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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她能有什么错_分节阅读_第223节
小说作者:轻舟行千江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09 MB   上传时间:2025-11-24 08:59:20

  萧宁一说话,满嘴都是血,断断续续地道:“二哥……我……我好没用……我救不了你……也……也救不了……”

  尾音散了,如风,如一场止息的潮湿的雨。

  萧仿瘫坐在地,没有任何的声响,他不觉痛了,好似所有的知觉、感情都在这一刻麻木了。

  哨城之中,安静了须臾,只闻宋乐珩道:“杀。杀完后,将萧仿割耳,斩掉四肢做成人彘,运回江州。沿途不治,以供百姓泄愤,何处死,何处弃,自有百姓食他血肉。”

  “是。”

  张卓曦又问:“那个姑娘……”

  宋乐珩抬起眼,瞄了瞄古树底下,被长矛穿刺在树干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血染了骑装,把那青蓝色都变做了红。

  人真是奇怪,走到了这一步,就总容易念起往事,念起那一年温季礼欲回北辽,却又中途折返,还是选择留在宋乐珩的身边,当她的军师。

  那一日,宋乐珩看见他的脆弱,看见他的悲伤无奈,听他说这两个孩子是他怎么拉扯大的,听他说他爹早逝,他的母亲归了佛教,不理俗务。只有他,又当爹又当娘,几乎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两个弟妹。

  他还给宋乐珩看过萧宁的牙齿,萧宁绣的荷包。

  经年过去,世事难料,他这双弟妹,竟都折在了她的手上。恨与爱,情与仇,怎就这般千丝万缕,落在了两人之间。

  宋乐珩每念及此,就觉胸腔里的气血翻涌得厉害,喉咙上也尝了腥味。她忍了一忍,道:“好好安置,整其遗容,将她送回西州去吧。”

  “是。”

  *

  次日早间,西州的州牧府上,便多了一具尸首摆在花园里。萧恪掀开那盖着的白布,手都颤得厉害。他猜到是谁,但又无比希望是自己猜错了。直到那白布底下露出萧宁青灰的脸,萧恪才觉所有思绪一空,愣怔地看了好久,又把白布无声盖回。

  他站起身,问半跪的士兵:“何时送回的?只有……只有三小姐吗?”

  士兵垂着头答:“两刻钟之前。还有……还有萧策将军等人的头,被丢在城外。送尸体的人先到,眼下宋阀的大军已在十里之外了。”

  萧恪握紧拳头,咬住后槽牙,问:“那二公子呢?”

  “二公子……”士兵把头垂得更低,更小声地说:“说是被宋阀做成了人彘,运往江州,供沿途的百姓泄愤了。”

  “你说什么!”萧恪一激动,拖拽住士兵的领口,把人拉了起来:“他们敢!他们宋阀敢如此欺辱萧氏!传我的命令……”

  话刚至此,萧恪身后那扇厢房门,骤然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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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两千营养液加更章节晚上六点发,花式比心~

第207章 爱恨交加(营养液加更)

  萧恪话头一卡,想让人把尸体抬走已经来不及了,一回头,就看到了温季礼站在那,手里拿着那只被修复过的白玉簪。他的瞳孔像覆了层雾,

  朦胧又恍惚,风卷起他花白的发尾,他就直直看着花园里那具尸体。

  士兵见着温季礼这副模样,都禁不住怔了一怔,旋即,那神情就变了,暗藏着计量。

  萧恪此时也顾不得会走漏什么风声,只松开了士兵的领口,迎上前就要搀扶温季礼。温季礼没让他扶,在原地站了良久,才缓慢地走下石阶,往那具尸体走去。

  他睡得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都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梦,还是不堪负重的现实。他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上,虚浮又缥缈。目所能及的世界也是灰白的,仿佛是一副忘了上彩墨的画。好不容易行到了尸体旁边,他也只是怔忪地看着那白布,一时不知该作何举动。

  沈凤仙此时也走到了厢房门口,一面关注着温季礼,一面留意着屋子里剩下的最后三盏七星灯。萧恪压着嗓音问她:“家主是何时醒的?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吗?”

