨。”
初颂往后扫他一眼,觉得他说的不像假话。
初颂跟南凌上了一辆车,车上除她和南凌外,副驾还坐了一位南凌的随身教练,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意大利女性,非常友好,要带南凌归队训练。
他们这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坐的是南凌的营养师和随队助理,也正是因为人多,才需要用到私人飞机。
南凌看到初颂和副驾自己的教练打招呼:“放心,我不会拐卖人口,也不会骗你,到伦敦就让你走了。”
初颂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初颂示意后面跟的那辆车:“昨天你让助理帮我订回国的机票时我听到了。”
而且南凌这小子虽然很欠,但做起事情来貌似也没有她想象得那么不靠谱。
正说着话,初颂手机忽然收到消息,是樊听年发来的信息。
樊听年:[在干什么?]
初颂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给自己发消息,心提到嗓子口:[刚吃过早餐,在看报纸。]
樊听年:[下午三点左右跟我去后花园?]
樊听年:[演出三点半开始。]
初颂盯着屏幕没再敲字,一旁的南凌看不过去,抽过她的手机,帮忙发了个“好”过去。
“你犹豫这么久,会被我哥发现。”
“你把我的手机给我。”初颂伸手要抢。
南凌避开,帮她又回了一条,眉心蹙着:“你没看出来我哥在试你?你跟他待一起这么久,没有感觉到他很敏锐?你回答错一句,就会被他发现,走不掉。”
“我知道。”初颂皱着眉,还是按住南凌,把自己的手机夺回来。
南凌这回是真心劝告,他看得出初颂现在确实想回国。
初颂捏着手机,看屏幕上南凌帮她回复的消息。
南凌当然说得有道理,只是她一直骗他,难免良心不安。
樊听年:[嗯,晚上要准时
到。]
樊听年:[有什么另外想吃的,告诉我。]
初颂:[好的。]
这一条是刚刚南凌帮她发的,再往下依旧是樊听年的信息。
樊听年:[如果到时你不来呢?]
初颂放轻呼吸,两秒后,还是给了一条拖延时间的回答:[等我,我会去的。]
因为时间紧,注意力又被其它的事情分散,所以初颂和南凌都没注意樊听年的这两句话有些偏题。
他的重点一直在初颂会不会回来参加今晚的饭局。
就好像知道她现在走了一样。
因为是南凌的车,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在临出庄园门的时候,被门口的护卫稍作阻拦。
但对方得知是南凌少爷的车要回学校,也马上放行。
至于车上的人,更不会泄露初颂也在车上这件事,他们都是南凌的老师或者朋友。
一直到车开出庄园,初颂的心才放下一点,因为紧张,她带出来的包一直放在腿面,现在终于放松,南凌瞥眼扫过来,问她一直抱着包难不难受,她才意识到。
她把包放在一侧的空位上,往左侧偏头,目光落在窗外。
虽然从庄园出来了,但她还是有些没有实感,总觉得太顺利了一点。
南凌把后车窗开了一半,手肘支在窗框上,戴了发带,头发被往后吹起。
嚼着口香糖,虽然也疑惑,但开解:“我哥已经关了你半个多月,可能放松警惕了。”
声落,他觉得自己分析得对,支在窗柩的手垂下来,捡了收纳箱里的口香糖盒,还有闲情雅致问初颂吃不吃:“而且最近家里的那些老顽固在闹,他很焦头烂额。”
初颂摆手拒绝他的口香糖,靠着车窗,陷入沉思。
......
