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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她能有什么错_分节阅读_第210节
小说作者:轻舟行千江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09 MB   上传时间:2025-11-24 08:59:20

  宋乐珩把到了嘴边的话压了回去,也没再留人,只埋下头去处理公务。

  两刻过后,军中突然锣声喧天。数名传令兵穿梭在各营帐间,声声不止地高喊:“主公有令!整兵拔营!”

  将士们都迅速从睡梦中醒来,整理衣物行装,一派乱中有序之景。

  中军帐里,宋乐珩一直没睡,此刻正在穿戴轻甲。金旺慌里慌张地赶来时,张卓曦、蒋律、冯忠玉都一脸严肃地站在帐中。

  金旺不明就里地扫视过几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拔营,只上前对宋乐珩行了礼,道:“主公,这是出什么事了?”

  “大军准备回转江州。”蒋律替宋乐珩答了话。

  金旺又是一惊,急道:“但……将军还没醒。将军刚刚喝了主公给的药茶,没多久就犯困,一睡下去人事不省的,营里敲锣他都听不到。平常也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宋乐珩整理好了轻甲,这才转过身来面朝几人,把桌案上早已备好的药包递向金旺:“这是让人昏睡的药物,我叫兰笙给的。大军开拔后,你领一小队精兵,接替张卓曦,入驻颍州。就让燕丞留在颍州养伤。”

  金旺即刻去接过药包,不可置信道:“主公……是要我给将军喂这种药?好让将军昏睡?可、可将军要是醒了,只怕谁也留不住他的。江州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吗?”

  宋乐珩没说话。

  张卓曦上前拍拍金旺的肩膀:“主公也是为了将军着想,你知道的,他现在不能上战场。老金啊,这次你要机灵点,这药你每天灌一回,见人要醒了,你就加重点份量。兰笙都说了,这药不伤身的。”

  “可是……”

  “你别可是了。等江州那边确定没什么大事,我就给你来信。将军的伤养好了,你们再回来。”

  张卓曦说完,金旺又看看宋乐珩那副铁了心的模样,知晓没有转圜的余地。再者,要是燕丞知道宋乐珩上了战场,要他不动武,会比杀了他还难受。宋乐珩出此计策,只怕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想至此,金旺点了点头,握紧了药包。

  宋乐珩又示意那架子上挂着的黄金锁子甲,对他道:“这副甲给燕丞收好,关键时候能保命。”

  “是。”

  说罢,宋乐珩便领着众人出了军帐。

  浓夜之下,大军已然整装待发,火把长龙映得半边天际都透了一层薄薄的红光。宋乐珩侧眸看了看旁边安静的帐子,又低下头睨着手上的草戒指。那三朵小花已经谢了,焉耸耸地耷拉着,看上去有点委屈,像今晚的燕丞。

  她也不想同他吵架,也想与他说两句体己话的,可情况不允许。宋流景眼下被关在天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面临死亡威胁,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其他势力进犯江州,江州危在旦夕,宋乐珩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她阖了阖眼,定住心神,走去了马前。她此刻没有撑拐杖,走起路来腿上的伤是钻心的疼,因而步调也是一瘸一拐的,连上马都需要冯忠玉去搭把手。

  近前的几个将领看得都禁不住揪心。金旺还是不理解,小声问蒋律:“确定是江州有情况?不是都没有军报传过来吗?”

  蒋律矮声说:“是没有军报,但主公的判断从来没出过差错,估计是有人要偷江州。你千万记住主公的话,燕将军伤势严重,决不能让他赶回江州去。”

  “知道了。”金旺郑重颔首。

  蒋律扬了扬下巴,告别道:“走了。兄弟保重。”

  “你们也保重。”

  众人相继上马。随着宋乐珩一声令下,大军开拔。只有金旺和零星的火色,还留守在那方营地,目送着长龙入林,盘旋远去。

  凌晨时分,江州的战局便已进入尾声。

  萧氏和袁氏的联军涌入城后,守军的颓势基本便定了。所有的抵抗都只为了拖延沦陷的时间。守军一度节节败退,尸体在城门底下都堆出了一座尸山血海。满城的百姓先是惊恐地涌到街上,想寻生路,可入城的辽军毫无人性,见人就杀,入屋就抢,城中乍然一片炼狱惨象,哀声撕破了本该温和的春夜。

  州牧府的天牢里,躺在床上的宋流景也听见了街上惨烈的杀伐。他睁眼坐起来,那双曾如琥珀的眸此时竟成了灰白色,仿佛罩了一层浓雾,湮灭了过往的璀璨。

  他摸索着下床,想寻着声音的源头仔细听一听。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视线里只余一片漆黑,在这嘈杂里根本就辨不清楚东南西北。

