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就告诉我表舅舅,让我表舅舅收拾你!”南佳音软趴趴的威胁道。
把喻梨逗笑:“好吧,那你直接让你表舅舅收拾我吧,你表舅舅的联系方式发我一下。”
南佳音:“.……”
她忽然又想上次撞见喻梨跟沈廷屹吃饭的事:“哪个表舅舅?廷屹舅舅,喻梨,你别不要脸,我廷屹舅舅绝不会看上你,你少打他主意。”
喻梨不知道她为什么扯到这个,皱了皱眉,再次打断她:“沈砚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南佳音简直惊讶极了:“……喻梨,你还对我砚舅舅不死心呢!”
喻梨忽然觉得,找南佳音可能是个错误,她有点头疼,但是还是解释道:“别的事情,佳音,麻烦你帮个忙好吗?”
她一下软了语调,有点求人的意味,像是在南佳音心坎儿上挠了一把,南佳音怪不自在的:“可我砚舅舅要是知道我私下给你他联系方式,他会打死我的。”
“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心地善良又貌美如花的小仙女佳音,肯定会帮忙的对吗?”
南佳音把沈砚的私人号码发过去时,才反应过来,草,喻梨这个死妮子,也太会撒娇了点。
蒋静姝陪沈砚参加一场商务应酬。
那天晚宴过后,沈砚联系姜静姝频繁了点,破天荒的,也会带蒋靖姝参加一些私密聚会,仿佛一种变向公开。
蒋静姝心里如同揣了一只珍贵的小兔,七上八下,怦怦直跳,虽然沈砚待她依然举止规矩,没什么变化,但出入的场合里,她俨然是太子爷正牌女友的待遇,无人敢为难,有的只有客气恭维。
沈砚参与的一些场合,大佬云集,席间,男人们聊的都是国家政策,商业投资领域,蒋靖姝听得半懂不懂,只竭力扮演好花瓶角色,乖巧替沈砚布菜,但每晚回去,徐凤芝会让她复盘沈砚最近接触过哪些人,以及聊天内容。
蒋静姝烦不胜烦,徐凤芝却提醒她,蒋家商超资金流断裂的事情,很有可能捂不住,再不用剩余的钱翻盘一把,她蒋家小姐的风光是真的怕保不住。
许志恒手握巨额财富,又是华尔街著名投资圣手,从那场宴会开始,无数名流投橄榄枝,寻求合作意向。
今日,许志恒也在,蒋静姝坐在沈砚身侧,已经尽量去记忆他们散乱的聊天内容,但她实在记不清,只能偷偷用手机录音。
沈砚送她回去时,录完音的蒋静姝因为心里有鬼,有点坐立难安,且她今日穿了一双品牌新鞋,再昂贵的鞋子,第一次穿也总有磨脚的时候,蒋静姝忍着磨脚的疼,坐在沈砚身边。
豪车驶过车水马流的街道,窗外夜色繁华,沈砚在车内看一份文件,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过了会儿,他接了通电话,蒋静姝听他聊起公事,且似乎与许志恒投资方向有关,正好是徐凤芝让她留意的部分,蒋静姝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沈砚却在打电话时,瞄到她不太自然的脚踝,因为磨脚,已经破皮红肿,令她不能再淑女得将伤口陷进鞋子里。
沈砚的目光投过来,蒋静姝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但沈砚目光疑惑,长久地落在她伤口上。
蒋静姝有点不安。
挂完电话,沈砚忽然说:“脚受伤,怎
么不说?你很能忍吗?”
沈砚说这句话时,盯着她的脚踝若有所思,明明只有她们两个人,蒋静姝却有种奇怪的,沈砚好像不是在问自己的感觉。
“也不是很疼,新鞋,总是要磨脚的。”那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蒋静姝立刻答道。
“呜呜呜……超疼的,沈砚你轻点儿!”沈砚的脑子里,却响起一道奇怪的女声。
他脸色有点难看,像是想将那种想法立刻摒弃,去找车内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张创可贴递给蒋静姝:“自己处理一下。”
蒋静姝手指碰到他指尖,内心又升起某种动容,像上次他帮她处理伤口时,沈砚一些突如其来的无意识的举动,总能让姜静姝迷惘不已。
于是她贴完创可贴,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沈砚,伯母过两天生日,我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可以亲手送给她吗?”
