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云这样有想法，有威望，能指引青云稳稳当当向前走的人，不知道能否出现第二个，他若不未雨绸缪，青云能否做成百年品牌就变成未知数，连他都不能保证所有项目成功，还采用量变产生质变，广撒网多捞鱼的策略，可想而知其他人。不一定有这样的眼光，更不一定有这样的胆量。”

　　明理心中沉甸甸的，忽然觉得罗学云真是呕心沥血为青云着想，不由得感叹：“三哥图什么，这样煞费苦心。”

　　“大概是青云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学云不希望他垮掉，他可以没有青云，其他人却无法承受，远的不说，光是田集黄岗，没有青云集团，这些人中能有多少重头再来，寻到安身立命，生活不降的工作。”

　　“可一家公司的兴衰岂是人力能定，手段做得再周全，也只是计划，而计划常常赶不上变化。”

　　“所以青创要趁早做出成绩，多攒些家底，就算衰败，够撑个两三代，也问心无愧。”

第810章

　　青云食品和罗学云本不会被讨论这么久，到底算不上主流，可先后蹭了福布斯排行榜和达能集团的名气，被迫以配角身份，翻来覆去掂炒，要说崇媚太过严厉，但外来的更香一些却没法反驳，兼以经济发展，越来越多人走向世界，对世界感兴趣，不免沾上世界光环的就会多些关注。

　　说坦白点，国际巨头就是牛气冲天，自家能赚金円克镑郎的公司也比赚元的趾高气扬，从各个层面都是如此。

　　就罗学云内心而言，他不太乐意以这种方式被频频关注，容易导致注意力跑偏，令顾客失去对产品本身的兴趣，平添更多就货论货以外的好恶，就像他跟秦远山一样，不青睐宣传青云公益来增加青云的名声。

　　他深刻明白，很多东西都是双刃剑，伤人伤己，最好做护身符，用时挡一下，不用收回去，千万不能本末倒置，习惯剑走偏锋。

　　可事情发展往往不能尽如人意，就像好不容易平息的舆论风波，再度因为一张榜单沸腾，青云食品又变成挂件提来提去，影响因子拉满，真叫人无奈。

　　雷荣幸灾乐祸道：“要是青云雷云掉个个就好了，雷云巴不得多曝光，就能有更多机会，更多资源，死活没有，而青云想安心经营生产，偏偏一个撵一个。”

　　“你也就能取笑，有本事跟人家福布斯、财富一样，也办一个世界范围类影响深远的榜单，什么天地人三才榜，龙虎榜，每每发行都能引得英雄豪杰竞折腰。”罗学云怼道，“那时候能少机会和资源？怕不是真金白银求周郎一顾。”

　　《财富》是米国杂志，很早就排定米国工业公司营收榜单，把每年营业收入、利润、资产、雇员等数据摆在台面上，因为调查验证经营报告、财务数据狠下功夫，比较受读者信赖，可做行业发展企业比较的参考。

　　对米国而言，可做经济晴雨表，展现实力，对企业而言，可以激励发展，宣传品牌，多方配合之下，慢慢影响力就做起来。

　　年初，财富杂志在狮城举行全球论坛，主题是同一个商业世界，数月后，推出第一张涵盖世界所有地区企业的五百强榜单，榜单甫一公布，就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山呼海啸般的影响，尤其神州，无异于风雷大作。

　　在此之前，没有一家世界性的媒体杂志，施行过点评寰球企业实力的榜单，福布斯倒是有先见之明，可仅仅集中在富豪方面，没有考虑过企业，等他们想起来搞世界五百强的时候，已经无法超过财富五百强的影响力。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哦不，应该说从古至今，神州人都是不服输的，敢与天地斗争，与世界媲美，只是落后的现实不得不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但是这股志气从来没散，也非常渴望被世界认可。

　　可榜单十分残忍，五百强米国、霓虹各占三成，神州却只有两家，一个是BANK OF CHINA（中银），一个是SINOCHEM（化工进出口总公司），前者历史悠久，国际业务广泛，还有香濠发钞权，在宇宙行崛起之前，更能代表华夏金融，后者掌握化工行业的进出口贸易和国际合作。

　　两家都是凭借体量和国际业务入选，杂志认可品牌，主动搜寻资料列入，榜单刚公布时，有企业自忖不输，专门致电财富杂志，得知还可以申报，当真是又爱又恨，恨的是自己牌子很不亮，老外都不省的，爱的是杂志信誓旦旦保证，只要数据不假，明年肯定上榜。

　　由此可见很大一部分人的心思，想争一口气，在世界五百强看到华夏公司的身影，让我们的品牌被世界看到，这种心思跟奥运会争金牌数量，GDP争排名之类没什么差别，说到底还是想证明神州不弱于人。

