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重生小说,尽在久久小说网,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从萤(重生)_分节阅读_第62节
小说作者:木秋池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533 KB   上传时间:2025-10-26 12:59:24

  他说:“既见明珠,怎会不生贪念,我恨不能将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都剜了眼,你我是一类人,你又凭什么说自己甘居清风,不争不抢呢?”

  这质问令晋王一时哑然。像有一只手倏然掀开罩在他心底的苫布,令他隐藏的欲念暴露在紫电的瞬息照彻中,露出狰狞不堪的本相。

  谢玄览又问:“你若真无私为她,为何还要时时搅扰,令她平添烦忧?”

  晋王无言以对。

  他搭在肩辇上的手难以忍受地发颤,一口淤血堵在当胸,再不能道貌岸然地说出“没有”这两个字。

  若论诛心,果然还是从前的他更了解自己。

  他的确是盼着阿萤好,此世为了她生死皆甘愿,可是不见她、远离她……如人之闭气自尽,鱼之浮水渴竭,实在是太难、太难,所以被他刻意逃避。

  见他脸色阴沉,谢玄览亦冷然道:“所以晋王殿下,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谢氏只能与你势不两立了。”

  ……

  与晋王不欢而散,将晋王怼得哑口无言,谢玄览并未有一丝畅快。

  他本意是想试探晋王为了夺嫡而暗中培养势力深浅,可是一提到姜从萤,他自己却先失控,晋王没说几句话,他倒是锋芒尽露,将自己剖了个一目了然。

  谢玄览怏怏归府,正

  遇见谢夫人从姜家回来,遂探问姜从萤的状况。

  谢夫人说:“阿萤与她母亲芥蒂颇深,她在姜家的日子并不痛快,你上回说想提前下聘,待孝期过了就成婚,如今想来也有好处,待定了婚,便可以时常邀她来府中散心了。”

  谢玄览却沉默不言,不似谢夫人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立刻就要去办。

  谢夫人问他:“怎么,改主意了不成?”

  谢玄览苦笑道:“我是怕她改了主意,聘礼如何抬进去,还要如何还回来。”

  谢夫人说:“嫁女骄矜,三请三求也是常礼。”

  谢玄览摇头:“不是礼的问题。”

  他的情绪如此低落,仿佛成了某种畏惧,他没有心情与谢夫人说太多,但谢夫人身为过来人何等敏慧,一眼就看得明白。

  她对谢玄览说:“你自幼得到的偏爱太多也太容易,所以不知人心难得,情爱犹甚。谁陷得深,谁就要委曲求全,吃苦咽辛,此事与家世品貌无关。你既如此喜欢阿萤,便该多求而不是多怨,怨只会将人推远,求才会令人心软。”

  谢玄览蹙眉不解:“多求而非多怨……这又是什么道理?”

  谢夫人抿唇而笑,抬起纨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呆子。”

  她施施然转身走了,留谢玄览独自琢磨体悟。

  也不知他究竟体悟了多少,第二天一早,谢玄览着人点数八十八抬缠红缎抬漆木雕花箱,沉甸甸装满了金银珠宝、珊瑚玉翠、名贵字画,以奉宸卫两旁押送,他自己提了两只新射的大雁,招摇高调地穿过步春衢,前往姜家所在的永安坊。

  他难得这样整齐地打扮自己,乌发用象牙冠干干净净束起,露出无任何矫饰缓冲、昳丽到近乎慑人的面容。他右手握缰,左手提着一对雁,季春的阳光本是温煦凝润,自他明朱色的广袖氅衣上淌过,也骤然灼灼如沸。

  街上的人、两边茶楼酒肆的人,先是望见那一箱箱闪瞎眼的财宝,又望见马上的公子,目光便停住不转了。

  不知何处高楼起歌谣:“芝兰生谢庭,皎皎月出云,既得见公子,谁复慕古人?”

  谢玄览听见,扬声笑道:“这是唱的什么酸词儿,给爷唱首喜庆的,我要上门去求妇!”

  那曲儿竟真从善如流地改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辔如琴。觏尔新昏,以慰我心……”

  谢玄览远远抛去一枚金锭:“唱得好,赏!”

