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答案莫名就是给人一种要干坏事的样子,苗哥:“......”
不过咱苗哥少说也是个有职业操守的, 犯不着多问, 也不像因此而成了警匪片里由于知道太多而被灭口的路人甲...何必呢?
于是他也就没继续多问了,而是接着教:“有了这个app呢, 基本上是检测不到位置的。”
“就连ip也屏蔽了。”
“这样,即便你要坐车坐地铁,用手机也不会被追踪。”
...
搞了半天,终于弄好了。
“谢了啊。”容蝶接过手机,兴奋笑着。
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真挚的笑。
临走之前,“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片电子城打工的?”苗玮齐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困惑。
容蝶脚步一停,转过身来,冲他眨巴眨眼,说:“秘密。”
苗玮齐:“。”
-
装好了软件,容蝶面不改色的从店里出来,只见不远处,Kevin正被几个浓妆的妹妹围着,该说不说,他这张脸,简直太妖孽了。
见容蝶出来后,Kevin忽然间正色,站姿笔挺宛若军营点到,叫:“容小姐。”
容蝶点点头,随口道:“我刚买了个笔记本电脑,你进去付钱吧。”
说完了,察觉他脚步不动,容蝶疑惑道:“怎么?”
“没..没什么。”Kevin本以为她会趁机整出个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居然真就是乖乖来购电脑的,遂还有些阴谋论下的不自然。
容蝶见他这生怕没出点儿什么事的态度,蹙起好看的眉头:“快点儿啊,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
Kevin心道反正附近监视容姑娘的人又不止他一个,遂礼貌地躬身:“您请稍等。”
他特别像是中世纪的骑士男仆,行为举止都相当考究,经过专业的培训一样,他步调沉稳地走进店里替她结账。
见状,不由得又引起附近的小妹妹们新一轮的惊声尖叫:
“天呐——这是什么傲娇大小姐和妖孽保镖的副本啊!”
“草,磕死我算了。”
“妈的,帅死人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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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手机信号屏蔽器,容蝶要是想买车票或者消费什么的,就方便多了,也不会被定位到。
这天夜里,她等周姨熟睡后,试着在家用手机点了份外卖,发现司怀衍并没有立马电话制止她不许这么晚还吃生冷的甜食,遂试验成功。
后来,她又陆陆续续买了一顶妖艳的红色假发、她平时绝对不会穿的绿颜色的外套以及一个格外抓马夸张的银色碎钻包包。
就这样,在一个司怀衍加班的深夜,她换好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印河跑了出去,成功避开了楼下那些稀稀拉拉的人形监视器。
容蝶出来后,坐了躺深夜公交,倒了好几半车,兜兜转转到了城市新村。
她在附近定了一家很小的旅馆,她用来进行身份登记的是宋青遇去年淘汰下来的身份证,没想到居然过关了——
那个小店员困得没边儿了,压根都没睡醒,收了钱直接就把房卡递给容蝶了,然后就倒在柜台后面的椅子里仰头大睡了。
容蝶也没想到一切会进行的这么顺利,接过房卡的嘴角有些僵。
还好宋青遇大一那年很胖,后来减肥,身份证上的照片她胖的面目全非。以及这家她碰运气进来的旅店,看门的小店员又是个玩忽职守的,一点儿都不正规。
于是,容蝶就这么躺下了,在一间散发着微霉味的旅店单人房间里。
虽然这里很破旧,但她心跳的异常快。
终于自由了,她觉得欣喜若狂,没忍住还哼唱起了歌谣。
-
她在这里足足呆了三天,期间也上网,也点外卖,都没有任何异常。
可就在第四天夜里睡下后,容蝶隔天睡醒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君越的田园床里。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没在意,下一秒,她腾的坐起,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并不是做梦,她居然毫无意识地回来了,回到了属于司怀衍的领域。
她剧烈的深呼吸,光脚下床,想去找他质问明白。
果不其然,司怀衍很生气。
“软件,谁装的?”他单手把玩着那部他送给她的威图手机。
容蝶被他抱在怀里:“苗玮齐。”
她深知自己今夜肯定逃不掉一顿小皮鞭,但是她想死的明白点,到底是怎么发现她的?
“他是谁?”司怀衍听见一个陌生的名字,不悦地皱起眉。
容蝶顿了顿,不屑冷漠道:“我高中同学。”
“什么高中同学?”
容蝶也不避讳,直接脱口而出她们的渊源:“在八中,应该没人不认识我们两个。”
“我常与他争第一。”
“从前我们总是伴随着竞争,和无休止的争比。”
...
说罢,察觉到司怀衍蹙着眉心,一脸难耐的恼色,容蝶忽的用双手捧住他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不是吧司sir,你不会连这份醋也要吃吧?”
司怀衍见自己被拆穿,下颚微微绷起,被容蝶捧脸的举动惹得某处有些发涨,他眼皮紧了紧,喉头不自然地滑落,试图解释:“我只是,只是不愿意你被别人看见。”
“呵...”容蝶轻笑出声,明显对这个解释一点儿都不满意。
“我不希望你被其他人觊觎。”
“我不喜欢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原来如此。
可这依旧不能更改容蝶要跑的决心。
-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可她依旧还想跑。
她没法儿跟司怀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只要她爸一天没醒,她就一天不能接受枕边人是导致这一切的祸源,分明他就是罪魁祸首。
这一次被抓回来后,司怀衍甚至动了深宫锁人的念头。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就比如上次家族肃清之时,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
可是她三番五次要跑,挑战他的底线,叫他不得不寒心防备。
可容蝶是谁?她可不是什么笼子里的伤雀,她孜孜不倦,还是计划着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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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这里。”
“我受够你了。”
“司怀衍。”每天她说的话不外乎这些。
司怀衍郁着嗓音道:“你敢。”
容蝶说:“我就敢。”
于是,她又开始计划了新一轮的离家出走,这一次,她用实名制买好了车票,但是并没有进列车,而是躲在车站角落——打算就地睡一宿。
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他的眼睛,她也不敢去洞城,怕连累阿图,打算等时机差不多了,再往回跑。
容蝶就这么在车站的巨大盆栽后面睡了一宿。
第二天,从田园床内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方熟悉的吊灯时,容蝶噗嗤一声笑了。
是的,她又回来了。
这一次甚至要更快,都不到24小时。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认。
见她还是要跑,司怀衍那点儿想把她再度关进地宫的念头已经藏不住了。
容蝶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语气隐隐挑衅,又是威胁地开口:“司怀衍,我告诉你,我已经把我情况告诉我室友了,只要我没联系过她超过24小时,她们就会报警。”容蝶冰冷如丝地开口。
“警察第一个就会找你。”
司怀衍的眸光顷刻间黯淡了几分,纠结着眉目,朝她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小满。”
“司怀衍,我不可能跟你安安稳稳的好下去。”
“除非你把我爸还给我。”容蝶终于撕破了那层脆弱不堪的糊纸。
仅一句话,就叫司怀衍再无半点抗争的胜算。
“我的要求很简单。”
“我要我爸爸从床上起来。”
“我要他醒来,叫我小满。”
“而不是你。”
她的话语似是能吞人。
一声经久的叹息。
“好。”没想到,司怀衍居然妥协了,他从床前起身,遮住了窗边的日光,“我答应你。”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他语气很淡,也很轻,但是很清晰。
“等你想好了,或者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
天!容蝶愣愣看着伫立在面前的司怀衍,他说的那些字眼像是小爆竹噼里啪啦在她的耳根处绽放。
他说了什么?他要放她走!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