今早的会因为人没到齐,过了九点,才正式开始。
而现在,还不到十点,樊听年已经第三次看向腕表。
他脸色沉静,看不出情绪,似乎只是随便看了眼时间,在等待什么。
他长时间不在意大利,之前掌管家里的这些事情,也多是通过远程视频,现在南旨梅把更多的投资和产业下放到他的手里,家里这些长久占据地位的长辈不同意,所以才有了这段时间的闹剧。
不过这些长辈多数没有实权,就算有也基本在短时间内被他架空,再过几天,所有事情都会被处理好。
会议桌上的人还在争吵,但顾念他在,声音都不高。
他再次低眸,看了眼表,眼睛里流露一丝不耐和觉得无聊的情绪。
两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打开,杨管事从外走进。
他穿笔挺的黑色西装,快步走到樊听年的身侧,微微俯身,用很低的声音,汇报樊听年刚让他去查的情况——
“确实不在房间内。”
“也和您想的一样,是跟南凌少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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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两更[撒花]
第46章
“嗯。”男人搭在扶手的食指轻敲了敲,神情依旧寡淡,略带冷漠地看着还在会议桌争吵的那些人。
杨管事还站在刚刚的位置,他知道樊听年今天下午的安排是什么,当然也知道那位一直住在五层的小姐是谁。
虽说每次樊听年回意大利,无论是生活起居,还是工作上的事情,大多都由他处理,但他还是一直都摸不准这位少爷的性格。
“怎么走的?”主座的人忽然又问。
“乘车,”杨管事再次俯身,回答,“南凌少爷今天要返队训练,带了一些随行的工作人员,初颂小姐跟他坐在一辆车上。”
“南凌的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晚上,本来应该是中午走,但因为他先前参加的那次比赛,米兰官方临时要求他走之前要再体检一次,安排在了今天下午,出结果之后他才能离开。”
即使南凌身边的人不会透露他的行程安排,但樊听年作为一家之主,以及在米兰和官方政府都有交际的前提下,想知道他的动向非常容易。
座位上的人换了湿手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指:“车开到了哪里?”
“往南的方向,距离市区不远,”杨管事停了停,“也可能是初颂小姐呆得无聊,跟着南凌少爷的车出去玩,他们准备下榻的地方周围有商场,还有免税区。”
杨管事虽然这样补充,但也知道可能性很小,因为那个地方距离私人机场也近。
很有可能是等南凌做完体检,直接从那个地方去机场。
杨管事维持半躬身的姿势,少见的内心惶惶不安。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没想到几秒之后主位的人这样说。
“好的,先生。”杨管事目光扫过樊听年的脸,心依旧没有放下去,欠身告退。
片刻后,杨管事离开,会议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会议室的长桌两侧都坐了十几个人,有家族长辈,集团元老,刚刚他在想事情,没有管他们,他们吵上了头,现在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不可开交。
樊听年看了一会儿,眸子里浮现了一丝无聊。
无论他们吵什么,他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最终结果都是由他定断,所以他们现在在这里争论出的谁输谁赢,都没有用。
樊听年又看了两分钟,右手拿起桌面的手机,拇指点进和初颂的对话框。
对话框里还有半小时前她和他的对话,他目光在最后一句上扫过。
现在才刚十点过。
她说过她会回来。
......
本来说是要直接走,但因为临时接到通知,南凌要接受官方的体检,所以他们暂时下榻在离机场不远的酒店。
进门不久,初颂就再次在这家人身上感受到了有钱人的生活。
随行的即使加上她也就七八个人,南凌却直接包了两层酒店,她和南凌,还有那位友好的意大利教练住在顶层,剩下的工作人员住在下一层,其它的房间不住人就直接空着。
而且他们只呆几个小时,并不过夜。
因为自己的事情,行程临时有变动,南凌似乎有些愧疚,和教练出发去做体检之前,来敲了她的房门。
初颂一直心神不宁,听到门铃声,手机放下,起身开门。
南凌还穿着早上过来时的队服,他身边的教练换了一身很专业的职业套装,见她开门,女人对她笑笑,初颂也点头,回以礼貌地微笑。
南凌皱着眉,很不习惯地道歉:“对不起,可能晚上才能走。”
他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去做体检,大概五点结束,所有结果出来要到七点了。”
初颂点点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