  见谢三公子心情好,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看热闹,翘首跟在抬聘礼的行队后面,要跟去看看是哪家娘子能驭此郎君,一时呼朋唤侣,竟然有万人空巷、大军压城的架势。

  路过文曲堂时,二楼雅间的客人仿佛是嫌他们吵闹,看了一会儿,便“哐当”将窗扉掩上。

  紫苏心里暗道可惜。

  她也想下楼去看热闹、抢喜钱,可是眼前这位晋王殿下的脸色实在太阴沉,她怕她一抬脚,喜钱没抢到,先要被出殡了。

  遂只能心向往之,揣手而立,作肃然丧气之态。

  半晌,听见晋王殿下极清高不屑地斥了一句:“浮浪卖弄,与跳梁小丑何异?”

第55章 保证

  谢玄览表面上风光自得,实则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他承认他娘有句话说得很对:阿萤于你是不可替代,可你于阿萤尚不至此,这正是你该进求的地方。

  论家世地位,晋王更尊于他;论人物品貌,据说晋王这种病弱小白脸儿,更易惹人怜惜,近来也颇受云京女郎的追捧。仔细想想,除了占一个“先来后到”的理,他还真没什么优势,能像姜从萤吸引他那样,令姜从萤也觉得非他不可。

  这令谢玄览辗转难安,内心烦忧,思来想去,眼下竟只得一个办法。

  就是利用姜从萤重信守诺的君子品性,先将她娶回家,待她成了他的妻子,日久天长,他总有机会将她的心慢慢收回来……此招虽十分无赖,却是唯一取胜之道。

  到了姜府门前,谢玄览没有立时敲门,而是令奉宸卫驱散围观群众,徘徊了半天,竟从后院墙翻进了姜家。

  他跳上一棵木樨树,望见了正在云水苑里晒书的从萤。

  她打着襻膊,黑亮如瀑的长发用一根鹅黄系带松松挽着,正专心将书页摊开,用镇纸逐一压住,偶尔遇到感兴趣的内容,会就地站着看上好一会儿。

  风将系带吹过她眉眼,像惊鸿掠起湖波,只是无意识一蹙眉,端静的面容却立时生动生动起来。

  谢玄览远远望着,心绪时而款款飘起,时而沉沉下坠。

  眼见她要进屋去,谢玄览摘下袖上一颗玉珠朝她掷去,从萤捂着脑袋转头,看见浓绿树荫间一抹明朱色,登即神色大惊,左右四顾无人,快步跑到树下。

  “你怎会在这儿!”

  谢玄览跳下树来:“路过,讨杯水喝。”

  从萤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这是什么登徒子行径,若被人瞧见是会传闲话的,快快出去。”

  谢玄览任她推搡却岿然不动,反而很受用似的,长目微微弯起,更显瞳色漆深:“我巴不得传闲话呢,好登门来要个名分。”

  从萤无奈:“你到底是来做什么,剿匪的事朝堂上有定论了吗?”

  谢玄览道:“小的正是来给娘子汇禀此事,可你要赶我走,我就不说了。”

  从萤连忙拽住了他的袖子:“别别别,来都来了,说完再走。”

  “此事啊……”谢玄览语调慢悠悠地道:“有人往这边来了。”

  从萤闻言转身要溜,却被谢玄览抓住手腕,带她转过月洞门,躲在枯池的假山背面。

  姜家自姜老御史去世后,遣散了许多奴仆,庭院少人打理,水池枯落,假山四周长起许多新笋,供两人落脚的地方只有方寸之宽。从萤后背紧贴着山石,鼻尖屡屡擦过谢玄览的衣领,嗅见冷檀清远,喉间轻轻一咽。

  她尽力向后仰头,一只手垫到了她脑袋与山石间,裹住了石头凸起的棱角。

  谢玄览低低冷笑道:“你自己跑是什么意思,留我被抓到,岂不成了贼,你还有没有良心?”

