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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她能有什么错_分节阅读_第245节
小说作者:轻舟行千江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09 MB   上传时间:2025-11-24 08:59:20

  亲,落笔者还用红色给扎马尾的小人涂了个害羞脸红的滑稽表情。

  第四张,高马尾小人在抱着一个更小的丑丑小人,教他如何骑马。另一个小人就在边上看着他们。

  明明都不晓得这画上是什么人,可也不知怎的,一张张看过去时,画就好似有了生命,变成了她,变成了燕丞,变成了每一个燕丞无比期盼却再没机会实现的瞬间。

  宋乐珩看得嘴中都像含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咽住了那上涌的涩意,话却是问旁边的人:“何时……何时拿走的?”

  温季礼没有回答,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变成了一个卑劣的小人,去偷走了这些画。他的眼神都是木然的,看着宋乐珩被秋阳罩住的身形,她没有哭,甚至连问句都是平静的,可他就是能感受到,她在看见这些画时的……心如刀绞。

  他又看向她手指上的草戒指,她已经很久没戴那枚黄玉戒指了,只有这枚干枯的草戒,戴在她的中指上,好像自他离开海郡,他也如那枚被她舍弃掉的黄玉戒指,在她的人生里褪了色。从此以后,她的感情,她的悲欢,都变得与燕丞息息相关。他在画里画了他们的一辈子,可他……

  什么都没有。

  所以,当那一天,他站在书架前,看着自己留给宋乐珩的书册里藏着这些画时,他嫉妒得失了理智,把这些画全都偷走,再也不想让宋乐珩看到。

  宋乐珩也没再追问下去,她想起打下颍州后,她和燕丞分别前,燕丞有一日在屏风后作画,还被她骂了。她又想起,不久之前,萧铁柱站在主殿书架前的样子。她极慢极慢地收起这些画,只道出了一个字:“滚。”

  温季礼没有动。

  宋乐珩的语气尤然是平静的,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然:“滚出洛城,滚回五原去。这是我给你们萧氏最后的机会。你不走,燕丞的命,阿景的命,江州数十万人的命,我都要你们萧氏,血债血偿!”

  不知过了多久,停驻在面前的那袭青竹衣摆转了向,缓慢的出了书房。等蒋律盯着人走远,进屋禀报时,就看到宋乐珩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望着手里那仔细叠起来的画。蒋律扫过身死的魏江,心里也是难受得厉害,正要开口之际,赫然见宋乐珩头往边上一偏,张嘴吐了一地的血出来。

  这一下,把蒋律吓得够呛,他急忙上前去扶住宋乐珩,正是喊人,李文彧也闻声赶过来了,一见到地上血色,李文彧就着急上火。

  “老蒋你别跟这儿蹲着了,赶紧去叫兰笙!不对,兰笙随军去了,去找沈凤仙!快,去把沈凤仙找来!”

  蒋律点点头,起身就要走。

  宋乐珩缓过一口劲儿,摆了摆手,擦掉嘴边的血渍道:“不用了,我没事。”

  “都吐血了还叫没事!这都第几次了!那个温季礼,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每次见了他就吐血!索性把他赶出洛城!永远都别再见了!”

  宋乐珩把手里的画折起来,妥帖放进衣袖里。李文彧大致看到了画上的内容,想要问,又觉得时机不对,便忍住了话匣子。

  宋乐珩道:“温季礼……应该就要走了。老蒋,你派几个人去跟着,看他何时出城,这一两日他要是还没动作,及时回报。”

  “是。主公,那魏大人的尸首……”

  宋乐珩转过视线去,又幽幽落在了魏江身上。她虽这几年经历了许多生死,可这一桩事,却始终难平。她重重叹了口气,克制着眼底的氤氲,去握住了魏江冷凉的手。

  “让冯忠玉去趟城外,把傅庭修那孩子带到魏家那边儿去,等着我。”

  “是。”

  “魏大人,你娘还在家中等你,走吧,咱们……回家了。”

  说罢,宋乐珩便试图把魏江往背上背,蒋律和李文彧都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帮着她,把魏江的尸体放在她的背上。

