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说:卡文了,明天一定写长,握拳!
第60章 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陆锦澜亲了个空,眉心一动,微微眯起了眼,“你敢躲我?”
陆七郎不吭声,用沉默对峙。
陆锦澜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逆着她的男人了,一时间竟觉得颇有趣味。她反骨发作,非捏着他的下巴,强吻上去。
他试图躲闪抗拒,却在她强硬的攻势下迅速溃败,沉溺在她湿热的吻中,几乎意乱情迷。
一吻毕,陆锦澜抚了抚他下巴上的红印,瞥见他眼底的水迹,颇为怜惜,“怎么了?都跟我姓了,还跟我使性子?”
陆七郎抿了抿唇,声音里都带着委屈,“明明是你说的,你不管我了。”
陆锦澜略一回想,无奈的笑了笑,“你怎么这么傻?我能不管你吗?你都嫁给我了,我这辈子都得管你。”
陆七郎瞥了她一眼,“骗人,你这几天根本就没找过我。”
陆锦澜笑问:“我怎么找你?难道你要我到定北侯府去,问那个希望我死的凌侯君,‘有没有看到我家七郎啊’。那人家凌侯君也得问啊,‘哪个七郎?是那个背叛我的阿七吗?’你说,她能告诉我吗?”
她风趣的语气差点让陆七郎憋不住笑,他连忙忍住,又道:“就算你不知道去哪儿找我,但今天在大街上你可看见我了,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陆锦澜:“大街上相认也太草率了,不给你准备些惊喜,怎对得起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事?”
她握住七郎的手,认真道:“我想到你会提前到京城,但没想到你会救宋公子。”
陆七郎叹了口气,“唉,我那不是怕你伤心吗?我们的组织有一些暗语,我怕凌家人追杀我和十三,就一直留意着那边的消息。没想到,那天听到他们要来刺杀宋公子。我一想,他要是有个好歹,你还不知要怎么难过呢。干脆好人做到底,救了你的心肝儿。”
陆锦澜笑着抱住他,“我的心肝儿,不是在我怀里吗?”
陆七郎哼了一声,“你就哄我吧,反正我最好骗了。说什么给我准备惊喜,只怕我不跟你闹,也没有什么惊喜,惊喜在哪啊?”
陆锦澜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不和你在街上相认,就是笃定你今晚会来。所以,我便在此守株待兔。至于惊喜,就在眼前。”
她说着取出火折,点亮了屋内的盏盏烛火。
陆七郎这才发现这屋子布置得像新房一样,挂满了红绸。床上挂着红帐,床面铺着新褥新被,被子上绣着一对雌雄鸳鸯,床头还摆着一对儿锦缎鸳鸯枕。
他惊讶得回过身,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对红烛,原本还摆了四样果子,只不过刚才两人胡闹,陆锦澜将其扫到了地上。
仔细辨认,四样果子分别是大枣、花生、桂圆、红女果。早生贵女,是好意头。
陆七郎要拾起来,陆锦澜忙道:“你捡它做什么?你又不爱吃,备了你爱吃的了。”
陆锦澜递给他一盒冰糖葫芦,说道:“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来,这几天着人仔细准备着。也是赶巧,这被子今日才做好,今晚布置好,你今晚便来了。”
她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支簪子,“这是京城万玉斋的白玉簪,自从我给凛丞和雨眠买了之后,不知哪个缺德的传出去了,成了紧俏货。一百两一支,都卖断货了。不过我想,他们都有,我就找老板又买了块玉料,做了一支送给你。”
陆七郎鼻子一酸,红着眼道:“对不起,我之前还以为你……”
陆锦澜一笑,“以为我什么?以为我始乱终弃,不要你了?”
他被说中心事,低头不语。
陆锦澜笑道:“你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已经嫁给我了,你是我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这院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明儿凛丞会拨几个仆从到这儿院伺候。你这院有八间房,宽敞得很,你嫌寂寞,可以把十三叫过来陪你住。”
陆七郎心头一暖,幸福接踵而来,他倒有些应接不暇。
“那……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一下宋公子?要不……要不你今晚还是去陪他吧,我今天翻墙进来,实在是有些不懂礼数,我先回去好了。”
陆锦澜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可别瞎折腾了,我已经告诉宋公子,他今天在街上遇到的就是你。何况他身上还有伤呢,我陪他也是干躺着。我今晚从他那儿出来,他一句都没问,定是猜到你要来。不得不说,论聪明,你还真不如凛丞。察言观色这点,你回头跟他学学。”
陆七郎不大情愿的“嗯”了一声,“是,他比我聪明,比我家世好,比我了解你。那我呢?我就没有比他强的地方?”
