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进一步平息掉九月萧韩之争诱发的风波。
华瑞电子作为国资控股的上市公司,虽然这次也参与出资,却没有办法干脆利落的,将表决权也交给朱鹮电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朱鹮电子最终掌握45%的表决权,对迹美公司出资持股10%股份的华瑞电子,又是秣陵市属国资控股企业,秣陵市委市政府以内部发文的形式,明确了秣陵市发展液晶产业以朱鹮电子为主的基调,相当于明确了朱鹮电子对迹美科技的绝对控股地位。
当然,朱鹮电子在显像管等元器件采购等事,也遵从市委的意愿,尽可能向华瑞电子倾斜,鸿盈、星视也表示会尽可能采购华瑞电子生产的镍氢电池,帮助华瑞电子渡过显像管、镍氢电池产能盲目扩张所导致的危机。
总之,一切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和气。
崔梦枕、崔永埈父子的私人公司,也对迹美科技承担了一亿美元、10%的出资。
新合并后的宏亚科技出资五千万美元,持股5%。
盈投控股旗下的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筹集一亿美元,参与了出资。
不过,初步筹措十亿美元,仅够并购现代电子的液显业务,并将现代电子的第四代薄膜液晶生产线迁建到秣陵来。
同步在秣陵成立大型液晶显示技术研发中心也是必需的,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在现代电子转让的全套技术基础上,与收购的韩国液显研究部门共同推动迭代开发,尽可能缩短中方技术团队消化、成长的时间。
全新的第五或第六代薄膜液晶生产线也要第一时间筹措起来。
这些都至少又需要新筹十亿美元打底。
东洲这次组织东信集团与盈投控股参与迹美科技的出资,甚至将一部分表决权交了出去,唯一的条件就是朱鹮电子主导下的迹美科技,两年内必须完成第四代液晶线的迁建及投产,第三年必须立项启动第五或第六代生产线的建设。
如果做不到这点,无论是进行新一轮大规模注资,亦或转让股权,只要有出资方愿意站出来接手承担更大的责任,朱鹮电子则需无条件将主导权让出来。
谁都知道东信集团、盈投控股共同提出这样的对赌条件,就是要为星源将来入局留下缺口,不过这个机会对星视等所有出资方都是平等的。
而液晶项目投资风险之大,这次参与出资的各方都有很深的了解。
倘若迹美科技将来发展出现问题,朱鹮电子并不能扛起发展的大旗,是坐看迹美科技烂下去,还是希望有人站出来将担子接过去,对出资各方并非多困难的选择:
即便接过担子的人,不讨各方的喜欢。
虽然在范晓卿被关在看守所的这三个月里,宋钰隔三岔五过来探望送吃穿,但除了上次夜里登门拜访外,宋钰再没有机会见到萧良,也没有其他信息渠道。
就连她大伯宋德明,一时间也被同僚畏为灾祸、避之不及。
因此范晓卿在看守所三个月,也不清楚外面的形势发展,更不清楚他这次会栽多少年才能出来。
最终检察院对他免予起诉,从看守所放出来,范晓卿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能有这个结果,范晓卿知道肯定是萧良在背后出了大力的。
出来后心思惶恐,他没有直接打电话道谢,觉得说什么都有不足,就给萧良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萧良也只是回复说出来就好,之后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二月上旬程雷到省里开会,拉上江启良一起,将范晓卿、宋钰小夫妻喊出来喝酒,范晓卿才知道是萧良同意林杰代表星视出任新荣公司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中国区总裁,星视同意笔记本制造业务合并进宏亚,才最终促使韩文松、韩晓明对他网开一面:
除了按照常规程序对卿钰软件涉及的问题,从轻进行处理外,主要还是没有随便牵连到别人头上。
程雷平时都在溱东县,与萧良接触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但他现在主要负责溱东县的招商工作,还是萧长华在溱东县的心腹嫡系,知道的肯定要比其他人详细得多。
程雷也将涉及这段时间来迹美、新荣、宏亚的一些事情跟变化,说给范晓卿、宋钰小夫妻知道。
“啊!”范晓卿被抓之前,还是相当程度上,在韩晓明这边参与了一些机密事务的商讨,很清楚执行董事、高级副总裁兼中国区总裁的位子,在新荣+星源、星视的产业布局里有多重要。
简单点说,新荣短时间内新增的产品需求,也是在现代电子韩国本部之外需要找OEM服务商代工生产的,很可能大部分都会在中国市场产生。
而且手机等消费电子产品的设计研发、性能设定等等,地域特征明显,中国区总裁,这是以后能决定星视、星源生死的关键职务,范晓卿都难以想象,萧良会为了他,将这么重要的筹码交易出去。
“哈哈,这个位置是比较重要,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程雷笑道,
“我问过萧良,萧良说这个位子他硬要跟星视争,很可能就轮不到中国人来坐。再一个让林杰代表星视去坐,对星源也形成不了威胁……”
“怎么可能形成不了威胁?”
