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漓愣了下,讷讷的:“有吗?”
郝淑雪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可漓漓,作为你的妈妈,其他的我不期盼,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更何况,如果你不想和他在一起,根本不会这么犹豫,也不可能会开口问我。”
方知漓垂着视线,不知在想什么,郝淑雪只是静静看着她,欲言又止,唇瓣翕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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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漓并没有把他的生日当成一个很重要的日子,照常一早出门上班,也没有和他说生日快乐,更没有说要给他什么生日礼物——
但临时的应酬出现,她心底还是浮现了一丝躁意。
尤其是这期间,她遇到了孟膺川。
孟嘉珩的眉眼和孟膺川有几分相似,多情又傲慢,却没有遗传他滥情的性子。
前段时间,她听Leo提起过,徐雯迪的孩子流掉了,而孟膺川身边也换了别的女人。
她和孟膺川的交际不多,甚至是小的时候,她就有点讨厌他,几乎都是避着走,如今更是不想和他打交道,但孟膺川却注意到了她。
“听说你和小珩又牵扯上了。”
男人睥睨着的眼神透着明目张胆的审视,口吻透着傲慢的轻视,方知漓语气疏淡:“孟先生也是到了年龄还挺有精力,要注意身体啊。”
孟膺川和孟嘉珩不一样,他是打心底看不起,听出了她的嘲讽,开口时透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懂事些。”
方知漓却没有任何的畏惧,触上他阴郁冷沉的目光,从容不迫:“您这么喜欢说教,可以抓紧时间生一个——”
她似乎才想起来什么,稍稍一顿,笑盈盈地说了声抱歉,可话里分明没有任何的歉意:“不好意思,我忘了您.....”
她没有说完,孟膺川眼里的冷意更深:“你和小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我在,你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对于他的威胁,方知漓没有任何的恼怒,甚至觉得他有点儿好笑:“我还没答应和孟嘉珩在一起,您想多了。”
她这话,令孟膺川脸色一沉,方知漓却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擦肩而过之际,前方走过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对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向孟膺川。
听见身后女人亲昵的称呼,方知漓脚步一顿,忽地回头喊住孟膺川:“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毫无尊称,令孟膺川不悦到了极点,漠然嘲讽:“你一个小辈,来质问我吗?”
方知漓顿时明白,他不知道。
回到包厢,她漫不经心地听着身边人谈话,心底的烦躁却愈深。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的特别在意他,也不想因为一个生日,推掉工作。
更何况他也给她发消息说了有晚宴,原本想的是应酬结束再去找他,只要在零点前,就不算失约。
她也知道,孟嘉珩不缺人捧着,这个生日,一定会有许多人追着给他过,会有成堆的礼物,她不应该这么在意的。
可孟膺川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没有因为他的轻视而产生太大的波澜,却因为他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心底浮现无法压制的不悦。
孟嘉珩告诉她,他会提早从晚宴离开,大概在八点左右,但如今九点多了,他一直没有联系她,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庄敏瞧出了她的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方知漓抿唇,像是彻底妥协,对她说:“敏姐,我有点事儿得先走。”
她很少会有这样早退的时候,好在今天这里庄敏能撑住,让她放心离开。
方知漓离开酒店,先去取了昨天订的蛋糕,打车到他的公寓时,却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
.....
分公司的人闹事,孟嘉珩临时过去处理,到凌晨才结束。
回来的航班在上午七点,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到后又有几个紧急会议要开,等忙完,他的手机毫无动静。
孟家的晚宴,他原本不打算参加的,但顾湘仪请了一些挺重要的长辈,勒令他必须去。
那几个小时,某个没良心的人也一直没给他发消息。
他不由自嘲,一整天了,两人几乎没怎么聊,或许,她压根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果然,还真是不在意他。
喝了点酒,他脸色淡漠,却在心里透着点赌气的意思,过了八点也没给她发消息,却一直拿着手机,想看看她会不会催他——
依然没有。
方知漓啊方知漓,你对我真够坏的。
直到手机没电,他也没什么兴致继续留着,去方家别墅待了很久,才让司机送他回公寓。
摁着密码锁推开门的一刹那,他意识到了不对,踩着一片光亮,抬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方知漓双手环抱,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透着清凌凌的不高兴,如同利刃扫向他,压根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反倒像极了这套公寓的女主人,一开口,明显已经积压了很久的火气:“不是说八点回来吗?”
“既然这么忙,还装什么可怜让我来陪你过生日。”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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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小红包掉落
第45章 第四十五页
客厅明亮的光痕似乎拂去了他晦暗的心情,反手关上门向她走去,黑浓的眼眸倾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指节分明的手松开领结,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声问:“礼物带了吗?”