陆锦澜挑了挑眉,“有,你自然有你的长处。”
“什么长处?”
陆锦澜勾了勾手,在他耳边说了句密语。
陆七郎低笑一声,“合着我的长处,就是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陆锦澜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他的薄唇,“我很喜欢你这个长处。”
七郎抿了抿唇,轻咬着她的指尖,“那今晚我不走了,请妻主和我共度良宵。”
他将陆锦澜抱了起来,陆锦澜打趣道:“你这刺客,又意欲何为?”
陆七郎答:“去床上,发挥我的长处。”
*
第二日,两人还没醒,已经来了四个男仆侯在院子里,等着伺候。
这些个仆从自然是宋凛丞派来的,陆七郎冷眼瞧着,四人做事手脚麻利,对他的态度也很是恭敬。陆锦澜还未开口说什么,男仆们已经称他为‘陆小郎’,必是宋凛丞吩咐过的。
是以,他十分感激,从衣柜里挑了庄重些的衣衫换上,跟着陆锦澜一块去前厅用早膳。
见到宋凛丞,陆七郎便恭敬行礼道:“拜见大夫郎。”
宋凛丞忙道:“快起来,我还没过门呢。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宋凛丞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也料到了该有这一环节。他爹教他的,接人待物要有正室风范。他受了陆七郎的拜,便命人呈上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
一柄玉如意,一顶嵌了宝石的金头冠,两匹时兴料子,还有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宋凛丞道:“听锦澜说你爱练字,我想你大约能喜欢。”
陆七郎连连道谢,暗道:不愧是世家公子,一出手便如此阔绰。
三人正吃着饭,前面来报,管家洗墨回来了。
她是跟着钦差的队伍进城的,陆锦澜在北州购置的几大箱子东西终于运回了府。
宋凛丞一数都惊呆了,“我的天啊,你这是去办差还是去采购?怎么买了八大箱东西?”
陆锦澜笑道:“快开箱看看,有没有磕坏碰坏的。那个红木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给你的。桃木箱子给七郎,里面有些是我们在北州置办的,我一并装里了。那个樟木箱子是给雨眠的,里面不少给孩子的玩意儿,你派人送到云州去。”
宋凛丞道:“正好,前些日子灵州送来一些上好的皮毛。我给咱俩了几件冬衣,给雨眠也做了件披风和一顶帽子,明日和你这箱子一块送过去。”
说罢他又对陆七郎道:“料子还有,一会量了你的尺寸,我让人给你做两套。”
行,家和万事兴。
陆锦澜满意的拍了拍宋凛丞的肩膀,“你办事,我放心。我这箱子里还有很多东西,是准备给同学、师傅和院长的,你得空帮我分出来几份。我去看看如蓁在学院没有,中午请她来家里吃饭。”
此时,皇家学院已经放了寒假。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陆锦澜回到宿舍,躺在项如蓁床上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影儿。
怪了,人去哪儿了?
她骑马溜到了晏无辛的乐玩山庄,管事的说晏无辛有两个月没来了。她又转了晏无辛的私宅,一群应子在院子里打牌,方卿道:“我们妻主一个月前说出门办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陆锦澜无语道:“你们这儿的消息也太落后了,今早就回来了,我的人跟着一起进城的。她是不是回家见她娘去了?她家老宅在哪儿?”
方卿道:“我们不知啊,我们这些人连老宅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妻主不说,我们也不敢多嘴。”
“行吧,那你们玩,见到她告诉她我来过了。”
陆锦澜打马回府,傍晚时分,没等到人先等到了圣旨。
已经有了前两次接旨的经验,这次陆锦澜倒是从容。洗墨带着人布置香案,陆锦澜和宣旨官曾颖坐下来喝茶攀谈。
“曾大人能否透露下,圣上给了我什么赏赐?”
曾莹笑道:“陆大人真是睿智,圣旨还未宣读,已经知道大概了。”
陆锦澜笑了笑,“不瞒姐姐说,我在北州还是立了些许功劳的,不然大皇女怎么肯把她那匹雪白发亮的汗血宝马赏给我?如今钦差复命,陛下要行封赏,我琢磨着应该有我。”
“有,不仅有你,也有另外两位特派使。”
陆锦澜恍然大悟,“我说我转了一大圈,没找见她们两个呢,她们进宫去了?”
