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兰,你从前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吗,导演就是这样教你拍戏的?」
柔软的唇摩擦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顺着脖颈处敞开的衣领喷薄向下,「如果你不会,那我来教你。」
一个滚烫的吻热烈地落下,柔软的舌滑入,纠缠住她的,顺势将他的气味一起送入。
静谧的昏暗楼道里,陈若兰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陈若兰快要沉溺其中的时候,身上的力度突然一并消失了。
伴随而来的,是嘴唇上刺痛的触感,和嘴里铁锈的味道。
她被重重推到门框上,走廊上的灯亮起,她睁开湿漉漉的双眼。
而时序的眼角,已悄然泛起一抹猩红。
他深深吸了口气,弯腰向前倾身,头几乎抵在陈若兰的肩头,一侧头就会擦过她耳朵的距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瘖哑嗓音环绕在她的耳畔:「恭喜你,面试通过了。」
第19章 靠近
进了家门,陈若兰并未着急开灯。
漆黑的客厅,她摀住胸口,清晰地听到自己加速心跳地声音。
手摸索到开关的位置,「刺啦」一声,头顶的灯亮起,她踱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摸着嘴角被咬破的小口子,轻轻一扯,忍不住蹙起眉头。
疼吗,疼就对了。
陈若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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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国的手术非常顺利。
陈新国住院恢复期间,陈若兰也没有闲着,她日常在医院外的小吃街卖煎饼果子,晚上就和许蕙一起照顾陈新国。
等陈新国的身体指标达到出院标准后,陈若兰盘算了自己最近挣的钱,还了庄星河第一笔。
「我又不缺钱花。」庄星河不肯收,反而问起以后陈若兰有什么打算,「现在叔叔出院了,你可以不用再去摆摊了。」
他翻找着自己的通讯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陈若兰介绍的资源。
陈若兰却执意让他收下:「我找到新工作了,很快就能把欠你的钱全还给你了。」
划着手机屏幕的手一顿,庄星河下意识脱口:「这么快,什么工作?」
「是时序。」陈若兰不自觉又摸向嘴角,被时序咬破的地方经历了结痂,愈合,如今那块粉色的新肉已经淡的几乎与附近的皮肤融为一体。
但陈若兰仍记得那个疼痛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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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班主任老丁望着时序旁边的空位,不悦地问,「上课都过了五分钟了,陈若兰人呢?」
班里发出奇怪而细碎的笑声。
「笑什么笑,把课本都翻到178页!」老丁板着脸用板擦敲了下讲桌。
一个插班来的艺考生,老丁也没真放在心上,他低头撵起课本,一手拿着粉笔。
「报告。」陈若兰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你干什么去——」话说到一半,老丁哑了声。
陈若兰头发湿了大半,刘海紧紧贴在脸颊两侧,就连校服衬衣都湿了半个肩,水打湿的痕迹承柱状一直蜿蜒至衣摆处。
「怎么回事?」老丁紧皱眉头,不可思议看向陈若兰。
「报告老师,我那间厕所被人用拖把抵住了门,外面还故意放了盆水,我使劲推开门水就泼上来了。」陈若兰盯着老丁,一字一句的复述着刚才的经过。
老丁彷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手里还攥着准备板书的粉笔,愣了半晌这才冲着台下怒吼一声:「笑什么笑,上课时间注意纪律!」
他环顾班里的学生一圈,有的将头低下埋起来,有的好奇地向陈若兰张望。他看到班长和方俏俏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快乐地笑出了声。
听了陈若兰的话,他猜班里有人跟陈若兰闹了什么矛盾,故意整她。可他又不想相信这件事他们班里的人干的,都是一群青春期的孩子,他不想用恶意去揣度孩子,尤其是这群历来在学业上都很出色的孩子。
平缓了下心情,老丁复又冲着门口的陈若兰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回自己座位上坐好,全班就等着你一个人了。」
