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沈栀意的身边, 将人搂在怀里, 他拢着她的蝴蝶骨, 另一只手伸出一根小拇指, “拉钩。”
“你幼不幼稚?”
说归说,女生伸出她的小拇指,和池砚舟郑重拉钩, 大拇指指腹相碰, 盖上确定的章。
两个过了25岁, 即将奔三的成年人,玩起小朋友的游戏。
池砚舟捞起床头柜的手机, 打开录音软件, “再说一次,我好录音。”
“你好幼稚啊,池砚舟。”
沈栀意点开录音按钮, 平时他陪她幼稚,今天她陪他。女生昂起头,眼神轻柔看向他,握紧他的手,十指紧扣,语气坚定,“池砚舟,我很清醒,包括昨天,我也没有醉得不省人事,我知道我想和谁做/爱,我是和谁做的,我今天没有喝酒,我清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女生的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脸颊浮现粉色的羞赧,“池砚舟,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虽然你不符合我的理想型,但我就是喜欢你了呀,就是不讲道理。”
她攥紧他的手,第一次和人表白,心跳像涨潮的江河,巨浪翻涌、奔腾不息。
纵然平日说话肆无忌惮,表白于她而言,是紧张的,白净的脸浮现红晕。
男人收紧手臂的力度,从欣喜到后面那句“不是我的理想型”,脸色弱弱沉了下去。
“改一下,我是你的理想型。”
沈栀意扬起下颌,“本来就不是,我喜欢温文尔雅类型的,不知道怎么喜欢你了。”
池砚舟感慨道:“唉,你喜欢我就行了,这就是命中注定,我属于你。”
是他属于她,非她属于他。
即使互相喜欢,她也永远自由。
池砚舟目光灼灼,“沈栀意,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到了这个年纪,对恋爱没有太大的期望,却像情窦初开那般,耳尖泛了红。
“我知道了。”
沈栀意声如蚊蝇,垂下视线,情不自禁抿唇笑,“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今天也是被我抱回家了。”
“随便抱,反正只属于你。”
男人低下头,寻找女生的唇,两个人黏黏糊糊亲在一块。
顶灯被人摁灭,留下暖黄色的氛围壁灯。
四目相对,心脏剧烈跳动。
只一眼,他扣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压在耳朵两边。
与昨晚不同,今天的他们敞开了心扉。
沈栀意小心翼翼探出舌尖,回应男人激烈的吻。
“宝宝,真棒。”
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耳朵,吻她的耳垂,舔那颗小小的耳洞。
沈栀意四肢像被电流滑过,忍不住搂紧他。
池砚舟重新捞起一片,递到她的手心,眼神愈发深邃,不加以掩饰情欲,“宝宝,你帮我戴。”
沈栀意像拿到刚出锅的山芋,指尖捏紧方片,“池砚舟,你惯会得寸进尺,才得了名分,就使唤我了。”
男人温柔亲吻她的眼睫,“宝宝,老婆,公主,靠你了。”
大灰狼伪装一副善良模样,实际一切为了吃掉小白兔做准备。
沈栀意撕开锯齿,蹙眉问:“哪里是正面?”
“这个。”男人握住她的手,下探。
沈栀意咽了咽口水,她不知道怎么放得下的,怎么进去的。
太不可思议。
然而,事实证明,的确可以。
池砚舟沉沉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熨烫脖颈,“你怎么知道买最大号?”
沈栀意挠挠鬓角,“你说你是最大号,我选择相信你。”
男人悠悠道:“还以为你是丈量出来的。”
女生说:“丈量我也不知道算大还是小,反正看着嘛就那样。”
池砚舟曲起手指,弹了她的脑门,“你完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男人抓住抱着她坐起来,搂在自己怀里。
他拨开她潮湿的头发,亲吻清冷的锁骨。
沈栀意像去到了游乐园,玩过山车,高高低低错落。
然而,骤然停止。
他看着她的脸。
沈栀意睁开眼睛,氤氲水雾的眼睛,像蒙上一层纱,“池砚舟,你在干嘛?磨磨唧唧。”
男人认真道:“我看你反应,方便我改进调整。”
沈栀意被他盯得不好意思,“那你服务态度还挺好的,不用改进了。”
池砚舟振振有词,“那不行,要服务好公主。”
“那你不要看我。”
“昨晚太黑我都没看见。”
总之一句话,他一定要看。
沈栀意不甘示弱,她故意用力。
池砚舟顿感头皮发麻,倒吸一口气,差点交代,“公主,你是不是早就馋我了?”
沈栀意的手指摸他的腹肌,“是啊,我在想离婚之前我一定要睡到你,不然多亏。”
“没有离婚。”
男人亲上她的嘴巴,不好听的话瞬间消弭在唇齿间。
这一轮,时间格外久远。
直至天花板的模糊重影汇聚在一起。
沈栀意身上出了薄汗,她大口喘气,“我想去洗澡,你闭上眼睛不准偷看。”
两个人进展太快,没有循序渐进,没有擦边,直接上来全垒打。
坦诚相见需要勇气。
即使刚刚发生过愉快的事情,洗澡不太一样。
池砚舟挑了挑眉头,“一起洗?”
沈栀意拒绝,“进展太快了吧。”
池砚舟有理有据,“不快了,我们都结婚多久了。”
“那我也不要。”
沈栀意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乖乖闭眼。”
池砚舟语气悠然,“我昨晚看过了,你的澡还是我帮你洗的,我给你抹的沐浴露,每一寸地方我都丈量了,身体也是我擦干的,宝宝你忘了吗?”
“我给你回忆一下,你拉着我的手,让我用手……”
最后浴室内的情况沈栀意印象模糊,那时又困又累,洗完澡倒头就睡。
完全忘记在洗澡时调戏他的事。
“闭嘴,不准说了,不要脸。”沈栀意忍无可忍打断他,掀起被子,盖在男人的脸上,“蒙住不给看。”
男人低沉的嗓子从被窝里传出,“我还吻了你的胎记,你腿上的痣。”
隔着被子,沈栀意重重踢了他一脚,“流氓。”
池砚舟叹息道:“你让我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她的胎记在腰肢处,是她亲口告诉他位置在哪,黑痣是池砚舟自己找的。
酒不是好东西,激发了她心里的怪兽,或许早就想做了。
沈栀意开启中间的隔离门,回到次卧找睡衣。
女生习惯性去次卧洗澡,直接躺在床上,忘却主卧有人在等她。
池砚舟去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被单,在主卧坐等右等,没有等到沈栀意回来。
男人套上睡衣,推开隔门,女生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看到他,沈栀意的眉头甚至皱了一下,疑惑的眼睛似乎在问,他过来做什么。
池砚舟眼神定在她的身上,“公主,你还真是用完就扔啊,爽完就跑。”
沈栀意哂笑道:“我给忘了。”
她开始没察觉出哪里有问题,一直分床睡,没有养成同床共枕的习惯。
女生岔开话题,“这扇门真方便你爬床啊。”
池砚舟径直躺进被窝,“还算有点用,比如逮你。”
在被子里抓住她的小腿,重重拍了一下。
沈栀意蹬他,“你半夜爬过来,我就把你踢下去。”
“那我就继续爬。”
池砚舟搂紧她,“不对,我不爬,我们不分床睡,反正主卧床单湿了,我没地方睡。”
沈栀意问:“怎么湿了?”
池砚舟坏笑道:“你说呢,公主。”
这人故意的,非要说一句床单的事情,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