范晓卿疑惑问道,
“林杰这个人是挺公正的,能力也强,但不管怎么样,他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偏颇。而且只要他能力够强,能同时兼顾到星视与新荣的利益,甚至进一步促成星视与新荣有更多的共同利益点,星源都不能说他有错吧?另外,因为林杰的关系,新荣公司中国区子公司的团队,肯定也跟星视走得极密切,说不定还会被星视塞人进去。这种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怎么可能会小?”
“开始我们也有种种顾忌,但这三四个月来的势态发展,证明确实是我们想多了,这个位子确实没有想象中来得重要。”程雷说道。
“怎么可能?”范晓卿还是不解,问道。
“省市各方面的关系,也进一步缓和下来了,”
程雷给范晓卿介绍起更深层次的一些情况,说道,
“迹美科技的成立,以及新荣在秣陵成立中国子公司及研发中心,与鸿盈科技、星视通讯电子、朱鹮电子以及宏亚科技签署一系列的OEM代工、产品技术联合开发协议,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极具重量级的招商引资。新荣看似并没有直接给江省带来多少外汇投资,但为了承接新荣目前溢出的订单,星视通讯电子以及宏亚科技明后年计划新增的直接产能投资,就高达四亿美元。这些工作最后看似还是在刘格省长、韩文松与钟书记等人共同努力下促成了,即便当中发生很多事情,在巨大的成就面前,也就变成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了。这也就是政治吧?私人恩怨有些显得微不足道了。当然了,在省市各方面都不得不重视的产业布局里,星源,或者说鸿盈科技已经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萧良在江省的地位也其实更加稳固了。至于为何说中国区总裁位子这时候不太重要了呢,最主要的还是鸿盈科技工业园一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仅用了七个月的工期,赶在春节前建成,并正式运转起来了。”
“这么快?”
范晓卿震惊道,
“厂房建设以及公用设施的配套还是其次,生产流程也都这么快理顺过来了吗?怎么可能啊,工业园一期完全达产,就要用到近两万名员工了吧?就算初步实现投产,产能爬坡前期要少一点,怎么也要有六七千员工了吧?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招聘过来的员工基本都是新手,甚至连基层管理以及技术人员都要从头培养,这点时间能做到真正投产?”
“其实这大半年来,萧良主要时间还是在东洲,”程雷说道,“明面上,何宏泰、梁棠华等人都是星源系旗下的生产管理专家,但这几年来,外界了解情况的,都被萧良赚钱速度吓着了,却很容易忽视一点,萧良他自己才是真正的生产管理大师。”
范晓卿有些怅然,想想又觉得程雷说得有道理。
他们这两年将目光盯着星源的锂电业务,萧良他个人也窝在秣陵搞各种研究,确实很容易忽视一些事实:
宿云生物当年搞人海战术,嘉乐科技也搞人海战术,是谁笑到最后,是怎么笑到最后的?
