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暴富舒服得发出呼噜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姜月脸上,眼底深处流露出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温太太对暴富的喜欢不言而喻,一会摸摸它的肚子,一会挠挠它的下巴,软白的脸颊贴着小猫脑袋使劲蹭,温崇林注视着老婆和暴富的互动,清隽如玉的面庞温和柔软,生平第一次,竟然会羡慕一只猫。
他笑了笑:“不用,我有点猫毛过敏。”
姜月撸猫的动作一顿,温崇林不说她都没发现,她下意识将暴富抱离温崇林,有点遗憾:“那只能回我妈家再撸它了。”
入夜,阳台外不知何时传来簌簌的落雨声,潮湿的晚风吹得阳台的花束摇摇晃晃,唐女士起身将阳台的窗户关上,只留出一道缝隙通风。
叮嘱小两口早点休息后,唐女士便和姜济明回卧室休息,姜月见时间确实不早,于是先去浴室洗漱。
等她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朝客厅瞄了眼,发现温崇林正在阳台打电话,头顶上方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将他瘦削颀长的背影越拉越长。
姜月轻手轻脚的溜回卧室,她的卧室本就不大,又摆满了各种杂物,从吉他玩偶瑜伽垫再到学生时代收集的一些明星海报,乍一眼看上去很乱,仔细看会发现乱中有序。
她虽然有段时间没回来,但唐女士却将卧室打扫的很干净,床上新换的粉色碎花床单被套非常少女心,还残留着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
要是温崇林睡在这张床上,那该是什么样的画面?
他经常健身,应该有腹肌吧,也不知道待会有没有机会看见,如果能摸一下,那简直是睡前福/利。
姜月心里嘀咕,忍不住浮想联翩,联想到温崇林脱了衣服的画面,她默默深呼吸,红着脸慢慢爬进被窝,不忘给温崇林留出一半的位置。
她的床只有一米五,跟天鹅畔的法式大床毫无可比性,她在床上有什么动静,旁边的人完全能感觉到。
温崇林打完电话再去洗漱,上床还需要一会时间,姜月的心情很不平静,一想到待会她和温崇林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发生点什么都很不科学。
姜月掀开被子试图给身体降温,随即将一旁的手机捞过来,悄摸给林照雪发消息:
“照雪,男女第一次同床,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林照雪:“卧槽?你跟温学长这么快就有新进展啦?!”
姜月:“在我爸妈这留宿,没法分开睡【仙女落泪.jpg】”
林照雪:“这可是天赐良机!你不是馋你老公身子很久了嘛,就借这次机会上了他!【捂住鼻血.jpg】”
姜月努努唇瓣,有一丝迟疑:“学长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好强上吧......?”
再说了床上的事,跟接吻拥抱不一样,而且她没经验,光是想一下画面,她就觉得羞耻得要死。
林照雪:“这种事当然是你们情到浓时,情不自禁,自然而然发生的,不是让你强上【姐妹冲鸭.jpg】”
林照雪:“对了,你不是暂时不要娃嘛,安全套准备了吗?”
林照雪一提醒,姜月才想起来,家里根本没有安全套,唯一的安全套还是今天在超市收到的赠品,早就丢在温崇林车上,而且尺寸过小。
得知姜月连安全措施都没准备,林照雪都替她着急,要知道,不用安全套那就是在备孕。
“这玩意应该提前备好,万一擦枪走火整个小小月出来,咋办?”
