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想过一个人逃离,可在方闻廷动手,郝淑雪挡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想到了小的时候,郝淑雪没有回到郝家,而是选择了她。
还有无数个时候,郝淑雪一个人孤独而迷茫的模样,温柔哄着她,陪伴她,喊她宝贝.....
或许是女儿天生就会心疼妈妈,她无数次拉住郝淑雪的手说:“妈妈,我们离开吧,好不好。你别怕在外面的生活困难,我可以养你的。”
郝淑雪却越来越犹豫,她说:“漓漓,你才几岁啊。更何况,我们现在的生活在好起来,我们不用挤在出租屋里了,有佣人照顾我们,你可以买好多漂亮的衣服,我们,我们....”
方知漓开始不懂妈妈了,“所以,你宁愿被他家暴,也要留下来吗?”
“我.....”
郝淑雪在挣扎,她失望地回到卧室,从那以后,她再没有和郝淑雪提过要离开的事情。
方闻廷需要她去接近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需要她和他们处好关系,希望她能攀龙附凤。
她听话地去做了,除了因为方闻廷,还有就是她明白,流着眼泪挣扎是没有用的。
既然如此,她会利用好一切。
郝淑雪就是血淋淋的警惕,她不能盲目徘徊,不能相信别人,不能头脑发热地做出一些行为,她得好好活下,才能逃出这座牢笼。
要离开这个念头,从未消失过,即使到后来,她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例外。
那一年,方闻廷忽然找上了方知漓的外公,不知道谈了什么,两家竟然有了合作,但郝家人始终没有来方家看望过。
她原本想的是,高考结束,去一所远离这边的大学,她想要自由,想要为自己活一次,苦一点也没关系,她不会怕的。
高考结束,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和喜欢的男生互相确认了心意,她的成绩很好,理想的大学一定没有问题。她想,她终于要自由了,她好向往,好期待未来——
可回到方家时,方闻廷和郝淑雪在争吵。
不同于曾经,这一次的郝淑雪歇斯底里,似是暴怒到了极点。
方闻廷从来都不是真心想要和郝家合作的,当年的偏见,让他怀恨在心,他出卖了郝家,方知漓的外公气到送进了手术室。
郝淑雪伸手的一刹那,被方闻廷摁倒在地掐住了脖子,“老子养了你们那么久,不感激我,是想死吗,知不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啪!”
男人身体一个踉跄,他捂着被砸伤的头,错愕的,迟钝地转头,方知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手里还拎着被砸破的花瓶。
“有本事再用力点啊?”方闻廷踉跄着站起身,他快步走向了过来,不等她反应的,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方知漓被他打倒在地,方闻廷掐着她的脖子怒喝:“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郝淑雪尖叫着过来推他,可女人的力道毕竟抵不过他的,他处于暴怒边缘,用力掐着方知漓的脖子,不顾她因为窒息越来越差的脸色:“真是个贱人!当初生你的时候就掐死你!没用的东西,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高考结束就走是吧?”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流着我方闻廷的血,就算死也得为我方闻廷做点什么,你不是和孟家那小子关系好吗?明天老子就把你送到他床——”
方闻廷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瞳孔瞠大,僵硬地低头看着捅进他身体里的刀,再次抬眼,触到了方知漓冷漠的,透着狠意的双眼。
郝淑雪推攘的动作也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唯独方知漓,她凌乱而狼狈地躺在地上,将刀抽出来的一刹那,猩红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脸上,方闻廷瞬间失力,她却依旧面无表情的,被血染脏的手用力,再一次,用力捅了进去。
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到最后,她用力推开身上的人,站起身,灯火通明的别墅里,她似乎永远不会被光浸透,脸上带着血,漠然地看向郝淑雪:“我最后问你一次。”
“跟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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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红包掉落~
吆喝吆喝下本预收《crush晕倒在我家门口后》,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点点收藏呀~
满脑子涩涩轻微社恐x斯文败类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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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蓁宜馋她的邻居很久了。
每天早上,她会偷偷扒着猫眼看他出门,晚上又掐着点等他回来。
他从来不点外卖,也没见到有朋友来往,每天准点回家,时常手里拎着一袋新鲜蔬菜。
应蓁宜猜测他大概是一个孤僻又居家型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倒在了她家门口,醒来却失忆了。
应蓁宜深知捡来的男人不能要,可看着男人那完美踩在她xp上的脸和身材,每天还像个男妈妈一样为她洗手做羹,连她的仓鼠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算了,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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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应蓁宜时常脑补和宋琢的暧昧画面,强制温柔霸道捆绑各种场景都有。
