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修整齐的时候有点像狗啃的天女散花,她觉得有点好笑,没忍住笑出声。
理发店的镜子折射,她看着外面路过的、来往的行人。
想着自己下一次要做个什么新发型呢?
剪短后,越清舒推开门出去,迎面感觉到一阵微风,夏季的风很淡,难以消去夏季的暑气。
伴随着头上的重量减轻,她的心脏忽然变轻盈了一些。
就连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回家以后,越清舒去厨房给自己做简单、清爽的晚餐。
邓佩尔最近在外面跑项目,大部分时候都在出差,岑景也是,好长时间没在公司。
他有个在美国的项目要做三个月。
刚好是夏天高温最盛的日子。
他每周末都会回来,风雨无阻,越清舒也按照习惯,每周六都会去他那边过。
偶尔航班延误,她先过去就会跟团子玩上一阵子,或者在岑景家看一会儿电影,亦或是去他的书房挑几本书看。
岑景书架上的大部分内容她都觉得无趣。
唯独架子上有一个绘本,非常不像他的风格,那是一本养猫手册。
卡通绘本,绘声绘色地讲述要怎么养好一只猫。
越清舒看到这本书的那天,团子刚好在她脚边打滚,她垂眸看着团子。
就觉得——
岑景真的把它养得很好呢。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岑景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做不好的。
不熟悉的事情,他只要有心去做,都会很快学会。
剪了短发的这天晚上,越清舒抱着小金鱼,打开家里窗户通风,听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
后来她慢悠悠吃饭,小金鱼去旁边睡觉,家里飞进来一只蝴蝶。
小金鱼马上爬起来磕着牙哇哇啦啦地去追蝴蝶。
小猫的动作灵敏且快速,越清舒怕小金鱼把它的翅膀折断了,拿着杂志把那只蝴蝶赶出去。
小金鱼对此非常不悦,趴在窗口远远眺望,又不是很愿意搭理越清舒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有很多玩具,但是这只小蝴蝶只有一条命哦。”
…
周末来临。
又是周六,越清舒跟以往同样的时间出发去岑景那边。
上周因为她刚好在经期,本来不想过去的,但岑景叫她过去吃饭。
尔尔不在家以后,隔壁阿婆阿公最近也跟着旅游团旅游去了。
她现在最依赖的厨子就是岑景。
上个周末,他们没有做.爱,越清舒吃完饭要求岑景送她回家。
结果外面下了一场夏季特有的雷阵雨。
岑景看着外面的落雨,语气非常故意:“我这次可没有伞给你。”
“烦人。”越清舒这么说着,最后还是只能留在他家里。
留在他怀里过夜。
他们越发像普通小情侣,偶尔打闹、说笑,偶尔也会一起玩游戏。
岑景问她平时喜欢玩什么游戏,把那些游戏都给她备着了。
她有时候无聊,也会在岑景这里玩会儿星露谷。
不过越清舒是一个没什么耐心干重活的人,她这个人就是喜欢休闲娱乐,钓钓鱼。
因为账号在岑景这里,她甚至会要求岑景帮她玩。
农场里复杂的活,她全部要求岑景帮她做了,很多需要动脑子计算的生意,她也有点懒惰。
于是岑景在美国出差结束,回国还要来星露谷里帮越清舒加班。
上周也是。
越清舒把手柄扔给他,自己抱着团子窝在沙发上看戏,对他指指点点。
“越清舒。”岑景回眸看她,语气无奈又好笑,“你是什么大小姐?”
越清舒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怎么了,不愿意?”她说,“这个游戏是你叫我玩的,要不是要钓鱼…我就要自己回去了。”
岑景第一次被人当成黑奴。
还是免费的那种。
他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下来,把越清舒圈在自己怀里,让她跟他一起处理农场的麻烦事情。
越清舒说这是他的活儿,要他自己干。
“你再这么,我要收费了。”岑景说她。
“收什么费?我每周一到周五都在喜莱集团给你打工,你就每周在星露谷给我打两小时工怎么了?”
岑景不回答,轻笑。
按照她这个算法,难不成他还赚了?
越清舒的性子最近愈发骄纵起来,总喜欢在他这儿耍赖,也更喜欢对他指指点点的。
但岑景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因为他发觉她的这些小脾气,自己其实很乐意惯着。
美国那边的合作方和朋友经常问他,每周都要回去,女朋友得多好。
他无心解释,默认这些话。
只是偶尔聊起来,岑景会问他们,小女孩儿有时候有莫名的脾气是怎么回事?
越清舒以前虽然也经常跟他不对付,但跟现在也不太一样。
友人都调侃说。
“哟,那可不得了。”
“说明你俩热恋期啊。”
“说明她现在更依赖你了,正常的,在一起越久,就是越给对象当狗的,咱们习惯就好。”
更依赖他?
这样也好。
他还是每周都回来见她,也会固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说来的确奇怪。
岑景以前从未觉得世界很大。
他从小就在各个城市来回折腾,坐飞机也只是家常便饭,头等舱登机轻松、乘机轻松。
来回奔波,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但近来的这段时间,他开始觉得,原来从加州回沪城是那么远的距离。
…
本周航班延误。
越清舒窝在沙发上玩星露谷,又是自己偷偷钓会儿鱼。
时钟走到十二点,越清舒开始困了,岑景还没到家,她从来不发信息催促和追问。
他们俩的信息记录上一条,是岑景主动跟她说航班延误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越清舒有点顶不住困意,先去洗漱准备入睡。
虽然她现在每次都是跟岑景一起睡的,但岑景不在的时候,越清舒还是下意识地去了次卧。
都说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岑景跟她说以后就住这个房间。
所以她的潜意识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她洗漱完后,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入睡,这个房间已经好一阵子没人住。
没有人睡过的被子,一点都不软乎。
越清舒翻了个身,觉得果然还是家里的被子睡着舒服一些。
她睡得很浅,有些掺杂着现实朦胧的梦境不断重复着,大概是因为在他家里。
越清舒好几次梦到岑景回来,她被锁在一个梦中梦的枷锁中。
每次觉得自己快要醒来的时候,都感觉像是穿越进了无限流的闯关小游戏中,又回到了故事的起点——
她又躺在了床上。
后半夜,耳畔传来窸窣的轻响,有一阵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男人的手指滚烫。
他轻轻抬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
刚开始越清舒还没完全醒,而且她刚才梦到岑景很多次,所以现在也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处于的环境。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呢?
越清舒没想明白,只觉得自己唇上一阵湿润,感觉到他轻轻顶开她的唇齿。
他伸手禁锢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