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系统太迟钝了,不够灵敏,应该修复这个BUG,加上一条新规则。」
「加什么?」
「享受性别红利,却不够心安理得,严重违背男频精神。」
*
七月二十一日,楼雨眠生辰。
一大早庆儿带着礼物过来,笑道:“我看你平时就爱写写画画的,就去给你买了一锭好墨。这两匹布,是平掌柜托我送给你的。上好的丝绸,拿来做衣裳最合适。”
楼雨眠一一接过,“小小生辰,难为你们记得。我在醉仙居定了桌酒席,一会儿方卿过来,你也别走了,你们两个陪我过生辰吧。”
三人厮混了一日,到傍晚时分,又剩下楼雨眠一个人。
他撑在书案上,呆呆的望着窗外,渐渐昏昏欲睡。
直到一双手覆住他的眼睛,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笑意率先在脸上漾开,他回头一看,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夜间考试吗?”
陆锦澜笑道:“骗你的,夜间黑漆漆的,考什么试?这种荒谬的话你都信?”
楼雨眠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让我没读过皇家学院呢,谁知道你们这些帝王门生整日在做什么,当然是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陆锦澜勾了勾嘴角,“骗你也是为了给你惊喜,喏,给你的生辰贺礼,祝你十七岁生辰快乐。”
“你还为我特意准备了贺礼?”楼雨眠不可置信的打开精致的木盒,“是万玉斋的白玉簪,金贵难得。你每天都在学院上课,什么时候买的?”
“呃,托人买的。”
楼雨眠感动道:“难为你学业繁重,还为我费心。”
“你喜欢就好,今天怎么过的?许了什么愿望?”
陆锦澜坐下来,楼雨眠忙帮她倒了杯热茶,“庆儿和方卿陪我吃了饭才走的,我今天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陪我过生日,已经实现了。”
他拉着陆锦澜的手,一脸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得意,笑得万般迷人。
陆锦澜暗自叹了口气,起初她对楼雨眠只有露水情缘和对他身世的怜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对他多了几分喜欢。
因为他实在太招人喜欢了,年轻、英俊、对她深情又崇拜,极大的满足她的虚荣心。温柔体贴知进退,每次都把她伺候得明明白白。二人天长日久,就算是逢场作戏也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一个深情一个不忍。
楼雨眠既可怜又招人喜欢,饶是心肠再硬的女人,也舍不得薄待他。
陆锦澜抽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再许一个愿望吧,我帮你实现。”
楼雨眠沉默片刻,语出惊人,“那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噗!”陆锦澜一口茶水喷出来,差点惊掉下巴。
楼雨眠有些伤心,“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出身,不配做你孩子的父亲?”
“不,不是。但是你突然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很震撼。”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要为她生个孩子。
“那你就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吧,生个女儿,她一定像你一样文武双全,将来建功立业定国安邦。”
陆锦澜犹豫了一下,“我想想,我先走了。”
楼雨眠一惊:“你这么快就走?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我去趟柳叶巷办件事儿,一会就回来。”
楼雨眠想了想,“那我陪你去。”
“你不是刚得过风寒,晚上风大,别出去了。”
楼雨眠不肯,“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想陪你多待一会儿,我不会耽误你办事情的。”
陆锦澜踟躇片刻,“好吧。”
从楼雨眠住的院子穿小路步行到柳叶巷,也就一盏茶的工夫。
这次陆锦澜带着楼雨眠绕到老板夫的屋后,从后窗悄悄窥探。
屋内亮着烛火,老板夫又在数钱。
楼雨眠低声道:“他一个男人,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干脆进去打晕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陆锦澜摇了摇头,“学院那边还没准备好,打草惊蛇他万一有了准备,我们倒不好往下办了。”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他睡着,我悄悄进去。”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楼雨眠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屋内人连忙起身,“谁在那儿?”
陆锦澜二话不说,拉着楼雨眠便跑。两人跑到巷子里,巷口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她手里提着灯笼,那熟悉的身型让陆锦澜猛然一惊。
楼雨眠见她突然停住脚,诧异的问:“怎么了?”
陆锦澜低声道:“那人我认识,不能让她看见我。”
楼雨眠急道:“那怎么办?”
前面的人越走越近,后面老板夫已经打开了院门。
楼雨眠惊慌中,腰上忽然被她推了一把。
女人将他抵在青石墙壁上,猝不及防的吻了上来。
楼雨眠反应了一下,伸手捧着她的脸,热情的回应着。
阴暗狭窄的小巷,年轻的女男抱在一块,令人脸热的口水声清晰可闻。
路过的女人皱了皱眉不忍直视,只骂了一句:“真是有伤风化。”
老板夫看见女人来了,二人寒暄了几句,关门进去。
陆锦澜看着她们进了院子,方才放开怀里的男人。
她笑着拭了拭嘴角,“走吧,我们回去。”
楼雨眠怔了一下,“不用偷看账本啦?”
