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朝路边停着的道奇皮卡走去：“自己人，不收钱。”

　　马丁也不客气，上了副驾驶，说道：“回头我想办法给你弄一堆签名照，满足你的需要。”

　　布鲁斯发动车，顺着路去西北边的玛丽埃塔：“这主意很棒。”

　　马丁彻底被打败了。

　　布鲁斯又说道：“送你一个建议，你需要一辆车一把枪。”

　　马丁问道：“枪好弄？”

　　布鲁斯点头：“佐治亚州枪械管理并不严格，正规渠道买枪很容易，不建议你买黑枪，会有很多麻烦。”

　　他憨厚的笑起来：“想买枪练枪吗？我有枪械教练证，一小时只收10美元。我还认识一家二手车行老板，帮你介绍？让我赚点中介费。”

　　果然免费才是最贵的！怪不得不收车费，马丁送上一根中指：“奸商！”

　　二手车也要买一辆，万一情况不对，可以跑路。

　　马丁发现，从脑袋清醒开始，琢磨最多的就是跑路。

　　狗屎一样的穷鬼，狗屎一样的跑路！

第11章 学做文明人

　　明亮的天光带来温暖，还带给人安全感。

　　马丁绕着克莱顿社区匀速跑动，腿伤痊愈之后，他开始有计划的锻炼身体，穷鬼想要混出个模样，必须有副好身体。

　　一道卷帘门打开，嘴上叼着海草，手里提着酒瓶的斯科特－卡特从杂货店出来，吐掉只剩屁股的海草，冲马丁喊道：“白痴，不累吗？要懂得享受！”

　　马丁懒得搭理他，直接送上中指。

　　为什么锻炼，当然是为了以后的享受。

　　回去简单冲洗过，马丁来到隔壁卡特家混早饭。

　　莉莉和霍尔收拾书包，准备去上学。

　　埃琳娜端来煎蛋三明治，马丁边吃边问正在翻书的哈里斯：“不去学校？”

　　哈里斯说道：“我准备申请大学，在家复习比去公立中学效率高。”

　　“祝你好运。”马丁吃完早饭，从口袋里掏出昨晚收获的小费，扔给埃琳娜：“我的伙食费。”

　　埃琳娜诧异：“白痴，你疯了？脑袋被黑鬼砸了？”

　　马丁喝牛奶，头也不抬：“找了新工作，在野兽之家当调酒师。”

　　莉莉突然插话：“为什么不是舞男？我正在攒钱……”

　　砰砰两声，埃琳娜铁拳压制，莉莉和霍尔捂住鼻子，全都老实了。

　　马丁喝光牛奶，对埃琳娜说道：“我打算买辆二手车，一起去？”

　　埃琳娜拿起一个贞洁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我上午去循道教堂帮忙，卫理协会最近与亚特兰大循道派联合，推广新保守主义，提供的免费午餐很丰盛。”

　　马丁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卫理协会？”

　　埃琳娜简单解释：“保守派组织，与标榜循规蹈矩的循道派教堂同出一源，理念一样操蛋保守！”

　　马丁明白了：“所以你戴上了戒指？”

　　埃琳娜说道：“谁提供免费食物多，我就信谁。”

　　莉莉又要插话，马丁却早有防备：“不想被打成猪头，就闭上臭嘴。”

　　埃琳娜问道：“你找到了新工作，我们开个派对庆祝一下？”

　　“等我忙过这阵，叫上你朋友，在我那边后院开。”马丁指了指租住的房子：“最近总觉得詹姆斯躺在下面不太安静，多叫点人在詹姆斯头上跳舞，他看到我们生活幸福，一定会安心待在下面。”

　　埃琳娜点头：“我叫莫妮卡她们过来。”

　　马丁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在社区南边与他汇合，两人昨天就约好一起去看车。

　　文森特－李的家族涉及很多生意，其中就有二手车行，布鲁斯属于文森特的亲信，在车行介绍生意能拿笔提成。

　　在销售和布鲁斯推荐的几辆车中，马丁选了辆福特，4500美元的价格当然要分期。

　　再便宜的，他担心坏在路上。

　　交上900美元首付，办理好手续，两人接着去枪店。

　　马丁没有不良记录，肯定买合法枪械。

　　枪店有代售的二手枪，八成新的格洛克17，来自淘仓库的寻宝人。

　　布鲁斯拆卸开仔细验看，建议马丁买下。

　　手枪带两个弹匣，算上枪套和保养枪油，外加100发子弹，总计380美元。

　　佐治亚州枪械管理较松，手枪许可证申请速度很快，按照枪店老板的说法，州政府甚至讨论过无证无遮蔽携带手枪的法案。

　　进了枪店配套的小型射击场，马丁掏出两张5美元，塞给布鲁斯。

　　布鲁斯收起来，憨笑道：“晚上上班前，我是你的了。”