事关一条小生命,姜月神情严肃,先前“春宵一度”的想法瞬间消散,她正要回复林照雪,耳畔传来一道清浅的脚步声,意识到温崇林快要进卧室,姜月迅速将手机压在枕头下,捞过被子装睡。
温崇林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室内灯还亮着,床上的被子拱成一条,女人安安静静背对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露在被子外,似乎已经睡着了。
温崇林轻手轻脚的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顺便关了卧室的大灯,只亮了盏床头昏暗的小夜灯。
直到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姜月才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相信温崇林跟她一样理智,今晚自然不会发生什么。
姜月闭了闭眼,安慰自己可以把温崇林当成女孩子,以前她可是跟林照雪睡过同一个被窝的。
如此一想,姜月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弛了点,窗外飘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格外助眠,姜月将脸埋进枕头,很快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后有人掀开被子上了床,身旁的位置往下陷,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身上蔓延开的清冷潮湿的水汽的味道,裹挟着丝丝缕缕浅淡的茉莉花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温崇林的动作很轻,即使进了被窝也没有碰到她。
姜月困得睁不开眼睛,就在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耳畔猛地响起一道轰鸣刺耳的雷声,像炮/弹在半空中炸开,姜月吓得睁开眼睛,心脏都跟着颤。
虽然隔着窗帘,姜月依稀还是能看见窗外劈过的闪电,滚滚闷雷再次袭来,姜月皱了皱眉头,身体忍不住蜷缩在一起,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
从小到大,她最害怕打雷放炮,轰鸣声一响,她就有点心慌。
果不其然,闪电过后,第二道雷声接踵而至,姜月瞬间睡意全无。
感觉到身侧的细微动静,温崇林并未睡着,深邃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身旁那道蜷缩着的瘦弱身影上。
被浓稠夜色渲染的卧室静悄悄的,显得窗外的雷声尤为刺耳,借着小夜灯散发出的微弱光亮,温崇林注意到,每当雷声响起时,姜月的身体总会忍不住蜷缩一点。
原来温太太怕打雷。
他薄唇微抿,正欲开口,女人柔软轻细的声线划破夜晚的寂静,问得小心翼翼:“学长,你睡了吗?”
温崇林黑眸睨着那抹背影,沉声回应:“还没。”
一听他也没睡,姜月转身,由侧躺改为平躺,声音有点闷有点软:“我有点睡不着,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两人其实挨得很近,温崇林甚至能感觉到来自女人身体的温度,他唇角不自觉收紧,说:“好。”
姜月想等雷雨过了再睡觉,这会儿聊天也是想到什么问什么“学长,你做的菠萝咕咾肉是跟谁学的呀,真的很好吃诶。”
“跟我外公学的,他厨艺很好。”
姜月忍不住笑:“我觉得会做饭的男生都很有魅力。”
听出女人言语间的笑意,温崇林也跟着轻轻勾唇:“温太太,你是在暗示我以后多多做饭?”
姜月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小声讷讷:“我是在夸你,有魅力。”
姜月说着说着,不禁想,原来真有盖着被子纯聊天的男女啊,比如她和温崇林。
黑夜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期间时不时传来轰鸣的雷声,每响起一道雷,温崇林注意到,身旁的女人说话都会顿一下,默默拽紧被子,纤薄的身体会小心翼翼朝他靠近一点。
似乎完全是出于害怕的本能,没有一丝旖旎的杂念。
耳畔再次落下一道雷鸣,姜月很怂的又往旁边的位置挪了一点点,温崇林恰好也在这时转过来,侧着身面向她。
她的胳膊猝不及防的贴上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隔着他夏款单薄的睡衣面料,姜月清晰的感觉到温崇林滚烫灼人的体温,烫得像块烙铁。
察觉到女人纤细柔软的胳膊贴到他的胸膛,很软,很凉,温崇林眸色深敛,呼吸跟着沉了沉,脑海里冷不丁冒出那晚,姜月穿着睡裙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画面。
她的皮肤雪白无瑕,骨架纤细,乌黑浓密的长发松松垮垮盘起,修长的天鹅颈连着线条柔美的锁骨,撑着脸颊的手腕看起来无比脆弱,纤薄的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
这样的画面一旦入/侵大脑,便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再也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画面中的女人就躺在他身侧,带着蛊惑意味的气息近在咫尺。
