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羡轻声:“喜欢吃甜品?那我给你特地聘请一位烘焙师,专门给你做无蛋奶的蛋糕,好么?”
“……”他竟然直接就转移话题了。
徐宜昭索性闭上嘴,开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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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跟徐欣染的婚事,贺臻反抗过。
甚至还主动找到了贺老爷子那里,老爷子态度模棱两可,最后还是劝他:“欣染那孩子也挺好的,没那么委屈你。”
当贺老爷子说出这句话后,贺臻的世界几乎塌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宠爱自己的爷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难道就因为他只是个养子吗?
可是,身为养子他也应该发挥到自己的作用才对,娶徐欣染,能给贺家带来什么好处?除了达成贺今羡惩治他的作用,还能有什么?
“爷爷,我不会娶她!”
贺臻态度坚决:“我只喜欢昭昭,你明知道昭昭是我的未婚妻,明知道是他抢了我的女人!”
贺老爷子缓声哄他:“阿臻,你听话,乖一点吧,你斗不过今羡的。”
“他平时虽然在你们小辈面前很温和,很好说话,但那仅仅只是因为把你们当小孩而已。他的手段你没见过的,他这人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决定没人能改变,把他惹急了,爷爷也护不了你。”
贺臻心都凉了,愤怒离开。
贺老爷子颓废地瘫坐下来,无奈摇头。
这时,照顾他的方管家进屋给他倒茶:“您先缓缓,大夫说您可气不得。”
贺老爷子冷笑:“你都知道我不能被气,今羡他还敢气我?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平时闷不做声,自己任何心思想法都隐藏好好的,我还真当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没想到骨子里就是个逆子!要是今臣还活着,我贺家怎么会交给贺今羡?他从小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当初就应该一直把他丢到雁溪,不准他回京市!”
“冷血无情的东西!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也忍心这样对待!”
方管家不好意思提醒他,贺家要是没贺今羡早就完蛋了,但眼前贺老爷子还在气头上,他只能安抚:“阿臻少爷似乎真的打算抗争到底。”
贺老爷子:“随他去,要不了多久,今羡会让他知道错的。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能跟一个在商场叱咤多年的沉稳男人斗?”
贺臻开车从贺宅出来,途中打了几通电话,约几个兄弟喝酒。
“贺少爷,怎么又闷闷不乐?自从大难不死回国后每次看到你都是垮着一张脸。”
贺臻讽笑:“这不是找你们给我寻点乐子?”
“贺少爷想怎样玩?”
贺臻:“还是老规矩吧。”
老规矩就是,怎么爽,怎么玩。
那人很懂事,直接打电话叫了十几个人过来。
夜里狂欢,炫彩的灯光充斥着整个聚会场所,几个女人趁机黏上来,贺臻心烦把人推开。
“贺少爷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贺臻叼着烟,轻佻看她:“就你,也不配我解风情。”
那女人也不在意他难听的话,反而还主动坐上他的大腿,勾住脖子,唇瓣不偏不倚贴上他嘴唇。
贺臻眉眼一股戾气散不去。
忽然眼前就出现,那天在颐岭别苑看到贺今羡吻了昭昭的画面。
心里一股无名火蹭地燃烧,恼怒下没控制情绪,一掌将那女人推开。
独身返回别墅里面。
他站在临窗边喝酒,玻璃窗外的荒唐热闹,与他似乎是两个世界。
翌日天色微亮,贺臻是被人叫醒的,那人用力推搡他:“贺少爷!贺少爷!”
贺臻不耐烦丢个枕头出去,“吵什么?”
喊醒他的人是他昨天喊来的公子哥,那人慌张道:“是这样的,外面来了警察……”
贺臻瞌睡瞬间跑得干净:“你说什么?”
那人一脸完蛋的样子,急忙喊:“说是有人举报我们聚众淫.乱。”
贺臻又愣住,眉宇紧皱:“什么?”