却没想到后来,她所有的幻想,竟然真的和男人做了个遍。
可这始终是一场骗局。
逃跑无果,被抓回来的那天,宋琢撕掉了所有温柔的伪装,捂住她恐惧的双眼,病态喃喃:“蓁蓁,你怎么能怕我。”
阅读提示:
1、捡来的男人不能要,小说图一乐,切勿联想现实,本文男主前期行为皆为自愿。
2、男女主各有缺点,非完美人设
3、双c,he,年上差5岁。
4、反转预警。
第49章 第四十九页
郝淑雪跟她走。
方知漓匆匆擦去脸上的血,只拿上了重要的证件,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带,包括唐千龄送她的高跟鞋。
她们先去医院探望外公,他还在重病观察室,外婆没有怨怒地斥责,只是漠然地闭上眼,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般:“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女儿了,别再来了。”
郝淑雪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几乎快要站不稳。
方知漓沉默地陪着她,坐在远远的地方,在这充满了绝望的病房外,盼望着外公能好起来。
直到第二天,她去接热水的时候,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警察。
方知漓似是早就预料会有这天,没想过要跑,只是平静地回头看了一眼郝淑雪——
郝淑雪也察觉到了什么,从前妆容精致,仪态优雅的女人此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慌张跑了过来,红着眼睛紧紧牵住方知漓的手,“漓漓.....”
几位面容严肃的警察立于她们面前,道明来意后,郝淑雪的一颗心重重往下坠去,她挡在方知漓的面前,语速慌乱:“不是她,不是她,是我——”
她伸出双手,声音颤抖,警察对视了一眼,方知漓却牵住她的手,郝淑雪通红盈着泪水的眼里满是祈求,她摇着头,痛苦到整颗心都碎裂,哽咽不断从喉间溢出来:“漓漓....你不要.....你不可以....”
“妈妈。”方知漓打断她的话,平静到像是死寂的,永远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渊海,“我说过的,我可以保护你。”
郝淑雪心底的恐慌不断蔓延,警方最后将她们两人都带回去了。
审讯室里,警方问什么,她都一一回答。
“和被害人的关系?”
“父女。”
“事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杀人。”
随着她落下的两个字,警官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这个才刚刚十八岁的女孩,脸色淡漠,没有任何的恐惧不安,一双眼眸平静而坦然地对上他的视线,却仿佛毫无光泽,只剩望不见尽头的麻木。
“为什么杀人?”
“家暴。”
“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了,所以杀人。”
警官的脸色严肃了些:“我是问,为什么要用杀人这样极端的方法。”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你该问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警官这才发现,女孩子的脖颈,裸露的手臂上都有很明显的伤,他自己也有女儿,于心不忍,终于还是软了点语气:“用的什么凶器?”
“剪刀。”
“捅了几次?”
“两次。”
“第一次,应该是在腹部,第二次的话。”她顿了顿,似是回想当时的场景,忽地歪了下头,眼底流露出明显的遗憾:“没扎准,差一点就可以捅到心脏了。”
警官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有点偏执的女孩子,他眉眼间满是严肃:“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你这样等同于把自己的一辈子也毁了!”
方知漓看着他许久,只是淡淡哦了声。
后来进来了女警官,似乎想要开导她:“其实只要确定是他先动的手,最后也许可以判个防卫过当。”
她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好像无论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女警官离开前,告诉她:“你母亲在那边承认,都是她做的。”
方知漓终于抬起了眼,却只是笑了笑:“我妈妈不会撒谎,漏洞应该挺明显的。”
“你看,还是有人在乎你的,别自暴自弃。”
方知漓听了她的话只是轻轻一笑,在她离开前,忽地问:“他死了吗?”
警官顿时意识到她说的是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她:“没有脱离危险。”
方知漓垂下眼睫:“那真是太可惜了。”
在那之后,她一直被关着,却每天都有人来审问她,相似的问题,她没有被逼到情绪崩溃,却也实在不好过。
她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直到有一天,警官告诉她可以走了。
她迟钝而麻木地抬起头,走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舒服,抚了抚眼睛,视线再次恢复清明的时候,她看到了孟嘉珩。
他的脸色有点冷,不知等了多久,她敏锐地发现,他的衣襟竟有点凌乱。
孟嘉珩来到她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有点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她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我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