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世界2-25

　　加班？！深入探讨“竖中指”表达爱意的可行性？！

　　林夕（沈心怡）握着电话听筒，感觉那不是通讯工具，而是通往未知世界的传送门，对面可能蹲着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大魔王。

　　“顾、顾总…其实我觉得那段逻辑已经很清晰了，不用再…”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喜剧节奏和观众接受度还需要推敲。”顾怀瑾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调子，“八点，小会议室见。”

　　说完，根本不给林夕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夕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欲哭无泪。她看了一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手里那个烫手山芋般的新U盘和里面那个诡异的《售后服务清单》，感觉自己今晚在劫难逃。

　　【叮！目标人物提出夜间独处工作要求，环境私密性提高，存在较高互动潜力。请任务者把握机会。当前好感度：79%。】

　　林夕：“……”系统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给外卖软件上的螺蛳粉店点了收藏，然后开始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是工作！是为了艺术！是为了人类的喜剧事业！顾怀瑾只是个对作品吹毛求疵的老板！不要胡思乱想！

　　晚上八点，林夕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堆资料，视死如归地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

　　顾怀瑾已经到了。他换下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灰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会议室的灯光只开了他那一侧，将他笼罩在一圈暖黄的光晕里，侧脸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他正低头看着打印出来的剧本稿，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看过来：“来了。坐。”

　　语气平淡自然，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加班讨论。

　　林夕稍微松了口气，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顾总，您觉得具体是哪里节奏有问题？”

　　顾怀瑾将一份稿纸推过来，上面有他红色的批注：“这里，外星人学习的过程太快，缺少一个有趣的过渡。还有这里，人类反应的层次不够，应该从震惊、到试图理解、再到哭笑不得的接受。”

　　他谈起专业来，眼神锐利，思路清晰，瞬间就把林夕拉进了工作状态。

　　两人开始逐字逐句地分析、争论、修改。时间在激烈的思维碰撞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窗外已是繁星满天，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所以，这个地方，如果让外星首领在发表感人至深的结盟誓言时，突然深情地握住人类首领的手，然后…缓慢而坚定地竖起中指，会不会更有冲击力？”林夕一边打字一边兴奋地提议。

　　顾怀瑾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但握手的时机和表情需要精准刻画，既要庄重又要流露出他们自以为的‘真诚’。”

　　他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模拟一下那个动作。

　　林夕正沉浸在创作兴奋中，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想配合他演示。

　　于是，她的手，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稳稳地包裹住她的。两人俱是一愣。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还充斥着学术讨论气氛的会议室，温度仿佛陡然升高了好几度。

　　林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和略高于她的体温，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顾怀瑾也没有立刻松开。他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缓缓移到林夕的脸上。暖黄的灯光下，她因为专注工作而泛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唇瓣，看起来有种懵懂的诱惑。

　　他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如夜。

　　“像这样…”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拇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

　　那一下轻微的摩挲，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林夕全身，让她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抽回了手！

　　“对、对不起顾总！”她脸颊爆红，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怀瑾的手还悬在半空，掌心空落落的。他沉默地看了她两秒，缓缓收回手，推了推眼镜，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没事。”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只是似乎比刚才更低沉了些，“继续吧。”

　　接下来的讨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但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瞬间的暧昧和悸动。

　　【叮！意外肢体接触触发持续心跳加速与回避反应，暧昧张力显著提升。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82%。】

　　82%了！林夕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这好感度涨得跟坐了火箭一样！再这样下去…

　　终于，剧本修改告一段落，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林夕看着屏幕上修改后的段落，那荒诞又充满喜感的画面仿佛跃然纸上，暂时冲散了刚才的尴尬。“好像…真的更好笑了！”

　　“嗯。”顾怀瑾也表示认可，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

　　气氛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一起走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林夕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眼睛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不敢看身边的人。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那股清冽的雪松味似乎更加清晰了。

　　电梯缓缓下行。

　　“明天…”顾怀瑾忽然开口。

　　林夕的心猛地提起来！明天又要干嘛？！

　　“……放你半天假。”顾怀瑾顿了顿，语气听不出波澜，“补觉。”

　　林夕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大佬居然主动给她放假？！

　　“哦…好、好的，谢谢顾总…”她受宠若惊地道谢。

　　“嗯。”顾怀瑾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依旧有些泛红的耳垂上，停顿了几秒，像是随口一提，“熬夜容易影响皮肤状态。”

　　林夕：“？？？”大佬您还关心员工的皮肤状态？！这关怀是不是有点过于细致了？！

　　电梯到达一楼。

　　门开了，顾怀瑾率先走了出去，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等她。

　　林夕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却莫名透着一丝疏离感的背影，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公司的旋转门近在眼前。

　　就在林夕以为今晚就会这样略显冷淡地结束时，走在前面的顾怀瑾却突然放缓了脚步，等她跟上。

　　然后，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极其自然地说了一句：

　　“下次理疗，记得提醒我换件深色衬衫。”

　　林夕：“！！！”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似乎藏着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笑意，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等候的车辆。

　　留下林夕一个人站在公司门口，夜风吹拂着她发烫的脸颊，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句“下次理疗”和“深色衬衫”……

　　所以…咖啡渍之仇他还没忘？！而且…还有下次？！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外卖软件的通知：【您收藏的“螺蛳粉大王”已打烊，明日请早哦~】

　　林夕看着这条消息，又想起顾怀瑾最后那句话，突然觉得……

　　今晚的加班，好像……也不亏？

第26章 世界2-26

　　第二天上午，林夕（沈心怡）并没有真的在家“补觉”。

　　生物钟让她准时醒来，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昨晚电梯口那句“深色衬衫”和那个模糊的笑意。

　　心跳依旧不太平稳。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不能这么被动下去！好歹也是快穿局优秀员工，怎么能被一个本土大佬搞得心神不宁？就算要攻略，也得掌握点主动权！

　　于是，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洗漱换衣，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公司。

　　美其名曰：热爱工作，珍惜灵感！

　　然而，刚到公司楼下，她就怂了。万一碰到顾怀瑾怎么办？说什么？“顾总早，我来提醒您下次理疗记得穿深色衬衫”？这不找死吗！

　　她做贼似的溜进大厦，庆幸总裁办那一层静悄悄的，看来大佬还没来。

　　她躲进自己的小办公室，打开电脑，假装认真工作，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一上午风平浪静。顾怀瑾似乎真的没来公司。

　　林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空落落。

　　【叮！检测到任务者对目标人物产生期待心理，依赖度有所上升。当前好感度：82%。】

　　林夕：“……”系统你闭嘴！我没有！

　　下午，她正在修改剧本，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是顾怀瑾！

　　林夕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泼在新键盘上。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顾总？”

　　“在天台。带上《星途》第三幕的分场草图，马上过来。”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急促？还有呼呼的风声。

　　天台？现在？林夕懵了：“顾总…现在外面风好像很大…”

　　“所以让你马上。”顾怀瑾的语气不容置疑，“有急事。”

　　急事？项目出问题了？林夕不敢怠慢，赶紧抓起草图，冲向了顶楼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狂风瞬间裹挟着她，差点把她吹回去。

　　她眯着眼，看到顾怀瑾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身形挺拔，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居然只穿了件衬衫！

　　“顾总！您要的草图！”林夕顶着风跑过去，声音被吹得七零八落，“什么急事啊？是项目……”

　　话没说完，顾怀瑾忽然转过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栏杆前，指向天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