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因痛叫出来的声音,他听在耳中只觉痛快。
“叫!痛不痛?叫,叫啊!!”钱奉荣到最后咆哮出来,“快叫!”
女人大哭:“爷,我在叫啊,爷饶命啊!”
钱奉荣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手劲越来越大,将她打出血,他仰头发出不加掩饰的愉悦高吼。
半晌,钱奉荣叫道:“爽!”
女人却已半死不活,双眼一片黑,耳朵嗡鸣。
“滚!”钱奉荣将她踹下床,“爷要睡一觉,滚!!”
女人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带着周身的剧痛,扶墙出去,顾不上自己的衣衫不整。
几个手下和她擦肩而过,在外面叫道:“爷!”
钱奉荣精疲力尽,正要睡觉,暴躁道:“你们也滚!”
一个手下叫道:“爷,丞相来信了!”
“滚,滚!!”钱奉荣怒吼。
手下们只好闭嘴。
钱奉荣这一觉睡了足足三个时辰,天都黑了。
他一起来,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就去喊人,老鸨亲自过来,端水端茶地伺候他。
钱奉荣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享受,两个美人在他身旁按摩他的腿,忽然,钱奉荣伸出手,将一位美人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美人抬眸看他,钱奉荣捏着她的下巴,目光深沉:“你的手得再往上一点。”
美人不觉有半分被其偏宠的快乐,反而俏容惨白,她忙低下头来,继续按摩。
之前的几名手下都各自去快活了,听闻钱奉荣醒来,他们收拾收拾,一并过来。
进屋后,一个手下让老鸨清退左右,钱奉荣不给这美人走,他按着她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喜欢伺候爷?”
美人浑身发抖,摇头:“不,不是的,奴家很喜欢伺候爷的。”
“那就留下,继续。”
美人忍住恐惧,跪了回去,用之前的力道继续按摩。
“啪!”钱奉荣忽然打了她一个耳光。
钱奉荣力大无穷,这一个耳光,美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她忙抬起头看向钱奉荣,捂着脸往后退去。
“回来!”钱奉荣暴喝。
美人颤颤巍巍地爬去,钱奉荣扬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伺候爷的时候,你要笑着,别像送丧一样苦着张脸!”
美人点着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爷。”
“继续。”
“是。”
美人继续去揉,努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得眼泪。
钱奉荣这才看向那几个手下,要他们开口。
隔着一道墙,那墙孔上的几个洞,将隔壁的动静完全送了过来。
梁俊面色极差,深恶痛绝,放在桌上的手指紧握成拳。
翟金生坐在他一旁,提笔写字,推到梁俊跟前:“忍。”
隔壁的声音他们听着清晰,他们的声音,隔壁便也都听得到。
梁俊浓眉紧皱,提起笔来写字:“这混账,当以极恶之刑诛之!”
翟金生回:“少爷将至,报应不晚。”
梁俊提笔:“吾必也要捅其一刀!”
隔壁这时传来钱奉荣的骂声:“明知我识字不多,岂令我来看这信!你们念就是,不,你们说就是,他在信上写了什么!?”
一名手下道:“是。”
翟金生和梁俊停下交流,齐齐看去。
手下说道:“丞相在信上说,他将于六月二十三日到。卓习烈将军等人因忤逆他,在路上被他杀了,他还将将军派去伺候他的一个小娘子收为了义女。信上最后叮嘱将军,这些时日莫要再留恋烟花巷弄,好好养精蓄锐,为行大业,谋天下做筹备。”
钱奉荣道:“六月二十三日,还有三日。”
“嗯。”
“我共派去了八人,几男几女我记不得了,他收为义女的小娘子是谁?”
手下说道:“信上未说。”
钱奉荣没再吱声。
安静了阵,手下道:“卓习烈将军……竟死了,不知丞相是怎么办到的。”
钱奉荣冷哼:“这你便不懂了,他要人死,那可简单得很!”
手下道:“也,那他有一天会不会对您也……”
“你他娘的!”钱奉荣暴喝打断他,“你在说什么?你这王八蛋竟敢挑拨我和谢丞相?!”
手下惊恐地往地上一跪:“不,不是的,爷,您听我说,防患于未然,没有错啊!”