  人活着的时候就重,人死了,没有心气儿支撑着,更重。宋乐珩险些被压得跪在地上起不来,她咬了咬牙,拼着一口气站起身,又让蒋律去找了一根绳子,把魏江牢牢绑在身上,这才出了书房。

  她没有坐马车,一条街一条街地走过去,想走到魏家。李文彧和蒋律等人都怕她刚刚吐了血,身体撑不住,便在左右护着她。

  这座吃人的都城,格外大,比江州的城池还要大上一两倍。内城里向来是寸土寸金,因着地皮都在世家的手里,即便有钱,有时也买不到一座内城的宅子。魏家能安于此,是靠魏江这几年给世家办事,贺溪龄便赏了他一间两进的小院子。从皇宫别院走到这城东的小院子,要走一两个时辰。

  宋乐珩在街上没走多远,百姓们就纷纷上前围观,一边看,一边议论,没多一会儿,就把魏江的身份扒了个清清楚楚,有不少人都先跑去了魏家报信。宋乐珩体力不支,走到后头便越来越慢,等到了魏家之时,已过了日午时分。

  那刺眼的日头底下,魏老夫人就站在魏家门口的街上等,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件好似新作的衣裳,慈眉善目地迎着宋乐珩。宋乐珩远远看着这老太太,只觉还如在高州初见时一般。

  到得近前,宋乐珩解开系在身上的绳子,蒋律急忙接稳魏江的尸体,打横抱着。宋乐珩踉跄一步,李文彧伸手要扶,还没扶住,宋乐珩就跪在老夫人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魏老夫人,我愧对于您,没有护好魏大人。魏大人他……以身殉国,我把他……送回来了。”

  魏老夫人站得笔直,神容没有悲伤,尽是骄傲。她昂着头道:“宋阀主,你没有愧对任何人,你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苍生黎民,你不该跪我。我儿,是殉国,亦是殉他自己的道,这是他一生,最好的归宿。”

  宋乐珩默了一默,伏在地上,身躯不停颤动。被晒烫的地面,淌开了成片的水泽。她没有护好的人太多了,吴柒、宋流景、燕丞、马怀恩、邓子睿、何晟……

  太多太多了。

  这么多的人,要把她的背都压弯了。

  魏老夫人弯下腰去搀宋乐珩。宋乐珩这才泪流满面地直起身子,望进那双老迈又温和的眼睛里。魏老夫人拿出一张干净的方巾,替宋乐珩擦了泪,温声说:“宋阀主,这一路,辛苦了。”

  宋乐珩的眼泪止也止不住:“魏江……可以不死的,若我……若我能……”

  “那是他心之所向,何不成全。宋阀主快起来吧,我刚好做了饭,我们一道进去用饭。”魏老夫人把人扶起,又看了眼蒋律抱着的尸首。

  那一刻,纵使掩饰,也是徒劳。

  好似一辈子的牵系,一辈子的念想,都成云烟了。

  她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激烈颤着,去握了握魏江的手,点着头,连道了几个好字,然后才对蒋律说:“有劳阁下,将我儿带回他的房间,东厢那屋就是。他的床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床上便好。”

  “是。”蒋律抱着魏江率先入了魏府。

  魏老夫人也牵着宋乐珩要跟着入内,李文彧在边上小声道:“你去吧,我等你,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我就来了。我听听这些跟过来的百姓都在议论什么。”

  宋乐珩点点头,没有多言,只示意冯忠玉抱着孩子跟在身后。

  魏府里的布局十分朴实,绕过门前影壁,只有一间颇为小巧的院子,中间是堂屋,左侧是伙房。许是魏老夫人前一刻还在做饭,那伙房里的香气飘出来,隐约还能听到锅里咕咚煮着东西的动静。她一面拉着宋乐珩往堂屋走,一面就道:“魏江啊,昨日夜里就没回来,这几年,他也经常夜不归宿,有时候,是去其他郡县帮着世家做事了,有时候是出去陪世家的人饮酒了,这院子里啊,常常只我一人。”

