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斩杀魏子麟和唐琳儿!
然而,他因着沈星晚的缘故,放弃退让了太多,手中已无实权。
即便如此,他仍单枪匹马,手持利刃只身杀入皇宫。
皇宫内侍卫林立,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燕景焕毫无惧色,凭借一腔孤勇,竭力拼杀在刀光剑影之中。
他穿梭在血雨腥风中,每一次挥剑,都决绝至极。
燕景焕杀穿重重阻碍,扑杀至魏子麟身前。
可御前侍卫众多,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涌来,蜂拥扑挡在新帝身前。
燕景焕双拳难敌四手,在他终于触及魏子麟的那一刻,御前侍卫们一拥而上,锋利刀刃疾风骤雨般砍下。
燕景焕瞬间身中数刀。
鲜血染透他玄色衣衫,洇湿了脚下的玉阶。
他死死盯着魏子麟,眸中恨意仿佛要将其烧尽。
最终,燕景焕颓然滚落玉阶之下,含恨而亡。
重生后,燕景焕幡然醒悟,唯有强大自身,夺回实权和兵力,才能真正护住沈星晚,不让悲剧重演。
他暗自发誓,再不会放开她的手。
哪怕她会恨他,他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上天好像终于眷顾了他一回。
当他匆匆赶赴那场她倾心魏子麟的赏花宴时,她竟然,决然拒绝了魏子麟。
她似乎...也重生了呢。
沈星晚静静听完他的诉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眸。
燕景焕眼尾泛红,望向沈星晚,声音染了一丝哽咽:“对不起...我没能为你报仇,我......”
就在这时,沈星晚缓缓凑近,不等燕景焕说完,仰起头主动覆上了他的唇。
“我替你报仇。”她低低呢喃。
一瞬间,仿佛凝滞了时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庭院内春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暖意,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绯色的花雨。
有的花瓣轻轻落在枝头,有的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深情一刻翩翩起舞。
沈星晚用这个热烈的吻,向燕景焕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动容。
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个吻中。
燕景焕先是一愣,随即紧紧拥住沈星晚,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回应着这个吻,带着前世的遗憾与今生的期许,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弥补前世所有的亏欠。
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他们紧紧相拥,只专注于此刻的彼此。
次日清晨,暖黄阳光透过窗棂,轻柔散落在锦榻上。
沈星晚悠悠转醒,伸手摸了摸身旁,枕被间早已没了燕景焕的温热,想必是一早入宫去了。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极了,仿佛所有骨头都被拆散了又重新组装起来似地,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疲惫。
她累得恍惚,那万里长城恐怕都是她连夜搬砖修起来的,否则她怎得连手指头都像是灌了铅,根本动弹不得。
绯云轻手轻脚地走进房内。
她红着脸,羞涩走到榻边伺候沈星晚洗漱。
绯云扭捏犹豫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嗫嚅劝说道:“小姐,上次同您说劝姑爷要讲究卫生,可也...也不必这么极端嘛。”
“昨晚可不得了,一连叫了七八次水,咱们府里烧水的锅都烧穿了两口。您瞧瞧,咱们这一整夜啥也没干,净烧水了。”
“这般折腾,这......这谁受得了呀。”绯云说完,偷偷抬眼瞄了瞄沈星晚,眸中却尽是笑意,“要不还是炖点黄精补补罢。”
沈星晚登时烧红的虾子一般,红了面皮,自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又羞又窘,下意识地用被子蒙住头,嘟囔着:“你这泼皮,净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可即便躲在被子里,她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鼓,昨夜种种,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
正和绯云斗嘴呢,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走进房内,神色焦急,连行礼都顾不上,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启禀王妃,太子妃娘娘去世了!”
沈星晚和绯云皆是一愣,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结。
沈星晚猛地掀开被子,也不顾身上的酸痛,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陆玉芝死了?怎么回事?”
