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视同仁吗?”
好多好奇的声音,姚栀栀拒绝回答,神秘兮兮地笑笑,关上门,忙去了。
“哎呀,这姚主编,真会拿捏人心啊!”周娟都要好奇死了,嘀嘀咕咕的,拿出稿件来校对。
说来闹心,上次她问过姚栀栀之后,跟许伟去做了检查,结果两个人都正常,可是几个月过去,她的肚子至今没有动静。
哎,羡慕死了,还是姚栀栀命好啊,儿女双全,又有娘家人帮忙照看,自己只要忙事业就好了。
越想越是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跟吴伟嘀咕道:“哎,你说,她到底是想搞什么惊喜啊,该不会是每个人给的东西都不一样吧?有没有可能……跟她关系好的就给点好的,关系一般的就随便给点什么意思一下?”
吴伟哪里知道啊,去年过年姚栀栀待产去了,负责年节福利的是吕媛,就给大家发了点桃酥啊,麻花啊,红糖什么的。
今年还是姚栀栀头一次负责年节福利呢,他只能无视了周娟,低头忙自己的。
可是周娟实在心痒难耐,又去问小宋和小蒋,结果都说不知道。
气得周娟一下午也没能校对几页内容,吴伟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的那份拿过来帮忙赶一赶工期。
这可是袁主任让小王送来的稿件,是下个月给机关用的学习材料,时间很紧,要求严格,不允许有错字,这周娟,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
吴伟不喜欢她,把椅子往张大同那边挪了挪,两人一起抓点紧,别耽误了正事。
晚上下班回去,周娟给她妈妈打电话诉苦:“我还要熬多久才能调岗啊,我不想做校对了,好无聊啊。”
“忍忍吧,啊。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帮你找个好去处。”周英溺爱孩子,好生劝了劝。
周娟无奈,又跟她妈妈告状:“那个姚栀栀,准备个年节福利都神秘兮兮的,好讨厌啊。拿个鸡毛当令箭,也不想想自己那学历,要不是你抬举她——”
“娟儿,你怎么说话呢!”周英意识到不好,赶紧提醒一声。
周娟哪里听得进去,有这么一个人生赢家处处做比较,她心里难受啊。
忍不住嘀咕道:“我就是私下里跟你说说也不行吗?我又没有当她面说。”
周英赶紧打住:“那也不准说,我不想听!人家这个工作,就算我不提,别的领导也会提的。人家本来就有给报社写新闻稿的水平,又有稳定的连载小说,还立了大功,要不是社长老李后台硬,给她个社长都绰绰有余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不要乱搀和。”
周娟不服气地撇撇嘴:“那她更不缺这个工作了,给我不好吗?你没看到她一天天的,可威风了,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想想就郁闷。”
“给你?你能办杂志?你能写文章?你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别闹了。好好跟着她干,妈不会有错路指给你走的。”周英急死了,赶紧劝了劝,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老盯着人家姚栀栀呢,又没有得罪她。
周娟冷哼一声,挂了电话。不听了。
周娟无奈,只好给她兄弟打了个电话,让孩子舅舅去做做思想工作。
周娟随便应付了几句,把她舅舅打发走了。
越是这样,越是生气,好像全世界都在围着那个姚栀栀转,烦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跟许伟嘀咕道:“我就是不服气,赶明儿我也写个小说,投给报社试试。”
许伟默默叹气:“投稿可以,这是正当竞争,你别动歪心思就行,吕媛的例子在那儿呢。”
“知道了,你好烦啊。”周娟熄了灯,睡觉。
想想又不甘心,爬起来问男人要公粮,许伟今天看她这么小心眼子,没什么兴趣,但又架不住她闹,最后还是被她得逞了。
第二天去上班,周娟发现传达室多了两个人,举着个锦旗,一看就是等姚栀栀的。
那张旺和谢大友正在跟李曼聊天,三句话不离姚主编,张小蓓站在旁边含笑听着,气氛和谐。
周娟很不爽,这姚栀栀,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运气!羡慕得她眼睛都红了,冷哼一声,扭头去了楼上。
也没有心思干活儿,就去窗户那里杵着,看看姚栀栀那得意的嘴脸。
很快,姚栀栀跟祁长霄来了,那李曼赶紧招呼小女儿一起迎了上去。
“姚主编,祁主美,两位早。”李曼客气得很,全都用职位做称呼。
姚栀栀笑着从车上跳下来:“是曼姨啊,太客气了,送锦旗做什么,我们也就是凑巧,碰上了,捎带手的报了个警,没什么的。”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不知道,我这女儿啊,被我保护得太好,不识人心险恶,真要是被带走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受罪呢。昨天我都急得快上吊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李曼赶紧招呼张小蓓,母女俩一起把锦旗撑开,亲自送到了姚栀栀跟祁长霄手里。
两口子却之不恭,只好收下了。
楼上编辑部传来热烈的鼓掌声,同事们都在窗口看着呢。
姚栀栀抬头一看,对上周娟那酸溜溜的眼神,心中一片了然。
又跟李曼母女聊了聊,提到家庭状况时,李曼撒了谎,说她男人得了绝症,快死了。
姚栀栀知道她在撒谎,隐晦地提了一嘴:“其实,如果你爱人真的走了,你可以考虑给孩子改姓的,以后那些老邻居啊,老熟人什么的,如果想打听三个孩子的消息,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曼一拍脑门,醍醐灌顶,连声道谢后,便领着小女儿走了。
可惜,现在她们还瞒着消息,张天平又是在外地火车铁轨上被撞死的,估计面目模糊,辨别不了身份。
现在想改姓,难度有点大,只得托关系,绕开张天平,直接改档案。
这一托关系,就被朋友介绍到了龚家宝这里的门道。
见了面,李曼问了问行情,龚家宝最近憋屈得慌,天天被老女人盯着,不得自由。
便拿找他办事的人撒气,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两百,除了成年的大女儿,不需要父母到场签字,两个小的一个人一百。
第137章 愣头青(四更)
李曼不是冤大头, 一开口就是两百,她可舍不得,她还要养孩子呢, 再说大女儿万一跟那小窦能走下去呢, 说不定明年就要结婚了, 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只得耐着性子,跟龚家宝讨价还价。
最终终于降到了六十,可是龚家宝不开心,收了钱, 却不肯说具体哪天能给办好, 就这么走了。
他最近太难受了,家有母老虎坐镇, 什么小动作也搞不起来, 那丁家五姑娘还跑了,到现在没找到人在哪儿, 越想越气, 干脆就这么拖着, 拖到哪天心情好了再说。
李曼气死了,又拿他没办法, 只好忍着怒火, 隔三差五的去催一催。
最后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自认倒霉,就当这六十块钱喂狗了。
没想到这事被张小花说给小窦听了, 小窦跟张小花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他很想表现一下,证明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于是这天看完电影,他先把张小花送了回去, 扭头就找龚家宝要说法去了。
正好是下班时间,而去市中心的话,公交车会从出版社门口路过。
姚栀栀从车棚一出来,就注意到了车窗口那个气势汹汹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好奇道:“长霄,你看看,那个小伙子一脸激动,是不是想干坏事?”