沈砚偏头看她,光影交错间,他目光锐利,蒋静姝又感到一种头皮发麻的窒息感,为自己的冒进和逾矩。
但沈砚很快似笑非笑,目光有些耐人寻味地说了句:“可以。”
蒋静姝心里的小兔子又开始跳舞,唇角久久难以下压去。
到别墅门口,蒋静姝推门下车,但她忽然有更大胆的想法,忽然转身,拽住沈砚衣领,唇大胆地贴向他的薄唇。
几乎快偷袭成功时,沈砚抬手,偏头,姜静姝的唇堪堪碰到他下颌的位置,目光所及是他锋利的侧脸,侧脸往下,脖颈有轻微抓痕。
沈砚视线再挪过来时,蒋静姝又有一种对方似佛子,高贵,冷冽、不容亵渎,他脖颈修长,喉结凸出,蒋靖姝第二次被他拒绝,居然没有羞恼,只是想,这个人装什么?
脖颈那样暧昧的位置,难道不是被女人抓出来的?
“你对曾经喜欢的方苒也这样吗?”开了遮挡板,司机看不到后面,蒋静姝在密闭的空间里这样问他。
沈砚视线冷冷垂落,看她一眼,当然没有回答,只是推开她:“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蒋静姝咬唇下车。
沈砚的私人手机忽然震动,是一串陌生号码的信息。
第一条是:“我手机掉在方家了,你可以派人帮我找一找,然后送来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还存在手机里。”
第二条是:“作为交换,上次跟你提有人告诉我方苒的事,你如果好奇的话,我可以把那个人推给你。”
沈砚扯了扯领带,懒得回信息直接拨通号码。
喻梨发完信息,还有些忐忑,她怕沈砚懒得理她,特意加上了赵可宁作为筹码,原本以为还要等一会儿,但沈砚直接打过来。
喻梨愣了愣,还是接起来,那头沈砚直接说:“见一面。地址时间待会儿发给你。”
喻梨脑子转了一下:“你这么快找到我手机?”
沈砚侧头,看蒋静姝进入别墅区,面无表情的撒谎:“打扫的人发现了。”
喻梨就说:“不用见面,你派人直接把手机寄给我,至于我跟你提的人,手机拿到以后,我立刻推给你。”
沈砚的头微微靠上后面真皮座椅,想起手底下人交代的喻梨手机里的东西,只有两张照片跟方苒相关,一张是聊天记录里,一位叫赵可宁的微信号发给她的,方苒正在翻动书包里钱的画面,以及对方聊天记录里提到的‘方苒偷你钱’的证据。
所以喻梨嘴巴里的交换条件根本不成立,因为沈砚手底下的人早就查到方可宁。
另一张照片,在喻梨的相册里,相册上锁,是喻梨跟方苒的自拍,两个小姑娘穿着同样的棉布裙站在一起,关系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我说见一面,你听不明白吗,喻梨。”沈砚的口吻里透着一种极度的疲倦和上位者惯来的施压。
夜深,光影交错,他俊脸在奢华豪车内隐约透着某种尖锐戾气。
第17章 沈砚,如果确定方苒的死……
与喻梨见面之前,沈砚提前见的人是赵可宁。
沈砚多年前跟喻梨就读的贵族学校,近日发生了一起轰动的贪污案件,案件审理过程中,随着犯罪者们狗咬狗般更多细节出现,警方惊讶的,还查到一起谋杀案,便是方苒当初定性为自杀的案子。
方苒家,还有她爸爸跟弟弟,当初方苒跳楼,方家从喻家索要的巨额封口费,并没有用于治疗方苒妈妈已经扩散的癌症,方苒妈妈死后,方苒爸爸拿着那笔钱跟儿子搬离去了另一个城市。
然而,钱很快花光,方苒的哥哥方禹厚着脸皮找上沈砚,沈砚让助理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方禹花钱很快,渐渐不满足,还私下纠缠过几次喻梨,但被姜北找人收拾过,人就老实下来,喻梨口中的姜北对她好,其中包括的也是帮她摆脱方禹纠缠的事。
方苒的案子有新变化,警方找上方禹,事情很快也被沈砚知道,沈砚那天才会去到方苒家里,企图拼凑一些事情原有的真相。
赵可宁被沈砚的保镖带到酒店的豪华套房,全程胁迫,但对方手段强势,她再不甘不愿,也无能为力。
一被人松开,她便表现出极大的愤怒与暴躁:“你们这是非法胁迫他人!我要告你们!”
