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轨被闹得满城风雨,她依旧拖着流产的身体召开新闻发布会维护丈夫,一遍又一遍说“我相信韶山。”最后,事情瞒不住了,又体贴大方迎徐兰珺母子进门。
郁小瑛无疑是众人心中最完美的妻子。
身为郁小瑛的女儿,容向熙还未嫁人,众人便对她也有了这样的期盼——言传身教,他们都渴望她成为下一个郁小瑛。
他们期待她,成为一个即使丈夫出轨,也要含泪辩护的温婉佳妇。
容向熙一直避免走上母亲的老路,但最后,殊途同归。
她能抱怨谁呢?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第18章 礼单 他非常忠于婚姻。
在容逢卿跟商呈玉倾诉衷肠的时候, 陈丽娜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不能不仔细观察,毕竟她在容逢卿身上下了很重的注。
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那个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商先生, 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容逢卿。
他看容逢卿的眼神, 都不如容韶山看她的眼神情真意切。
陈丽娜深深舒口气, 挂上温婉动人的微笑, 走上前,轻轻安慰容逢卿,“别担心, 商先生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你一声令下,商先生就把子暮从陆家接回来,这可是驳了大小姐的面子呢。”
陈丽娜并不知道当日发生事情的内情, 但想也知道,容向熙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救容子暮?出力气的只可能是商呈玉。
而商呈玉为了谁才这样做,答案一目了然。
容逢卿已经冷静下来, 她回想着刚刚商呈玉疏冷的态度,喃喃道:“原来他是认真的, 在他心里, 妻子确实比我更重要。”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年节商家往容家送礼, 礼物分量很重,是按照给亲家送礼的标准来送的, 她知道了气不顺,半是试探半是撒娇, “看来你跟我大姐好事将近啊,如果你们结婚了,你还会来找我吗?我可不会给你做情妇。”
她想逼商呈玉一把。
想让他保证他不会娶容向熙。
闻言, 商呈玉眉目不动,淡淡道:“如果结婚,我当然会尊重我的妻子。”
“哦,那结婚了,你就会跟我断了?”
他没回答。
当时,她以为他是不悦,现在想来,沉默就是认可。
如果她不做他的妻子,他们就没有半分可能了。
毕竟,他真的是非常忠于婚姻的男人啊。
容逢卿心底堵得不舒服,恼意随着嫉恨一起攀升。
此时此刻,她倒宁愿商呈玉是容韶山那样三心二意的男人!
徐兰珺给她打电话,她气不顺,“怎么了?”
“又问,又问!我是来送汤的,不是来做探子的,我不知道!”容逢卿没好气挂断徐兰珺电话。
陈丽娜倾身关切问:“这是怎么了?”
容逢卿见到她也是非常不顺眼,一个情妇罢了,也跟郁小瑛一样摆当家主母的架子!
她淡淡道:“我妈妈想知道爸爸身边的情况,你帮我走一趟,爸爸身边的事情,日日夜夜的,没有谁比您更清楚了。”
陈丽娜准确听出容逢卿话里话外的讥讽,唇角的笑慢慢冷下来。
瞧不起她,徐兰珺又是凭什么上位的呢?
她再不要脸,也没有像徐兰珺一样抱着孩子跪在门前逼宫!
不过倒也不好得罪她,陈丽娜应了,脸上裱着完美无缺的笑意,“好啊。”
徐兰珺在容公馆焦躁不安等着容逢卿。
她跟容韶山关系冷淡很长时间了。
纵使她再小意温柔,容韶山也不爱在她这里待,每天一回来,不是到主院,就是去书房,或者干脆不回来!
