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听年半垂眼,瞧了一下她拽住自己衣服的手。
片刻,他右手牵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吓到你了?那要不要亲一下。”
初颂抬头看他。
男人视线扫过她的脸,他的眼睛依旧漂亮,语气也正经温和:“为了安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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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颂颂:[问号]
来晚啦,发个红包[星星眼]
第30章
初颂觉得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
她脸上还挂着刚刚被吓到时掉出的泪珠。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光扫了下,看到,随后他抬手把她的脸抬起来,唇落在她的眼泪上面,亲掉。
他的唇压上去,甚至舌尖探出,轻舔了一下她眼角的皮肤。
初颂往后瑟缩半步,他亲得一点都不纯爱!
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退缩,手掌箍在她腰后,又亲了亲她另一个眼睛的眼角。
“你唇碰到我的眼泪了......”初颂手撑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一点,从他怀里仰起头。
男人还是那副略显寡淡的表情,只是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变得更专注一点,他摸摸她的下巴,视线又落在她的唇上:“没关系,其它体/液我也不介意。”
!!初颂耳朵有点烫,她觉得樊听年可能不知道这几个字有多不正经。
她偏头,看着脚下地毯的花纹,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樊听年不要用这种学术的语气说不正经的话,她的下巴又被面前的人捏起来。
“你在想什么?”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背光下,他的眸色显得更沉。
初颂握着他的手腕,想让他松开一些,她往旁边错开头,只能如实道:“......你。”
男人面色稍怔,之后冷淡的表情比刚刚柔和一点:“我以为你在想和你经常聊天的那个男人。”
初颂惊魂未定,反应比平时慢一些,樊听年说完几秒钟,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段林生。
她皱皱眉解释:“我没有经常他聊天,除了比赛的事情几乎没有说过其它话......”
她没说完,樊听年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一下她的鬓角:“我很开心,所以今天晚上一起睡觉吗?”
初颂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绕到了这个上面,她把樊听年往后推一点,小声的:“不行不行......”
虽说上一次是周一,但周日和周一,一共不知道用了多少安全套,人怎么可能这么纵欲呢?
“可是我们在谈恋爱。”他又用这个话压她。
他靠在她耳边,帮她把头发轻轻拢好,唇一直流连在她耳廓附近,语声缓慢:“可是从周一到现在,我们已经有四天没有呆在一起,最近一次说话,是昨天午饭,你问我想不想喝那个该死的葡萄汁。”
初颂被吓一跳:“什么该死的葡萄汁?”
男人直起身,宽阔的背脊遮住走廊的光线,语气有些落寞:“我们很久没有交流,但你吃饭时只会对着那杯葡萄汁笑。”
初颂觉得他描述的画面有些诡异,小心低声:“我没有对葡萄汁笑,我只是喝到它很开心,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她解释得很认真,仿佛他因为这个葡萄汁不开心对她很重要。
他的心情又好一点,掐了掐她的脸:“我原谅你了。”
初颂莫名奇妙。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一起去睡觉了。”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初颂怕她不答应,他们两个就会在她的房间门前这样一直亲下去,毕竟从他过来到现在,已经亲了很多次了,最后她点点头。
樊听年貌似对她的决定感到愉悦,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初颂被樊听年牵着,跟在他身后,往他房间的方向走。
她低头盘算,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从这里离开,其实她还没想好到时候怎么跟樊听年说“分手”。
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其实她和樊听年之间也不算谈恋爱吧......顶多就是她鬼迷心窍,而樊听年又刚好喜欢她的气味和长相?
其实她也不清楚樊听年喜欢她哪里,但她也不想追究明白,就把在这里的两个月时间,当成人生新奇的旅程,之后就回北城,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
走的时候就不跟樊听年说了,跟舒昂把所有工作交接完,应该就算圆满完成,她只是樊听年生活中的很小一部分,他应该也不会追究。
已经快走到樊听年的房间前,前面的男人转头看过来,他看到她明显走神的样子,抬手再次捏住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他最近总喜欢用这样的动作控着她,初颂下巴被捏得有点痛,皱了皱眉,男人看到,很快松开手,指腹在她发红的下巴处揉了揉。
初颂还是如实回答:“在想你......”