“进了,我出来的时候项特派使刚领了赏出来。”
陆锦澜喜道:“她面圣了吗?得了什么封赏?”
“今天这些人,陛下几乎都是单独召见,说了什么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陛下赏了她一件黄马褂,一千两白银,赐翰林院学习。”
陆锦澜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道:“曾大人,我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劳您给我讲讲。你说,皇上开口一次,怎么不给如蓁封个官职?翰林院学习又没有品级官衔,没有俸禄,这不是打白工吗?”
曾颖连连摇头,笑道:“我说陆大人,您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一下子就有了官衔,还官至四品。你知道寻常人从学院结业到入选六部,有多难吗?入选了六部,也是从品级最低、事情最多的岗位做起。两三年能升到五品,已经是会做人外加运气好的了。普通学子刚入学半年,就想做官?做梦还差不多。”
陆锦澜“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嫌自己这个四品骁骑校尉有点小,现在看来够大了。这已经是皇上看在宋婧骁的面子上,破格封的了。
谈话间,香案已经备好。陆锦澜率全家跪下接旨,曾颖宣读了皇帝给她的封赏。
皇上将京城东郊的皇家别院改名为忠勇园,赐给陆锦澜,另赏黄马褂一件。
陆锦澜听到“钦此”两个字,猛地抬起头,“没啦?”
曾颖一笑,“陆大人,您还想怎么着啊?那可是皇家别院,大着呢。皇上若不赏下来,凭您有多少钱,也住不上。那园子我去过一次,年初刚修缮过。里面的东西都是好物件,都给你带着,没特意写到圣旨上,不然我念到明天也念不完。原本皇上打算自己得空去住的,如今见你立了大功,才割爱赏给你,旁人都没有呢,这可是天恩浩荡。”
陆锦澜叹了口气,寻思这皇上怪抠的,自己也算是帮皇家剪去了凌家一只羽翼,找回四十万两官银,削掉十万凌家军。
结果这老太太是吝啬鬼转世,钱也不给,官也不加。黄马褂也就那样,也不怎么好看,还得精心保管。
不过那园子还有点用,前些日子她还想着婚礼若在京城办,怎么接亲?要不要再买个宅子什么的。这回省事了,从现在的陆府接到忠勇园,新房有了。
“臣陆锦澜接旨,谢主隆恩。”
曾颖扶她起来,陆锦澜道:“我从北州带回来些土仪,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地方风味京城不易得。听闻曾大人爱美食,那便与我是同好,就请收下吧。”
曾颖提着那一包东西,笑得喜笑颜开。她在内廷司任职,并非没见过世面。一些寻常的金玉之物,她既不感兴趣也不便收。只是陆锦澜投其所好,她确实爱吃。这些腌肉干菜点心等等,收了也不怕人说她受贿。
曾颖感激之余,便拉着陆锦澜走到一旁,又提点了她几句。
“妹妹是个实诚人,我便再多几句嘴。北州案已经是铁案了,三司会审不过是走个过场,这两日差不多就结案了。你想这个时候,皇上赐你忠勇园,不在园子大小好坏,而在这个名头上。那十万大军已经在宋将军手里了,皇上还能要回来吗?在宋将军手里,以后不都是你的吗?你才十七,现在给你太多恩典,以后还怎么施恩?”
陆锦澜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觉得这十万大军好不容易从凌家手里抠出来,皇上肯定得想办法收到自己手里。可曾颖这么一说,她才想到这十万人已经在宋婧骁手里了,皇上要是特意要回来,倒显得皇上不信任宋婧骁似的。她那位岳母虽然不像凌之静那般狼子野心,但也不是好相与的。
凌家现在如此嚣张,皇上要想扳倒凌家,光靠自己是不够的,必须得倚仗宋婧骁手里的兵。虽然要防止养虎为患,但不养虎如何对付另一头更凶恶的狮子呢?
当然,皇上养虎也是敲打着养。不然,怎么会特意将别院改名为忠勇园呢?就差捏着耳朵念叨:你可要对我忠心啊!
宋婧骁上了年纪,又没有女儿,皇上的敲打就陆锦澜头上了。
陆锦澜一想晏无辛说得有道理,皇家人,果然心跟筛子似的,全是心眼子。她误闯天家,还是想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