  沈凤仙面无表情道:“八九不离十吧。他现在醒不醒,也没什么差别了。”

  萧恪心头一痛,转身走去了温季礼的近前,涩苦道:“公子……您先回屋吧,今日……风大,您不能见风。余下的事,交给末将处理吧。”

  温季礼置若罔闻。站得久了,双腿便也没了什么气力,他半蹲下来,伸出去的手顿了顿,然后僵硬着,去揭开了那抹白。

  方露了布底下的一角,卷过庭院里的风一大,竟将整张白布都吹开了。

  他当真是许多年没好好看过萧宁了,他离家的时候,萧宁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那日他在五原醒来,和萧宁吵那一架,满心只有尽快赶回江州去,都没仔细去看过她。竟是要到了此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的三妹真的长大了,眉眼间褪去了稚嫩,多了英气。头发也长长了,以前齐肩的发,现在落到了腰间。她的上嘴唇有一道细小的疤,是那年他出发时,萧宁从马上摔下来,磕碰出来的伤。至今日,连那疤都淡了。

  他的三妹五官长开了,正是最好的年纪。在他贯穿这一生的筹谋里,他一直想着,等他的三妹到了适婚时,萧氏也当是安稳下来了,他可以为他三妹择一名好夫婿,再看着他的三妹平平安安、顺顺遂隧地过好这辈子。

  可这一切,戛然而止。

  萧宁再不会像小时一样,跟只小鸭子似的追在他后面喊——

  长兄,长兄,梳辫子,梳辫子。

  也不会像少时一样在他书屋外的窗户底下喊——

  长兄,尝尝我晒的肉干。

  更不会像前些日子那样和他吵——

  萧若卿,你姓萧!你不姓宋,也不姓温!

  他姓萧啊……他是他们的长兄,可在他们走进生死之际,他不在他们的身边……

  温季礼抬起颤抖的手按住心口,陡然喷出了一口血。萧恪见状,急急忙忙扶住他。沈凤仙转头看见屋里的七星灯又开始灭了,当即招呼萧恪道:“快把他扶进来,别让他看了。”

  萧恪透过那扇敞开的门,见七星灯只余下两盏,就在沈凤仙说话的当头,又有一盏滋啦一声,无风熄灭。他急得眼底都起了氤氲,却还是只能哽咽劝道:“公子,回房吧。您现在不能出事,求您为萧氏,为河西四郡,保重自己!”

  温季礼没有任何的反应,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整个人都是空的。

  沈凤仙不耐烦地走过去,一把搡开萧恪,皱眉道:“你劝个人都不会劝!”末了,她又对温季礼说:“刚刚这个当兵的说了,宋阀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你要是不想宋阀和萧氏打成一滩肉泥,你这命最好还是保一保。”

  温季礼听到这一句,那失去焦点的瞳才勉强定住,忽而问道:“宋阀……何人领兵?”

  萧恪不知这话是该答还是不该答,只能看了眼沈凤仙。沈凤仙清楚现在能牵住温季礼一念生机的,只有宋阀和萧氏的战事,便对萧恪点了点头。萧恪得了她的允许,方示意士兵作答。

  那士兵立刻道:“回家主,领兵之人,是宋阀阀主。”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兵。

  沈凤仙诧异道:“宋乐珩?之前的战报不是说她在江州自刎了吗?”

  萧恪也按住小兵的肩膀道:“你打听清楚了没?确定是宋阀阀主?”

  小兵抬起眼,冷不丁对上温季礼那双萦绕着死气的眸,又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作答道:“确实是宋阀阀主宋乐珩。下令送回三小姐尸体的,也是她。她、她还派人说……”

  “她……”温季礼启齿间,那音色就已暗哑得不成形,敛眸稳住了心神,他才继续问:“她说了什么?”

  “让所有辽人一日之内,撤出西州,退回河西。故人在世,她不犯河西,当还故人之情。但此后萧氏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否则,宋阀必与萧氏全面开战。”

  “还……还情……”温季礼呢喃一句,似哭,又似笑:“是她,是她的口吻。”

  她还活着,这该是天大的欢喜。可此际此刻,此情此景,横亘着这短短半年荒谬的人和事,竟全都成了憾恨。温季礼甚至都不知道,他该不该恨?他又该恨谁?

  那些刻在他骨头上的爱意裹挟着怨与仇,变成了要命的毒,一点一点的,蚕食磨碎他。

  这般被搓磨着,他又呕出一小口血来。

  萧恪急得眼泪都快落出来,又无计可施,只能撕下一块干净的衣料,想着给温季礼擦血。沈凤仙快他一步,蹲下身来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绢帕,递给了温季礼。

  温季礼讷讷接过,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沈凤仙轻轻叹了口气,观他这状态猜他是很难过今日了,便没再劝他回房,只是道:“有什么话,要我替你带给她吗?你二人相互扶持多年,你若想保全萧氏,她会答应的。”

  他自是知晓,她会答应。宋乐珩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换成别的势力攻进江州,她不会给对方留下半点的立足之地。

