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僵,感受到男人的发尾比羽毛更甚,在她的锁骨,后劲,胡乱扫动。
他闻着她的香气,垂眉入眼便是她T恤领口下的粉红色。
韩逾白一顿,抬手压下她的后背,将她往自己前胸靠近,至此,嫩白的粉色全然与他相贴。
“……”
乖乖。
以前虽然睡过,可没有这样过。
路音蓦地瞪大双眼,心跳声几乎充斥着整个脑海。
之前那个暧昧对象和她搞暧昧的时候,有好几次有意无意碰过她的手,当时的她立刻抽了回来,像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不舒服极了。
和此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不仅不觉得讨厌,反而浑身窜入奇怪的,贪恋的痒意。
路音完全没了睡意,男人倒是找到了安心之处,呼吸均匀地洒在柔软与粉白,随着他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靠近,嘴唇一个落下,精准吻上她的……
路音一个激灵,痒意直入下方。
卧槽。
她这是怎么了。
路音对生理反应感到熟悉又陌生。
但成年人了,多少了解。
是因为一个人太久,太寂寞了?
不就抱着睡个觉???
她怎么会,突然对小白,产生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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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风水轮流转,总有人在怀疑人生。
第55章
这个觉对路音来说睡得实在很差。
不仅是身下的床又小又不舒服, 仪器闪烁的光亮和声音,身前人滚烫的温度,炽热的呼吸, 压在脊梁后的坚硬胳膊,还有小白胡乱窜的黑发。
如此困难的环境下, 她居然还模模糊糊看到了幻象。
这个幻象超级恐怖。
因为她看见在一顶帐篷里,身下是蓬松的被褥, 两具纠缠的身体,她的手扒在他的肩上, 双腿不由自主发颤, 潮湿将被褥染上了乱七八糟的花纹。
她嘴里叫着小白,所以身体的主角一定是她和他, 没有别的可能。
小白对她的呼喊不置一词, 软绵绵的发垂下来, 甚至有好几根差点陷入湿润又柔软的肌肤里。
路音汗流浃背地转醒。
赫然撞上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神。
她有片刻陷入了怔愣,觉得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很多不同的东西, 晦暗而沉默的眷恋, 喜悦,以及小心谨慎。
看她的样子,很像在看一件易碎品。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但燥热的感觉有所缓解。
她咽了咽唾沫,徐徐开口:“你把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告诉我眼睛很好看吗?”
韩逾白:“……”
路音:“睡几个小时了,我怎么感觉还是这么困。”
韩逾白:“……你很多时候都很困。”
话虽然没错。但说出来总觉得自己很像猪。
路音抽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
才早上8点??
满打满算她才闭眼3个小时, 之所以叫闭眼,是因为她没觉得自己睡着了,她一直在看幻象, 导致她现在精神又振奋又疲倦,具体可以参考喝了好几杯咖啡的后遗症。
路音:“所以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韩逾白用鼻腔哼了哼:“刚醒。”
其实不然。
他只睡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可以算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过整觉,所以刚才靠在她的胸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像世界上最迷人的安眠药。
但是很快就醒了。
直到看见她真实而存在,才这样凝视,不知道过了多久。
路音面露疑惑:“你是不是最近也被领导压迫太凶了,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动物园里试图将人吞入腹中的野兽,但野兽近在咫尺的时候,却只敢抬起爪子,摸了摸她的脸颊。
韩逾白比了比眼,说:“是压力大了,现在都睡不着。”
路音:“你这个年龄睡不着很正常。”
“……”
“毕竟你比我大整整好几个月呢。”
“……”
不晓得是被她逗笑,还是别的原因,韩逾白的目光明显转亮,正准备将她搂回来继续睡——有护士过来查看情况了。
护士一看见两人塞在这么一张小小的病床上,先是震惊,然后立马说这不符合规定,快下来。医院明明有陪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外人闯入,两人彻底没了睡意。
路音听话地爬了起来,先给她领导请了两天的假,也没管他批不批吧,问小白早餐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韩逾白说。
“我就去咖啡店买个咖啡和蛋糕。你也这样?”
“嗯,我也这样。”
“……”
路音震惊了一下他720度的生活改变,先去问了下护士他能不能吃这两样,护士说他现在跟个正常人一模一样,吃啥都没问题。
就这样观察了两天,她领着人出了院。
韩逾白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在翻看她这段时间给他发的消息,当看到中奖时,他动作一顿,问她实际得到了多少钱。
路音谨慎观察了下四周,凑到他旁边悄悄说:“833万。”
韩逾白眉骨一挑:“准备怎么用。”
“不晓得,还没用,给我妈分了些,剩下的吃利息也行。”
“你不是一直有梦想。”
“你说将辞职信丢在领导脸上这种梦想。”路音愁苦,“这不是钱还不够多,不足以完全实现衣食无忧躺平的后半辈子。”
韩逾白将手掌落在大腿上,沉吟:“嗯,其实可以再找一个人,不仅能够轻易实现你躺平,还能保证你每天都能喝到美味的咖啡。”
“找什么人?”
“找一个高冷高学历高颜值高业务能力,工作认真,手里有不少钱,还能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
“……”
路音将这一串附加条件理了理,发现他总结得很到位,确实和她的理想型一模一样。脑袋向后面一靠,表示bro你说得真好听,但请问这样的人在哪里找。
bro又顿了顿,说:“我不就是?”
“……你,你?”路音的心跳骤然加快,脸上闪过一阵明显的慌乱,脑海中乱做一团还能找到理由,快速一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算,你不够高冷,纯纯搞笑男。”
韩逾白:?
“干个工作也能将自己干到医院里,你说你搞笑不搞笑。”
韩逾白:??
“学历也差点吧。我这高学历至少得清北级别。”
韩逾白:???
他转头看向她,无情道:“你上次在公司的暧昧对象也不见得是清北级别。”
“所以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嘛,充分证明没有清北级别真不行。下车了,走了,我送你回去,你最近脑壳不清醒呢,回去多睡一会儿觉!”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韩逾白被推着走下后座,冬日的阳光照在他格外的白净的肌肤,衬得他轮廓柔和。身上穿着她昨天在医院楼下的超市随便买的米色短款羽绒服,配上运动长裤。顺毛打在眼帘上,看起来很像回到了十年前的学生时代。
他停下脚步,看她一眼,勾了勾她的鼻子:“看什么。”
到底是谁的脑子不清醒。
不过就是他的指腹掠过她的脸颊,路音的内心居然闪过一股悸动。她之前觉得小白不太对劲,此刻觉得自己也不太对劲。
心乱如麻将人送到家门。
他的住处离他公司近,离她的出租房却还有段距离,此男身边不宜久留,她快窒息了,需要赶快逃离。
“你不能走。”他忽然伸出手,再次抓住她的胳膊。
“……”
韩逾白说:“医生说的,今天还是危险期,如果一会儿我又倒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