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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可爱笑脸的emoji,在这几条凶狠的短信下方有一种阴森森的诡异。
书猛地合上,罗心蓓飞速把所有的书一起塞进托特包。
她拎起手袋,头也不回地冲图书馆外跑去。
迈巴赫62s离开哥伦比亚大学,前往57街时流畅的行程,在路边一家咖啡店停下。
罗心蓓花了两分钟去咖啡店买了一份鸡蛋火腿三明治和一瓶苹果汁。
曼哈顿繁华的灯光轮番闪过后排车座,罗心蓓低着头,她时不时地拆着三明治的纸袋,在大量使用体力前赶快大口胡乱吃完了这份简单的晚饭。
冰凉的苹果汁灌进嗓子,顺下差点噎住的食物。
灯光在玻璃杯中的冰球上方反射出一个光滑的光点,脚下轻轻踩踏着慢吞吞的节拍,郑非又拿起了玻璃杯。
杯沿凑去唇边,他缓缓咽下一口冰水。
喉结上下滚动,滚回原处。
房间的木门咔哒一下被用力打开。
乐福鞋在门口的地毯上补完了追赶时间跑来的最后一步,罗心蓓在门口站定,她气喘吁吁地,与窗边那个黑色的身影对上了视线。
他只穿着黑色睡袍,和一条黑色睡裤。
他歪了一下脑袋,把脑袋支在抵在沙发扶手上的拳头上。
转身关上木门,罗心蓓把托特包扔在门后的地毯上。
双脚踢踏着乐福鞋脱下,白色长袜踩进地毯,她边走边脱下上身的燕麦白色高领紧身针织衫。
手扯开腰间棕色腰带。
腰带与灰色百褶裙一起扔去一旁,飘落在向前走去的脚步身后。
罗心蓓抬膝挤上狭窄的扶手椅,膝盖分跪在郑非的腿边,她用双手用力捧起那张混蛋暗藏得意的脸庞。
被倒计时气出来的反叛,在那个像火星撞地球一样的吻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脸颊被一只嘴巴亲得好像打了一拳似的,郑非似笑非笑地斜眼看着罗心蓓。
罗心蓓放开郑非,她抬手利索地把郑非肩膀上那件黑色睡袍脱下。
“你就不能自己用手吗!”
她还是没忍住呛了他一句。
夜色长久地悬挂于天际,帝国大厦亮起了金色的灯光。
像纽约金色的秋季。
金黄的树叶,金黄的路灯,金黄色的晚空。
纽约的咖啡店秋天的限定是栗子,冬天的限定是焦糖与太妃糖。
那暖融融的颜色,让人在那与洛杉矶截然不同的纽约寒冬中,乐意把嘴巴凑去散发着热气的杯沿。
秋天的几场风彻底带走了中央公园中的绿色,路上没有蹦蹦跳跳的松鼠了。
那群纽约客们每天缩着脖子四散行走在呼啸刺骨的冷风中,他们在纽约这座永远快节奏的被金钱与阶级占据的城市中把热血换做煤炭燃烧着,让它绝对不会与冰冷的白雪一起冰冻、沉寂。
华尔街灯火通明,灯光像一颗颗金币。
地热从井中升起了浓浓的白色蒸汽,一路飘上悬挂在摩天大楼墙壁上的星条旗。
其实网上经常有人说,如果想去纽约,那就要等秋天再去。
万圣节开始,于是纽约在陷入在寂寥无趣的冬令时之后,终于活络了起来。
圣诞、新年。
烟花绽放在布鲁克林大桥傍晚的上方,照亮了2024年的新年夜。
一枚金色徽章紧挨着长廊上其余的金色徽章摆放着,与那些记录着布莱迪家族的历史一样的徽章一起进入了时间的记载。
徽章印刻着【2023】。
在2023年的最后一天,来自全美步枪协会对于2023年最大捐献者的感谢。
-【小雨】:【姐姐,新年快乐哦~】
正在换衣服准备前往汉普顿参加新年晚宴的时候,罗心蓓收到了林时雨的消息。
她笑着看着林时雨撅嘴亲她的自拍,点了点头。
-【Rose】:【新年快乐!】
退出ig时,罗心蓓无意刷新了一下ig。
首页关注的朋友们庆祝新年的消息像新年的烟花一样,噼里啪啦地一刷一大片。
最终,首页停在了一张灰色的图文。
视线在看到那个名字时,罗心蓓停顿了退出ig的拇指。
-【雅各布】:【(图片)】
图片上只有一张乐队演唱会的门票。
它显示着雅各布的名字,还有演唱会的地址。
在纽约。
门被嘭的一声推响,罗心蓓条件反射地关上了手机。
“妈妈!”艾莎扑住了罗心蓓的双腿,她穿着红色的蓬蓬裙,撅着小嘴哼哼唧唧,“我想吃巧克力!”