而新鸿臣的合并,披露了一些南亭集团原先对外保密的经营数据,范晓卿在被抓进看守所之前就看到这些,很容易判断南亭集团在饮料生产、销售等方面早已经建立了先进的管理体系。
而这一切都是萧良打的底子,是在南亭集团走上正轨之后,萧良才将心思转移到蜗巢科技与星源时代的发展上。
程雷说道:“……我在溱东县负责招商,又在开发区负责日常管理,有机会见识不同企业的生产现状,也多次到狮山湾参观考察。我可以肯定的说,鸿盈科技虽然前期都是借用星源的厂区发展,很多地方受到限制,不能更科学合理的进行布局,但目前总计八千名员工的现场管理水平,相比一般的台资、港资工厂,只会更高,不会更低。据萧良所说,鸿盈科技工业园一期,到年中就会逐步扩大到一万两千名以上,年底应该要做到一万八千名员工满员;而于此同时工业园二期工程也将于年底之前竣工,再度新增八千到一万名左右的员工。”
范晓卿确实没有机会走进星源的生产体系里去观察,难以想象鸿盈科技如何从无到有,在短短一年半多点的时间里,完成员工总规模逾两万六千人的制造体系的塑造。
这要比单纯的建造占地两三千亩的厂房,复杂多了。
不过,程雷没有必要骗他,他同时也意识到程雷为何会说新荣公司中国区副总裁这个位置,对星源来说不太重要了,问道:
“是不是说鸿盈科技远超预期完成生产准备,而新荣公司今年就要大力开拓国内市场,新增的这些订单,大部分已经被鸿盈科技吃了下来?这是林杰担任中国区总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目前看确实是如此,”
程雷说道,
“星视通讯电子下属的手机工厂,即便在十一月上旬新荣公司正式组建之后,就第一时间决定开展大规模的员工招聘、培训,但现有的生产流水线,可以挖掘的潜力有限,新增不了多少产能。而大规模扩建产能,哪怕星视是利用现有的厂房及公用配套措施,至少也需要八九个月的周期。这里面比较关键的,还是鸿盈科技产能建设投资太大、太快,使得印刷电路板及SMT贴装等工序的生产装备,今年以来的进口供应一直偏紧,日韩厂商的订单都排不过来。”
程雷继续介绍道,“……除了今年就已经着手重点开发中国市场外,新荣公司还决定以现代电子的数字手机作为发展核心,全球同步加强市场运营,初步设立了零一年全球含中国市场内,新增五百万台手机销量的运营计划,以挽回过去两年时间里,因为陷入债务纠缠而导致的全球市场颓势。现代电子韩国本部以其目前的情况,不可能再新增产能投资,新增的订单基本上就都落到鸿盈科技的头上。星视通讯电子挖掘现有的产能空间,最多只能承接其中的五分之一——这还是各方尽可能平衡的结果。所以说,至少今年上半年新荣公司的订单安排已经明确下来了,要变也要等到下半年……”
“当然,不仅是星视从新荣公司拿到的订单偏小问题,星视还面临很多的头痛问题,远非林杰担任新荣公司中国区总裁就能解决的,”
程雷说道,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鸿盈科技将手机OEM代工价格压得太低了,星视通讯电子要接新荣公司的一部分订单,服务价格被迫保持跟鸿盈一致,同时还不得不大幅降低给爱立信的代工价格。爱立信又不傻,对不对?萧良当初刚收购鸿盈科技,宣传要大举进军手机OEM,其代工能力并没有得到验证,在绝大多数人看来,纯粹以低价粗鲁野蛮的闯入OEM代工市场——行业内对此都极不看好,几乎没有哪家OEM服务商跟着降价。爱立信、诺基亚、摩托罗拉等横扫全球移运通讯终端市场的国际巨头们,除了自身拥有极为庞大的产能规模(独资加合资),即便因为市场急剧扩大,需求溢出,出于谨慎,最初也只是将一小部分利润空间极为有限、其他OEM服务商也不高兴做的低端产品交给鸿盈做。