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系统告诉谢玉书:如果宋玠成为男主,他的寒毒就会有机遇解除。
所以那一次谢玉书吻了宋玠。
其实玉妙开的那些药并不能解毒,但谢玉书的吻、谢玉书带给宋玠的气运让他苏醒过来,也让他寒毒一直到现在没有再发作过。
烛火哔啵摇晃了下。
宋玠情不自禁的将她抱坐在自己膝上,从吻她的唇,到吻她的脖颈,再往下时被谢玉书止了住。
谢玉书捂着他热热的唇也喘息不定,烛火下的两双眼都吻得失了神,可她在犹豫,当初吻宋玠只是为了让他苏醒过来,好帮她继续做事。
而今天这个吻多多少少有些她的意动。
但她选定之人不是宋玠,是小刀,她要小刀做天子做皇帝,为她铺平登天路,她不能让宋玠的气运超过小刀。
“不可以吗?”烛光下宋玠这脸颊难得绯红,托着她的背,醉了一般望着她问:“玉书,不可以给我更多的甜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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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玉书引以为傲的控制力。
第77章
烛火明明灭灭之下,谢玉书又亲了宋玠,在他的唇边黏黏糊糊说:“那你再努力一点。”
再努力一点就能得到更多甜头。
宋玠将她望了又望,抱紧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她胸口,哑着声音问:“你几时离开汴京?”
“明早。”谢玉书理着他的发。
听见他央求她:“那再陪我待一会儿吧。”像是怕她不答应,又特意加码道:“小刀前日就开始以血入药给萧煦炼制新丹药了,今天是萧煦服食新丹药的第三日,正是他回光返照的阶段……”
谢玉书手指探入他的发中,抚摸他的后颈:“那小刀还好吗?萧煦给他服的那些药对他身体有害吗?”
宋玠的爱欲燃在身体里,既舒服又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若是会,你要停下来吗?”
谢玉书的手指顿了住,她的话语也顿了住。
宋玠抬起眼看她,心里的醋意忽然没有那么大,因为他在这一刻明白,谢玉书最爱也不是小刀,她爱钱,爱权力,大于爱某个人。
他又吻她的下巴,哑声喃喃说:“既然为难就不要问了。”这样的事他来替她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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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之前,谢玉书回到了裴府,只是换个衣服的功夫,裴衡的副将就来传口信说,裴衡请她收拾好之后去前厅,在天亮之后即刻就送她和孟靖出汴京。
谢玉书明白裴衡的意思,他是怕天亮之后,圣上听到什么风声突然扣下她,所以要提前送她先出城。
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只收拾了几套衣服,带上银钱和金叶就去了前厅。
裴衡已经收拾妥当,备好了马车,伸手要扶他上马车时,裴士林忽然从府内跟了出来。
“二叔要带我的妻子去哪儿?”裴士林伸手拦住了谢玉书,不可思议的看着裴衡:“我们还没有和离呢,二叔要带走她总是要跟我先打声招呼的吧?”他还散着发,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就追出来了。
裴衡看他一眼,只是简单说:“我请她和康阳郡主帮我一个忙,她和孟郡主一道,并不是与我单独出去你不要误会。”
嘴上说着不要误会,动作却一点没客气地拨开了裴士林的手,托着谢玉书的手肘将她扶上马车,低声嘱咐一句:“康阳郡主在王府等着你,你们先出城。”
谢玉书在车内只听到裴士林在“二叔!二叔!”的叫嚷,她不耐烦听催促车夫快走。
裴士林却拦在马车前,“今日二叔要不说清楚要把她带去哪里,我是不会让开的!”
话音没落,就被裴衡一把拽了过去。
裴衡挥手让马车走,拎着裴士林的衣领先将他带回来府,丢在正厅的椅子里冷声道:“谢玉书的事已经不需要你再操心了,回去安安稳稳睡你的觉,别再插手,等事情解决后,我自会让你们和离。”
“什么叫事情解决?你打算怎么解决?你的解决办法就是送走他吗?”裴士林脊背被摔得生痛,积压多年的愤怒一块爆发出来,弹跳起来怒道:“圣上若是问我要人呢?你有考虑过我的安危裴家的安危吗?裴家的安危你不顾,你倒是管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看二叔是自己看上了吧?”
