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澜奋笔疾书,赶在收卷前写完最后一个字,成功交卷。
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考完了,陆锦澜一身轻松。
回到陆家,开始体验她陆家大少娘的潇洒生活。
有个做首富的娘,家里银钱是花不完的。陆家吃穿用度,都是西州城里一等一的好。
家里仆人近百,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做什么都有人伺候,周到的让她这个现代人适应了好几天才勉强习惯。
不过自从考完试她也没闲着,没事就去赚生命值。家里这些男人,她都凝视了个遍,还天天到街面上看。
西州城的集市人潮如水,系统里唰唰唰进账,一会儿工夫,两百生命值到手。
陆锦澜手头宽裕,随手在商城里兑换了几本基础的武功秘籍。
原以为练功会非常辛苦,没想到破烂系统金手指还挺粗壮,练功根本不费力,她睡前勾选一本学习,睡梦中相应的武力值便提高了。
陆锦澜每天一觉醒来,都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越来越轻盈,越来越有力量。
于是,她白天吃喝玩乐撩猫逗狗,晚上睡觉修习武功。
陆今朝和严氏都觉得她之前为了考试太过辛苦,一个劲儿的让她休息放松。家里除了母父,她老大。出门手握银钱,要啥有啥。日子好得,简直让她飘飘欲仙了。
陆锦澜偶尔暗自感叹,她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她小时候是山村留守儿童,吃顿肉都跟过年似的。后来父母一拍两散,各自重组家庭,她这个留守儿童也不用守了,压根没人回来了。
要不是她读书成绩足够优异,她可能一辈子就在那个半山腰的村子里,凄凄惨惨的过一辈子。
当然了,走出村子也并不意味着飞黄腾达。没有任何人托举的小镇做题家,即使进了体制,也同样是牛马。做着最繁重的基层工作,拿着最微薄的薪资,住着租来的房子。
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生活,渐渐终于明白,很多事一出生就注定了。
不过现在好了,一朝穿越,人生改写。
年纪小了,还有钱了,生在一个女性掌权的时代,家里什么都是她的。
陆锦澜冷眼观察着这个性转版的男频世界,了解到这里的官员、将领、皇帝都是女人,感觉自己考取功名将来出将入仕也是有机会的。这回真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陆锦澜心里跃跃欲试,琢磨着回头和陆今朝商量一下,家里的生意别急着交给她,她还想研究研究别的志愿。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世还有疑惑,是不是陆今朝的亲生女儿还有待查证。或许,那张纸条有关她的身世。
陆今朝要出门去外地,她打算等陆今朝不在家,去老娘书房找找那张纸条。顺便旁敲侧击的问问严氏,尽快查清自己的身世也好安心做她的陆家少主。
考完试没两天,严氏所生的两个男孩陆贤、陆惠从男学回来,和陆锦澜一样进入暑休。
陆贤十二岁,陆惠十岁。陆锦澜一看两个弟弟生得眉清目秀,举止大方,对她更是十分恭敬,心里很是受用。
严氏对两个儿子教育颇为严苛,没事儿把他们拘在房里绣花做衣服做鞋,说是怕将来嫁过去什么都不会,让妻家笑话。
倒是陆今朝侧夫宋氏生的女儿陆锦淇,今年刚满三岁,酷爱调皮捣蛋,宋氏也不管她。
陆锦澜闲来无事,见两个弟弟天天眼巴巴的瞧着她往外面去,怪可怜的,出门时常带着他们。顺便让庆儿去宋氏的院子里把陆锦淇也抱过来,一块到街上游玩。
没几天,这三个小家伙成了陆锦澜忠实的奴仆,唯长姐马首是瞻,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
这天上午,陆锦澜正抱着陆锦淇排队买炸糕,陆贤陆惠买到了一套木质人偶,正兴冲冲的跑过来演示给她看,陆锦澜忽听身后传来几声高喊:“陆大少!陆大少!”
陆锦澜转过身一个人影便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袖子,“陆少娘,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陆锦澜瞧着这人有些面熟,忽然想起来,此人正是那日在书院门口和她打赌的吴思群。七八天没见,她差点认不出来。
她不禁笑道:“呦,吴少娘也来逛街啊?你找我做什么?”
吴思群啧了一声,“少装糊涂,今儿书院发榜,咱还打着赌呢。走,跟我看成绩去!”
吴思群紧紧的抓着她,那架势生怕她跑了似的。
陆锦澜一听放榜也坐不住了,立刻把仨孩子交给跟着的几个家仆,叮嘱庆儿将她们带回府,自己则上了吴思群的马车,一同赶往书院。
除了陆锦澜,大家都知道今天出成绩,其他同学早就到了。
吴思群绕道去陆府找陆锦澜,又顺着陆家人的指引找到了集市。
两人姗姗来迟,一下马车,只见两百来号同学都挤在书院门口,乌压压一片。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百来人七嘴八舌情绪激动的议论着,听不清说什么,只觉得嗡嗡嗡如马蜂一般,没靠近就让人脑仁疼。
陆锦澜站在车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前挤,殷少娘和孙少娘从人群中冲出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往她这儿跑。
陆锦澜见她俩一脸喜色,忙问:“怎么样?二位名次如何?”
殷少娘笑道:“我倒数第一,她倒数第二。”
“啊……”陆锦澜面色尴尬,心说:这成绩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她是心里这么想,结果吴思群直接说出来了,阴阳怪气道:“真羡慕二位的达观,考倒数也能这么高兴。”
“切!”孙少娘轻蔑的扫了她一眼,“我们是高兴啊,因为有人要站在书院门口,承认自己蠢钝如猪了。那个人既不是我俩,也不是陆大少,你说会是谁呢?”