  进了堂屋,魏老夫人让宋乐珩在饭桌前坐下。那桌上已摆了两道菜,其中一道是腌制的鱼肉。宋乐珩还没见过这种腌制的手法。另一道则是青菜。魏老夫人说还有一个汤在锅里煮着,她去把汤盛过来。等三菜齐了,她给宋乐珩舀了一碗米粥,招呼宋乐珩尝尝她的手艺。

  两人皆是味同嚼蜡地吃着饭,吃了两三口,魏老夫人就有些走神,喃喃说:“这院子,好大。”

  她转眼看出去。宋乐珩便也放下碗筷,随着她一起打量这院子里种的各种各样的小菜。

  世家贵族,院子里种花。

  普通人家,有两块地全都拿来种菜种米粮了。

  魏老夫人道:“前几年我就劝魏江娶个媳妇儿,还催他生孩子,他说,我们家姓氏不好,孩子生下来就得受苦,倒不如孑然一身。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都没用。”

  “何为姓氏不好?”宋乐珩问。

  魏老夫人回过神,给宋乐珩夹了一块那腌制的鱼肉:“我们……出生在澄湖上,被称为九姓渔户,归贱籍,连奴籍都不如。沿岸的人是不允许九姓渔户上岸的,说会脏了他们的地。我们只能靠打渔为生,住在一艘随时可能破洞漏水的船上。那叫靠天吃饭,如果遇上发大水,就半点活路都没有了。”

  宋乐珩眉心微动,道:“魏江……没与我说过这些。”

  “他不会说的。九姓渔户这四个字,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宋乐珩忽然明白,魏江自己的道,是什么道了。她知道九姓渔户,这个贱籍制度始于大盛开国。在眼下这个世道里,血统、正统是最让人看重的。大盛这么几十个皇帝,哪怕中间出了个心善的,想要改变九姓渔户这种贱籍,也不敢违反祖先定下来的规矩。后世有谁推翻,谁就是违背了正统。

  更遑论,这贱籍存在几百年,若要动摇,首先跳出来反对的必是澄湖一带的权贵,甚至是百姓。

  就如世家不愿让寒门平起平坐,普通人也不愿让猪狗牛羊上桌吃饭一般。人的阶层之念,向来是根深蒂固。

  魏江要求的东西,代价太大了。他不是秦行简那般的武将,没有军功能让宋乐珩去付这样的代价。所以,他就以自己的命来求。

  宋乐珩久久没有言语。

  魏老夫人知她已是明了,轻握住她的手,道:“魏江清楚的,这比拔擢寒门难多了,所以他这辈子都不敢对谁提及,甚至,他连想都不敢想。是因为他跟了明主,才敢生出这离经叛道的心思

  。你不用压在心上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不等魏老夫人把话说完,宋乐珩反握住她,道:“初时老夫人问我的那句话,至今,本心未改。九姓渔户亦是民,在我这里,没有差别。若魏江愿坦然相告,我不会让他走到此步。”

  魏老夫人一怔,继而,眼眶便润了。她抬起袖擦了擦,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魏江能跟着你,是他的福气。快吃饭吧,都要凉了。”她接着给宋乐珩夹菜,“你多吃些,今年见着,比那年高州的时候瘦多了,是不是颇为辛苦?”

  “没有。只是近来胃口不佳。”

  宋乐珩招招手,让冯忠玉把孩子抱给魏老夫人。魏老夫人有些诧异地接过,打量着襁褓里那惹人怜爱的幼儿,眼尾笑意都真切了许多。

  “这是哪家的孩子?瞧这大眼睛跟珠子似的,真喜人。这莫不是……”魏老夫人看看宋乐珩:“宋阀主的孩子?”

  宋乐珩忙道:“不是。这是一名故人之子。老夫人约莫也认识的,他父亲名叫傅庭修,母亲叫柳如松。”

  “哦,是他家的。哎,我知道他家发生的事。”魏老夫人感慨道:“傅家生了孩子那阵儿,魏江还给这娃娃包过些碎银子,说要图个吉利。傅家出事,我也听魏江都说了,就只留了这么个孩子,造孽。”

  “魏江……托我将这孩子抱养给老夫人。老夫人可愿当他祖母?”