  没走两步,他就险些被牢中的桌凳绊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宋流景一只手有些颤抖地撑在桌面上,喊道:“有没有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

  无人回应。

  宋流景又喊了好几句,心下越来越凉,一种被人遗弃的强烈感觉仿似海潮,拍得他要无法呼吸时,天牢之外走廊的尽头,终是传来了快速走近的脚步声。

  李保乾这会儿一边抖着手拿着牢房的钥匙,一边还在又急又气地骂着身旁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去逃命,还想着来接他!他就是个要问斩的罪人,你管他干什么!”

  李文彧拎着衣摆步子迈得飞快,他脸上灰扑扑的,素来梳得整齐好看的发冠也有些散乱,像一只狼狈的流浪猫。他一把夺过李保乾手里的钥匙,埋着头就往最里面那间牢房冲。

  “大伯,你快走,你别管我了!”

  “我不管你?!”李保乾气急败坏地追在他屁股后:“你出了事,我拿谁去和你爹娘交代!你是要你爹娘和我都活不下去吗?!”

  “不会有事的,还有一边城门没有辽人,我们都能跑的。”

  “李文彧!”李保乾怒喝,却还是没能止住李文彧的脚步,只能继续跟在他后头:“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这么怕死一个人,现在是为什么非要来救他?早前主公叫我们回广信,你就该……”

  “我就是不想!”李文彧陡然提高了声气,那双艳气的眼睛被天牢的烛火照得明晃晃的,泛出了水色。

  是怕,是惧,还有沉积的后悔。

  他脚下未停,只瓮声瓮气地道:“在交州发生的事,压了我好多年。压得我……压得我好难受。我经常半夜醒来,就好像看到柒叔又挡在我面前,脖子上的血喷出来,溅了我一脸。那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李保乾默了默,张口无言。

  “我是胆子小,我是怕死,可我更害怕看见宋乐珩哭,怕我没做到答应柒叔的事,护好她。宋流景是她的亲人,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她失去亲人。这次,我不想再后悔了。”

  李保乾叹了口气。

  这么二十多年的光景,他看着李文彧从一个小奶团子长成纨绔子弟,往年是风流成性不着边际,除了那

  张脸和经商的头脑,他这个当大伯都不好意思说李文彧其实真没什么担当。可毕竟是自家的娃,李保乾觉得,就算长了个老鼠胆子,爱哭爱撒泼也没什么关系,他都能给他撑着。直到咽气前的最后一刻,他都会好好保护李文彧。

  但今夜,就这么几句话间,他忽而发现,李文彧真是长成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跟着李文彧走到了关押宋流景的牢房前。一开牢门,两人打眼就看到站在桌子旁的宋流景。

  叔侄俩双双愕然了一下,惊见宋流景那白色的衣物染了成片的脏污血色,那些血都风干了,连带着布料都变得硬挺不顺滑,看上去很有几分触目惊心。宋流景那眼睛也是灰白的,瞳孔里倒映不出任何的影像。

  李文彧把想问的话都压在嘴边,寻思着先逃跑才是正事。他走近数步,刚要去拉宋流景,冷不丁嗅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挡住口鼻,打了个干呕道:“哕,宋流景!你这是拉裤兜里了?”

  宋流景:“……”

  宋流景没吱声儿。

  李保乾也站在门口捂着口鼻皱眉道:“这不是屎臭!是尸臭!宋流景,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李文彧也管不了他是个什么怪物了,忍着这股臭气,用两根手指去捻起宋流景的衣袖,拽着人就往牢房外走:“不是屎臭就行,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辽人攻进城了,江州守不住了。现在只有东门还没失守,邓子睿和何晟准备护我们从东门逃。”

  宋流景踉踉跄跄地跟着两人,李文彧和李保乾都发现他似乎看不见路。

  李文彧提醒道:“前面有坑,你步子大点。”

  宋流景果然把步子迈大了些。

  这下确定了他无法视物,李文彧心头不由得一紧,那两根手指拎他衣物的姿势也变成了扶住宋流景的小臂。他打量着宋流景这满身狼藉,感慨道:“你怎么回事?干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阿姐还没回来,那砍头的话也没落定,你何必要作践自己。”

  “闭嘴吧,绣花枕头废物草包。”

  李文彧:“?”

  李文彧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不该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吧?啊?