裴衡没料到他的嘴里能说出这等荒唐话,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将他重重抽回椅子里:“裴士林你要是还算个人,就不该说出这等污蔑自己妻子的话。”他冷肃的气势压下来,盯着裴士林:“她不守妇道难道不是你们母子逼的吗?”
裴士林被扇的耳朵嗡嗡作响,嘴巴里全是腥腥的血味,撞上裴衡的目光一下子就胆怯了,一个字不敢再说,怕自己经不住裴衡的两下。
“你好自为之吧。”裴衡不与他浪费时间,转身带着他的随从离开。
他的背影才消失在庭院中,躲在角落里的李慧仙便立刻出来看儿子被扇肿的脸,又气又急:“你还管那谢玉书做什么?她想去哪就让她去哪儿,你二叔绝对不会要她那样的女人,你又何必说那些话气你二叔呢?这不是自己讨打吗?”
“你懂什么?”裴士林一肚子的窝囊气挥开母亲的手,咬着生疼的牙:“圣上逼我和离就是看上了谢玉书,现在裴衡要带走她,不就是在和圣上作对吗?圣上不敢动裴衡难道还不敢动我吗?”
李慧仙这才明白过来,一下子也慌了:“那怎么办?你二叔要做的事又没人拦得住……圣上会不会以为是你不愿意和离送走了谢玉书啊?”
怕就怕这个。
裴士林捂着脸,心像油煎一般,他不明白谢玉书那个贱人给裴衡下来什么药,让裴衡这么里外不分,就好像他与士滨才是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一般,裴衡根本没考虑过他的仕途、他的安危!
“少爷。”小厮匆匆忙忙来报:“相国府的马车又来了。”
宋玠又来接谢玉书了?
自从裴衡回来后,宋玠与谢玉书收敛了许多,已经很久没有马车过来接她了,今日居然又来了。
巧了吗不是?
裴士林想到什么,招手让小厮过来,低声对小厮说:“你去回禀相国府的人,就说谢玉书天不亮就跟裴衡离开汴京了,他若要问你去了哪里?去多久?你便说:连我家少爷也不知此事,一睁眼就不见了夫人跟二爷。”
李慧仙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等小厮走了,拉住儿子低声问:“你这样说不是让宋玠误会谢玉书跟裴衡有一腿、私奔了吗?他要是也找你麻烦……”
“他如今顾不上找我麻烦。”裴士林冷声笑了笑:“他要对付的是裴衡,要么他赶紧派人去追谢玉书跟裴衡,要么进宫中告裴衡一状,这样一来圣上就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是想跟谢玉书和离的,是二叔不同意。”
他要先撇清关系,要让圣上知道他没有忤逆圣上的意思,至于圣上会不会怪罪裴衡,他也管不了,是裴衡非要如此,他不过想自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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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凌晨又冷,雾气又重。
谢玉书和孟靖的马车才出城门没多久,裴衡就带着他的人赶到了城门下,正要出城,背后就有一匹快马追来,有人急叫一声:“裴将军留步!”
裴衡回头看见,雾气弥漫中宋玠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几名禁军快马而来。
禁军拦在了城门口。
“裴将军。”宋玠在几步外勒马,冷笑着看他道:“恐怕你走不了了,圣上召你入宫。”
“圣上召我入宫,居然能劳动相国大人亲自来传旨。”裴衡脸上也没有笑意,按照他预估的,圣上不该这么快就知道他带谢玉书出汴京了。
宋玠的目光在他身后看了看,“看来裴将军已经把玉书小姐送出汴京了。”
裴衡看着宋玠,在心中猜测他为何这么快就得知了谢玉书离京的消息?
却也在担心宋玠会派人去追谢玉书,便拍马到宋阶的马前,低声对他道:“宋相不该阻拦,你很清楚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宋玠看着他,在雾气中呼出冰冷的气,也低声道:“若为了她好,裴将军就该给她和离书,成全了我和她。”
裴衡皱了眉,他知道宋玠喜欢谢玉书,但没想到宋玠真的想要娶谢玉书,还这么堂而皇之的讲了出来:“宋相误会了,若她喜欢你,自不必我的成全,和离的选择权一直在她手上。她没有选择,是因为她不喜欢。”
宋玠的脸色阴了下去,“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
他直接下令“请”裴衡入宫见圣。
裴衡见他没有派人去追谢玉书倒也松了一口气,随着他进了宫,见到了脸色不太好的萧煦。
萧煦端坐在他面前,勾出一个笑容问:“朕听说裴卿天不亮就带着你的侄媳出汴京,可有此事?”