  魏老夫人先是有些讶异,旋即便又笑了,伸着手去让小娃娃抓:“魏江啊,他就是知道我想要孙子。宋阀主别说,这娃娃啊,还真有些魏江小时那种机灵劲儿。”

  “老夫人若是喜欢,便留在身边吧。晚些时候,我让人布置布置,等魏江下葬,便将老夫人和这孩子带去城外安顿一段时日,局势稳定后,再将老夫人接回都城,可好?往后年月,我替魏江孝顺老夫人。”

  “宋阀主……太重情了。这是好事,却也是要命的事。”

  一句话说过,魏老夫人又抬眼环视了一遭这住了好几载的老院子,末了,便点点头,又去逗着孩子笑了。宋乐珩见她是当真喜爱这孩子,心里也安稳不少。

  简单吃过了饭,宋乐珩留下来陪魏老夫人说了许久的话,说魏江小时候是怎么皮实的,犯了错比鱼都难抓,魏老夫人每每要揍他,都得等他脱了衣裳睡下后。又说魏江当年多不容易才从“江山船”上了岸。说来说去,人几十年的一生,就都概括进这些难舍难离的词句里了。

  从魏家出来,已是将近日暮。街上的百姓早都散了。李文彧说,百姓们都在议论,讲这洛城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可偏偏没人见过,有哪位权贵当街背尸,当街给白身老太下跪的,大家都很敬佩宋乐珩。

  宋乐珩坐在马车上,白着脸靠着车厢壁,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李文彧见她像是累极,特地往她边上挪了挪,轻声问:“你是不是乏了?靠着我休息,好不好?”

  宋乐珩没接话。

  李文彧瘪瘪嘴,正要拿件披衣给她盖上,两人就听到车厢外一阵马蹄声驰近。宋乐珩陡然一睁眼,还没撑开车窗,冯忠玉就在外头哽咽道:“主公……魏老夫人她……自尽了。”

  一声婴儿啼哭,划破了这秋尽的夜幕。

第229章 仇消怨了

  “主公……魏老夫人她……自尽了。”

  宋乐珩僵在车里,隔了良久,方去撑开了窗子。外头的夜色已经展开了,街边的铺子都挂上了灯笼,光影绰绰的,拉长了零星的人影。冯忠玉的怀里又抱回了那孩子,不知是饿了,还是哭离别,那嗓门嚎得穿透了一整条街。

  宋乐珩的声音也被淹没在这孩子的哭泣里,连她自己都听得不真切。

  “人走之前,留什么话了吗?”

  冯忠玉悲痛地摇头,沙哑道:“老夫人只说……这孩子很好,但不是她的孩子。后来老夫人说要歇着,让我先照顾这孩子,我没想到……老夫人会服毒自尽。那毒是药老鼠的,家家户户都有,主公……都怪我没用,是我没守好老夫人。”

  宋乐珩摆摆手。

  人存死志,旁人是阻止不了的。有那么一刹,她只觉得心口痛得厉害,像有一口气堵在那儿,喘也喘不上来。她眼前发着黑,耳朵里尽是尖锐的鸣响。

  李文彧及时察觉到宋乐珩的异样,忙不迭去扶住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难受?”

  只两句话的功夫,就见宋乐珩的嘴角又隐隐溢出了红,李文彧更是着急,却听宋乐珩有些虚弱地叮嘱道:“等天亮之后,按国士之礼,将魏江与老夫人厚葬于兴龙山。”

  “是。”

  “蒋律。”

  坐在前头驾车的蒋律急忙应声:“主公,我在。”

  “你去把……去把沈凤仙找来。”

  说完这话,宋乐珩气空力竭,靠着李文彧不再言语。蒋律赶紧让另一名亲卫来驾车,自己匆匆赶去医庐寻沈凤仙。

  回了皇宫别院,宋乐珩头上的冷汗已经把发丝都浸了个透。李文彧刚把她抱到床上去,李家的三个长辈便闻讯赶了过来,亲卫们也把主殿把守得密不透风,个个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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