“你还敢说!”钱奉荣一把起身,抬脚朝他的头踹去。
他的动作太快,力道太大,手下连惊叫都发不出来,瞬息摔撞在墙角,受力位置刚好是头部,那颈椎一歪,竟顷刻毙命。
“啊!”美人低呼,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其他手下们看着顷刻变作一具尸体的同伴,全都面无表情。
“这就是下场,”钱奉荣怒声道,“我看下次还有谁敢在我面前挑拨是非!”
手下们齐声道:“爷息怒!我等不敢!”
梁俊和翟金生看着这堵墙,脸上浮起冷蔑讥讽。
正是因为钱奉荣学不来低调收敛,走到哪都嚣张狂妄,所以才被他们找到。
现在去想,就钱奉荣这张扬的行事之风,恐怕找到他的人,不止他们了。
第1429章 情敌见面
袭杀一个兵马快散尽的钱奉荣,并不需要刻意调兵遣将。
自入谷州后,这片地广人稀,守卫分散的大地,更不需要放在眼里。
聂挥墨率一队轻装骑兵一纵数十里,直奔榆水原镇。
天黑之际,他在城外一处客栈歇脚。
比起一路而来的萧条,这一片二十来间的客栈和茶铺竟分外热闹。
游走四野的人来歇脚,准备跑路的人来歇脚,从城里务工出来要回村的人也来歇脚。
人一多,嘴巴便多,你言我语,信息杂乱。
这其中,由以一间“永通”客栈最是热闹,楼下大堂挤着至少一百来人。
聂挥墨沐浴完,只带着凌扬下楼,在楼下大堂寻了方角落。
满堂嘈杂,还有人喝酒摔碗要斗殴,空气里布满酒气、脚气、烟丝味、汗臭味。
聂挥墨早便习惯这样的鱼龙混杂,他一边听着众说纷纭,一边观察着窗外不时经过的人,忽地,他的目光停在对街斜角的一匹坐骑上。
凌扬正倒茶,见聂挥墨目有所望,黑眸凝沉,凌扬循目望去,下意识脱口道:“是匹好马!”
聂挥墨道:“走南闯北这么多人,有匹好马,不足为奇。”
凌扬朝他看去,道:“既然如此,那将军为何一直盯着呢?”
聂挥墨道:“奇得是,这匹马不止一匹,刚才过去了两匹一模一样的。”
凌扬一愣,道:“可见不是单打独斗,与我们一样,乃一队人马。而且如今世道,能一下有这么多好马的人……这果然不简单。”
聂挥墨起身,道:“去会会。”
斜对面的客栈同样生意极火,大门敞开六扇,进出几乎无可落脚。
聂挥墨在大门外看了眼,带着凌扬绕后。
那些马已经看不到踪影了,凌扬环顾了圈,皱眉道:“不知牵哪去了,但这么好的马,肯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将军,我去打听打听?”
聂挥墨正要说话,忽地一顿,抬头朝右手面上空看去。
后巷略黯淡的灯火下,沈冽一袭玄色长衫,凭栏而立,湛亮乌黑的眼眸无声看着他,俊美绝色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凌扬一惊,低低道:“竟然是他。”
聂挥墨的脸色在看到沈冽的一瞬,整个阴冷了下来,一双浓眉压在深邃的眉骨上,眼神不怒而威,似要杀人。
沈冽从始至终一张冰块脸,神情没有半分起伏,沉默冰冷。
叶正从后面屋内出来:“少爷?”
低头看到下面的聂挥墨主仆二人,叶正皱眉:“聂挥墨怎么也来了。”
沈冽淡淡道:“梁俊能查到钱奉荣,别人也能。”
凌扬此时也悄声道:“将军,沈冽出现在这,恐怕也是冲着钱奉荣来的。”
聂挥墨的唇角牵起极淡的讥笑。
凌扬又道:“我们与钱奉荣旧账一箩筐,他与钱奉荣的恩怨,却恐怕只有一个阿梨姑娘吧。”
聂挥墨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得这话,哪怕这话是对的,并也正是他的心中所想。
“闭嘴。”聂挥墨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