很快的,她看见沈砚的那张恶魔般的脸,赵可宁顿时哆嗦了一下。
对沈砚的恐惧,从家里破产开始,至今赵可宁还能回想起的被爸爸煽耳光告知因为自己的荒唐,家里工厂倒闭,必须立刻搬离别墅区的恐惧。
从那天开始,赵可宁的人生彻底跟光鲜亮丽无关,连基本的毕业证都没混到,不得不在商场干一份柜姐的工作,学着笑脸相迎,做个销售。
“沈!砚!”赵可宁从齿缝里咬出这两个字,混杂着憎恨与恐惧,“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沈砚坐在一张原木办公桌后面,长腿交叠,烟灰缸里有他捻灭的烟头,俊脸因为逆光的关系,神色有些模糊难辨,但身上气质一定是气定神闲的:“听说,方苒自杀那天,你在现场?”说这句话时,他随手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茶杯里瞬间冒出腾腾热气。
赵可宁忽然就没那么慌了,手指下意识玩弄自己头发:“是喻梨告诉你的,我跟她闹着玩儿的,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沈砚就笑了一下,把茶杯往前身旁推了一下,那里站着方禹:“不急,喝杯茶慢慢想,也许喝着喝着就想起来了。”
方禹便很乖觉地拿起茶杯递给赵可宁,还偷偷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赵可宁确实渴,一路被抓过来,担心受怕,这会儿听沈砚的意思,心里稍稍镇定,于是一饮而尽,一屁股坐在旁边矮几上:“告诉你跟告诉喻梨可不是一个价,沈砚,拜你这个疯狗所赐,我们家现在什么样你也是知道的,200万是告诉喻梨的价格,你的话,得1000万,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为方苒那个小婊子立的深情人设呢?”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方禹听她提起妹妹,立刻威胁。
沈砚淡淡扯了一下唇角,后背有些放松得往后靠,没顺着她的话,反而说:“怎么,你问喻梨要两百万喻梨没给?”
“这姑娘现在精明着呢,没以前好哄,还是以前可爱,对不对?以前问她借什么,要什么,她想都不想就答应,多仗义。”赵可宁玩着手指甲。
“仗义你们一起冤枉她搞霸凌?”
“怎么算冤枉呢?小公主高高在上,讨厌谁,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吗,我们天天追她屁股后面跑,拿她好处,总得帮她做点什么呗,我们都是好心。”
沈砚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
“贱货!我妹妹就是被你们这些烂人逼死的!”方禹听到这儿来气,抓住了赵可宁的领口。
“你妹妹的死关我们屁事,你以为她是什么好鸟,她精明着呢,成天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要勒索我们!跳楼,谁信她会跳楼!”赵可宁有点慌乱,但是嘴巴上依然伶俐。
“你胡说八道,我妹妹胆子小得很,要不是你们逼她,她怎么会……”方禹说不下去,方苒的案子基本已经确定,是他杀。
“放开,方禹。”沈砚
说。
方禹不得不放开她。
“当年你们的口供里,怎么没有提这些?”沈砚抬手给自己添了茶,行云流水的动作,透着惯常的优雅。
赵可宁:“先给我来根烟。”
沈砚没犹豫,随手将旁边的打火机跟烟盒丢给她。
赵可宁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要我说也行,后面的得收钱,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套我话。”
沈砚挑了一下眉,摩挲了一下茶杯口:“你的话不值那么多,警方那边已经掌握比你更有利的证据,但是赵可宁,你们涉及到当年集体给假口供,你说,我该不该把你们都交给警方?”
赵可宁又哆嗦了一下,几乎从踏进这间房间开始,她已经隐约预感,自己讨不了什么便宜,沈砚可没有喻梨那么好糊弄。
“你少吓唬我,我们当时年纪小,能知道什么厉害关系,口供不口供的,我们吓到忘记跟警察叔叔说而已。”她强装镇定。
沈砚漫不经心:“10万,只值10万。要么,把你交给警察,你跟警察慢慢解释补充,要么,你把你知道的卖给我,反正方苒的案子已经定性,你知道的,也不过是对真相的具体补充而已?”
赵可宁琢磨了一下,咬咬牙:“我们当时年纪都太小了,方苒的死,警方说可能是自杀,推断是一起校园霸凌案件,大家其实都很害怕,幸好,方苒的日记里提到的只有一个人,喻梨。”
“喻梨的名声,学校里都知道的,她为了你,找过多少女生的麻烦?顺水推舟的事情而已,谁不想第一时间把自己摘出来,喻梨家有权有势,比我们更能处理这种事,她不会怎么样的。”
“太害怕了,父母的压力,警察的压力,学校的压力,谁经历过这些,都只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况且,方苒自己也写日记,都是对喻梨的讨厌,大家都只想早点结束这件事,明白吗?”
“我也是那天看新闻才知道方苒的案子警方重新定性,然后想起方苒死我确实跟她见过面,她妈妈的癌症化验单无意间被我看到了,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勒索我们。对了,说什么霸凌,我们就捉弄过方苒一次,游泳池里,把她推进去单独关起来过而已,谁知道她能录下来,还反过来勒索我们,她不是小婊子,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