　　现在是百花齐放的时代，还是有很多专家讲实话，譬如某专家直截了当批评各路媒体对世界五百强的疯狂报道，言称一本杂志，一个排名，搅动整个世界的夸张追捧是孔雀开屏。

　　他说世界五百强都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中优胜劣汰杀出来的，不是被正攵府保护起来的，也不是靠计划的垄断权力做大。要进五百强，得看竞争力，而不是规模，我们随时可以拼凑出高产值大集团，可有没有竞争力另当别论，起码现在很多华夏企业都不是无情市场里打杀出来的。

　　批评的言辞可谓相当冷峻锋利，得到不少人认可，然后青云食品，准确说是青云集团就上台面了。

　　附和此专家的人大讲竞争，把华夏企业拎出来一阵批评，言称世界五百强的专业竞争能力很强，绝大多数公司主业明确，不搞多元化经营，只做一种产品，保持产品优势，然而华夏企业往往做冰箱的想去电脑行业搅一勺，做彩电的想搞手机。

　　顺带手，就讲到上个月热议的达能，夸赞人家决心进军食品行业后，连起家的玻璃瓶容器等业务都抛掉，一个劲扎进来，刚刚改组确定业态，就敢远渡重洋到华夏投资，上来就挑中饮料行业风头正劲，潜力无限的青云食品，不惜使出舆论攻势要青云屈服。

　　看似夸青云，马上话锋一转，借由青云食品讲到青云集团，说农业一类足够青云深耕百年，却好高骛远，蔬菜茶果主粮家禽、饲料肥料都涉及不算，还要研究种子，没怎么成气候，又去投资食品。

　　在食品类也不能专精，饮料零食调料一把抓，外表看起来花团锦簇，架子好大，实则腹内空空一戳就破，根本没有立身的根基，没有过人的长处，好像误入果林的猴子，这个桃摘下咬一口扔掉，那个李摘下来咬一口丢开，到最后光尝鲜，肚子没填饱。

　　此人口吻相当严厉，夸赞可口可乐达能只专一类就列入五百强，排名还不低，青云这样臃肿地跑步，能冲刺吗？做得再大，顶多另一个正大集团，能上五百强吗？上不了。

　　罗学云当真躺枪，别说正大上不了，整个暹罗也没一家，抛开客观因素只讲服务自己论点的论据，未免欺负人。

　　“我虽然办不了商业杂志，做出五百强这样鼎鼎有名的榜单，可要说人脉还是不少，以青云为例子，在几家报纸上跟专家们辩一辩为什么华夏企业喜欢多元化，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成因，你愿意吗？”雷荣调侃道。

　　“就不能隐去青云，大而化之地讨论？”

　　“我们可以不说，但架不住别人拿青云当例子，争吵这种事就是你添油，我必加火，你不买账泼冷水，我反而灭了。”

　　“可是我很烦。”罗学云直截了当道，“好像在指着我鼻子骂，否定我，批评我。”

　　雷荣收敛轻浮之色，认真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难听的不一定都是真话，但真话往往很难听，会戳心窝子，为什么你觉得很烦，觉得被否定，是不是因为报纸说中事实？

　　诚然，你可以抛出N多个理由，论证青云这样安排没错，多元化经营适合华夏企业，诸如什么市场变化快，产品周期短，缺乏核心技术，不能以庞大专利积累护身，避免过度依赖单一业务，分散风险。

　　很多理由你说出来，专家可能都反驳不了，复杂的商业市场总是有充分的正例反例，就连我自己，只是管着雷云一个小公司，都常常忧愁杂志销量不佳，电视剧拍的不好，若是没有其他业务互相支撑，恐怕也会急得团团转。

　　可事实剖开了，说白了，搞这么多不还是担心孩子太少不成器，将来无法养老吗？就像一个陈旧的老家长，怕一脉单传中断香火，怕只生一人培养不好，将来撑不住家业，多搞些备胎，哪怕一个能成，就算不枉费心血。

　　然而家庭资源有限，孩子越多，能得到的培养越少，就越难以快速成长，更加茁壮，真正的方法应该是拒绝推恩令，把大份额留给嫡子，如此才能维持基业不坠，直至有所增益。”

　　罗学云道：“但风险也就随之剧增，一次失败可能万劫不复。”

　　“不错，可这就是规律，甘蔗没有两头甜，你不可能既要稳定少风险，又要快速做大非常强，专家其实没说错，青云这样发展，正大可能就是天花板。”雷荣补充道，“不错了，做到正大的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人家可是农牧食品、批发零售、地产机械、制药餐饮的大集团。”

　　罗学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说，他确实存了不信任青云能力的想法，要不然也不用投入优选超市，不用八爪鱼似的，什么都想薅一把，可经验告诉他这样没错，就像磁带VCD这些东西，技术发展日新月异，只做一类产品的竞争压力并不会衰减，而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的风险同样巨大。