第41章 报仇谁挡我路,我便让谁死。
铅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宫城之上,仿佛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风在宫墙间呼啸穿梭,带着丝丝冷意,吹得沈星晚的裙摆猎猎作响。
她步履匆匆地往宫里赶,一路上,宫娥太监们都行色匆匆,神色间隐隐透着不安,整个宫中似乎有些人心惶惶。
小宫女引着沈星晚走了许久,好容易见到广安公主,她正坐在御花园一角的亭子里,摆弄着风中颤抖的繁花。
沈星晚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跨进亭中,急切地福身见礼,开口问道:“公主殿下可知道太子妃那事儿,可有内情?”
广安公主抬眸,神色凝重,面色也不好看。
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石凳,示意沈星晚坐下。
“唉,我也是刚得着信儿。”
她凑近沈星晚,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昨儿夜里,陆玉芝吃了一碟子雪花酥,就突然不行了。”
“那场面,乱得没法说。东宫的人吓得够呛,赶紧把太医院的太医全叫了去。”
广安公主叹了口气,又说道:“可等太医们火急火燎地赶到,陆玉芝早就没了气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了。”
沈星晚心里“咯噔”一下。
雪花酥?
这东西怎么会要了陆玉芝的命?
她皱起眉头,“那雪花酥是哪儿来的?可有头绪?”
陆玉芝身为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肯定不少,东宫防卫森严,能在她吃食里动手脚,绝非易事。
这雪花酥的来历,多半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广安公主无奈摇头,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说道:“这我还真不清楚。”
“眼下就只知道这事是昨儿夜里突然发生的。现在东宫乱成了一锅粥,太子震怒,如今正到处追查呢。”
“这事儿邪乎得很,到底是什么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透过重重守卫,令东宫里的太子妃突然暴毙,实在是可怖。”
“你呀,也得处处小心着点儿。”说完,她后怕地看了沈星晚一眼。
沈星晚点了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着哪里很不对劲。
她望着亭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花枝,思绪纷乱如麻,这宫里,恐怕是又要起风波了。
广安公主叹了口气,有些唏嘘。
“你说这太子,可不是倒霉到家了嘛!”
“先是自己被幽禁在府中,空有太子之名,却什么也做不了,然后呢,侧妃唐琳儿又传出流产的消息。”
“唉,原本想着陆玉芝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这东宫里也能添点喜气,冲冲晦气,结果谁成想竟然一尸两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暴毙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沈星晚心中猛地一震,讶异望向广安公主。
“唐琳儿流产了?”
她着实没料到这看似平静的后宫之中,竟悄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唐琳儿流产可不是一件小事,而她竟对此一无所知。
广安公主见她这般反应,一脸的纳罕,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沈星晚一番,“她不是你妹妹么?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沈星晚心中翻江倒海一般,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流产...雪花酥...雪花砒霜......
这几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电光火石间,她心下已有了决断。
唐琳儿此前在东宫的遭遇她多少知道一些。
陆玉芝那般娇纵的性子,岂能容得下她,唐琳儿在东宫必然是受尽了委屈的。
以唐琳儿的心性,极有可能心生怨恨,继而将雪花砒霜掺入雪花酥报复。
毕竟,雪花砒霜与雪花酥上的糖霜极为相似,若有人存心混淆,几乎无法辨认。
想到这儿,沈星晚神情愈发凝重。
她微咬下唇,抬眸望向广安公主,轻声问道:“那唐琳儿如今怎样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可还好么?”
“不知道。”
广安公主奇道:“她好不好,你这做姐姐的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还用得着问我么?”
沈星晚心乱如麻,没有解释什么,只垂首匆匆向广安公主拜别后,便径直朝着东宫赶去。
一路上都能瞧见匆匆往来东宫的宫人,太医和官员,想来那东宫里,如今正乱得很。
踏入东宫,往日的繁华仿佛被阴
霾所笼罩,竟处处透着压抑阴森的气息。
沈星晚悄然来到唐琳儿的房间,房门半掩着,屋内光线昏暗,几缕残阳挣扎着从窗棂缝隙挤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