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司怀衍在她凑近的一瞬间就醒了。
她当时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可不耽误她一口一个yan哥哥yan哥哥的叫,叫的不亦乐乎,即便她压根不知道yan字该怎么写,不知道yan这个字长什么样,依然甜腻腻地这么叫,不知道疲倦。
记忆洪流滚滚,席卷而来,回到如今。
“没人比你更懂,我们之间的‘初吻’。”司怀衍一字一顿道。
“你当时醒着?”容蝶的脸已经烧红。
“准确来说,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怪不得呢,那次在风爵酒吧包厢,玩真心话大冒险,容蝶当时心里愤恨他有个白月光,问他初吻是谁,他一口咬定初吻没人比她更懂,他们之间的初吻,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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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惩罚她忘了从前,明明是初吻这样重要的事情,司怀衍夜里实施了训诫,皮鞭勒住容蝶白皙的胳膊,红痕肆意。
“不愧是...司sir。”虽身处弱势,但容蝶嘴巴依旧不饶人。
这般挑衅的调调,自然是激起了司怀衍更深的攻势。
“怎么了?这就撑不住了啊..忍着,我还没尽兴呢。”他下腰,拍了拍她的。
容蝶被他折磨的脸蛋绯红,呜咽了几声,抵抗不住滔天的快意,很快沉溺在滚滚热浪的包裹里了。
一夜好眠,身后始终有着安心的热源。
司怀衍难得的晚起了,陪着容蝶一道在床上摊煎饼。
君越的床这么多年还是用的相同的牌子,容蝶觉得他这人挺长情的,亦或者是怕麻烦,懒得换,他的地下室一堆的陈年旧物,说是不要的东西,可他倒是对这些不要的东西欢喜的紧,情有独钟,说白了就是舍不得,长情罢了。
难怪他对自己念念不忘,容蝶的思绪飘忽地有些远。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司怀衍见状,亲了下她的下巴尖尖。
“想你的地下室呢。”容蝶说。
一说到地下室,司怀衍的眉宇有些微扬。
“你当时关着我,我真想杀了你。”容蝶咬牙愤愤地说,“不过后来听说,你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有人想要我的命。”她又容色稍霁。
“所以你才困住我。”
“可是你啊,什么都不肯明说。”
这么多年,容蝶她愣是给自己洗脑洗完了。
不过深宫地囚的日子现在想想,还真特么是司怀衍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可司怀衍听闻后,却反驳她的言论:“你说的不准。”
容蝶不解地问:“什么?”
“就算没有那档子事儿,我也依旧想将你关家里边。因为只有这样,就不会叫旁人看了你了。”
“简直卑鄙,阴损至极....”容蝶觉得他属实占有欲有些太强了些,“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是,我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阴损,奇货可居的,我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卑鄙?但是为着你么,我甘之如饴。”
“没想到司sir好这一口。”容蝶用眼梢乜斜他。
“所以,容小蝶,你别跑了,好不好?”
“留在我身边,使劲捯饬我,利用我,只要留在我身边,怎么着都行。”
“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难不成司sir真打算做”
“我昨儿见了我爸。”
“他老了好多啊。”
“我有时候也在想,他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
“很怪异吧,明明是可以为了女儿前途,挤掉别人孩子上学机会的投机者。却又是个无私且博爱的白衣医生,悬壶济世的圣人。”
“很疯狂,很怪异,对吧?”容蝶笑笑。
“善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在一念之间,须臾的因果报应。”
司怀衍沉默片刻,却说:“容叔么...他没做错。”
司怀衍将搭在自己肩膀处的容蝶一双细嫩的小胳膊规律的揉捏,使了点儿巧劲,这个还是从林蓁真女士那儿学来的。
他其实挺会伺候人的,容蝶想。
很久之前就知道,明明是少爷身子少爷的命,却偏偏把自己弄的像个全能的煮夫。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容蝶听闻,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
“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容叔却承担了那一份,不应该属于他的责任,沉甸甸的血泪。”
“小满。”
“我会补偿你,爱你,疼你。”
“余生,我只有你。”
“只有一个你。”
容蝶笑了:“司sir,男人说的情话不可信,更何况还是床榻上的情话。”
“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
司怀衍不置可否,只说:“时间会证明。”
说穿了,容蝶骨子里倒不是不信他,而是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未来好漫长,好遥远,是那么的触之不及,如今她才二十来岁,就已经感觉到危机了,司怀衍这种人,究竟得要什么样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容蝶,真的可以?
她做不到每天430去健身房,做卷王,更做不到一年365天全年无休,她只想松弛而又浪漫的过完一生,当然,工作是工作,她对自己还是很苛刻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就究竟在别扭什么,还是说,觉得恐惧?”容蝶自嘲的笑了笑,说。
司怀衍不懂:“嗯?你在恐惧什么?”
“我害怕十年后,甚至是几十年后,如果到那时,很幸运,你的身边还是我,你还需要我,可你还是你,我却变得人老珠黄,我怕我会发疯。”
“避免发疯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一切的发生。”容蝶说的头头是道。
“没想到我们容小蝶,居然是这么一个杞人忧天的性子。”司怀衍被她这股子过盛的忧患意识给惹笑。
“可不是么,你每天身边莺莺燕燕的,你又是个钻石王老五,我可不想每天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危机中。”容蝶反唇相讥。
“巧了。”
“我也一样,我真恨不得,把你关家里。”
“谁也不能觊觎。”
容蝶笑了:“看来,咱俩某些方面,某些特质还真是出奇的一致呢。”
“确实。”司怀衍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