第79章 来电
双开木门大敞着,罗心蓓看了一眼门外。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走廊上挂满墙壁的枪支。
果然人会因为天赋而擅长。
要吃巧克力和糖的这种话,目前可以算是艾莎说的最顺溜的一句话了。
小朋友年纪不大,记性倒是不错。
罗心蓓被艾莎逗得有些无语。
自从万圣节后她每天都得拒绝八百回这个请求,因为艾莎每天都惦记着她在万圣节时要来的那些可以把小南瓜桶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糖果。
并且这个小女孩的爸爸也实在过于溺爱她。
绿洲酒店在万圣节承担了路易豪斯学校内的全部的糖果,他们首先就把酒店内最受欢迎的薄荷夹心巧克力豆和橘子巧克力棉花糖塞满了艾莎的一半小桶。
然后路易豪斯学校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本年度上东区万圣节时最多‘捣蛋小鬼’出没的地方。
“好吧。”尽管早上已经给了艾莎一颗巧克力了,但是罗心蓓还是同意了。
谁让今天是新年呢!
节日就是想让人多吃一些好吃的。
“走,走——”艾莎高高兴兴地拽着罗心蓓的手,她要把妈妈拽去藏着巧克力的地方。
“好的,好的。”
罗心蓓弯着身子,她提着黑色丝绒长裙的裙摆,老老实实地被那只小手用力拽着。
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罗心蓓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
是个陌生号码。
但是中国号码。
罗承康是不是以为他每次换一个手机号她就认不出他是谁了?
高跟鞋蹭着地毯,逐渐放慢了脚步。
“曼迪——”罗心蓓大声叫了一声门外。
“是的,夫人!”
曼迪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罗心蓓拽住艾莎。
“让曼迪去给你拿巧克力吧,好吗?”罗心蓓摸了几下艾莎的头顶,她轻轻推着艾莎的后背,“去吧,妈妈还有事情要忙。”
艾莎像小老鼠一样溜溜跑着就去找曼迪了。手中的来电还在执着地响着,带着这通来电,罗心蓓转身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木门上了锁,罗心蓓转身背靠着门板。
在接起罗承康的电话之前,她先翻了一个白眼。
“心心啊——”
果然,电话一接通,罗承康的声音就在那头飘了过来。
“你不用管我。”罗心蓓打断了罗承康的话,“我自己在美国过得很好,用我妈妈给我留下的那些钱。”
之所以明知是谁打来的但罗心蓓仍然选择接通的原因,就是她这一次终于决定要和罗承康把话说清楚。
马上就是第四年了。
那个晚上那通电话中的事情她说到做到,她希望罗承康也能说到做到。
“别再换号码给我打电话了。”罗心蓓说。
她尽力忍耐着电话那头隐隐约约小男孩在一旁捣乱的声音,“我不想听你儿子叫我姐姐,我没有弟弟,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卫生间内,在‘嘟’的一声之后决绝地恢复了寂静。
罗心蓓把这个号码也加进了黑名单。
卫生间的门向内打开,罗心蓓低头整理着裙摆走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