　　马丁提醒道：“伙计，你是文明人，我也要做文明人，不要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布鲁斯拆掉弹匣，问道：“用过枪？”

　　马丁耸肩：“只玩过道具枪和玩具枪。”

　　布鲁斯从开关保险和上子弹开始教，同时提醒马丁：“别忘了你承诺的海报。”

　　“放心，放心。”马丁往空掉的弹匣里压子弹。

　　布鲁斯收了钱，教的很认真，马丁学的也非常认真。

　　不仅是生存技能，争取角色也能用上。

　　布鲁斯教授射击时，先说动作要领，再亲自演示，他动作迅猛，枪法不俗，枪枪命中十米外的靶子。

　　马丁戴上耳塞，陆陆续续打了几个弹匣，起码知道手枪射击是怎么回事。

　　至于枪法，目前还谈不上。

　　“看在你让我赚钱的份上，几个忠告。”布鲁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道：“遇见南部来的黑色渣宰，就像昨晚，该显示有枪的时候不要犹豫，它能保证我们继续做文明人。”

　　马丁因为昨晚的事，才下定决心买枪买车，当即应道：“我会向你学习做文明人。”

　　布鲁斯又说道：“碰到警察临检，如果你没犯大事，一定要按警察说的去做，别想着碰枪，你个垃圾菜鸟会被清空子弹。”

　　这方面的视频马丁看过太多，说道：“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布鲁斯说最后一点：“你是个菜鸟，吓不住人，对方还有枪时，赶紧想办法跑路。”

　　马丁笑着说道：“我一定屁滚尿流的逃跑，再喊你这个老鸟找回场子。”

　　布鲁斯叹了口气：“现在是文明人时代，想我刚离开军队时，敢抱着AR跟其他帮派的人对射，那时真傻，不懂得命是自己的。”

　　马丁问道：“当过兵？”

　　“九十年代的事，驻扎在英国。”布鲁斯说道：“被强制退伍。”

　　马丁有点好奇，问道：“为什么？不方便的话当我没问。”

　　布鲁斯憨笑：“有个英国兵跟我打赌输了，却不支付筹码，英国佬不是自诩文明绅士吗？我用了点文明人的方式讨债。”

　　马丁赞叹：“我能评论一句？你做的太棒了！”

　　布鲁斯问道：“你也觉得很文明？”

　　马丁握拳跟布鲁斯碰了一下：“再有这种机会，叫上我！”

　　布鲁斯是个人才，搞好关系没坏处。

　　后面两天，马丁白天练一小时枪，看报纸招聘信息，寻找合适的机会，晚上去俱乐部上班。

　　每晚他都能收获20美元左右小费，如果俱乐部顾客更多，这一数字轻松翻倍。

　　但野兽之家同一时段在场的顾客，很少超过50人。

　　周三下午，马丁接到玛丽埃塔剧团通知，周四前往中城艺术剧院等候剧组甄选。

第12章 欠债的优先

　　周四一大早，马丁开上老福特，赶到中城艺术剧院。

　　紧邻桃树街的剧院广场上，聚集了上百人。

　　这里是亚特兰大的临时演员汇聚地。

　　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劳务市场。

　　马丁昨天上午来过，还遇到TBS的电视节目挑选观众演员，但没有被挑中。

　　无论洛杉矶，还是亚特兰大，底层演员供远大于求。

　　缺乏人脉关系，又没有一定组织，即便找纯粹的背景艺术家工作，也需要运气。

　　马丁找地方停好车，进入广场就看到了罗伯特的大脑袋。

　　罗伯特头发梳的整齐，穿了一身老式正装，说道：“等等吧，团长还没过来。”

　　马丁略微打量：“专门弄的？”

　　罗伯特说道：“这样被选中的可能更大，其实我也没别的想法，有句台词就行。”

　　这事真要看运气，马丁说道：“伙计，祝你好运。”

　　玛丽埃塔剧团的人陆陆续续赶到，包括马丁在内，全是临时工加穷光蛋。

　　团长杰罗姆开着辆雷克萨斯过来，让剧团所有人等在广场边缘，打了一个电话，等到一辆大巴停在桃树街上，他跟下车的胖子握手，说了几句话，冲广场招手：“上车。”

　　胖子见没有歪瓜裂枣，长相特别清奇的人，又跟杰罗姆说了一句，这才去挑选临时工。

　　马丁脚步飞快，抢在最前面上大巴，扫了眼前门第一排，内侧座位放着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