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琨捏住她的脸一顿亲,在那条修长粉白腿踢上来前,他握住她的脚腕,但没使力,就挨了她软绵绵的一脚。
魏琨那粗糙的手抚住秀足,她痒的直缩脚,扭来扭去的躲他,半个身子躲出了被窝,白生生的身体上落了不少他留下的红痕,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床上有多孟浪。
他目光幽沉沉的看着伏嫽,喉结在动,手握着她的足怎么也不愿放。
她最怕痒了,之前都不给他碰脚,他觊觎她的足良久,这回可给他逮着机会了。
伏嫽呸他,“下流!”
可脚被捏的又酥又痒,她伏倒在里侧的枕头上,魏琨追上来,她眼尾红透,只瞅了眼自己那可怜玉白的足被糙手乱揉,她便难堪的闭住眼,彻底叫他得逞了。
屋里的火盆到下半夜才烧尽。
伏嫽缩在被里看着魏琨往火盆里添炭。
“薄祯薄曼女被赶出薄家,太子势必还会重用薄家的人。”
前世梁献卓当政后几年,薄家的人占据了朝堂要职,薄家也不止有薄祯,薄朱还有其余的兄弟,只是没有薄祯这样的亲血缘,薄朱的父亲在薄家发达后,纳了姬妾,这些姬妾又生下儿子,薄家子嗣多的很,为把控朝堂,这些孽产子也纷纷做了官。
魏琨添好炭,道,“不用太在意他们。”
伏嫽点点头,的确不用太在意,她要跟着魏琨造反,这朝堂哪怕都是梁献卓的人,也与他们没关系,反正到时候魏琨攻进长安,都会一起收拾了。
伏嫽想着那场景,就开心的很,被他轻薄脚的恼意也不记着了,只是一想到和自己住一条闾巷,就膈应。
魏琨出去一趟,随后阿稚带着脯肉和佐料过来。
魏琨提着一口釜,架到火盆上,往里倒水,又加上干净的铁架,串好脯肉放在上面蒸。
伏嫽是有些饿了,趿着鞋下地,乖乖的坐到火盆边看他做这些。
屋里飘着肉香,阿稚都看的流口水,跟伏嫽嘀咕,没想到魏琨还会做膳食。
伏嫽悄悄告诉她,“我随军时,都是他做饭。”
而且她吃的都是魏琨捕来的鲜食,魏琨厨艺不差,行军路上缺佐料,他也能把食物做的
美味,她这挑食的嘴巴也是被伺候的服服帖帖。
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外说。
君子远庖厨。
在大楚,郎君若是会做饭,被人知晓,是要遭人耻笑的。
阿稚挠挠头,馋嘴问伏嫽,能不能沾到她的光,吃一口魏琨做的脯肉。
伏嫽还未说话,魏琨让她去把将闾和长孺叫过来。
阿稚便叫了俩个人来,一看见蒸熟的脯肉,就馋的两眼发直。
魏琨说道,“你们先做事,后吃肉。”
三人立刻答应,于是在魏琨的吩咐下,将闾倒出釜中翻滚的热水,提着到西面的墙边,搬来木梯站上去。
阿稚和长孺站在墙边故意大声说话。
主卧大门是开的,伏嫽坐在火盆旁吃着魏琨片好的脯肉,看他们吵得热热闹闹。
不一会,将闾突然将一桶热水泼到墙另一边。
霎然有人惨叫了声。
阿稚插着腰骂,“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做贼听墙角,烫死你活该!”