今天她亲手熬了鸡汤,就希望容韶山喝到熟悉的味道,回来看看她。
他以前跟她说过,最喜欢喝她熬的鸡汤,一个女人会下厨,才有家的味道。
没想到等来的是陈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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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娜进了院门,便觉得阴风阵阵,徐兰珺正站在廊下,眯着眼,阴恻恻看她。
陈丽娜对徐兰珺早有耳闻,毕竟她可是以一人之力把郁小瑛逼得住佛堂的存在,但面对面,还是头一次。
容韶山不喜欢把自己的女人养在一起,只看徐兰珺和郁小瑛院子离得天南海北就知道了。
对于陈丽娜,容韶山也没有带她回来过,她属于是容家和坤泰都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什么身份的人。
毕竟,她又没跟徐兰珺一样,强逼着别人叫她三太太。
陈丽娜放松心绪,含笑走过去,优雅大方道:“夫人。”
她是给徐兰珺卖了个好,故意隐去“二”这个序词。
只是眸中的高高在上的傲然是遮不住的。
本质上,陈丽娜这样光鲜亮丽的职业女性,很看不上徐兰珺这种以色侍人、生儿育女的女人。
她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她能陪容韶山应酬,帮他处理公务,像徐兰珺这种女人,怕是连报表都看不懂吧。
陈丽娜微笑看向徐兰珺,脊背挺直,眼底是隐藏得极好的轻蔑。
“啪”!
迎接她的,是徐兰珺的耳光。
一声脆响,陈丽娜捂着脸,头脑发晕,被扇懵了。
自从跟了容韶山,再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二太太,您……”陈丽娜不解和委屈交织,指印鲜艳印在白皙的脸上,还留了几道血痕。
徐兰珺漫不经心看自己刚做得指甲,“陈秘书啊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懒得理你,怎么也得跟韶山留面子,可你倒好,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来了,怎么,董事办秘书做得不过瘾,想来要个名分了?”
她笑了笑,“大太太菩萨一样的人,不愿意跟你计较便罢了,我可不是呢。”说着,她挥了挥手,院中的佣人齐刷刷出来。
她居高临下看向陈丽娜,“给我打她,打出事情来我担着。”
她还怕她吗?
她有两个孩子呢。
容韶山再疼惜陈丽娜年轻美貌也得顾念着两个孩子。
再说了,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年轻貌美的女人。
临走前,她温柔对陈丽娜道:“放心吧,就算我打死你,韶山也不会对我说半个不字,还会给我扫尾巴呢,我可是他孩子的母亲。”
说完,她施施然走了。
独留陈丽娜一个人,无助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徐兰珺留下的人自然不会真的上手打人。
徐兰珺惹得起董事办的红人陈秘书,她们可惹不起。
众人将陈丽娜齐齐围成一圈,先上手把陈丽娜手机和其他监听设备没收了,然后各归各位,陪着陈丽娜在烈日炎炎庭院里罚站。
站了一会儿,陈丽娜便觉得腿酸脚疼,太阳穴阵阵发昏,“我能走了吗?”她虚弱问。
一位阿姨说:“还不行呢,等二太太回来,我们问过她,才好放您走。”
她语气挺好的,陈丽娜心底有了几分底,“二太太在哪里呢?您可以帮帮我,叫大太太过来吗?”
阿姨笑,“巧了,二太太就在大太太的佛堂里喝茶呢。”
她语重心长对陈丽娜说:“您安安稳稳站一会儿,我们不会把您怎么样的,这几天先生不回家,二太太心里烦得很,忍不住就拿您发火了,她没坏心的,您别怪她。”
陈丽娜顶着鲜红的巴掌印,笑得有点干涩。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徐兰珺有没有坏心?
要不是她在容韶山面前还有几分脸面,徐兰珺怕不是得弄死她!
一个二太太,倒比大太太谱都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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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兰珺确实在郁小瑛的院子里喝茶。
佛堂前种着密密麻麻的青竹。
竹林里摆了石桌石凳,兰姨沏了明前茶。
郁小瑛做在竹林石凳下,用清茶招待徐兰珺。
明面上,郁小瑛跟徐兰珺关系还可以。
这得益于容韶山。
容韶山喜欢自己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却不喜欢她们闹得太过,于是郁小瑛和徐兰珺便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至于私底下的暗潮涌动——
只要不闹在明面上,容韶山对此乐见其成。
徐兰珺突然到访,郁小瑛有些意外。
平常,要不是徐兰珺的一双儿女出事,她很少过来,井水不犯河水。
容逢卿和容子暮都好好的,没闯什么祸,怎么过来呢?
徐兰珺说:“姐姐,我刚刚惩罚了一个人,要是韶山怪罪起来,您可得替我说句好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