温崇林的喉结缓缓滑动,被窝下全身的肌肉不自然的紧绷,心绪再也无法平静,沉闷跳动的胸口甚至多了股无法言喻的冲动。
他一向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自控力,可此时此刻,他才发觉,人有时候不能太过自信。
两人聊天的气氛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姜月不大自在的抿紧唇瓣,呼吸都不敢太明显,她轻微的调整姿势,将胳膊挪开男人的胸膛,紧跟着,
窗外再次电闪雷鸣。
姜月又困又无奈,跟只鹌鹑似的,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下一秒,身后的男人倾身靠过来,修长有力的臂膀隔着被子,一言不发的将她一把捞入怀中,然后收紧。
姜月呼吸一顿,大脑瞬间空白。
两人的体型相差甚大,姜月娇小的身躯被温崇林温热的怀抱整个包裹住,单薄的脊背紧贴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被他散发出的体温烘得全身都在冒热气。
静默间,姜月的心跳快到怀疑自己就要猝死,她只能缓慢调整着呼吸,脑子飞速运转,以为抱着她的男人或许会在下一秒,对她做点什么。
然而并没有。
温崇林强压住胸腔里那股直往上蹿的燥意,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坚毅的下颚轻轻蹭了蹭姜月乌黑柔软的头发,声音异常沙哑。
回荡在浓稠寂静的夜色中却尤为清晰沉稳:“安心睡吧,有我在。”
第25章 “温太太,你这样很危险……
温崇林应该是察觉到她怕打雷了。
姜月张了张唇,没再继续说话,老老实实被身后的男人圈在怀中,紧张得动都不敢动,此时胸腔内像是揣了只横冲直撞的兔子,咚咚的心跳声盖过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被窝下,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人的腿是轻微挨在一起的,温崇林的体温太高,会传染似的,烘得她脊背和额头都有点冒汗。
保持侧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几分钟,姜月实在坚持不住,小幅度动了两下胳膊和腿,脚丫子不小心碰到温崇林硬邦邦的小腿,她跟触电似的,迅速挪开。
温崇林同样毫无睡意,感觉到怀中女人小心翼翼的翻身的小动作,他忍着没动,任由她调整睡姿。
又过了一会,姜月觉得应是被子太厚,身上冒热气,于是又悄悄掀了下被子,将两只脚丫子伸到被子外面降温,随着小腿的拉伸,再次碰到某人坚硬滚烫的身体。
姜月抿紧唇瓣,这回有点估摸不准,碰到的是温崇林的胳膊还是腿。
未等她多想,耳后传来男人磁沉克制的声线,沙哑得不像话:“温太太,你这样很危险。”
温崇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卧室显得尤为清晰,唇齿间轻吐的温热唇息,似有若无的喷洒在姜月敏/感薄嫩的后颈,仿佛一道细微的电流窜进她的四肢百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崇林的语气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没有温和只剩严肃,姜月甚至从中听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身上的单薄睡衣快被汗打湿,还被被子蒙着,黏腻腻的很难受,姜月很无奈,语气更是无辜:“学长,我有点热......”
“......”
女人发间清幽的栀子香缭绕在鼻尖,带着某种致/命的蛊/惑。
温崇林缓慢克制着呼吸,紧抿的唇线僵直,一言不发的收回手,和怀中的女人相比,他的体温似乎更高,呼出的唇息都是烫的。
偏偏心头的那股燥意一旦点燃就很难熄灭,喉咙像是被火苗浸过,喉结只能僵硬迟缓的滑动。
腰间的桎梏消失,姜月默默掀开被子散热,也不知道温崇林这会在想什么,又或者他正忍耐着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姜月能感觉到,温崇林此时多半不太好受。
她想了想,正想跟他说家里没有安全套的事,还未等她开口,身旁的男人忽然掀开被子起身。
昏暗微弱的光线中,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径直走向浴室,没一会,就听见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姜月躺在床上掀开被子散热,透过耳畔的水流声,隐约听见混在其中的细微动静,像是男人低沉压抑的喘息声,间断又急促,带着一丝姜月未曾体会过的暴力。
这样的温崇林,对姜月来说是陌生的。
她听得面红耳热,心跳急速,无法言喻的声音仿佛就贴着她的耳膜,真的很难不让人脑补,此时浴室里的画面。
联想到那盒丢在车上,被温崇林嫌弃型号太小的安全套,姜月自然而然开始脑补,某人的真实大小。
掀开被子非但没有凉快,姜月甚至感觉更热了。
心绪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直到外面雨声渐歇,浴室里的流水声也跟着停止,狭小的卧室恢复寂静。
温崇林冲了十几分钟冷水澡,发现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用手,从浴室出来,床上的女人似乎已经睡去,他轻手轻脚的靠近,能听见女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