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时间尚早，您要是不急着休息，我就带那小子现在一起去拜访您，您亲自问问他吧。”
很快，袁老便肯定的回了一句：“好，来秋斋吧。”
……
乔喻虽然在写论文，但手机并没有如往常般改成免打扰模式。
主要是考虑到薛松既然说了要向田导汇报这件事，他大概很快就会接到田导的电话。
以往的情况都是这样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接到田导的电话，却等来了田导本尊跟老薛联袂来访，然后直接被带到了师爷爷的秋斋。
果然，他还是小看了黎曼猜想在几位导师心目中的地位，或者说小看了黎曼猜想在世界数学界的影响力。
这已经不是一个电话能解决的问题了。
“真解决了？”
刚走进秋斋的乔喻便看到袁老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他问了句。
“昂……”乔喻很自信的点了点头。
“你确定是正确的？”袁老又问了句。
“我的证明过程完美无瑕。”乔喻再次很自信的答了句。
“先跟我们讲讲思路，然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九点前来我这里报道，直到把论文写完。我跟言真一起帮你把关。”
乔喻看了田言真一眼，导师在笑，注意到他的目光，说了句：“我抽空来看看。”
导师都同意了乔喻自然更没意见了。写论文很简单的，而且还不需要他修改，三、五天的功夫就搞定了。
“哦！那个……从哪开始讲起？”
“就从黎曼假设的几何映射开始，只讲你的思路。”
一个小时后……
“这件事你还没跟其他人说吧？”
乔喻老老实实的答道：“额？除了薛教授、田导跟您外，就跟三个英才班的同学说了。”
田言真瞪了乔喻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没事跟英才班的同学说这些干什么？”
乔喻眨了眨眼睛，然后明白了，果然代沟是无法避免的……
导师竟然不懂这种降维装逼的乐趣，这让他怎么解释？
“行了，别凶孩子。只跟几个同学说不是什么大事。接下来先保密就好了。等把论文写好了，先发表到arXiv上。”袁老一锤定音道。
……
每天写论文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为了让乔喻能专心致志的写，甚至白天时候手机都被没收了。
有想找乔喻的也都被田言真跟袁老直接给全部推掉。
开什么玩笑？
登月工程很重要，计算所的问题很重要，黎曼猜想就不重要了？
真的，乔喻算是体验了一把，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的感觉。
当然，因为每天要来秋斋乔喻干脆就住在了华清这边。二室一厅的含金量还在增加。
至于乔曦，也已经知道了。不过对此这位妈妈表现的很淡然，并没有两位导师那么激动。
对此乔喻的评价是，乔曦同学还没完全走进数学的殿堂，压根不明白这个问题有多伟大……
好吧……
其实之前乔喻也没觉得黎曼猜想有多伟大。不过既然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自然就升级成了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数学问题。
就这样，如同乔喻计划般那样，用了整整四天时间，每天十二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后，论文终于完成。
不对，今天才下午四点半，应该说三天十二小时高强度工作，加一天六个半小时……
乔喻看着电脑上最后一页，然后站起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写完了？”陪在旁边的袁老问了句。
“嗯，爷爷写完了。”
“把今天的都发给我看看。”
其实每天都有看，所以今天完成袁老并不意外。
很快……
“没有最后的总结就直接致谢了？”
“额……这个还有必要写个总结吗？大家都知道这个结果的重要性。”
“但要体现独立性！致谢之前必须加上一段Conclusion。然后把引用的文献都写好。”
“哦……”乔喻点了点头，然后飞快的开始修改。随后十分钟搞定，又发给了袁老。
袁正心又仔细的把今天所有部分检查了一遍。主要是各种用词、格式是否准确。
不过没什么好说的，这些都是乔喻的长项。
这篇文章总共引用了五篇文章，除了乔喻的论文外，还用到了一些之前针对黎曼猜想做的原始工作，以及比较老的筛法。
其实引用的文章除了第一篇外，其他四篇都是一些辅助性的推导验证工作。
主要的证明部分还是用的广义模态空间中证明的定理。
看完今天的部分，老人又将整篇论文又看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