伏嫽哈哈大笑,原来魏琨是给她出气呢,戾帝将薄祯赶出朝堂,未伤薄祯分毫,薄曼女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用厌胜邪术这样的毒计害人,这点惩戒怎么能够。
戾帝终归是念及薄朱和梁献卓,没杀薄曼女和薄祯,他们灰溜溜被赶出薄家,搬来做了伏嫽的邻居,还想听人墙角。
像阿稚说的,烫死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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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听墙角的正是薄曼女,热水浇了满身,薄曼女惨叫着逃开,倒在地上哭着叫人。
不一会薄祯夫妇披衣出来,看见薄曼女这副惨象,赶紧叫人先把她抬进室内。
薄曼女浑身上下被烫红,得亏这是冬天,热水再热,从高墙泼下来,也不及刚出锅时的滚烫,这才保住她一张脸。
隔日薄祯跪在西安门前,求见梁献卓,梁献卓没出来,徐节来了,薄祯与他说了薄曼女被烫成重伤,求梁献卓去见她一面。
当晚,梁献卓去见了薄曼女。
薄曼女向他哭诉道,“我只是想为表哥分忧,昨夜听见响动,出来探听,才知是伏嫽在房里不知廉耻的叫出声,我让婢女扔了块石头,她存心报复,浇了我一头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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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上二更会很晚,大家不要等,可以第二天早起看
第67章
虽然没毁容,但她脸上也有被烫破皮处,她一哭,眼泪流到伤处,又使得她疼,她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期望能得到梁献卓的怜惜。
梁献卓面无表情道,“曼女,吾对你很失望。”
薄曼女立时手足无措,不知道何时,梁献卓渐渐不吃她这套,薄朱去世之后,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梁献卓,明明以前她只要委屈了,梁献卓总会包容她。
梁献卓道,“好好养伤,伤好后,就嫁人罢。”
他用着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伤人的话。
薄曼女不是没想过嫁人,梁献卓深陷牢狱时,她就想过弃了梁献卓另投他人,可梁献卓活着出来,重新得到了戾帝的信任。
她陪在梁献卓身边,也算经历了风风雨雨,吃了那么多苦,眼看着梁献卓一步步走上高位,她怎么愿意放弃,能做齐王后,能做太子妃,谁又愿意去做普通妇人。
“表哥便如此不念旧情,表哥叫我嫁人,我能嫁给谁?现在还有谁会愿意娶我?”薄曼女痛哭道。
年初时,梁献卓为给她择婿,在睢园设宴请了众多京中贵公子,梁献卓不愿娶她,她虽然难过,也是认了命,只想着她是梁献卓表妹,有梁献卓做主,终归能嫁个长安显贵公子,可那日她被戾帝当众骂蠢,引得园中数人耻笑。
那时她的名声就坏了,谁会愿意娶一个皇帝骂过蠢的女人。
如今她父亲丢了官,还被赶出薄家,整个长安都看过他们的笑话,莫说贵胄,就是小豪族都未必愿意娶她做女君。
除了跟着梁献卓,她根本没有归处。
“京兆之内,只要你想嫁,都能嫁,”梁献卓冷声道。
薄曼女想嫁给他,可他不可能娶她了,不止他自己不愿意娶,戾帝也不会同意,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厌恶自己。
她眼中盈着泪,“即使表哥厌我,我也想为表哥付出所有,我想嫁给张廷尉的公子,让廷尉府听从表哥差遣。”
梁献卓转身出去。
薄祯在门外都听清了,这事要怪就怪薄曼女半夜跑去听墙角,把自己给暴露了,坏了梁献卓的计划,梁献卓当然生气,纵使他对伏嫽有点意思,但他更忌惮的是魏琨夫妇在长安能引得百姓拥护,但凡戾帝杀了这两人,也就不用梁献卓这么费周章的让他们来监视。