“圣上误会了,是臣昨夜拜访康阳郡主,请郡主随臣一起南下去请老太傅。”裴衡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呈出来:“康阳郡主想借此机会南下游玩,便带了她的女儿和外甥女,原也要带嘉宁小姐,可嘉宁小姐要留在府中照顾母亲便拒绝了。”
萧煦听笑了,“是这样吗?”真是个好理由,昨天裴恒提起来康阳郡主与老太傅是世交时是不是就想好了借此机会带走谢玉书了?
“臣不敢哄骗圣上。”裴衡平静道。
萧煦看着他那张正经八百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他不信裴衡不知道他命裴士林与谢玉书和离,若裴衡知道怎么会参不透他的用意?
他看裴衡就是看透了他对谢玉书的属意,才突然要带走谢玉书!
阳奉阴违,好大的胆子!
可他却不能直接问罪裴衡故意带走谢玉书,谢玉书还没有和离,这层窗户纸他还不能戳破。
一时之间他的火气窝在胸口里不上不下,他倒不是为了谢玉书离京而恼怒,一个女人而已能跑到哪里?他随时可以派人把她追回来。
他恼怒的是裴衡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他,更恼怒裴衡才刚刚封侯爵就胆敢生出不忠之心了!
“既然是为了去请老太傅,裴将军又何必兵分两路,安排玉书小姐,天不亮就出汴京?”宋玠冷笑着开口问道:“我可是听你的好侄儿裴士林说,裴府上下都不知道你要带走谢玉书。”
裴衡抬起眼看向宋玠,眉头皱了起来,是裴士林将此事泄露给了宋玠?
“连她的夫君都不知道你带走了她,不奇怪吗?”宋玠笑着向圣上行礼道:“圣上,不如请裴士林和嘉宁小姐进宫来问清楚。”他又道:“裴将军刚刚不是说了吗?他请康阳郡主帮忙,康阳郡主原也想带上嘉宁小姐的,那嘉宁小姐一定知情。”
裴衡心头一沉,谢嘉宁与谢玉书不和,就算谢嘉宁知道他找孟靖帮忙的事,谢嘉宁恐怕也不会替谢玉书开脱,更何况还有裴士林那个混账东西……
宋玠看向他,目光阴狠的像毒蛇,就像在告诉裴衡,就算他得不到,他也不允许别人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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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裴衡:宋玠这个蛇蝎男人!
第78章
谢嘉宁匆匆忙忙入宫,脑子还是不清醒的,只跟着宦官进了大殿,看见了一大殿的熟人。
不只宋玠在,裴衡和那裴士林也在,他正跪在殿中。
殿中气氛凝固,谢嘉宁意识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召她进宫,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圣上萧煦的语气却还算温和,让她起身先问她:“有日子没见你母亲去玉清观看望玉素女观了,她身体可好些了?”
“回圣上话,母亲身体还是不太好,需要卧床休息,所以不方便走动。”谢嘉宁如实答话。
萧煦点了点头,又看向宋玠,有些话不好从他的口中问出。
宋玠领会他的意思,替他开口问道:“嘉宁小姐,你知道你的姨母康阳郡主今早带着谢玉书离开汴京了吗?”
谢嘉宁抬头看向宋玠,眼里满是惊讶。
看样子是不知情。
宋玠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谢嘉宁说:“当然知道,我姨母要去南方看望郑老太傅,原要带上我一块去玩,是我担心母亲才没去,姨母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带上谢玉书陪今越妹妹。”
谢嘉宁看着宋玠笑了,满是讥讽的说:“怎么相国大人以为我姨母南下的事没有告诉我吗?昨夜姨母就跟我商量,想趁着这个机会带我和母亲一起去南方玩一玩,还是我建议她带上谢玉书的,路途遥远,总要有人跟今越妹妹解闷作伴,有他人前人后的服侍我姨母,我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