　　“我好像并没有考虑过青云集团会做得很大，做成世界五百强什么的，反而优选若是能抓住机会，广开连锁，上市融资，顺应潮流，说不定有机会跟沃尔玛似的，成为五百强中的零售企业。”

　　“我们可以分析这种想法的根源。”雷荣将报纸放下，兴致勃勃来到办公椅前，敲了敲桌子，示意罗学云坐在他对面，像心理咨询师似的。“采用职工持股会掌控整个公司的例子，我听过许多，可像青云这样的不多，他们要么本身有国营背景，因为承包经营等问题的妥协，要么是货真价实的集体企业。

　　而青云，极端条件下，应该是你罗学云个人的企业，稍差点，罗氏青云或者黄岗青云，至不济混合所有制，你一部分职工一部分，可你偏偏选择走另一个极端，为什么？请作答。”

　　罗学云哭笑不得：“你这是干嘛？”

　　“模仿青云智力快车。”雷荣追问，“别在意这些细节，告诉我，你内心的答案。”

　　罗学云歪着头，不免回忆起一些事：“如果我说，从来没想过把青云做这么大，你信吗？”

　　“信，还有呢。”

　　“这就是答案，我原来觉得，青云公司足够黄岗亲朋或者田集乡亲混口饭吃，就算完成它的责任，到时候我可以大大方方抽身而去，把青云送给他们。

　　届时全员持股的大义摆在前面，只要不是蠢货，都不可能坐视青云垮掉，只要维持着，哪怕勉力维持着，足够青云运转，足够他们工资，就足够了。”

　　“但事情发展往往出乎预料，青云发展越来越好，越来越猛，让你不知所措？”

　　“不，恰恰相反，青农青食出现僵化，若非那时候市场缺少商品，清兰顾问支援，丰厚的盈利冲抵成本，很容易就停滞，甚至倒退。

　　青农的市场部不想跑销售，去谈一个又一个渠道商，只想给青食做供应，而青食的职工吃到好处，不愿意带外人玩，形成小圈子，于是我的构想轰然破裂，普通职工要么无心持股会之事，光想着随波直流，听之任之，要么有心思却是狭隘心思，变成上岸的人不想别人上。”

　　“所以青云注定要被少数人管理，部分人真正具有决定权，而职工所持股份变成激励股，虚拟股，只是作为一个保障的凭证，确保分享青云发展好处？”

　　“不错。”

　　“但这会出现新的问题，那些习惯对青云发号施令的高管尾大不掉，偏偏青云章程又不能随便开除职工，只能看他干得越久，分量越重，直到不接受退休离职要退股的约定。”

　　罗学云点头：“我尝试过其他方法，比如把袁晓成拉出来再搞一个公司，他在里面享受股份，将来卖掉青云股份的钱还能转进去，可惠及不了所有人，而且还有我贴补的嫌疑，那么青云越大，我需要做出的贴补就越重，必然搞不定的。”

　　“这是问题吗？留就让他留好了，退休之后不分配新股，自然而然会被后来者冲淡，到高管这个级别，好歹也是为青云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多吃几年又怎样，只要别留给孩子，不形成疙瘩，保证流动不就行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可能某些地方，我跟袁晓成他们是一伙的。”

第811章 新的开始

　　雷荣白眼翻上天，冷笑道：“说到底就是舍不得，既要名声流芳，还要实利入兜，我鄙视你。”

　　“若说别的，我一笑置之，可要说我伪君子，得跟你辩一辩。”罗学云正色道，“就像你说的，青云集团本就是我一手创立，也是我出资出力，讲道理，没必要分给职工的，对吧？”

　　“对也不对，你可以不分，但那样会让青云失去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大概发展速度不会像现在这样快，这样有战斗力。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你明白这个道理，来一招收买人心，不也是寻常，恰如你先前出资出力，对青云的贡献应当已体现在份额上。

　　我想袁晓成田秀禾等人不会傻乎乎的将之归零，而那庞大的份额以及各种协议是你抓住青云的根本原因，真靠威望，真靠持股职工评选，你就有失去董事长之位的风险，对吗？”

　　雷荣双臂环抱，好整以暇看着罗学云，见他默然无反应，继续说道：“你不想做太上皇，或者说更高尚一些，想让青云管理结构更健康，更能持久运作，在没有你把关时仍旧能吸引人才，蒸蒸日上，但发现不能，必须得有个核心，否则大家会像无头苍蝇似的，自乱阵脚。

　　偏偏青云不是上市公司，不能跟可口可乐达能似的，哪怕岁月白云苍狗，股东城头变幻，仍能将之做成知名企业、伟大公司，所以你迷惘且痛苦，既担心管理层随着青云膨大控制不住，又怕吸引不到良才急剧萎缩，想找一个平衡，无处下手。”