吴思群眉心一皱,立刻冲进了人群。
陆锦澜忙问:“我第多少名?”
殷少娘笑嘻嘻的撞了下她肩膀,故弄玄虚道:“自己去看,我给你开路!”
她说着朝人群大喊了一声:“同学们让个道,陆锦澜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回头,各种审视的、打量的、诧异的目光投来。喧闹的人群霎时间鸦雀无声,大家默契的让出了一条小路,直通榜前。
陆锦澜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情况,事已至此只得快步走了进去。她冲到榜前扫了眼末尾,没有自己的名字。又提着一颗心,从中部一百五六十名开始找,还是没有。
胸口怦怦怦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她一咬牙,猛地抬头,看向那最高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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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抄公可以有,那文抄母也可以有。
第5章 哪个才女不风流
云州书院结业考试榜,榜首写着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一行字:第一名,陆锦澜。
陆锦澜惊讶的转过身,瞧见吴思群铁青的脸还有孙殷二人得意的目光。
孙少娘:“哎吴少娘,那天你说,我们三人中任意一人考过你,就算你输。如今我们陆大少独占鳌头,你可是一百四十二名,你的承诺是不是该兑现了?”
殷少娘:“别想耍赖啊,我作证,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你还说陆少是差生,复习也没用,现在怎么说?”
同学们都看着,吴思群羞愤的满脸通红,咬了咬牙,“谁想耍赖了?娘们儿说话算话,愿赌服输。”
陆锦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情复杂。虽说这人有点招人烦,但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正是说话没个轻重,做事顾头不顾腚,心高气傲的年纪。
陆锦澜以二十四岁的心理年纪看她们,跟看小孩儿似的。青春期脸皮儿薄,要人家当中大喊自己蠢钝如猪,实在有点那个。她自觉那天脑袋一热的提议,欠几分考虑。
吴思群此时转身面向众人,把心一横,高声道:“大家听着,我蠢……唔……”
陆锦澜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笑道:“你这人也太直了,咱们同窗之间开开玩笑,何必当真?你今天特意接我过来,我还没谢你呢。此事抵消,别再提了。”
吴思群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咬着唇别扭道:“我自愿认输,不用你饶我。”
陆锦澜呵呵一笑,“那你随便,反正我们要走了。”
她叫上孙殷二人,“走,望月楼吃饭,我请!”
“哎?就这么算了?咱好不容易赢一回!”
“走吧!”陆锦澜勾着二人脖子,快步离去。
望着三人的背影,在侧门处观望许久的学监忽道:“院长,要不要我把陆锦澜叫住?您不是有许多话要问她吗?”
院长摇了摇头,“不必,她的确进益了,学识和修为早已不同往日,只是我们都没留意罢了。将前三甲的试卷誊抄出来张贴书院各处,原卷送往神京。若有疑,京里的人自会问她。”
*
稀奇的消息总是传播的特别快,不出三天,整个西州城都知道向来吊车尾的陆家大少娘突然一举夺魁,震惊所有人。
严氏高兴疯了,当天便张灯结彩放鞭炮,打赏府中上下。陆今朝人已经去了灵州府,严氏忙差了好几拨人前去送信。
陆府比往日热闹了数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纷纷上门来祝贺。陆锦澜草草应付几句,便以读书为借口,顺势到陆今朝的书房里躲清净。
她关上门窗一通翻找,结果一无所获。严氏这几天天天又念叨着“不愧是我的女儿”之类的话,陆锦澜压根没有查问身世的话头,唐突开口反怕伤了他的慈父心。
陆锦澜在家里待着越发憋闷,便带上洗墨庆儿出门闲逛,顺手赚点生命值。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陆锦澜成了红人,才感受到名望带来的压力。
之前她上街,时不时听到有人在她背后蛐蛐:“陆家那个纨绔又来了,整天色眯眯的盯着男人看,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现在她上街,没等她看别人,大家的目光先齐刷刷的扫过来,切切察察的当面嘀咕。
“这就是书院夺魁那位陆家大少吧?哎呀,看着就是一表人才。”
陆锦澜佯装买东西,暗自支棱着耳朵听着,心道:你们之前可不是说的。
“就是呢,虽说好色吧,但哪个才女不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越有才学的人越懂得风花雪月。”
陆锦澜:成名真好,成名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哎,不知道她中意什么样的男子。以陆家的门楣和她陆大少的才情,谁家的男儿能嫁进去,算他有福气。”
“那还不简单,她盯着谁看得久,自然就是中意谁了。”
我的亲娘啊!陆锦澜听见这话眼珠子都不敢随便转了。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周围人的靠得越来越近,有些大胆的男人开始往前挤,都盼着她看过去呢。
“这些玩意儿我都要了。”陆锦澜连忙让洗墨付钱,自己则低着头目不斜视大步离开。
好不容易冲出人群,人群又跟了上来。陆锦澜越走越快,过了个街口干脆跑起来。
“陆同学!”不知谁在叫她。
陆锦澜头也不回埋头就是跑,跑出三条街,估摸着应该把人都甩开了,便靠在墙壁上平复着呼吸。
过了会儿一扭头,忽然发现巷子口趴着一个老太太。陆锦澜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一瞧这不是书院院长家的管家吗?
“您怎么摔在这儿了?”
老太太倒了好几口气,终于开口:“追你追的,你……你跑什么?累死我了。老身自认擅使轻功,愣是追不上你,到底是上了年纪。”
陆锦澜每晚睡前都在系统里开启练功模式,一觉醒来都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越来越有力量。今天跑起来确实觉得身轻如燕,比常人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