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还对我态度不好。]
初颂正思索着发下一句,不远处的浴室打开,她很警觉“啪”一下把手机叩起来,塞进枕头下。
几秒后,她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凹陷,有人坐在她的身侧,男人的手抚上来,先是摸了摸她的后脑,再是轻柔地捏了捏她的后颈。
初颂的心提起来,很害怕他看到自己刚刚在和南凌发消息。
但两秒后,男人的手从她的后颈离开:“没关系,你可以玩手机。”
他突然说这么一句,初颂更害怕了,很担心是风雨欲来前的阴阳怪气。
她深吸气,转头,抬了眸看过去,却被樊听年抬手遮住眼睛。
他慢条斯理,语调优雅缓慢:“你这样我会很想吻你,但你最近不是很愿意,所以不要这样看我。”
不看他,初颂更没有安全感,她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来。
樊听年对上她的眼睛,片刻后俯低身体压过来,他拇指揉搓过她的眼角:“怎么眼睛湿漉漉的,是因为我说你可以玩手机吗?但这样我更想吻你了。”
他说完,托着她的下巴,用唇碰了碰她的眼角:“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樊听年有些抱歉,他最近好像有些太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了。
“所以今天可以接吻吗?”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头用唇轻轻贴了一下。
他的睫毛太长,侧歪头时,眼睫扫到她的鼻骨,有些痒,初颂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男人停止亲吻的动作,稍稍后撤,直视她的眼睛:“还是不可以?”
他虽然一直关着她,但最近无论什么样的亲密举动,都会征求她的意见。
初颂对他其实没有很生气,只是有点想回家,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沉默,没有再往后退。
樊听年察觉到她的默许,指腹在她的下巴蹭了蹭,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低头压过来。
好几天没有接吻,他吻得非常凶,低头衔住她的唇,先是上唇,再是下唇,然后舌尖探进去,勾着她的舌和自己一起沉沦。
右手拢在她的后脑,把人揉进沙发里。
沙发狭窄,也不够宽,初颂一个人躺已经很勉强,更遑论再加上一个身型比她高很多的樊听年。
他覆在她的身上,把她压在沙发里亲吻,长腿无处安放,单腿跪在沙发上,膝盖挤在她的两腿之间。
初颂被亲得微微喘气,只能两手攀着他的肩膀。
她身上的睡衣已经乱掉了,领口往一侧下滑,露出半个肩头,而樊听年身上的衬衣也好不到哪里去,前襟被她揪出褶皱,衣扣往下,松开两颗。
他下巴搭在她的颈窝,轻轻蹭了两下,含混又浸出情/欲的声音:“我觉得你的身体很需要我。”
初颂额角微微出汗,还在喘息。
她的身体很适应他,确实很难在这个时候说不可以。
樊听年把她抱起,往浴室走,水流冲下时,衬衣和睡裙一起掉落,没有想象中的进/入,而是换成了亲吻。
他让她坐在铺了浴巾的洗手台上,单手撑在她的身侧,上身弯成一个弧度,低头亲吻她。
初颂垂眼去看他,但能感觉到他蹭在自己大腿处的头发,扎扎的,有点痒。
他再直起身时,托抱住她去冲洗,唇压在她耳边,问她怎么又哭了,然后温柔得亲吻她的耳垂。
“永远留在我身边。”他蹭蹭她的鬓角。
初颂腰有点软,没想到只是亲吻却比真正的过程更难让人抵抗,她的意识虽然不太清醒,不过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不然就又是骗他了。
周四这天来得很快。
南凌也没说错,樊听年确实很忙,从那天之后一直到现在,樊听年几乎每天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处理工作。
周三傍晚,南凌不知道买通了谁,让一位送餐的佣人给她带来了她的护照和各种需要用到的证件。
这些东西一直放在樊听年那里,初颂拿到时甚至以为他是伪造的。
南凌:[我说了我哥没有看你很严。]
南凌:[我就进他房间随便翻了翻就找到了。]
初颂仔细核对手里的几份证件,知道确实应该是自己的那份。
初颂:[嗯。]
初颂坐在窗边,回完这条消息,偏头,视线透过窗户往外落了落。
她感觉最近几天像是有什么活动,整个庄园的这角都被布置起来,草坪上的球形灯做了装饰,甚至湖里的天鹅和院子里蹦跳的松鼠,仔细看都能看到它们脖子里戴的漂亮的花环。
而且
她隐约听到过佣人在议论“周四”什么。
不过只想了两秒,她从窗外收回视线,因为南凌又发了消息过来。
南凌:[我哥明天早上九点的会,舅公说他会多问一些问题,拖延时间。]
南凌:[我到时候到你楼下接你,你跟我坐一辆车,换一套衣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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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星星眼]
下章就跑了。
第45章
隔天一早,樊听年七点多就起床。
他的作息一向很好,偶尔晚起,也是因为她太“累”,他陪她一起睡而已。
樊听年醒来时,初颂也清醒了,但她阖眼维持侧躺的姿势,想到等会儿要趁他走时,下楼找南凌汇合,还是有些紧张,心脏怦怦跳。
她搭在身前的手拽着被角,一动不动,然后感觉到已经起身的男人又停了动作。
他似乎在盯着她,片刻后,抬手要摸她的头,初颂毫无防备,他的手搭上来的一瞬间,她颤了一下。
摸她的男人很快发觉:“你醒了?”