  只因……萧氏有他,她才留了这一线的余地。

  一念至此,那爱和恨就更加纠缠,千丝万缕地勒进他的血肉里,缠进他的心肺里。

  院子里静默了许久。

  到那穹顶的云聚了又散,温季礼艰难地遏制住喉头翻涌的腥味,道:“替我更衣,束冠吧。我去城楼上……见一见她。”

  *

  西州城外,天际浮着残阳如血,拓得云层都似有烈火在烧。宋阀大军整齐列阵,肃杀的风声吹得呼呼作响,那一面面宋字军旗就在阵中飒飒飘荡。

  宋乐珩和李文彧以及几个将领都站在前锋军阵的后头,眼见天色渐晚,城中的辽人久未回复是否退兵,宋乐珩索性下了令,让士兵们原地休息。军阵里的氛围一松,一直梗着脖子的李文彧也像卸了一口气似的,又捂着翻江倒海的肚子,一只手按在张卓曦的肩膀上,要吐不吐的。

  秦行简翻着白眼瞅了瞅他,忍不住嫌弃道:“绣花枕头,能从昨晚上吐到现在。这么没用,随军来干什么。”

  “哎你,不是你……哕……”李文彧说着话就又呕了一下,幸得张卓曦给他拍背,他才把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又压了回去,指着秦行简道:“我是哪儿得罪你了,你老和我不对付!我见不得那种场面又怎么了?那说明我斯文,不像你这种野蛮人!”

  秦行简举手要揍他,李文彧往宋乐珩身边一闪,来回拉扯着宋乐珩的袖口道:“她又要动手,你说说她呀,这男人婆她老欺负我!”

  宋乐珩久久没吱声,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那道高耸的城墙上。

  不见故人时,总觉那过往的情谊可用漫漫一生来轻放。可到了故人近在咫尺,心口里就揪着,拧着,一刻都不得安生。千万般的情绪都滋长出来,变作囚笼,把她困于其中。

  宋乐珩默了一默,强迫自己合上眼,收回了目光来。她缓了缓那跌宕的心绪,低头摸出来一个牛皮纸的小包,递给了李文彧:“你吃这个

  点心压一压,要实在还想吐,就先回营地里去,让兰笙给你开幅药。”

  李文彧哼哼唧唧地打开牛皮纸,里面是从江州带出来的点心,但都压碎了许多,只有中间一小块尚算是完好。

  他只看了一眼,前一刻还略为扬起的嘴角便又撇了下去,不满地嘟哝道:“这是青竹口味的,我不爱吃。你知道我喜欢吃甜的,他家的桂花味才好吃嘛。这个口味就只有……”

  宋乐珩看向他。

  李文彧话头一噎,立刻把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非常识时务道:“偶尔……咳,偶尔变化一下口味也行。这个味道还不错,我喜欢。”

  吃得太急,便又被呛到。宋乐珩哭笑不得地取下自己的水囊,拿给咳得厉害的李文彧顺点心,一面又替他拍着背。

  秦行简更没好气地骂了李文彧一句草包,趁着李文彧没法回嘴,她又转了话题,矮声问宋乐珩道:“若辽人在天黑前不撤,我们要攻城吗?”

  宋乐珩紧抿唇线,没有回答。

  几个将领都晓得知己反目的伤怀,也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卓曦睨着那城墙之上稀稀落落的辽兵,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他跟着燕丞这好些年,燕丞教他兵法,救他性命,让他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若非萧氏,燕丞不会死。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恨透了辽人,恨透了萧氏。

  可……

  又因为温季礼同宋阀起于微末的情谊,这恨都不那么纯粹了。

  简直磨人得紧。

  张卓曦攥紧了拳头,道:“主公,看这城上的兵力,西州的辽人估计不多。这种情况下,若是他们还不肯撤,执意和我们开战,估计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鱼死网破了。”

  这鱼死网破四个字,让宋乐珩的神情愈发沉暗,若那将覆天际的墨色。

  张须道:“萧氏骑兵多,步兵少。若骑兵乍时出城,恐会冲散我军前锋,主公,我们是否要提前布置?”

  宋乐珩又抬起眼去,想看看这城里做主的那个人,有没有派人来传句话。就这么一看,残阳与夜的交辉中,她便望见时隔大半年没见的人缓缓走上了城楼。他还是穿着一袭青衣,束着冠,在那城上的中央站定,隔着军阵,遥遥与她相见。

  太远了。

  两人很少隔这么远注视对方,以至于宋乐珩都看不太清他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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