昨晚的聚会狂闹了整晚,好多男男女女都宿在一起,场面要多刺激有多刺激,要多乱就有多乱,还有好多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还没爬起来,就被一群警察堵到了门口。
那公子哥狂摇贺臻的肩膀:“这可怎么办?我可不能蹲局子啊。”
“贺少爷你想想办法吧,咱们现在都要被警察带走了。”
贺臻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连忙打了通电话。
那边电话是张言铭接听:“阿臻少爷,有什么事吗?”
贺臻有点难以启齿:“那个,我被警方找上来了……”
他把经过交代了遍,重点强调自己的无辜。
张言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您应该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啊。”
“抱歉,我这边还要协助贺先生的工作,等有什么紧急情况您再跟我联系吧。”
“嘟——嘟——”
贺臻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手都是冰冷的,那人摇了他好几次,他都回不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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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张言铭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心里抖了一抖。
“贺先生,阿臻少爷似乎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贺今羡眼皮都没抬:“他也是个成年人了,配合警方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我来教?”
张言铭:“您说的也是。”
主要贺臻从小被呵护在贺家的羽翼下,他无论惹了什么大错小错,都会有身为养父的贺今羡帮他解决。
现在贺今羡不会再帮他了,出了事,贺臻就不知道怎么处理。
贺今羡:“等他什么时候低头,什么时候去把他提出来。”
张言铭应是。
不出贺今羡所料,贺臻低头很快。
张言铭中午把自己手中的工作放下,帮贺臻去收拾烂摊子。
从警局出来时天色很暗了。
张言铭在前面带路:“阿臻少爷,再不要惹事了,贺先生平时工作繁忙,真没那么多闲心来给你善后。”
贺臻勾起冷笑问他:“所以他就有闲心举报自己的儿子?”
张言铭做诧异的样子:“这不对吧,那别墅不是贺先生的吗?他没告你们侵占他的房产已经够仁慈了。”
贺臻顿悟,是了,贺家的所有都是贺今羡的。
他的一切都是贺今羡给他的。
上车后,张言铭给了贺臻一张名片:“这是贺先生为你跟徐欣染明天安排约会的地点,明天要是看不到你们约会的画面,贺先生恐怕会不开心。”
贺臻伸手接过,垂眸盯着这张卡片:“他还真是体贴。”
张言铭笑说是的。
只见下一秒,贺臻毫不犹豫把那名片撕得粉碎,放下狠话:“你告诉贺今羡,他这么忌惮我,逼我娶别的女人的目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不就是不想昭昭还记挂着我?不就是害怕我和昭昭在他面前来往?”
张言铭面不改色。
贺臻冷嗤:“我真没想到,贺今羡这样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一面,他越是表现的从容,越是逼迫我,我就越是清楚他在担心什么。”
要他娶徐欣染?这辈子都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让贺今羡如愿!
等贺臻愤怒走了后,张言铭给贺今羡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一字不漏都交代了。
贺今羡语气轻描淡写:“还真是爆脾气啊,改天请个医生给他看看,他是不是有隐藏的狂躁症。”
张言铭:“……是。”
贺先生,您真的别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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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宜昭睡到十点半才起的床,她刚下楼,刘姐放松笑道:“我还寻思着,太太要是十一点还没起床,我就要喊罗医生过来了。”
徐宜昭揉了揉睡到肿的眼睛:“我昨晚睡得比较晚。”
刘姐给她倒了杯温水:“是失眠了?”
“没。”徐宜昭回想了下,昨晚睡前又被贺今羡抓着啃了一顿,已经不愿回想了。
她托着下巴嘟囔:“可能睡太久,头有点晕。”
刘姐转身去吩咐人准备早餐,见徐宜昭眼珠滴溜溜转似在找什么。
徐宜昭忽然问:“餐厅的监控在哪儿?”
刘姐尴尬一笑:“太太问这个干什么。”
徐宜昭偏头说:“我在监控面前跟贺叔叔打个招呼,看他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看着我啊。”
刘姐清了清嗓子:“瞧您这话说的,贺先生忙碌工作,当然不能时刻盯着您。”
徐宜昭冷哼一声。
贺今羡看向屏幕里,她那不爽的小表情,失笑。
没一会,徐宜昭的电话响了。
她看也没看按下接听。
听筒那端语调慢悠悠的:“刚睡醒就在背地里阴阳怪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