在想怎么跟他“分手”,在想工作结束后怎么离开,要不要告诉他。
樊听年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听到她的话,上前半步,单手扣着她的腰,低头缠绵的亲吻她。
一吻结束,手指摸去她唇角的水渍,很温柔的嗓音:“我很开心,今天你好像一直在想我。”
初颂从他怀里仰头,借着走廊光线看清男人
的脸,他看她的神情温和专注。
她忽然发现他好像是一个很喜欢表达的“恋人”,还很会夸奖她,虽然最近几次都是在床上。
他简直是没有安全感的人的福音。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肆意妄为做一些事情,就比如现在他又要低头亲她。
初颂赶紧抵住他的前胸,阻挡,男人直身,略带疑惑地目光睇着她。
初颂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像吃人,她咽了咽嗓子,抬手指他身后的门把,小声的:“我们能不能先进去......”
站在外面真的很容易被发现。
终于,樊听年又碰了碰她的头发,从鬓角往下,指尖蹭到她的下巴,点了点头。
终于进门,初颂松了口气,紧接着她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这次不是竞赛群也不是文瑶,而是来自她那个讨人厌的前工作单位。
迫使她离职的上司叫宋辉南。
她虽然离职,但为了给以后的工作留有一点余地,她没有把任何同事或者领导拉黑,只是单纯地退出了工作群。
就连先前宋辉南接连给她发过几条消息,让她把工作收尾再走,她也只是不回复,没有把他的联系方式删掉而已。
现在这个自私自利,希望压榨出员工每一丝剩余价值的上司又给她发来消息。
对方甚至连招呼都没有,直接给她发来链接。
她刚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关门走上来,扫到她的手机屏幕,沉沉嗓音:“你又换了一个男人聊天。”
宋辉南的头像看不出性别,初颂惊讶于他的敏锐:“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没想到这句之后,樊听年的眼神微暗了一点:“你果然再跟男人聊天。”
“......”
初颂轻轻把他推开,往沙发的方向走:“是工作,而且这个人之前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要把我辞退,是我很讨厌的一个上司。”
“很讨厌?”
初颂安抚住他,低头看回手机:“对。”
“我只跟他聊两三分钟。”当然,这是个虚词。
樊听年凝神看了她两秒,走到离她很近的另一处沙发坐下,他坐的沙发跟初颂的沙发比,在光线稍暗的地方。
他坐下后先是看了眼时间,之后抬眸,稍歪头,凝视着她。
宋辉南:[【网页链接】]
宋辉南:[馆里要组两队参加AMND的比赛,现在差一个人,让人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初颂原先工作的美术馆有一半的政府性质,也经常会跟北城的一些高校联合举办活动,所以设计相关的比赛,基本都要出团队参加,特别是这种国际性的比赛,上面有硬性规定,参与人数一定要报满。
她眉心深深皱起,如果是其它事她不理会也就算了,但这个比赛,如果把她的名字报上,她自己的团队就没有办法参加。
主办方最后审查时,发现重复参赛,她自己的团队审核很有可能不会通过,美术馆的名单到底是官方上报,相比之下主办方更会认那个。
初颂有点无语:[我已经申请离职了。]
宋辉南:[流程还没走完。]
初颂仔细想了下,比赛有年龄限制,美术馆在职的工作人员中,她这个年龄段的不算多,而且她的学历在上报时有一定的加分,宋辉南用她组队,是想占加分项。
虽然离职手续走得很慢,但不该现在还没有走完,她怀疑是宋辉南想让她在竞赛名单上凑人头,所以才故意卡她的离职手续。
初颂真的有点生气了。
初颂:[对不起,我再重申一遍,我已经离职了,馆内的所有工作我都不会再参与。]
宋辉南:[你提离职想过组里的难处??说辞职就辞职,现在年轻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宋辉南:[领导都不敢说两句,说两句就甩手不干,都是公主小姐,说不得一点。]
宋辉南明显在阴阳怪气。
樊听年低头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分钟了。
但她眉心皱得高,貌似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克制住,没有提醒她。
不过他对电话那面的人更不爽了。
让她不开心,而且是个男的。
他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思索等会儿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她,再让万廷查查对方的来历。
此时初颂已经被弄得心情有些糟糕。
她蹙眉,静静思考两秒,拇指划着屏幕,点进刚刚宋辉南发过来的链接仔细看了看。
没错,宋辉南上报她名字的那组,宋辉南本人是组长。
这样一来,她更不会参加了,宋辉南是组长,如果得奖,他一定会揽下所有功劳,她去,就是纯碎给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