陆锦澜神秘道:“我今晚得到了比账本更重要的信息,账本改天再看。”
第32章 抓包现场六目相对……
陆锦澜回去和项如蓁晏无辛她们俩卖关子,“你们猜我看见谁去老板夫家了?”
晏无辛忙问:“谁?”
“苗学监。”
“竟然是她?”项如蓁喃喃道:“怪不得,学监日日监察食堂饭菜,都没有发现端倪,原来她们是一伙的。”
陆锦澜笑道:“我猜得没错,食堂这个冯老板和苗学监真的有亲戚,我亲耳听到冯老板叫她堂姐。”
项如蓁眼睛一亮,“我恍惚记得《廉政条例》有规定,若二人真有亲戚,学监还把食堂的经营权给冯老板,就是违规。回头我问问晏钰,她对律法最清楚,若真有这条,咱们就是搂草打兔子,不仅能把冯老板赶出学院,苗学监也吃不了兜着走。”
晏无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咱们还等什么?干脆明天就去找院长揭发此事。”
“不行!”陆锦澜和项如蓁异口同声道。
项如蓁道:“所有人都知道苗学监一直不喜欢我们,万一院长觉得我们是道听途说公报私仇恶意栽赃,不仅扳不倒苗学监,连食堂的事都很难推动下去。此事必须要查实,没有铁证之前不要走漏风声。”
陆锦澜道:“没错,目前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但到了事发当天,肯定需要其他人从旁协助。我看还可以加上晏钰、乐闻、琼梦,她们性格都比较稳重,做事也细心,如蓁再从学生会里选一些可靠的帮手,万一有个突发状况,能够帮忙控制局面。”
项如蓁连连点头,“要是苗学监和冯老板真是亲戚关系,去苗学监的老家就能打听出来。我看过学院登记资料,她老家就在京郊,后日休沐,我去查。”
晏无辛忙道:“京郊那片我熟,我和你一起去。”
陆锦澜想了想,“晚上冯老板总是在家,我没机会看账本。这次休沐,我想冒险白天去一趟,如果能查到他私下贿赂苗学监的证据,就算他们没亲戚关系,也能治一个行贿受贿的罪名。”
项如蓁道:“好,那我们后日一早兵分两路,大后日傍晚提前回校,在后山老地方见。”
三人商量妥当,到了休沐那日,项如蓁拉着晏无辛一大早出发。陆锦澜醒来,刚要出门,撞上了来找她的凛丞。
陆锦澜一愣:“找我有事吗?”
凛丞尴尬道:“没事,就是……就是你这几天好像很忙,遇到你都说不了几句话。我听说今晚有花灯表演,正好你休沐,要不要一起去看?”
陆锦澜一想,账本的事儿还没着落,她哪有心思看什么花灯啊?何况已经答应了楼雨眠,休沐日要去他那里。
于是,陆锦澜道:“不好意思,这两天都有事,抽不开身。”
凛丞眼神一暗,失落道:“是吗?没想到你休沐日也这么忙。”
陆锦澜这时才注意到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大约是计划着现在就和她一起出去的。让人家如此落空,她不由心生歉意,“对不起,这两日真的不行,下次吧。”
凛丞微微点头,“好。”
陆锦澜大步离开,走出一段路,偶一回头,发现凛丞还在原地站着,呆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锦澜脚步一滞,想到两人神京初遇时,是她鼓动凛丞抗婚的。后来凛丞不仅逃了婚,还为了她跑到学院里来做厨工。他那么怕脏的人,整日浸在厨房的油烟里,辛苦劳作,时不时还要忍受一些责骂。
他一个大户人家的独生小公子,想必平日也是有人围着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如今他虽离家,身上也不缺银两,却偏偏要在这里受这种苦。
陆锦澜真希望他不是为她,可就算凛丞时常嘴硬,对她忽冷忽热,她也知道他留在这儿,和她脱不了关系。
“唉。”她叹了口气,快步走回去。
凛丞眼底露出一丝希冀的光,“你回来了?”
陆锦澜忙道:“我还是要走的,只是刚才忘了和你说,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凛丞微笑着应道:“好,我也有很多话对你说。”
“那我先走了。”
陆锦澜告别了凛丞,带上楼雨眠一同去了柳叶巷,老板夫白天果然不在家。
两人翻窗进去,顺利找到了账本。
楼雨眠见陆锦澜看账本看得出神,不由问道:“账本有用吗?”
陆锦澜:“非常有用,这老板夫的私账,不仅记录了食堂每月实际支出的银两,还记录了他每次给学监分银子的时间数目。账本是他亲笔所写,有他的印鉴和签名,他无论如何抵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