　　“当年鲁迅先生从仙台医专退学时，老师曾惋惜，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什么大帮助，老师没有说错，那本就是鲁迅先生为了安慰老师的谎话，最后还是弃医从文。”

　　罗学云喟然长叹。

　　“我一直将‘法上得中，法中得下，法下无得’作为激励青云职工的准则，实际上却是吊在磨驴面前的胡萝卜，没想过真能达到，我自己也觉得目标定的高些，成绩才能更好看。

　　就事实而言，青云能做成环玉阑三地的小霸王，不需太大，只求更久，什么百年老店之类的就很好，如此便可以保障乡亲们有一个隐形的铁饭碗，可以安居乐业，不用颠沛流离背井离乡，饱受离别苦。

　　因而在股权设计上，我模仿古代顶身股，给足够年限的职工股份，又希望人人都能将公司当自己的，热情积极投入其中，是以不过多限制人选，只是在刚开始总要观察一下，扶上马走一程试试情况。

　　事实证明小心无大错，除了前面说的大部分职工并不热衷于在持股会中活动，还延伸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譬如股份分红是每年固定拿出一部分利润的，就导致许多人倾向现得，把当年利润做足，落袋为安，至于需要多花钱再投入的经营计划容易受到抵触，明里暗里排斥一些马上就到五年的职工，故意找茬逼迫辞职。

　　若是普通职工这样想还没什么问题，可要管理层也有这样的念头，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默许，就能造成很多麻烦……”

　　雷荣忽地张口：“这么说早些年袁晓成排斥投资刘明现罐头厂为首的食品工厂，不单纯是之前的矛盾，还有利润的原因。”

　　“无头公案不说也罢。”罗学云挥手道，“我跟袁晓成开诚布公讲过，也许诺将来有补偿，可他到底有没有这样想，是不是暗地里煽风点火，谁能说得清呢，只能按下去不提。”

　　雷荣点头：“先记录在案，等将来再犯一起清算，我懂。”

　　“你懂个屁。”罗学云忍不住骂道，“我是那种无耻卑鄙的人吗？”

　　“但这是很有效用的方法，足够将他按得起不来。”雷荣老神在在，“你继续说。”

　　罗学云懒得计较雷荣阴阳怪气，能找到一个相对可以倾诉问题，还能提出参考意见的尽量客观的对象，不是那么容易，将就着聊吧。

　　“然后我又非常愚蠢地引进一种新方式，期权。你知道什么是期权吧？”

　　“真当我半路出家做生意，就是不学无术呐，老子家里的书比你多，你不也是草台班子搞起来的，狂什么？”

　　雷荣气得虎目圆瞪。

　　“期权不就是给员工一个内部价购买股票的资格，约定达到什么条件才能购买，这样员工既要出钱，还要完成条件，更要关心公司发展，如此行权时才能获利，便促使员工跟公司心贴心，毕竟股价跟他息息相关。”

　　罗学云满意点头。

　　“不错，通过这种方式，我将袁晓成、钟乐、张光辉等大小管理者拉入战车，他们若要认购的股份增值获利，必须关注青云长期发展，增加资产。再配合青云食品迁移总部的谣言，顿时风气一肃，昂扬奋发起来。

　　但是，用力过猛。

　　青云的发展，尤其是青食，因之变得速度飞快，大家嗷嗷叫要把青云集团做大，我想降温，让青食独立经营，已经晚了，大家的雄心壮志培养起来，不是说踩刹车就能应声而停的。

　　达能搅局，给了青食一个十六七亿的估价，更是平添一把火，我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而后就是青云集团连番的风波，老实讲，我有些心力交瘁，深深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创建青食，为什么把股份大头给青云而不是清兰。”

　　“还真是大杂烩，古代现代的手段全用上，活该消化不良。”雷荣嘴上吐槽，念头却是飞转，思考解决办法。

　　顶身股不是问题核心，它至多相当于不需花钱就能行权的期权奖励，要求工作年限考评成绩、限制对外出售或者继承的特殊股票，实际上无所谓公司大小，只不过公司小些，更能发挥职工的力量，使它真正成立集体企业，即便有什么风浪，也不易撼动和摧毁。

　　而公司大了，就像青云集团这样，在亿级企业的道路上狂奔，稍微有些波动就是狂风巨浪，例如达能搞的这次，人家不过随手一挥，内部外部就要忙得脚不沾地。

　　若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下次如达能一样的对手再招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都不能想象，就连罗学云都有一种超出控制的感觉，可想复杂程度。

　　“我有个想法。”雷荣说道，“干脆将两种股份分开，类似顶身股的分配股份，纯粹享有分红权，进不了董事会无法决策集团命运，而花钱认购的期权暗含控制权，你要是担心可以多做限制，比如不光比拼数量，还要看持股人的资历、贡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