通常情况下,诺基亚、爱立信等国际巨头,轻易不会随便更改给OEM服务商的现有订单。也因此星视给爱立信的OEM代工,一直都享受较高的利润。只是前期准备工作不算,以萧良收购和永电子控股权更名鸿盈科技为起始点,眼下距离鸿盈科技野蛮闯入手机OEM代工市场已经过去八个多月了。哪怕行业内一直都在盛传鸿盈生产流水线出来的手机良品率比同行业平均水准低了一大截,是靠多出两道质检线以及不计亏损的高制造成本,才保证了交付,实际一直都是承受巨额亏损在运营。不过,诺基亚这些国际巨头更信奉鸿盈科技实际交付的数据,而他们大半年来,确实享受到鸿盈物美价廉的OEM服务。因此,不管外部现在还如何质疑鸿盈科技的代工能力,但随着鸿盈科技工业园一期建成,其单月手机OEM贴装、组装能力,目前已经提升到六十万台,包括新荣公司的订单在内,基本上已经被预订一空了。事实上新荣公司市场才刚刚发力,订单占比还很少,也就是说,就算鸿盈拿不到新荣公司的多数订单,也影响不了什么;也可以说新荣公司中国区总裁,萧良真没有看得多重。当然,这种情况对星视最大的麻烦是,哪怕爱立信与星视通讯电子早就签有协议,这次也是强硬的要求星视通讯电子下调给他们的OEM服务价格。一是星视通讯电子没有道理,给新荣跟爱立信两种差异甚大的OEM服务价格。二是爱立信撕毁协议要付出的代价,要比将订单转交给鸿盈科技节约下来的成本还要低一截……”
“你是不是说,鸿盈科技从无到有做手机OEM代工,虽然才八个多月,实际上管理水平已经非常高了,就算林杰担任新荣公司的中国区总裁,会对星视有所倾斜,但星视在OEM代工领域,其实已经不是鸿盈的对手了?”宋钰今天都没有怎么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差不多可以说这么说吧。”程雷说道。
“说到这个,我一直都很疑惑的,”范晓卿还是抑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鸿盈科技将OEM代工价格压这么低,他们自己能够盈利吗?之前我偶尔有机会见到陈逸森这些人,他们曾断言鸿盈科技前期的低价,只是打入市场用的手段,后期做到一定规模,一定会将价格拉起来的,或者千方百计的搞类似增值服务的名堂,总之最后还是会将利润做起来的。现在这个样子,鸿盈科技并没有实质提高OEM代工价格的打算?”
“鸿盈科技目前也有相当的影响力,媒体分析文章很多,怎么说的都有。我上次见到萧良,也当面问过他这个问题,”
程雷说道,
“萧良说得很直接,他说目前绝大多数国际通信巨头,都拥有庞大的自建产能,OEM代工占比还很有限,但很快大部分国际通信巨头就会选择投入OEM的怀抱。鸿盈科技目前的定价,看似很低了,但就生产效率而言,其实还远没到OEM模式的极限。当然,说到这个我就不是很懂了,但萧良在业内已经这么表态了。而随着产能的爬坡,鸿盈今年下半年就将占到全国手机总组装产能的10%以上,在行业内就有点话语权了,星视想不屈服都不行。这也将使得星视当初花费逾三十亿港元巨资,从爱立信、朱鹮电子手里溢价接手的手机工厂,几乎变得毫无利润可言;甚至管理上稍有放松,手机工厂随时有可能陷入亏损。”
朱鹮电子与爱立信的手机合资工厂,总投资约一亿美元,范晓卿还是清楚的。
作为爱立信在中国的唯一生产基地,又因为爱立信手机前两年在中国的销售异常火爆,手机合资工厂分得的盈利也非常高。
这才导致星视在收购手机合资工厂,不得不支付比当初建厂成本高得多的溢价。
谁能想到,星视收购手机合资工厂之后,还没有等其发挥现金奶牛的作用呢,这么短时间就陷入薄利乃至亏损的边缘了?
