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岑景那个情况——
别的不点评,至少硬件条件不会差,那一米九的大长腿,高挺的鼻梁。
啧。
而且岑景完全不是瘦鸡,他是穿着衣服都看得出来很有肌肉和轮廓的类型。
越清舒更别说了,邓佩尔跟她合租的时候经常觉得自己是个流氓。
每次越清舒洗完澡出来,她都要多看两眼,也喜欢伸手去摸她t。
当时她还跟越清舒开玩笑呢,不知道是哪个男的这么有福气…
越清舒那大胸细腰,真是让人羡慕不来的。
但是邓佩尔想到这里,再一次有种悲痛感,这看起来多般配的两个人啊。
按照CP设定,这种关系难道不是很适合成为情侣吗?
家中关系好,跟她的继父是好友,简直就是亲上加亲,还根本不用担心家里的问题。
太可惜了。
邓佩尔不由地在内心痛骂,岑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但可惜归可惜,邓佩尔还是对越清舒的选择表示理解和尊重,也支持她做一切决定。
不过两人说到最后,邓佩尔多问了一句:“那你不觉得岑景喜欢你吗?”
越清舒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我不相信。”
她已经把岑景这个人看得很透彻。
岑景对她的了解只有简单的一面,但她对他的了解是方方面面的。
所以岑景这次来,越清舒也自己找到了缘由。
大概是因为,他们在不断交织的呼吸、肉.体碰撞之后,在他心中,她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岑景对自己所属的东西有很强的掌控欲。
所以他会担心,这件事脱离他的掌控,或者说,岑景是不接受出现他意料之外的情况。
邓佩尔看着她好久,忽然又说:“越越,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
越清舒愣怔片刻,有些没想到自己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她刚才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不知道怎么跟邓佩尔解释。
因为她觉得一切都很奇怪,很扭曲。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扭曲的部分,这个部分是很难被他人理解的。
没想到,邓佩尔不仅理解,甚至可以轻易道出其中的底层逻辑。
越清舒想,有朋友真好。
她的自私、扭曲、私欲,全都可以被包容。
“你不愿相信,所以不相信。”邓佩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如果相信岑景这件事,会让你觉得辛苦的话,那就不相信吧。”
其实她下手并不重,但越清舒的眼睛有些轻微地红了。
“嗯。”她小声应着,“尔尔,我们没有结果的。”
就算他有片刻的喜欢或者动心又如何呢?
她不是没领略过他的无情。
也不是没见过他跟前任说分手时,那寡淡的神情。
越清舒说,“我不想有人算计着利弊来爱我,我想他如果爱我,就只是爱我。”
“我知道呀。”邓佩尔往后一仰,“因为你的喜欢很纯粹也很简单。”
所以她也希望他的感情是这样的。
但他们现在先开始了肉.体上的深刻,
这会让人根本无法区分有些喜欢和占有欲,到底算不上得上是爱?
从他们俩第一次上床开始。
这段爱与被爱的关系,就已经注定扭曲。
俩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是两个姑娘一边笑又一边哭。
把青春的、喜欢的、深刻的、可惜的、遗憾的、痛彻心扉的故事全都说了一通。
然后,又将一切都留在了山间冬日的这场大雾之中。
…
两人畅聊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楼下那几位一直没叫他们。
邓佩尔往下一看,发现这三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想起自己家里人那种风扯扯的性格,肯定还是觉得白天那事儿不解气。
这在楼下跟岑景复盘,难免越说越来气…
邓佩尔眼皮一跳,预感不妙,她给越清舒扔了外套,让她赶紧穿上出门。
“快走快走,卧槽,我们去庞杰家看看,我怀疑我爹妈带着他揍人去了!!”
这他妈成样子吗!!爸妈带着她的大老板去打架!!!
邓佩尔越想越急,还问越清舒:“以你对岑景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动手吗?”
“不会吧。”越清舒其实有点不确定,“我没见过他生那么大气…”
“那完了!”邓佩尔说,“你俩现在真的只是炮友,你连他生气这事儿都没见过的话,是真的不太熟。”
毕竟,炮友就只需要对身体熟悉。
脾气什么的随便。
其实越清舒有时候也不是很在乎岑景的脾气,她经常在岑景的接受范围边缘蹦跶。
邓佩尔很清楚自家那两位简直是拱火大师。
他们家几个人呢,平时确实看着都挺好说话、挺好相处的。
但方圆十里的人可都知道。
老邓家的人不好惹啊,都是些急性子,发起火来不要命的!
邓佩尔赶紧带着越清舒一路小跑过去,越清舒跑得有些大脑缺氧,一路喘气。
这边本来海拔就稍微偏高一些,她这种从小在沿海城市长大的姑娘,海拔一高就没那么大劲头和精力了。
眼看着前面就要到了。
放眼望过去,庞杰家一片漆黑,看起来没开灯,没人的样子。
“越越,你累了就慢慢的,我先过去看看啊!”邓佩尔赶紧过去。
在门口听不到什么太大动静。
但邓佩尔第六感实在是觉得不对劲,这几个人不打招呼直接就消失了,不是去干架,还能是干什么?
庞杰家门口是密码锁,邓佩尔心一横,决定私闯民宅,输入了之前的那个密码。
电子门锁的机械女声提示道:“已开锁。”
妈的……
虽然是个贱男人,但还好密码还是她生日没改。
邓佩尔进门后准备开灯,才发现他家里的电闸是拉掉的,她又打着手电筒去找位置。
她打开电闸的一瞬间,楼下地下室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一米八的大男人竟然带着哭腔。
“有人吗?!救…救命…”
邓佩尔内心又是一声卧槽,回头去接越清舒:“越越!”
越清舒一见她这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又加快了一点点步伐,赶紧跟上去。
“地下室!”邓佩尔伸手拉她。
她们农村都是自建房,每一户人的构造不太一样,庞杰家在一个半坡上。
他家是上下各两层。
楼梯有点抖,越清舒被邓佩尔牵着下楼,越清舒的心跳咚咚,焦急地推开传来声音的房门。
门被她们俩撞开的时候。
岑景单脚踩在庞杰的大腿上,伸手摁着他的肩,神情狠戾地把人摁在墙上无法动弹。
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而邓佩尔的父母也在旁边,一副准备抬手扇他巴掌的样子。
里面的人闻声转头。
“爸、妈!”邓佩尔有点急,“你们在干什么啊!”
“打回来,警察不管的事情,我们自己管!”邓妈妈说,“你看他这跟狗一样求饶的样子,就知道欺负你们俩小姑娘!”
以前邓佩尔觉得庞杰非常高大,现在却觉得——
在岑景面前,他好像变成了瘦弱的矮子。
庞杰觉得自己一人寡不敌众,向邓佩尔求助。
“尔尔…你帮帮我…帮我…”
她本来有片刻犹豫,但就在这时,邓佩尔的余光扫到了越清舒手边包扎的白色纱布。
越清舒瞳孔轻颤:“岑…岑景。”
他在干什么?
“你带她出去。”岑景告诉邓佩尔,“这里我们会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