  他正思索着要不要掏下自己的耳朵,宋流景却是脚下虽乱,说话不乱:“每次听见你哭,我就好想把你大伯剁碎了塞你嘴里去。”

  李文彧:“……”

  李保乾:“……”

  宋流景:“整天花枝招展打扮得像只发情的公孔雀,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在阿姐面前哭哭啼啼,烧开的开水壶都没你能叫!天底下有钱的商贾多了去了,阿姐就该早点踹了你!”

  李文彧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几个人哪怕是在往天牢外逃命,话都是格外的密集。

  李保乾怒道:“你自己看看,你还来救他,这怪物他领情吗!”

  李文彧也冲宋流景吼道:“宋流景,你是不是疯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骂我?!”

  “我早想骂你了。现在终于能骂出来,舒服多了。”宋流景当真是摆出一副舒坦极了的模样,长舒一口气,嘴角都上扬起来。

  三人奔出天牢外,邓子睿和何晟还带着仅剩的士兵和追过来的辽人厮杀,裴温、李太等江州城里重要的官员士族,都躲在邓子睿和何晟的身后。见李文彧叔侄俩终于带着人出来,何晟砍了最后一个辽兵,喊道:“快!都往东门去!”

  一行人已经顾不得贵族的颜面文人的形象,一个个跑得像是踩着风火轮的兔子,生怕被落在后头。每个人都无比清楚,现在的江州,就是辽人的屠宰场,一旦被困,绝无生路。

  裴温那心里面还是对宋流景有恨,可说到底,两人也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乍一看宋流景成了这般模样,裴温还是于心不忍,问道:“你在牢里……为何变成了这样?”

  李文彧都没来得及提醒裴温不要和宋流景说话,宋流景就已经开口道:“死装的伪君子假正经。”

  裴温:“?”

  “我和我娘被陷害为难,生死难料的时候,你和那老东西不闻不问,我娘出事了,你们就跳出来大义凛然的哭丧。怎么,你家里丧事不够你哭的。”

  裴温:“……”

  裴温差点被气吐血,刚想停步和宋流景理论,前头开路的邓子睿就高喊道:“不想死就别停!快跑!”

  裴温又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宋流景,你、你疯了?”

  宋流景咯咯咯地笑,真就端出一派疯子姿态给他看:“啊,舒服。”

  裴温还要再说什么,李文彧拉了把裴温,劝道:“舅舅,他估计是真疯了,你先别和他说,逃命要紧。”

  裴温只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随着人潮前行。

  因着宋流景身上的尸臭没有熏香作掩盖,着实是熏人,周边的人都不肯离他太近,散了一个圈出来。只有李文彧和裴温,一人抓着宋流景的手,另一人都快气炸了,也没离宋流景太远,生怕他需要帮扶一把。

  到了东门前方,众人见城门底下还没起杀戮,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敌军,都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从这里逃出去,就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何晟和邓子睿迅速跑到城门前,确定了四下没有埋伏,方挪去道旁,对众人挥手招呼道:“诸位齐力把城门打开,快去逃命吧。若是能渡平江,记得往颍州去寻主公!或是转往长州、陵州,那两处,还有守军!”

  邓子睿咬着牙道:“诸位如有见到主公或我大哥的,替、替我们兄弟俩带句话,就说……就说我们愧对主公,愧对宋阀,唯有……以身殉城!”

  李太带着最前头的几个士族,忙不迭去试着打开城门。

  那城门上有三根铁箍,每根都有几百斤重,贵族们平日里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要出力的时候,个比个的孱弱无能,取三根铁箍都用了半天。

  李文彧跑到何晟两人跟前停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喘着粗气道:“一、一起跑啊!殉

  什么城!兵都没了,你们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一点用都没有!”

  何晟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嘴角带着血,右眼也被敌军一刀砍伤了。那伤口裂得吓人,眼珠子都不知道还在不在。明明是这般可怖,可李文彧看着他,却没有半点的害怕。

  “李公子,你们快走吧。江州城破,是我和三弟之过……我们,不能走了。”

  “是啊,快走!”邓子睿重重推了李文彧一把,话声里夹了哽咽:“当年你断粮那事,我记恨你四年,也够了。李公子,请你……请你往长州去,帮我和二哥给大哥说一声,就说……我们先走一步,让大哥……千万保重!”

  李文彧刚想反对,李太满头大汗地转回头来,吼道:“不对!这铁箍被缠死在门上了,何将军,邓将军……”

  话没说完,街头巷尾里的袁、萧联军现了身,煌煌火把刹时照亮了城下,如巨大的陷阱困住了所有人。

  城里其他处的杀戮声其实早都停了,只是先前众人顾着逃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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