程雷继续笑道:“当然,鸿盈科技砸钱快速开拓市场,本身也是一种商业模式的选择。不说背后的郑家了,星视电讯目前还有千亿的市值呢,2000年合并香港电讯后的年净利润,更是高达八十亿港元,郑仲湘肯定不能说他玩不起,对不对?只是拿萧良的原话说,他之所以决定将新荣公司中国区总裁让出去,主要是怕郑仲湘玩不起,才想着先让半个子。之前没有太好的理由让,正好遇到你这事,给了他一个借口,所以这事你真不用太往心里去……”
范晓卿听得出程雷说这番话,多多少少是得萧良的授意,应该也是怕他太在意这件事,反而不能维系以往的同学关系,当下只是苦笑道:
“说是大学同窗四年,这两年也假模假样的小聚了几次,却从来没有看清楚,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竟然有这么大。萧良他这段时间在秣陵吗?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他出手相助,我这辈子,宋钰这辈子可能都要毁掉,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呢。”
“他上午在东洲,说下午秣陵这边有个会议要现场参加的,这时候应该在秣陵。我打个电话问问,”程雷笑道,“不过,你也知道的,他现在出门都有保镖、司机跟随,我请他出来吃路边摊,司机、保镖坐在一旁陪着,还是有些尴尬的……”
“萧良要是有空出来,我来安排好一点的地方。”范晓卿说道。
“不用多好的地方,秣大西巷子的董哥老鹅,你还记得?九年前我们毕业时吃过两次,现在还开着呢。我,还有江启良,拉萧良过去吃过好几次,口味也还没变!”程雷说道,“要是萧良有时间,我们拉他去那里!”
…………
…………
萧良确实是不想范晓卿有什么心理负担,特意让程雷借这次来秣陵开会的机会,约范晓卿、宋钰夫妻俩出来吃饭,将一些事情告诉他们,但程雷这次说的,却并非安慰范晓卿、宋钰夫妻俩的假话、空话。
事实上,至少在手机OEM代工领域,星视在短短七八个月后,已经感受到鸿盈科技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倘若鸿盈科技仅仅前期依靠低价争夺市场、培育市场,郑仲湘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即便星视每年的盈利,大部分都要拿来分红,但星视在自有资金之外,每年还是可以截留十几二十亿的利润用于发展,同时还可以找金融机构拆借,手头还是相当宽裕的。
更关键的是星视与香港电讯合并后,郑仲湘持股降低到30%,但他这30%的持股是参与盈利分红的:比如这次星视的董事会决议,将2000年盈利拿出六十亿出来分红,郑仲湘他个人则能独得十八亿——在香港还不用交资本利得税。
鸿盈科技单纯靠低价抢夺市场,郑仲湘需要怕吗?
这次郑仲湘来到秣陵,傍晚就在星视通讯电子的食堂随便吃了点,之后就到会议室开长会。
大家明显感受到更大的压力,主要还是鸿盈科技昨天刚刚对外公布了去年第四季度的财务报告。
虽然鸿盈科技录得萧良入主前后连续第三个季度的亏损,去年全年亏损更是高达六亿港元,但第四季度的亏损幅度,相比较前两个季度大幅降低,实在出乎市场的预料之外。
而同期公布的一些生产数据,也远比前两个季度有大幅的提升。
这份财务报告如果是真实可靠的,则说明了鸿盈科技的亏损幅度,与OEM代工制造体系的成长速度,远高于市场早前的预期。
个别财经媒体今天也是第一时间做出分析,预测鸿盈科技最早今年一季度就有可能实现盈利。
受此消息的刺激,鸿盈科技今天的股价暴涨25%,市值站到五十亿港元以上。
这个就有点叫人触目惊心了。
星视从朱鹮电子及爱立信手里并购过来的手机工厂,是完整且成熟的生产体系,在袁可飞的主持下,这两年来生产效率还有很明显的提高。
在这种情况下,星视以同样的价格为爱立信、新荣公司提供OEM代工服务,利润已经微乎其微,随时都有可能陷入亏损的深渊之中。
而鸿盈科技仅用八个月,从无到有组建一个比他们大出一倍的OEM生产体系,生产效率、成本控制竟然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他们,怎么叫人不震惊?
“郑先生你们飞过来之前,我今天一直都在看鸿盈科技对外披露的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