只有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才能探查出他们有没有异心,抓到这个把柄,就可以除掉他们。
暴露了,他们就会警觉。
梁献卓没勃然大怒,都是脾气好。
到底是没辙了,不过好在梁献卓顾念亲情,若能在他的运作下,嫁给张廷尉的儿子,那也是好事。
张家是长安大族,张廷尉又是戾帝亲手提拔的,廷尉位列三公,实属位高权重,做不成太子妃,做得豪族贵妇。
有这样的亲家在,薄祯回朝只是时间早晚。
梁献卓出了宅院,薄祯小声告诉他,伏嫽夫妇下午要去伏家陵园祭拜伏嫽兄长伏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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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魏琨携伏嫽去市廛买胡桃,胡桃价贵,也只有贵族才能吃得起胡桃,魏琨很是豪气,买了一大袋胡桃,让伏嫽对他刮目相看。
两人先去的伏家陵园,豪族都有自己的陵园,族中人身故,都会葬进家族陵园,是以豪族的陵园很是大,伏家的陵园相比起来要小的多,伏家人口简单,到伏嫽这一代,族中也不过才几十人,与那等百人大族相比,伏家在人数上就差太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跟着大楚开国皇帝陛下活下来的伏家祖辈,亲眷死伤众多,经历了四朝,也没蓬勃发展成人口繁多的大族。
不过人少有人少的好处,陵园小,也没甚人来偷盗,像那些大陵园,总容易失窃,祖宗的坟头被掘开,陪葬宝物被偷走,是常有的事。
进陵园内,寻到兄兄伏熠的衣冠冢,阿稚往地上铺了层毛席,摆上果蔬香烛。
夫妇俩跪下来上完香,随后把那一大袋子胡桃搬到毛席上,阿稚在碑前摆一只小碟。
伏嫽的记忆里,伏熠很爱吃胡桃,是以每年来祭拜,都会带许多胡桃来,只不过这里是衣冠冢,她以前不知道,每次来祭拜,都是她阿翁剥胡桃,然后阿母红着眼说,剥了也没用,他吃不到,以前她只当是兄兄去世了,所以吃不到胡桃,直到魏琨说出实情,她才知道,这么多年祭拜下来,也不知兄兄有没有吃到过胡桃,那次去甘陵祭拜兄兄。也没带胡桃,伏嫽甚后悔。
伏嫽对着石碑道,“兄兄,我剥胡桃手疼,让我阿郎给你剥。”
她推了下魏琨,魏琨立马道,“我和兄长一样,以前也是绥绥的兄兄,不过现在,我是绥绥的郎婿。”
他说着忽然笑起来,可把他得意坏了!
伏嫽脸爆红,这厮是真不要脸,在她兄兄面前也要显摆一番,他们自小就不对付,他几时是她兄兄了,她刚重生那阵子倒是叫过他兄兄,那时他可是动不动就要对她痛下杀手,现下倒被他拿出来得瑟。
还有谁让他叫绥绥的!
伏嫽又羞又气,咬着后槽牙让他快剥胡桃。
魏琨剥开了胡桃,将果肉倒进碟中,再剥开一个,问她吃不吃。
伏嫽说不吃,他们这样的祭拜实在不合规矩,这要是被阿翁阿母瞅见了,非得说他们一顿。
魏琨便捏着胡桃肉塞进伏嫽嘴里,伏嫽想吐出来,但又显得不雅,她快有一年没吃到胡桃了,她也是喜欢吃胡桃的,昨夜魏琨把扬州牧夫人送的核桃全剥了,她都舍不得吃,想要带去甘陵给兄兄。
伏嫽拘谨的吃着胡桃,心想着,即使兄兄九泉之
下看见了,也不会说她。
魏琨让阿稚再拿来一个小碟,他剥一个给伏熠,再剥一个放碟里。
阿稚就在旁念叨,“公子一个,女君一个。”
好像给小童分果子一样,不能分多也不能分少。
伏嫽连耳朵都通红了,她小声道,“这里是伏家陵园,祖辈们都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
魏琨哦着声,“不然问问兄长,我是做错了么?”
伏嫽别过脸,做没做错他心里没数吗?来之前就说好只是随便装一装,他还不消停,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故意做给跟踪他们的人看的。
魏琨手劲大,小半刻钟,就把一袋子核桃分剥成了两盘,一盘供给伏熠,一盘给伏嫽。
伏嫽指定不能立刻吃了,叫阿稚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