“不知道。”祁长霄看了眼那人脑袋上的两个颜色条,功德值是正的,福运值是负的,看来要倒大霉了。
反正不认识,算了,祁长霄还想早点回去看女儿呢。
便直接回家了。
小月亮快一岁了,如今正到了活泼好动的月龄,每天夫妻俩回到家,都看到小家伙不是在地上爬就是在床上爬。
地上那么凉,她也不在乎,吓得她舅舅特地把她姥爷不用的旧铺盖拆了,洗洗晒晒,给她专门当爬行垫,底下还颠着凉席,免得把褥子弄脏了。
这不,一到家……
祁长霄哭笑不得,这小捣蛋,正在揪舅舅的耳垂玩儿,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咯咯咯的在那笑。
看到爸爸回来,赶紧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姚卫华终于自由了,起身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这小东西,太坏了,她揪我的时候我假装哎呦了一声,她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她要是再揪,我不肯哎呦,她还会跟我吵架呢。”
“是吗?怎么吵的?”祁长霄乐了,这小捣蛋可以啊,啊,连舅舅都敢欺负的。
姚卫华学不来,干脆再给祁长霄演示一遍,抓着小月亮的小爪子,主动让她揪他的耳朵。
揪一下,没有哎呦。
小月亮急了,激动地嚷道:“哎呦!丢丢哎呦!”
哈哈哈哈哈!祁长霄笑死了,这家伙,跟她哥哥一样,发音不准,喊舅舅喊丢丢呢。
笑死了。
姚卫华笑着哎呦一声,盛饭去。
隔壁西屋,姚敬宗扛着小星星也出来了。
祁长霄定睛一看,这姿势,跟扛了个麻袋似的,忍不住问道:“爸,这是什么新花样?”
“小星星说了,他是即将发射的鱼雷,要让我把他发射出去。”姚敬宗笑得不行,这两个孩子太好玩了。
哎呀,这就是天伦之乐啊。
退休生活有了这两个活宝,每天都有无数惊喜。
这不,吃饭了,小星星还知道第一口肉肉先给姥爷吃呢,简直让人怎么爱也爱不够。
姚敬宗吃完饭便带着孩子回了七条胡同,爷孙俩捣鼓鱼雷模型去了。
那是他用废弃的塑料瓶子,捡来的树枝,胶带,以及一块烂木头做出来的。
小星星也贡献了一份力量——在鱼雷的身上画了一面五星红旗。
这会儿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小星星很着急,一刻也不想耽误,想做好了给舅舅看呢。
姚栀栀乐得有人陪他疯玩,喂了奶便看书去了。
正看着,家里电话响了,祁长霄去了外面澡堂洗澡,三哥也去围观小星星做鱼雷了,只有她陪着小月亮,生怕小月亮从床上掉下来,干脆抱着小家伙,一起去接电话。
话筒一拿起来,小月亮就凑过去,自来熟的啊了一声。
那头中心派出所的民警一愣,随即问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妈妈!”小乖乖还挺聪明,知道伸手把话筒往妈妈耳朵上扒拉。
姚栀栀笑着开口:“喂你好,我是姚栀栀,你是哪位?”
那头非常客气:“你好,你就是汤所长的儿媳妇吧?是这样的,有一个男同志说他家住南城制糖厂宿舍,他呀,在法院家属院跟一个老大妈打起来了。我们中心派出所的人手不够,想请汤所长过来帮个忙,把这个男同志带回去。其他的工作我们来处理就好了,麻烦你通知她一声行吗?我也打给他们派出所了,没人接听。”
“好的。”姚栀栀明白,“应该是值班的民警吃饭去了,你放心,我这就去说一声。”
“好的好的,谢谢啊。”那头客气地挂了的电话。
姚栀栀却有点纳闷儿,中心派出所怎么会有她家的电话,是婆婆登记的?也对,以防有什么急事找不到她。
姚栀栀赶紧抱着小月亮,去胡同里找婆婆。
汤凤园正在打毛衣呢,天冷了,她准备给宁峥嵘弄件新衣服穿穿,闻言赶紧丢下棒针,戴上帽子围巾,出门办事去。