眼看装不下去,初颂还在琢磨要怎么睁眼说开场白比较好,樊听年又俯身,指背刮蹭她的侧脸,垂头靠近她,声线也低,似是微微困惑:“醒了怎么还装睡?”
初颂眼皮轻抖,这次是真的睁开眼睛。
她撑着床面从樊听年的身下钻出来:“确实被你吵醒了,但也没有完全醒......还想再睡一会儿。”
坐在床沿的男人盯着她的脸,几秒后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从床上站起来,捡了床尾软塌上的西装马甲:“晚些时候起床,让佣人给你送一些清淡的。”
“嗯?”初颂还没反应过来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这里。
樊听年目光下垂,落在她的脸上:“昨天晚上睡前,听你说过白天嗓子痛。”
“嗯......”初颂自己都忘记了,“我知道了。”
初颂不知道樊听年为什么不走,他动作优雅地穿上衣服,系了前襟的扣子,视线一直流连在她的身上。
初颂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心虚地问:“怎么了?”
“你很紧张,像有事在瞒着我。”
“没有......”初颂下意识摇头,否认。
“真的没有?”他重新坐下来,摸了摸她的脸。
初颂坚决否认,还是摇头。
樊听年视线扫过她的脸,他很肯定她在说谎,但还是放过了她。
他的右手从她的侧脸松下,整理腕间的袖扣:“下午来花园吗?有乐团表演,我们晚上在那里吃饭。”
初颂想到站在楼上往下看,那片有湖的后花园。
原来是因为表演吗,可能是很隆重的表演?怪不得最近庄园里的佣人在很忙碌的装扮。
不过她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清楚国外的习俗,总觉得不年不节,请乐团来家里表演怪怪的。
看樊听年又看她,似乎是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她只能点头:“嗯......”
半小时后,樊听年终于离开。
在樊听年去浴室洗漱时,她一直闭着眼睛装作睡回笼觉,这会儿听到门关的声音,才重新睁眼。
才刚八点过,南凌的信息就接二连三地发过来。
南凌:[九点一刻,我到你在的楼下。]
南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因为怕樊听年多心,查到航班信息,所以最后没有给初颂订直接回国的机票,而是让她跟南凌的私人飞机,先飞伦敦,再从伦敦乘飞机回国内。
初颂从浴室出来,去衣帽间整理东西。
她把南凌托人交过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都藏在衣帽间的柜子里,这两天偶尔趁樊听年不在的时候过来看一眼。
她来时带的东西都在她原先住的那个房间,不在这里,就是想收拾也收拾不了,所以除了证件外,她好像没什么能带的。
从衣柜里找了一个提包,随便塞了两件衣服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再之后站在衣帽间,惴惴不安地拿手机再次看消息。
她的不安一半来自怕被发现的紧张,一半来自对樊听年的愧疚。
她把收拾好的包放在地毯上,往后两步坐在沙发。
距离九点还一会儿,她深呼吸,打量了一下房间,低头随便划着屏幕的消息,等待时间流逝。
拇指点进了两次和樊听年的对话框,又退出来,最后轻叹气,手机干脆扣在膝盖上,整理思路,在脑子里检查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
终于过了九点,南凌再次发来信息。
南凌:[姐姐,下来,我们要走了。]
从几天前那次,这栋楼的监控就好像都被关掉,一路下来很顺利,这栋楼的佣人不多,她也一直躲着人,走的消防通道,所以从楼上下来,只在门口遇到了两个园丁。
南凌穿了白蓝色的冲锋衣,胸前有一个她不认识的logo,貌似是他的队服标志。
南凌没怎么避人,就站在楼前的一棵树下,看到她出来,甚至有闲情雅致抬手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