  从萤自觉理亏,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道,你要是想跑,关门放狗都抓不住。

  看在此地幽静逼仄,实在适合私会的份儿上,谢玄览懒得同她置气,继续说道:“淮郡王指认了王兆深,公主手里也有王兆深勾结匪寇的证据,他逃是逃不掉,只是不好给他定罪名,若定得太轻,不足以威众,若定得太重,淮郡王和公主也会被王氏咬住不放,所以目前尚无定论,今天皇上大概会令三公会审,详查证据。”

  从萤问:“那谢氏呢,你可曾受牵连?”

  谢玄览刚想自夸英明,话到嘴边忽然灵机一动打了个转儿,深深叹气一声:“当然,我如今正为此事烦恼着,今日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

  从萤闻言心里立刻提了起来,表露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你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绝不推辞。”

  她想的是为他呈堂作证,或联络祖父昔日学生旧友,为谢氏上书陈情。只是这些都太渺茫,她正筹谋担忧,却听谢玄览清咳了两声说道:

  “万一我要受徒刑,朝廷来搜家,我怕爹娘给我攒的娶妇聘礼都被抄没去,所以想抬到你家来存着。”

  从萤:“啊?”

  谢玄览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就……你帮忙开下门就行,已经在门外了。”

  从萤被他戏耍了这半天,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气得给了他一拳:“谢玄览!”

  他还搁那儿没脸没皮应声:“嗯,我听着呢。”

  从萤质问他:“你到底做什么来了,不会真把聘礼抬到我家门口了吧?”

  谢玄览大言不惭道:“对啊,你可说了绝不推辞,不会连这点小忙也不帮吧?”

  从萤:“……”真是好小的忙。

  谢玄览给她时间接受这件事,乖乖任她教训,待她冷静下来后,方正色说道:“姜从萤,我是真的想与你成婚,这件事一天定不下来,我心里就一天不安宁。我知道你尚在孝期,但本朝早有孝期纳征的先例,待你出了孝期咱们就完婚,行不行?”

  他的眼神认真专注,从萤受他所惑,心跳剧烈,几乎就要纵容着点头。

  可她心里还有一桩顾忌的心事尚未解决。

  最终,她还是轻轻摇头:“不行……这不合适。”

  谢玄览眼中笑意淡落,静静盯着她,仿佛没听见,又问了一遍:“开门迎聘,我们先订婚,好不好?”

  从萤说:“不好。”

  她给出的解释有些生硬:“本朝孝期纳征的先例,乃是老将战死,少将顶上,因家中老母无人照拂,先帝下旨以夺情论,为少将军和其表妹订婚。你我无缘无故,不好赶这个热闹。”

  谢玄览说:“这不是原因,你在撒谎。”

  而她撒谎的原因,他只略有猜测,便觉得五脏六腑都灼得生疼。嫉妒的怒火和患得患失的冰凉交织着折磨他,他想质问,又想起谢夫人交待的那句“怨只会把人推远”,又生生将这刀锋似的苦苦楚憋回去。

  从萤确实在撒谎,她还没想好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她弟弟姜从谦染上了赌博,母亲纵容无能,不知将闯下多大的祸事。

  昨日她去库房给卫音儿找百年老参,发现被替换成了商陆根,稍一盘查便是一笔糊涂账。她怕谢家的聘礼抬进来,稍有看护不慎,不出几日便会出现在赌场上,她高嫁本就惹人注目,再出这样的事,真是一点名声也保不住了。

  这事她不太想告诉谢玄览,也许他不在乎,可她在乎,谁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更多的体面呢?

  她在僵滞的氛围里斟酌言辞,却是谢玄览先开口问她:“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我了,你曾经亲口答应的婚事,要毁约吗?”

  从萤连忙辩白:“没有的事!”

  两人离得极近,一滴水珠落在从萤鼻梁上,她茫然抬眼,对上他泛红的眼睛,深深凝着她,满是一片伤心色。

  从萤立时就慌了:他他他……他怎么哭了!

  “姜从萤,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

  谢玄览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将这藏不住的幽怨一寸一寸咽回去。

  ……不能怨。

  “我求你,算我求你信守婚约与我成婚,行不行?晋王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既与你定情在先,为什么不能选我?”

  从萤实在没想到谢玄览这样时时意气风发、被王兆深俘住时都要大放厥词的人,竟然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落泪——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142页  当前第62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62/142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从萤(重生)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