陈若兰不再言语,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去的那一刻,裤子上屁股处的水贴合到座椅上,又反向传回到肌肤里,冰凉,黏腻。
她沉默着低头,翻找这节课用的课本。
桌面上摞的,桌洞里的,都没有。
就连课本都没了。
老丁已经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奋笔疾书。
陈若兰摀住脸,拚命将眼泪挤回去,又很快松开。
时序将一件长袖外套递到她的眼前。
「课本,借我看一下。」她低声道,「我的不见了。」
时序没多说话,而是往她的方向坐近了些。
课本推过来,上面有之前他预习时做过的批注。
一笔一划,非常漂亮。
两个人的胳膊相互贴着,彷佛又回到两人每晚在招待所学习时候的样子。
时序的视线稍稍一侧,陈若兰因为被水泼过的衬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尚在发育的曲线。
他移开视线,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到陈若兰的面前:「穿上吧。」
陈若兰没有犹豫,直接接过,套在身上。
衣服上有时序的味道,温暖的触感笼罩其中,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陈若兰,你们两个人靠那么近又在干什么。」老丁终于发现两人的异样。
「报告老师,我的课本被人拿走了。」陈若兰出声。
班里的人将视线集中过来。
方俏俏回过头,看清陈若兰身上宽大的衣服后,脸色一僵,咬住嘴气哄哄地坐正。
「就你一天天那么多事,下了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
「霸凌」「排挤」等字样从陈若兰嘴里复述出来的时候,老丁嘴上并没有相信。
「怎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前天早自习,你偷偷趴在桌子上睡觉,别以为拿课本挡着脸我就没发现。」
「高二了,最关键的是学习,别整天搞些有的没的。」
……
陈若兰回到班里的时候,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只是湿掉的衬衣被外套包裹着,水汽散不出去,还是黏在身上。
方俏俏和陈煜又在时序的桌前。
陈若兰故意蹭着方俏俏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方俏俏打量着她,前倾着身子,微笑着看向陈若兰:「老丁都找你说什么了?」
陈若兰不理她,还当着她的面把时序外套长起一截的袖子挽起来。然后侧过头对时序说:「等我回头洗干净了再还你。」
「怎么样了。」时序问。
「没事。」陈若兰咧开嘴笑。
「陈若兰。」方俏俏急促地打断两人对话,「你穿男生的衣服也不太好,裴裴有件不太穿的外套常年放在教室里,一会我叫她拿给你。」
「不用了,谢谢。」陈若兰抬起头,两边的唇角向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来。
随后,又低下头,笑着摀住嘴,身体倾向时序,附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
方俏俏看着两人,有些恍惚。
什么时候起,时序的旁边多了一个她也融不进去的人。
手指掐进掌心,妒火无限疯长。
手撑着下巴,陈若兰眼角余光看着气鼓鼓地方俏俏被陈煜拖回到座位。
「什么时候?」时序出声。
「嗯?」陈若兰将头转回,视线与时序交织在一起。
「游乐场。你刚才问我的,说是衣服的谢礼。」
「哦。」陈若兰又看了一眼方俏俏挺直的后背,笑意更盛,「这周末吧?我查过了,是个好天气。」
第20章 「你要试试吗?」(小修)……
周六,阳光晴好,微凉。
作为港琴市最大的主题游乐场,温迪游乐场内,游人如织。
时序站在游乐场入口处。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条纹衬衣,外套的无袖针织马甲勾勒出他完美的肩线,做旧的牛仔裤下裤脚卷起两道弧线,露出一双限量的运动鞋白得晃眼。
时序没有让人等的习惯,他提前早到了一段时间。
看着旁边父母领着孩子走进游乐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颜。
温迪游乐场几乎是每个港琴人家喻户晓的存在,情侣约会,孩子遛娃,总会带着来这里。尤其是后来二代掌权人杨温迪接管后,与大型游戏合作开发了二期三期工程,已经变成了国内最大最知名的游乐场所。
可即便如此,这是时序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