“行吧，等会就发到arXiv上。对了，你考虑好论文给哪家期刊投稿了嘛？”
袁老压抑住内心那种激动的情绪问了句。
“嗯，要不还是数学年刊？”乔喻想了想后答道。
虽然跟JAMS合作的也算愉快，不过乔喻还是觉得洛特·杜根这人挺不错的。
“可以，Annalatics比较适合突破性的数学研究。把你的arXiv账号发给我，我帮你上传。你赶紧写Cover Letter吧。”
“额……这么急的吗？要不先放在arXiv上，让大家挑挑毛病再说？”
“别废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这就没办法了。
老人家着急，乔喻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固定格式的东西写起来都简单。
其实乔喻觉得他都没必要写这封投稿信。哥证明了黎曼猜想，编辑还能不知道这项研究的价值跟意义嘛？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把自己的arXiv账号给了老人家。然后开始了投稿信的撰写。
当然这种东西并不需要乔喻多专心，他一边写还能一边注意旁边老人家的动静。
在arXiv上发论文并不是一个很繁琐的事情。不过也需要审核。但这种审核并不像期刊那样，会对内容的正确性与否严格审核。
就是简单检查一下论文里有没有什么不符合一般学术伦理的内容。
一般除了新注册或者从未上传过论文的用户外，快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审核通过。哪怕慢一些，也就两个工作日。尤其是数学、物理、跟计算机这类活跃的领域。
乔喻的账号显然不是新人账户了。之前在田言真的要求下他就在arXiv上发表过关于几何朗兰兹猜想跟广义模态公理体系的论文。
所以袁老让他先把Cover Letter写完也没什么不对。快的话应该今天夜里arXiv网站就会通过。第二天他就能给普林斯顿数学年刊投稿了。
……
同一时间，科委。
“老田跟袁老都不厚道啊。说好了要让乔喻先帮我们把这个计算平台搭建起来。结果呢，乔喻又在JAMS上发文章去了。哎……”
刘钊元向于延江汇报完工作，便开始吐槽上了。
当然，对于刘钊元来说，他也的确有资格吐槽，毕竟乔喻的计算平台计算所也是给了钱的……
本来数学这块拨款就不多，又被这么坑去了一大笔钱，要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
但没办法。越是了解，越知道乔喻这套计算跟分析方法的价值。
如果不想被时代淘汰，这笔钱还真的给。
最起码这个平台搭建起来之后，计算所是最熟悉如何操作的。
“哦？乔喻又发了一篇顶刊啊。我还真没注意，不是讲这套计算方法的吧？”
于延江问了句。
刘钊元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关于黎曼猜想的。”
“哦，数论啊！这的确是田言真的不是了。真不知道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理论方面干嘛。暂时又不可能落地。”于延江也吐槽了句。
没办法，他们是真等着这个平台上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乔喻这篇论文还是很有见地的。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他们的工作重点会放在哪块！要不回头你给乔喻打个电话，问问他半年时间到底够不够？”
刘钊元说了句。
“你们计算所不是一直在配合做测试工作吗？难道你还没有第一手资料？”于延江诧异道。
“别提了。之前还好，这一周根本联系不上乔喻那边。堆积了很多问题。我给田言真打电话，他直接回了句这一周乔喻有重要工作，让我们别打搅他。这是给了钱就不认人了啊！”
“哈哈，好了，这样，明天我给田言真打个电话，问问这小子到底在干嘛。”
于延江打了个哈哈。
他当然知道刘钊元心里不舒服。不过距离乔喻承诺过的半年时间还早，现在又是他们在求别人帮忙，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这一天天顶刊论文发着，也的确让于延江心里七上八下的。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哎……他还想着怎么把乔喻拉到科委这边来工作呢。不过估计田言真跟袁正心肯定不会放人，愁啊！
……
法国高师数学院的大办公室。
路易·马丁抽出时间进入到arXiv的后台，开始审核系统分配给他审核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