方知漓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等了他两个小时,此时又被刻意忽略问题,心里的火彻底窜了起来,她站起身,冷着脸就要走:“我看你才像个礼物!我今天就不该来——”
炙热的吻来势汹汹止住了未说完的话,甚至不容她躲避,唇舌强势而熟稔地撬开闯入,密热地掠夺令她不自觉地往后踉跄。
他抚住她的脸,令只手贴在她的后腰处,极为亲昵的姿势,却强势的似乎要烫进她的皮肤里,逼着她步步退回,甚至为了支撑自己的身体,双手必须紧紧攀着他。
这期间,纠缠的吻始终没有松开,她被迫仰着脸,只觉得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夺,心脏也像是在沸腾,在融化。
“走什么?”他勾着她的舌吮吻,探进裙里的手又像是在点火:“不是说我是礼物?怎么不拆?”
两人的生日只差一天,如今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要翻到她的生日,谁是主角仿佛已经不重要。
方知漓气息不稳,觉得自己好像颗被吮干吃尽的桃子,口干舌燥的,却不妨碍她骂人:“礼你个头!你干脆别回来睡外头算了!”
“这么晚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吗?”
“脾气怎么这么大。”
他半推半抱地将人带进了卧室,连灯都没开,跌到床上,单手解开衬衣,另只手强势地桎梏着她,吮咬的唇一直没有分开。
“还以为你忘了我生日。”
“我本来就没记得。”她倔强地不肯承认,浑身上下似是被勾出了火,断断续续地说:“我就是顺路过来。”
“谁知道你不在,早知道——”
他肆无忌惮地挑弄令她声音一顿。
“早知道什么?”
视线昏暗的房间里,燥热的暧昧抽丝剥茧般蔓延开来,紧密地将她裹缠,再加上酒精作祟,她身体和大脑都在发热,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不回答,只是克制着轻颤控诉他:“让我过来陪你过生日,就是为了做.暧是吧?”
他幽黑的目光就这么明目张胆描摹着她潮红的所有反应,似是倾轧着汹涌的浪潮,要拖着她一同往下坠,一同溺亡。
“难道你不想?”
她嘴硬说了不想,在他倾身过去拿东西的时候,发软的身体想躲,却很快,被他扣着手重新压了回来。
他俯下身,重新吻住她,单手套好东西,压根没有做什么前奏——
她浑身上下都应该是他的。
她的眼睛要看他,她的呼吸会和他纠缠在一起,不该说话,就应该乖乖张唇和他接吻,要和他十指相扣,锁骨处该布满他留下的痕迹,弧形漂亮的柔软也该是他的,心里要装着他,别的地方也该容满他,绞弄他,就连血液都该和他融为一体。
“撒谎精。”
“.....”
方知漓的碎音怎么也克制不住,浮于颠簸之中,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
但不是痛苦到觉得要死。
头皮发麻的一瞬间,她有片刻的涣散,意识糊涂地抚到原本平坦的小腹,竟然有很轻的,随着节奏隆起的痕迹。
他今天兴致很足,说她像是流心的汤圆,她让他去死。
他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看过的喷泉,说她现在就一样,她恨不得咬死他。
他嗓音沉哑,说她离开的时候,他在梦里这么擀过她,她骂了他一句变态。
他说她没用,连跪都跪不住,只能由他抱着,她软趴趴靠着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以后再喝酒就去死。
他问她爱不爱他,她只是带着鼻音恨恨地说不爱,双手却紧紧抱着他。
他衔住她的唇,说了声但我爱你。
....
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空气中还漂浮着靡乱暧昧的气息。
从浴室出来,方知漓不想动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又被这人捞了起来。
“别睡,吃蛋糕。”
“....你有病吧!!!”
她气得直咬人,边挠边踹的,但这没用的身体此时筋疲力尽的,被他轻轻松松托着臀抱了起来。
他就随意披了件浴袍,胸膛、颈部还留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往外走的时候,不忘说她:“都28的人了,脾气怎么还这么大。”
她冷笑着:“我到六十了脾气都会这么大,你管得着吗?还有,你以为你脾气很好吗?不知道有多少人盼你赶紧舔舔嘴把自己毒死吗?”
孟嘉珩觉得她有点好笑,咬了下那张倔强叭叭的嘴:“那我们同归于尽。”
她顿时让他滚。
两人的生日只差一天,除了她买的蛋糕,孟嘉珩也给她准备了。
他的手机才充上电,终于看到了她发来的消息,其中包括碰见孟膺川的事,但他并不在意。
方知漓长发散落,净白的脸透红,眼梢还染着未散去的靡丽,穿着他的短袖,随便吃了点就没什么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